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回嫉妒


    費玉亭大怒,但也知道若是再揪住眼前之人也不是辦法,便狠狠把他往後一推,轉過身來對著費斌問道:“爹,現在怎麽辦?”


    費斌卻感覺似乎還有什麽不妥的,便問那中年漢子說道:“瀟客燃臨走前說了些什麽?”他可記得這個漢子剛進來的時候說瀟客燃有留下話來的。


    “他說……他說……”那漢子居然不敢再說些什麽。


    “說什麽?”費玉亭一聲大吼,此時他心中極度憤怒,更是沒有耐心聽人在這裏瞎嘀咕,便嚷了一聲。


    “瀟客燃說他們從秋水山莊出來竟不見有人攔截,很是感謝盟主不半路攔截之恩,以後有機會定會上門謝恩。”那中年漢子不敢再有所隱瞞,照實說來。


    聞言,費斌怔住了,此番紀小可的事本以為是一個天賜的良機,以後坐享武林盟主寶座好統治武林,誰知道百密一疏瀟客燃居然鑽他一個他以為最不可能的空子出去,現在好了,第十天想要跟秋水山莊要人也是要不成了,若是去跟秋水山莊說他們設計欺詐自己的人,到時候被秋水山莊扣一頂監視別人的大帽子的話,他臉上也須不好過。


    他緩緩坐了下來,胸口起伏也跟著越來越明顯,到後來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一把將身前的木幾掀翻,再朝著先前站在身邊侍候的石管家走去,揪住他的衣領喝道:“你為什麽把人手都調到城北去了,現在瀟客燃跑了,你怎麽把他追回來?”


    石姓老者早已嚇得臉色鐵青,這能怪得了他嗎?雖說他們人手不少,可是秋水山莊出來的陌生男女也真的很多。一對陌生男女出來他們就要用好些個人去盯著,直到確認不是瀟客燃等人才放人,如若不然對方真是瀟客燃。可他們人手又不夠的話,瀟客燃也是有機會逃走的。所以他才將城南的人馬都調到城北去了,他也叫人一定要確認出來的人不是瀟客燃才可放人的,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實在有口難言。


    老者恐慌之下,便說道:“秋水山莊出來的男女甚多,故此我們也要更多的人馬去監視他們,而且他都隻是在城北活動,以至我們的人都去了城北。可能瀟客燃根本就不再這些人之列,他們隻是布下一個虛陣罷了。”


    費斌根本聽不進去石姓老者的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頓時石姓老者倒飛而出,最後倒在了地上,掙紮幾下都站不起來,隻是微微能抬起頭來,但右邊的臉已然紅腫起來,嘴裏更都是鮮血,隱約還能看到幾個發黃的牙齒。


    “隻會推脫。養你何用?”費斌一拂長袖,轉身不會理石姓老者。


    “盟主饒命,盟主饒命。”石姓老者聽出了費斌話中的殺意。心中暗自叫苦,費斌說得出做得到,隻是想想自己數十年來跟隨在其左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不到一朝誤事,便是被人喊殺喊剮,眼下隻能苦苦求饒,希望費斌念在多年的情義上,放他這一回。


    “滾。”費斌頭也不回喊出了這個字。


    石姓老者聽到這個字如蒙大赦。敏力爬起來跪在費斌身後磕頭謝道:“謝盟主不殺之恩,謝盟主不殺之恩。”


    石姓老者其實知道費斌這是有氣無處可撒。最後自己倒黴,觸了這個眉頭。若是瀟客燃真是從秋水山莊出來的,隻要自己的人盯緊那些出來的男女,瀟客燃是不可能出現在城南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瀟客燃不是從秋水山莊的大門走出來的,而是另有他徑,又將自己的人引到城北,以好讓他能從城南輕易逃脫。


    石姓老者想要站起身來,忽然背後傳來一聲“真是沒有用的東西。”頓時又是一股巨力施加下來,他隻覺得背後一陣疼痛,一口氣險些就喘不過來就要暈死,好在他內力深厚,雖然再一次倒在地上,但勉強還是穩住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抬頭一看,頓時心中一怔,怨毒的眼神一閃而沒,轉而便是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此時他不敢有任何怨言,誰叫費玉亭一腳竄在他的背上,眼中還盡是狠厲之色。


    他神情雖然不敢有任何發作,可是心中暗暗叫苦,都說伴君如伴虎,費斌父子二人雖不是君也不是虎,卻是狼子野心,先前還嘉賞自己辦事得力,才不到一會功夫便是對自己拳腳相加,忍著身上疼痛之餘,更是可憐自己,自己一生為費斌盡心盡力,最後覺得自己卻隻是一個被人吆之則來喝之則去跳梁小醜罷了。


    他曾經不是沒有想過要離開,隻是他知道費斌的醜事也是很多,費斌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再者即使費斌沒有派人追殺他,天下之大想想卻無自己容身之地,想來實在可笑,不禁低下頭來自諷一笑。


    “還不快滾。”費玉亭也實在氣極,本來天大的一個良機居然就這麽被眼前這個愚昧之徒給弄砸了,越想心中越是有氣,不禁在上前竄他兩腳。


    石姓老者不敢多看費玉亭一眼,也不敢再爬起身來走,隻就是這般向門口爬去,到了門口處才在先前的進來的那個漢子的攙扶下緩緩爬起身關門離開,心中卻是想道:“費玉亭,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看不透此事其中的曲直,你鬥不過瀟客燃的,你爹多年的謀劃你守不住的。”


    費玉亭看著石姓老者離開的背影,依舊是悻悻之色,心中忽然一絲後悔適才沒有多踢那管家一腳,但此時想什麽都沒有用了,轉過身來上前一步來到費斌身後便說道:“爹,現在該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


    費斌輕歎了一口氣,先前打了石姓老者一巴掌讓他出了一口氣,心中的氣便消了大半,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怪他,要怪的話隻能怪瀟客燃詭計多端,心中知道實在低估了瀟客燃,但他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忽然眼中又滿是狠厲之色,手中拳頭握得緊緊的,自言道:“別以為你真能鬥得過我,即使現在拿不了秋水山莊怎麽樣,可是我倒要看看你跟紀小可亡命天涯的日子好不好受。”


    “對啊。”費玉亭似乎是被費斌點醒了一般,拍了一下手,笑道:“瀟客燃就算現在能走去秋水山莊,可是他們可是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我們廣發信函,讓江湖上各路好漢去追殺他們,叫他們生不如死。”


    費斌轉過身來看了費玉亭一眼,眼中盡是憐愛之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擔心瀟客燃留下的話,他會存心回來報複,所以追殺瀟客燃和紀小可他們刻不容緩,不過若是瀟客燃身死的話卻不能公諸於世,所以派出去的人最好都要有自己的心腹在其中好在適當的時候助力一把。”


    費玉亭頓時明白父親的意思,他口中的“助力一把”就是若得手殺了瀟客燃之後還要他的心腹鏟除那些外人,但有這個必要嗎?紀小可殺了不少武林中的人,若是叫人知道父親殺了紀小可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為何卻是不肯張揚呢?心中不解,便問道:“爹,為什麽呢?殺了瀟客燃除了武林一大害,人人感激爹爹還來不及,為什麽還要隱瞞呢?”


    “你還嫩著呢!”費斌說道:“武林中能當一派之主的,誰人不是老狐狸,都是詭計多端之輩,即使他們感激你,卻絕不會服你,光用感激是不能統治武林的,所以隻要瀟客燃未死,他們就會感到有什麽威脅似的,做不安穩就會尋求庇護,到時候我這武林盟主之位就可以做得更長久,好給我更多的時間去整治武林,排除異己。”


    “妙啊。”費玉亭興奮異常,說道:“隻要瀟客燃未除,我們就更有借口去拉攏武林各派,同時有更多的時間排除異己,這麽說來我們暫時還不能殺死瀟客燃了。”


    費斌搖了搖頭,說道:“瀟客燃要追殺,並且還要全力追殺,他必須死,也要死得隱秘,到時候一切皆是我們說的算,即使現在一些人認為瀟客燃不是魔頭,到時候天下都會認為瀟客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鬼,秋水山莊袒護瀟客燃,也會就此抹黑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費玉亭聽得糊裏糊塗的,但是他知道父親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自己照著他的想法做就是了,到時候父親還是會告訴他為什麽的,口中卻說道:“可是現在瀟客燃離開了不知去向,我們要如何去殺他?”


    費斌一聲冷笑,說道:“瀟客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已經準備好一個大坑,他會去跳的,到時候自己是怎麽死的,說不定自己都不清不楚。”


    費玉亭大喜,他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心中疑惑卻是不知如何解答,著實是憋得慌,便興奮的問道:“爹,你在哪裏準備了一個大坑的?孩兒怎麽都不知道,孩兒也想要去見識一番。”


    費斌臉色一變,他雖有信心坑死瀟客燃,可是瀟客燃武功之高實在不容忽視,所以行事定然也是有風險的,可是兒子卻說要去看,明顯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便沉聲道:“你真就這麽希望瀟客燃死?”


    費玉亭一愣,說道:“瀟客燃是我們統治武林的絆腳石,孩兒自然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了。”


    費斌一聲冷哼,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紀小可貌美似仙,你定是對她動了情,可是她偏偏喜歡粘在瀟客燃身邊,所以你嫉妒瀟客燃,想要他死這才是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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