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回挑撥離間


    那黑衣人轉眼間便到了屋簷的角落處,隻要再走一步便可躍出此屋,而他似乎也看出了瀟客燃想要追擊他的意思,忽然腳下一沉,腳尖點在瓦礫之上,緊接而來的便是“砰”的一聲響,屋頂上一片瓦礫瞬間便被震爛了。


    瀟客燃心中一怔,此間房屋燈火通亮加之此人在此偷窺於人,下方之人準是費斌沒有錯,以此人的輕功如此作為不是不小心踩爛瓦礫的,定是想要告訴屋下的人屋頂上有人,這樣的話自己夜探費斌的事也隨著東流甚至還會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


    見此,瀟客燃知道無法再在這裏逗留了,體內內力狂注雙足,施展輕功便向此黑衣人直奔而去。


    “是誰?”當屋底下聽到房間上麵的聲響,頓時傳來一聲暴怒,瀟客燃卻也確切的聽得清楚,此人正是費斌無疑。


    瀟客燃不到萬不得已可不想要跟費斌多做糾纏,此人他人也已經到了先前那黑衣人踩爛瓦礫的地方,一下騰空而去便要去追擊那人。


    而在費斌的那句“是誰”響起之後,瀟客燃卻也看得清楚費莊上下一陣騷動,數十個家丁手持兵刃便衝出房間來,四下燈火一下也通明了許多。


    瀟客燃一陣暗歎,費莊看似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實則卻是暗藏殺機,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屍骨無存了,下次要進入到這裏還真要多加小心了。


    他隻覺身後似乎有身影閃動,向來定是費斌已然上午查看,但這些已然跟他沒有什麽關係了,他已然躍出十幾丈之遠,想要費斌很難再發現他的身影。更何況是想要追擊於他。


    瀟客燃追著這道身影一口氣便追出了費莊,兩人速度之快向來在江湖上還是鮮有人能比。


    黑衣人卻也暗暗吃驚,雖說他若是施展全力的話自是不止當下如此速度。但是此時的速度已然是江湖上少有人能匹敵的,眼前之人竟能和他不相上下。怎麽多年來他除了那個差點把他殺了的師弟江雁楓就隻剩下不久前才發現的江譽鶴有此能耐,此時又見到這樣的人他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江譽鶴,心中暗叫一聲晦氣,打算深提一口真氣把自己的輕功施展到極致好逃之夭夭,但旋即神色一變,一聲冷笑,腳步微微一緩,便跟瀟客燃保持一定的距離而讓他跟在身後。


    瀟客燃眉頭也跟著微微一皺。雖說對方的變化極為輕微,可是依舊逃不過他的眼睛,先前對方明明是想要施展全力將他甩掉的,可是如今卻隻是跟自己保持相當的距離,既是自己無法追上對方也不至於被對方甩掉。


    這樣的可能隻有兩種,一種便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施展全力把自己甩掉,另一種可能就是此人另有目的要把自己引到一個地方去。


    兩人一逃一追便奔出了十幾裏的地方,瀟客燃見此時的費斌的府邸已然被他遠遠甩開了,相信費斌不會追來了,轉而看著眼前這道黑衣身影。心中冷笑,旋即急運內勁使到雙足之上,忽然身形一閃。這個人的速度遠要比先前快上許多,轉眼功夫便來到黑衣人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黑衣人見此變數,心中也是大駭,想不到此人也是這般有所保留,跟自己全速的時候那是差不了多少的,僅此眨眼工夫此人便閃到自己身前,若是自己再這般催運內勁往前狂奔的話絕對是直接往敵手的劍鋒上撞去,到時不死也定是重傷了。


    他不再多加思慮。單足在屋簷上一蹬,便想要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腳步來。可是誰叫他速度之快到了此時想要停下來卻不是那般輕易之事,隨著單足在屋簷上一蹬。整個身子卻不禁在半空中一掀,幾個翻身自己便落到了冷清的街道之上。


    當他站穩身形之後不禁喘了幾口粗氣,心中不免還有些驚悚,對眼前之人的輕功更是不敢輕視一丁點,但旋即卻有似乎明白了什麽似乎,神色微微一鬆,原本加快的心跳也緩緩平靜了下來。


    原來眼前之人此時雖說站在他的眼前,可卻是氣喘籲籲,明顯就是先前提調內力過度,此時內息出現紊亂,若是此時掉頭便走的話說不定此人已經沒有餘力再追自己了。


    但既然對方沒有餘力,那便是來去由得他,心中一定,反而不急於走掉,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當今世上還有這等輕功好手,隻可惜啊……可惜。”說著還不止輕蔑地搖著頭。


    瀟客燃在攬下霍天行的時候自己也是一個翻身落在了街道之上,雖說隔著一層布紗說話,無法聽出這是霍天行的聲音,可是從他那沙啞的聲音還是可以確定此人是一個老者不錯的,當今世上乃是老者又有這般輕功造詣的據他所知便隻有霍天行一人了,便極力調整內息並問道:“可惜什麽?”


    “可惜我那可憐的師弟從此就要後繼無人了。”霍天行聲音忽然變得愣了許多,隱約是吃定了瀟客燃一般,下一刻就要動手殺人了。


    瀟客燃神色微微一變,原來霍天行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叔叔江譽鶴了,這也難怪自己的輕功雖有施展出來,但是渡燕門的輕功他卻從未在人前賣弄過,霍天行把自己當成了江譽鶴叔叔也是在所難免,轉而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飛天羅刹霍天行也會憐憫於人,不過真的很是可惜你此時才會憐憫別人卻不為你叫一聲可惜還真是可惜了。”


    “這聲音……”霍天行神sè一變,似乎從掩著黑布的瀟客燃口中聽出了什麽似的,驚呼出聲來:“你……你不是江譽鶴?”


    “看我說得對吧不為你叫一聲可惜還真的很是可惜,看你步伐如履身輕如燕,居然卻是這般老糊塗連自己的師侄都會認錯,而且我這不久前才見過的人也會看錯。”說著瀟客燃將自己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


    霍天行看清來人之後臉上旋即布滿了一層難以置信的神情,失聲叫道:“瀟客燃,怎麽會是你?”


    “哦。”瀟客燃似乎是恍然有悟。說道:“看來你還不至於老糊塗到無可救藥啊。”


    “想不到你也會我渡燕門的輕功!”霍天行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


    “這有什麽想不到的,江雁楓是我叔公,江譽鶴叔叔又時常教我。我若是不會那才叫人意想不到呢!”瀟客燃毫無隱瞞地說道。


    “看你如此火候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苦練了,為何我卻從未聽起過你練渡燕門的輕功的?”霍天行神色森冷。似乎是在逼問瀟客燃。


    瀟客燃神sè微微一變,聽他怎麽說就是一直都有人給他清風堂的消息,先前自己覺得在秋水山莊霍天行跟殷罡正的出現隻是一種巧合,此時看來霍天行也在為嵐雲宗賣命了,不然的話他不會說從未聽過自己身懷渡燕門的輕功的事,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又想今日霍天行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想來也是殷罡正叫他監視費斌的了,看來殷罡正也不是全沒有提防費斌。旋即瀟客燃臉sè緩和下來,反而淡淡一笑,說道:“那你的消息可就真是不怎靈通了,幾乎整個清風堂的人都知道我瀟客燃身懷渡燕門的輕功,看來就隻有你是蒙在鼓裏了。”


    其實整個清風堂知道瀟客燃身懷渡燕門輕功的人還真就那麽三個人,同時陸思彤還千叮嚀萬囑咐瀟客燃不可隨意在人前賣弄渡燕門的輕功以至知道瀟客燃輕功的人便是陸思彤瀟誌揚和江譽鶴三人了。


    此時霍天行聽了瀟客燃的話眉頭一皺,心中電閃雷鳴閃過種種念頭,臉sè隨著慢慢沉了下來,卻是一句話不肯說。


    瀟客燃見狀,便又說道:“你自己想想也便清楚了。清風堂被混入內奸的事我奶奶和爹爹他們早已知曉,渡燕門的輕功作為一種逃命的保命符,我奶奶和爹爹怎麽可能答應不讓我練這種武功的呢?相反的還要我日夜苦練呢!”


    “瀟客燃。你不要挑撥離間。”霍天行吃的鹽比瀟客燃吃的米還多,很快的他便聽出了瀟客燃話中的玄機,一聲怒喝,喝止瀟客燃的話。


    瀟客燃一怔,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看破自己的心思了,不過即使不能離間他們也沒有關係,旋即不可置否輕哼一聲,便又說道:“反正我話是這樣說了,相不相信就是你自個的事了。”


    霍天行又沉思一會。旋即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說道:“你的話或者騙三歲小孩還可以。可是卻是騙不了我的還是省省說話的氣力吧,你也不想想隱瞞你身懷渡燕門輕功的事有什麽好處?”


    瀟客燃心中一聲冷笑。想道:“我確實就是把你當成三歲小孩一般騙的。”旋即說道:“你也不想想渡燕門的輕功聞名天下,你的造詣更是出神入化,即使無法將人施殺,可是想要逃之夭夭卻是輕而易舉,所以他們不肯告訴你我會輕功的事,自然是怕你要想辦法把我鏟除了,那樣的話就無人可以壓製你了。”


    聞言,霍天行神sè微微一變,瀟客燃此話說得確實有些道理,自己對嵐雲宗來說便是一枚棋子,等到自己功成圓滿的時候自己知道的也會很多那便是要滅殺自己的時刻了,這個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他覺得自己的輕功無人能比隻要自己多加小心即使殷天豹也不一定能追上自己,所以也就不怕嵐雲宗真就會對自己下毒手隻是盡可能利用嵐雲宗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罷了,想通了這點,反正自己早有防備嵐雲宗滅口的事,那就算瀟客燃說的說真的那有何妨,便哈哈大笑一聲,說道:“瀟客燃,你太自視聰明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了,但你能不能離開這裏卻還是兩說,說不定等會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瀟客燃眉頭一皺,所謂無風不起浪,霍天行說得這般信心滿滿想必有他的道理,便說道:“我的話你信不信隨你,可是你的話我卻願聞其詳。”


    “想不到平時對人極是冷漠無言的的你居然這般能說會道,還想要挑撥我們啊。”在街道的拐角之處大跨步走出一道身影來,這道身影雙手負於後,一副氣勢淩人地向瀟客燃走來。


    “舅舅。”瀟客燃聞聲臉色已然一變,遁聲望去,看清來人的容貌之後,不禁喊了一聲,臉色卻也徹底沉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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