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空穴來風“砰……”


    刀棍相撞,陸誌言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還好站穩了腳步,非他技不如人,實乃對方忽施毒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幸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此時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陸靜柔臉sè雪白,她心地善良,內心柔弱,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她能不看到都不想要去看,今日本來她也是不願意來的,可是今日之事關乎到秋水山莊興亡,全莊的人都出現在這裏,她作為山莊的二小姐,她不得不來,再者,雙玲寶劍瀟客燃家傳之物,若是他知道雙玲寶劍的消息的話定然會趕赴秋水山莊,到時就能看到他了。


    可是如今秋水山莊危難,大伯上台阻止本就凶險,若是不阻止卻也不是,心中甚急真想要是自己也上去的話那就好了,又看到大伯在台上吃了點虧,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臉sè跟著越來越難看。


    “你是誰?為何無故偷襲我。”陸誌言喝問。


    “我倒想要問你,你秋水山莊說好不爭此劍的,為何你無故要上來。”來者身形略胖,四十歲年紀,說話鏗鏘有力,不回陸誌言的話,直接站在鐵斬心身旁。


    “他若是能拔得出雙玲寶劍,我陸誌言雙手奉上,還客客氣氣一路保護他出秋水山莊,可竟然雙玲寶劍不承認於他,那還是另等賢能吧。”陸誌言看得出兩人都是清風堂的叛徒,對他們說話也沒有什麽可不客氣的。


    “一派胡言,分明就是你們秋水山莊想要吞掉雙玲寶劍卻還正義凜然說什麽雙玲寶劍有靈性,等待它的主人,真是荒謬之極。”鐵斬心內心躁動,不能再跟陸誌言爭執不休下去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變故,雙手伸出就要向陸誌言胸口抓去。


    陸誌言神情肅然絲毫不懼,迎了上去。


    站在鐵斬心身旁的人呼做文通河,之前乃是清風堂一個香主,跟鐵斬心等人串通好來殺瀟誌揚,此時又跟他來秋水山莊奪雙玲寶劍,見鐵斬心攻之不下,心中生急,一塊攻向了陸誌言。


    陸誌言久經江湖,什麽風浪沒有走過,如今他們兩個合攻自己,形勢越趨惡化,一個鐵斬心就能讓他們僵持不下,再來一人他可應付不了,可是他心中無懼,身懷秋水山莊的絕學,手中又是秋水山莊的寶刀,若是還俱於人,那秋水山莊也就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他手中伏金寶刀劈出,勢如山崩海嘯,聲聲震人心魂,刀影將鐵斬心兩人包裹在內,逼得他們不得不回防,皆想:“好一個秋水山莊,不愧能在江湖上立足長存。”


    陸誌德見哥哥僵持不下,心中也急,擂台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雙玲寶劍看,一個個虎視眈眈想要奪得雙玲寶劍,秋水山莊能跟清風堂的叛逆周旋,耗得起,可是他們無法跟整個武林耗上,那樣的話先倒下來的一定是他們自己。


    此時大哥在擂台上跟人周旋,已然施展了秋水山莊最為上乘的武功,看來他應對得也甚是吃力,雖一時並無敗象,可是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戰多少人,長此以往那可不行,忽然刷的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劍喝道:“大哥,我來助你。”說著加入了戰圈。


    江湖上的人若是說到秋水山莊的武功,少不了要說到“伏金娉婷”與之對應的就是五式霸刀決跟煙雨劍法,五式霸刀決犀利霸道,勇往直前,煙雨劍法輕柔回蕩,無孔可入。


    陸誌德手中雖說不是娉婷劍,可他使得卻是煙雨劍法,將陸誌言和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好叫鐵斬心兩人無可下手。


    陸誌言得到弟弟庇護,此時放開了手腳大肆攻擊,絲毫不給鐵斬心兩人留有餘地。


    陸靜柔在一旁看得背心香汗淋漓,她自幼就不是怎麽喜歡習武,幾番逼得父親要對他嚴加懲治,可惜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她知道那不是因為父親忘記懲罰她了,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不忍心對她下重手,如今看到父親上台比試,心中不免驚惶,深怕父親會受傷,一顆心提到嗓子口,緊握手中長劍,隨時躍上台去,協助父親他們。


    場中有了陸誌德加入,局勢逆轉起來,鐵斬心也看出了門路,口中大罵:“秋水山莊好不要臉,居然要以秋水山莊的絕學壓製我二人。”


    陸誌德假以辭sè,指著鐵斬心更是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叛上作亂之人還有什麽臉麵可言。”


    場下之人一陣愕然,陸誌德的言語似乎另有所指,可是到底都有些什麽意思,場下很多人卻是不知。


    清風堂的事乃是在關外發生,中原武林知曉的並不是很多,秋水山莊打探瀟客燃的事也都隻是秘密行事,並未對外界提及多少,所以江湖上對清風堂的事也沒有波浪。


    隻有少數一些人知曉清風堂叛上作亂的事,心中明了陸誌德的話,卻也是冷眼旁觀,看看接下來都會有什麽做作。


    今日來的人可謂是三山五嶽,很多老輩的人物也都來了,卻中不乏有知道陸思彤跟陸懷恩關係的人,適才聽到鐵斬心自報是清風堂的人,陸誌言卻是刀鋒相對,心中不解,此時聽到陸誌德的言語,心中似乎才出一二,但也不出言相阻,靜觀事態變化。


    “成者王敗者寇,瀟誌揚不過是庸碌無能之輩,我等取而代之,他日南下中原稱雄一方有何不可!”鐵斬心大聲吼道,他內力深厚,聲音傳得甚遠,清晰傳入場中每個人耳中,生怕有人會聽不到。


    “各人行事風格不同,誌揚心存仁意,不忍再攪起江湖廝殺,以至遲遲不肯南歸中原,算是江湖上一番福澤了。”在一旁看著的陸懷恩終於開了口。


    “什麽福澤中原,那都是他優柔寡斷,婦人之仁的借口……”鐵斬心不加掩飾說了出來。


    “你住口。”一聲喝斷,遠處一道身影飄來,衣袂展動,輕飄若舞,緩緩落在擂台之上。


    眾人定睛看時,不禁都深吸了一口氣,此人一身青衣,將窈窕身姿襯托得玲瓏起伏,倒像是個九天之上的仙子下臨塵,不食人間煙火。


    台上的人都認得她,這便是瀟客燃的貼身丫頭瀟劍萍,她落在擂台之上,手持娉婷長劍一雙冰冷的眼眸在每個人身上掃視而過,說不出的冷冽,倒像有一種臨近萬年不化的寒冰的感覺。


    “你沒死?”文通河當日見他吊在清風堂前那麽多天,而且身上還帶有劇毒,即使當日沒有活活吊死她,想必也是活不成,沒想到今日依然能生龍活虎站在這裏,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回答文通河的是瀟劍萍手中的長劍,她對這些人沒有什麽好說的,清風堂就是她的家,如今這些人將她的家給毀了,害她成為一個無家可歸之人,她恨透了清風堂的叛徒,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千刀萬剮。


    她手中的是真正的娉婷劍,所使的劍法也是秋水山莊的絕學煙雨劍法,她才打出幾招,秋水山莊幾位莊主和江湖上一些成名的老輩人物立馬認出了她劍法的來曆,心中思緒不一。


    煙雨劍法慣以纖柔回腸做主,最是適合女子使用,即使不是什麽殺手鐧,但是很難突破煙雨劍法的防護從而傷到本體,加之瀟劍萍這兩個月來得到莫問的指點,內力大增,文通河想要打傷她實非易事,反而幾次險些被她手中的長劍刺中。


    文通河心中暗叫不好,一時麵子難擱,打了數十招之後退到了鐵斬心身旁。


    瀟劍萍雖對鐵斬心有所忌憚,但也不至於害怕他,一劍挺出便要向鐵斬心刺去。


    忽然又一道身影閃動,飛身向瀟劍萍撲來,瀟劍萍心中一凜,急忙回劍護身。


    “當……”


    兩劍相交,那道身影跳開,落在了台上,隻見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眉清目秀,倒是英俊端莊。


    “你是什麽人?”瀟劍萍喝問。


    “看你身姿窈窕,傾可動人,怎麽心腸如此歹毒,出手就是死招。”年輕後生不回瀟劍萍的話,直接說瀟劍萍的不該。


    “你說什麽?”瀟劍萍跟文通河死拚純是因為清風堂內裏的事,現在居然有外人出來攪局,奚落於她,不禁氣從中來,揮劍就向他刺去。


    站在一旁的陸懷恩卻覺得事情越加不對,此人乃是鑄劍門的子弟武修義他如何不認得,鑄劍門也是打造兵刃出身,這些年來生意搶不過秋水山莊,幾番挑釁滋事,這次雙玲寶劍的事也少不了他們出來推波助瀾,隻是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上來挑釁瀟劍萍,心中不解。


    他側過頭來看下台下一個年紀跟他相仿的老者,此人白眉鶴發,雙眸犀利綻放冷茫,精神飽滿,一看就知道定然也是一個練家子,那人見陸懷恩眸光射來,目光一陣閃爍,旋即轉了開來。


    陸懷恩立時恍然,此人就是鑄劍門的門主武行風,他恨不得秋水山莊立時從江湖上除名,適才看著台上陸誌言幾人相爭,他更是恨不得他們會魚死網破,此時卻唆使一個後輩上台來攪事,其心叵測,絕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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