第七十九回迷依仙子陸靜柔與許文清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雁難歸”,可是這一帶山林叢立,遍地野草荊棘,甚至一些滿鋪野草的“平地”上還時不時出現一些深坑,叫人防不勝防,幾次許文清都險些掉進去。


    許文清在前麵開路,不斷用手中長劍斬去擋在身前的野草,但還是難以避免這些“陷阱”,他心中暗罵,這都是什麽鬼地方。


    他們在雜草堆中走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是走了出來,許文清出了一大身汗,回頭見陸靜柔額上也是香汗淋漓,不禁找了塊石頭歇息一會。


    此時腹中咕咕作響,原來為了趕路連東西都顧不得吃了,當下將在“雁難歸”中摘取的果子拿出來吃了,在這裏荒山野嶺走了這麽久也不見得一戶人家,滿山野草叢生,更不見得有什麽能吃的,心下越是著急,此時已然響午,若是在不走出這片山林,到時又要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


    兩人吃了點東西之後便又繼續趕路,他們走在山嶺之上,極具崎嶇,許文清在前麵開路都覺得很是難走,何況是跟在身後嬌弱的陸靜柔。


    他們接連翻了五七座山嶺可是前麵漫漫,依然見不到人煙,許文清心中愈是著急,之前幾次在野外露宿,都是在平地山林之間,又是還能找到個山洞暫躲寒風晚露,可是這一片崎嶇的山路卻讓他心頭感到一陣悸動,好像是誤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


    萬青古雲帶著他們來到“雁難歸”的出口處便沒有再跟著他們走,隻是告訴他們北上的方向,沒有說出確切的行走之路,心中一陣咒罵,他們不該這樣不負責任,怎麽說也要跟自己走出這片荒郊野外再說吧。


    不過細想一下,許文清也覺得這不應該全都怪在他們頭上,他們在鬆林中空守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來不曾出過“雁難歸”一步,這幾十年來一些前人鋪就的山路被一些野花雜草遮蓋了也是說不定的,自己兩人無法尋得前人的足跡也是在所難免。


    想到這裏,心緒微微平複下來,帶著陸靜柔繼續趕路,他們有翻過了一個山頭,來到了一片樹林間,筆直的樹木依稀可見鋪得老遠,莽草齊腰,一眼望不到邊。


    許文清在前麵開路,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地形,野草之中還不知道都隱藏了什麽毒蛇猛獸,若是忽然跳出一隻來,能夠斬掉的還是萬幸,萬一被毒蛇咬到了那可就是哭天不靈叫地不應。


    夕陽的餘暉灑在陸靜柔那香汗淋漓的小臉上,白中透紅,光潔絢麗,無比動人,許文清心中一陣感歎,讓一個俏麗佳人在這裏跟著自己翻山頭撥莽草還真是一種罪過。


    “嘻嘻,嘻嘻……”一陣陰柔的yin笑聲傳來,如鬼似魅,說不出的詭異。


    許文清立時變色,心中大驚,調轉身形,四下顧望,除了陸靜柔外再無他人。


    “怎麽了?”陸靜柔見他臉色凝重,不明所以,便柔聲問道。


    “小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女子的笑聲?”許文清原本就內力精深,耳力自然極好,聽到了一個女子嘻嘻笑聲。


    陸靜柔一愣,望四周瞧了瞧,說道:“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此時她雙足酸麻,渾身無力哪裏聽得到什麽聲音。


    聞言,許文清不禁也鬆了一口氣,或者心中著急,無意中的一中幻覺,不禁搖了搖頭,責怪自己大驚小怪,轉身繼續在前麵開路。


    “嘻嘻……”聲音依然如影隨形,讓人聽了不禁直冒冷汗。


    許文清臉色大變,適才聲音虛無縹緲,他問陸靜柔了,聽她說什麽也沒有聽到,心中便相信了,可是這一聲長笑,許文清清晰入耳,絕不會再聽錯,雖說四下無他人,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一個女子的笑聲,而且此人內力深厚,不比兩位兄長差多少。


    “錚……”許文清拔出手中長劍,隨時防範未然。


    此時陸靜柔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顯然這一次的笑聲她也聽到了,聽得出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可是不知為何卻讓她全身冒冷汗。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許文清知道情況不妙,連忙催促陸靜柔趕路。


    “哈哈,竟然來了何必這麽快就要走呢!”一道鬼魅的身影從遠處躍來,幾個翻身已然來到許文清近前。


    此人一身紫衣,衣裳甚窄,更是無比單薄,依稀能夠把裏麵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了,濃厚的胭脂水粉依然,臉上浮現的幾道或深或淺的皺紋,一股香味撲來,不禁讓許文清都想要作嘔。


    她站在許文清前麵不遠的樹幹上盯著許文清嗤嗤笑著,眼中顯得妖嬈之極。


    許文清見過像她這種打扮的人,當日張常在大哥帶著他去悅香院就見到不少衣裳單薄無遮,濃妝加身的yin蕩女子,此時見眼前這個至少也有五十來歲的女子也是這般打扮,自然免不了會想到當然跟張常在在悅香院的那一幕。


    “小哥,為何這般盯著人家看。”那個女子嗤嗤笑著,手中一條紫sè手絹在麵前輕輕劃過,顯得極為害羞。


    許文清回過神來,問道:“你是什麽人?”


    那個中年女子手中紫絹一揮,說道:“哪有想你這般直接詢問人家芳名的。”


    許文清聽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厚厚一層了,不禁對她拱手說道:“對不住,在下冒犯了,還請讓出一條路來,好讓我等趕路。”適才的傳音,他聽得出對方也是一個高手來的,不容得罪,姿態自然也放低了很多。


    “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就不要走了,留下來**快活幾天再說不遲。”那個中年女子依然戴著笑意。


    許文清一怔,原來自己誤闖進了她的禁地,心中暗自叫苦,最近怎麽回事,接二連三去闖人家的禁地,便說道:“我是一時迷路誤闖進來的,還請……還請仙姑指引一下迷津,好讓我等速速離開。”他本來想要說“前輩”的,可是從她這身打扮便能瞧得出她一定不喜歡人稱她“前輩”,生怕她發起火來,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便改成了“仙姑”。


    聞言,那個中年女子心中更樂了,不禁嗤嗤笑個不停,說道:“小哥的嘴巴可真是夠甜的,來跟仙姑回去,讓仙姑好好侍候你。”


    許文清立時變色,這女人惡不惡心,盡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又忌憚她的武功,許文清都有上前拔劍將她劈了的衝動。


    陸靜柔原本也不想要說話,可是聽她如此yin蕩的話,心中作嘔,差點就吐了出來,不禁不顧淑女模樣,指著那個中年女子喝道:“你是什麽人?請你讓一條路好讓我們過去。”似乎是非要走的語氣,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個中年女子撇了陸靜柔一眼,似乎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她似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說道:“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個長得挺標致的女娃在這裏打翻醋壇子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陸靜柔心中甚煩,不知如何取舍,畢竟這些日子的相處,怎麽可能回沒有感覺,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有人說到她跟許文清的事,不禁出言反擊。


    “喲,看不出這麽出俗的女子還挺潑辣的,不過來到我這裏誰都得給我趴著。”中年女子臉色不善。


    “對不住了,我們是誤闖進來的實非有意,就不打擾了,我們這就走。”許文清看出這個人也是絕對不好對付,明智之舉還是好言相向退走為妙。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來到了我這迷依宮,我不盡盡地主之誼要是傳了出去,豈不叫江湖上的人取笑我小家子氣。”


    聞言,陸靜柔臉色一變,柔聲喝道:“你……你是江湖人稱最yin蕩的迷依仙子朱小巧?”


    “哦。”朱小巧聽到有人罵她yin蕩,心中卻不氣惱,反而輕聲說道:“小小丫頭就能知道我的來頭,看來你也不簡單,不知道你是來自那個大勢力的?”


    “秋水山莊。”陸靜柔愣愣說道。


    許文清見陸靜柔臉色極為凝重,情知情況不妙,眼前這個名為朱小巧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類,適才又聽小姐稱她為是一個蕩fu,心頭更是為之一震,如今小姐又是報出自己的來頭,想必就是想要用“秋水山莊”來威懾於她,好讓她知難而退,可要是她不肯退走,看來今日麻煩可真大了。


    “秋水山莊?”朱小巧也露出了一絲異sè,說道:“看你這般打扮,到不像是秋水山莊低賤的丫頭,想來定然跟陸懷恩有什麽大的淵源了?”


    “他是我爺爺。”陸靜柔冷漠地說。


    聞言,朱小巧嗬嗬一笑,說道:“看來我今日還真是榮幸,既然見到了秋水山莊的小姐,果然是絕世脫俗,不同於一般庸脂俗粉。”


    “我秋水山莊向來跟迷依宮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無意冒犯,他日定當備上厚禮登門拜謝,今日我們還有事就此別過。”陸靜柔雖是一個女子,卻也有分寸,知道此人難惹,一番話語後便想要離開。


    誰知道朱小巧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進來陪我,要是這麽走了,叫我如何甘心!”


    “你想怎麽樣?”陸靜柔臉色難看。


    “你聽說過我的名號,難道就不知道我處事嗎?”朱小巧嗬嗬笑道:“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哥,既然來到我迷依宮,怎麽說也要陪我逍遙快活上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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