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匹夫無罪懷玉其罪許文清左手持劍,但見武行風手中並無兵刃,若是他拔劍相迎的話倒也是給武行風漲了威風,再者現今自己還不到非要拔劍的時候,自然就不想拔劍,便用萬青古雲之前所傳授的掌法跟他對打起來。


    萬古青雲教給許文清的是他們自創的《青雲掌》,這套掌法講究的是隨心所欲,出掌行雲流水,掌風是有若無,給對手一種錯覺,好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


    “怎麽回事?”陸懷恩先前還真怕許文清能接下武行風那一掌隻是僥幸,還真怕他接不了武行風接下來的攻勢,誰知許文清淡定從容,倒是大出陸懷恩的意料,他這才退到一旁低聲詢問陸誌德許文清的武功來曆。


    “在他護送柔兒去送英雄帖之前,我曾經教過他一套掌法,想不到他聰明過人一學即會,但是我並不知道他會什麽掌法之類的武功,想必是這段期間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什麽武功了。”陸誌德隻能如實回答。


    “你就沒有詢問過他嗎?”陸懷恩忽見秋水山莊多了高手,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唯有先將事情弄清楚再說。


    “當時他回來的時候我是想要問他的,可是山莊事多,一時來不及問他就讓他先去休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問他。”陸誌德忽而又說:“爹,你看文清他使的都是什麽掌法,為什麽他的掌法招式我都不曾見過。”


    “他的掌法我覺得有些眼熟,就是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想必教他掌法的人定是隱居江湖多年的老輩人物。”陸懷恩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許文清的身上,就是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來,可始終未能如願。


    武行風跟許文清越打越是吃驚,鑄劍門在江湖上也算是響當當的一個勢力,武功自成一格,不弱於其他門派,他是鑄劍門門主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在錘煉鑄劍門的武功,功力日益深厚,在當今江湖上自認少有敵手。


    適才許文清多番出言不遜,氣得他肺都快要炸開了,若是在私底下,他非要將許文清一掌斃命不可,可如今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看,若是他真就一掌將許文清殺了,以後不免在江湖上落下話柄,所以在出掌的時候既想狠毒又要極力掩飾對許文清的恨,最好就是逼得他能出掌暗算,最終將他施殺以堵住芸芸眾生之口。


    想不到他的武功遠遠超出自己所料,莫說他不用施什麽毒計,就算是他真的施毒計,自己也未必就能討到什麽好處,心中想道:“這小子必除,否則他日後患無窮。”


    許文清原本武功高強,即使失去了記憶不懂得如何催運元化神功,可是內力猶在,隨著內傷日益恢複,內力也跟著臻至巔峰,他在催運《萬古青雲秘笈》的武功的時候,總是感覺到體內的另外一股內力,可是幾番思量都無法將這股內力全力施展出來,不過倒也讓《萬古青雲秘笈》的武功更上一層樓。


    他無法掂量對手是否有盡全力,若是盡全力的話甚至他感覺能穩壓對手一頭,但是他此時也不敢使出全力,若是真的將他給打敗了,無疑就是將自己推向風口浪尖,到時候無盡的車*戰自己可也消受不起。


    轉眼間三百餘招過去了,一個忌憚江湖上的口舌利害隻能掩飾招式,一個不肯成為眾人眼中釘,以至都沒有使出全力,場中一些老辣的江湖人物隱約看得出他們的顧忌,紛紛暗自罵道,老狐狸,小滑頭。


    兩人打了這麽久不分高下,更瞧不出誰有敗象,一些想要靜觀其變的人倒也不著急,靜靜看著情勢變化。


    可是鐵斬心卻是著急萬分,他之所以那麽早就上台來爭雙玲寶劍卻是生怕拖得太久會有變故,想要速戰速決,隻是適才跟陸誌言兩人僵持不下,才答應武修義暫時退下來。


    如今演變到許文清跟武行風兩人對打,可他二人卻似孩子過家家根本不肯出全力,不阻止的話還不知道要在耗上多久,便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肯盡力,還是讓我來幫你們一把如何?”說著不待他們兩人回應,一掌便向許文清抓去。


    許文清本就沒有盡出全力,此時鐵斬心忽然打將下來,他臉色不變應接了下來。


    “我不用你出手。”武行風冷漠地說,心中卻是暗暗稱妙,適才鐵斬心的人被瀟劍萍所殺,他還出來嗬斥瀟劍萍的不是,如今鐵斬心出來幫他格擋許文清,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他跟妖女聯手殺我坐下之人,該死,還是由我來出手將他拿下再說。”鐵斬心說著不顧武行風的言辭就向許文清撲去。


    “他是我的對手,無論如何都要先分個高下再說別的事。”武行風也絲毫不讓,向許文清撲去。


    忽然多了一個人,許文清自然感到棘手,心中暗罵:“這兩個老東西果真是心照不宣。”卻也絲毫不懼。


    陸誌德聽武行風兩人口中滿是冠冕堂皇之辭,卻巴不得兩人聯手速速解決掉許文清也不至於落得個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罪名,心中不忿,手中提劍正欲上前相助許文清。


    “等等,先看看再說。”


    陸誌德見是自己父親攔住自己的去路一時也不好發作,情知父親不會放任許文清任人欺壓,想必另有打算,隻好按捺下來再作打算。


    一個武行風還有顧忌不敢放開手腳,可是鐵斬心先前看到許文清的時候還真以為他就是瀟客燃,即使他真不是瀟客燃也要殺了他才能放下心來,否則無法安下心來,便以為人報仇的借口肆無忌憚要殺許文清,逼得許文清不得不謹慎應對。


    兩人合攻許文清幾十招之後,刷的一聲,許文清終於用內力逼入劍鞘之中,卻將手中的長劍硬生生比了出來,長劍在虛空旋轉,最後落在許文清手中,順而往前一劃,竟同時將他二人的攻勢盡數給攔了下來。


    武行風的袖口被許文清割破了,而鐵斬心則是胸前的衣裳被許文清割破了,兩人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破口處,不禁相顧愕然,還好都是練家子,否則這一劍定叫他們見血光。


    適才武行風還好,可是鐵斬心咄咄逼人,逼得許文清不得不拔劍,他先前用的都是從萬青古雲那邊學來的拳法,即使變化精妙,但也雙拳難敵四手,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最終隻能在情急之下使出陸誌德教給他的劍法。


    陸誌德所教的劍法經過他的反複推敲,練得極為精熟,再由原先的掌法化成劍法,這一招可謂出其不意,打得他二人防不勝防,險些命喪劍下。


    鐵斬心在關外之所以能重傷瀟客燃原因甚多,一者瀟客燃日夜奔波敢去清風堂已然疲憊不堪,二來鐵斬心有意要謀反自然對瀟客燃的底細了解得一清二楚,於他的性格武功了解個透,知道他年少不經事,見到父親身死,定然會暴怒起來,心性受到影響,武功自然也就無法施展到極致。


    此時鐵斬心對許文清的武功套路全然不知曉,即使許文清此時的內力發揮不如先前來得強橫,可是劍法變化多端,險些真就能傷到了鐵斬心。


    鐵斬心在清風堂多年,於瀟客燃的xing格身形很是了解,今日聽許文清的聲音還一度堅信他就是瀟客燃,可是再仔細一聽,許文清卻沒有瀟客燃言語中的冷厲霸氣,再看到他的武功招式,甚至動搖了自己的心,以為真是看錯人了,但是先前瀟劍萍也將許文清喚作少爺,他可能會看錯,可是一個自小陪伴在瀟客燃身邊的丫頭竟然也會看錯,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他再一細看,若是許文清戴上瀟客燃的麵具,那簡直就跟瀟客燃一般無二。


    不管是自己多疑,還是瀟客燃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當下一定要先將他擒下,以免事情生變,當即手指成爪,又向許文清抓去。


    “住手。”陸懷恩忽然攔在了許文清身前。


    鐵斬心見陸懷恩出麵知道他的厲害,也不願跟他消磨,旋即收掌,再伺機行動。


    “勝負已分,兩位還想繼續打嗎?”陸懷恩雖說對他們拱手,語氣卻是冷漠無比。


    “哼……”兩人各自一聲冷哼,甩了甩長袖下台去了。


    “你先退下。”陸懷恩撇了一眼許文清。


    許文清冷冷掃過他們二人一眼,轉身退了下來,可是不經意之間眼睛從陸靜柔身上掃過,心中不禁一凜,腦海中不禁浮現當日在迷依宮緊抱陸靜柔的經過,心中大罵不該,不禁哦扇自己幾個巴掌,立馬錯開了也朝他看來得陸靜柔的眼眸,站在了一旁。


    陸靜柔也斜眼見到許文清看著她,臉上一紅,不禁也將臉轉了開來,當日她中毒迷迷糊糊之際,神誌難於言清,隱約感受得到那時真有一道身影將她摟抱,她還以為就是瀟客燃,可是過後清醒過來,知道瀟客燃一定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不用細想也就知道那一定就是許文清將她抱在懷中,不禁尷尬萬分,將頭低了下來。


    “妹妹,你怎麽了?”站在陸靜柔身旁的陸靜嵐見妹妹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不禁好奇,問了一聲。


    “沒……沒有啦。”陸靜柔隻覺臉上一陣滾燙,腦袋發懵,轉過身來不敢再去瞧上一眼。


    陸靜嵐隻覺得妹妹平時靦腆害羞,不喜歡什麽大的場麵,如今不得不來這裏,當然有些不習慣,還真是難為她了,但一時也不好叫她回避,隻好暫時不去理會她,看著擂台上的爺爺了。


    “各位武林同道,請聽老夫一言。”陸懷恩對眾人拱手說道:“老夫不想將雙玲寶劍占為己有,但也不想召開今日的英雄大會,匹夫無罪懷玉其罪啊。”


    “幾十年前一對雙玲寶劍攪得江湖腥風血雨,瀟亭更是因此妻離子散。”陸懷恩一聲感歎又說道:“當年瀟亭的武功何等驚世絕豔,不也落得如此場地,諸位就算真敢說自己能勝過瀟亭,也敢說就不會步瀟亭的後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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