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回冥頑不靈


    瀟客燃臉色巨變,適才被殷罡正一攪合,使得他打起的十二分心神都放在殷罡正的鐵棒之上了,如此變故使得他想要退回已然來不及,但幸好左手便縮到胸口之處,他想也不想便用左手去擋住殷罡正劈來的左掌了。


    瀟客燃無備之下左手勁力自然不如殷罡正來的強,隻聽得“砰”的一聲,兩人二手撞在一起之後,瀟客燃手中傳來一陣麻木,整個人也抵受不住殷罡正的掌力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可是說來奇怪,兩人二手撞擊在一起之後居然也分不開了,而且殷罡正似乎知道瀟客燃定然無法承受這一招定會往後退,自己身子卻是往前一傾,不然瀟客燃那被他用內力粘住的手脫離開他的手,同時一股深厚的內力便狂湧而出向瀟客燃身前湧去。


    瀟客燃隻覺得一股精純的內力如紅潮猛獸半從自己左手湧了進來,他臉色一變急忙運勁抵擋這股內勁,若是叫這股內力直達自己心脈的話,到時候自己就算不死也非成為一個半死不活之人。


    片刻之後他勉強抵擋住殷罡正的內力,同時調息先前巨變產生的呼吸紊亂後,抬起額上滿是汗水的頭看了殷罡正一眼。


    殷罡正見他望來的眼光,心中卻也清楚,即使瀟客燃還能抵擋住自己一時半會,但是經過先前一番爭鬥,他消耗的內力一定比自己多許多,別說就算常時兩人內力頂多持平,但是他練武這麽多年在爭鬥上也要遠超瀟客燃,所以他對拿下瀟客燃那是信心倍增。


    “瀟客燃,你服了沒有,看你還敢不敢在這裏大放闕詞?”殷罡正不禁得意起來。便揶揄道。


    “舅舅,我是你外甥,你怎麽真就跟我較勁起來了呢?”瀟客燃雖說為了運勁抵擋住殷罡正的內力滿頭是大汗。但還是緩緩說了一句。


    “哼。”殷罡正一聲冷哼,說道:“你這是在求我放你一馬嗎?”


    誰也想不到換來的卻是瀟客燃一聲冷笑。說道:“舅舅,你真就有把握勝得了我嗎?”


    殷罡正一愣,心中一陣驚疑,他雖在暗中看著瀟客燃長大,但是卻看不出瀟客燃心中都是這麽想的,到底是有其必勝的信心還是在虛張聲勢,旋即說道:“瀟客燃,你是不見黃河不流淚。你這冥頑不靈的xing子也秉承了你爹不少,但是到頭來也隻是一個死字罷了。”說著手中勁道竟然又加重幾分,看來真有要了瀟客燃的命的想法。


    瀟客燃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再用幾分真勁抵擋,同時說道:“舅舅,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殷罡正一愣,他倒是想要看看瀟客燃苟延殘喘到什麽時候,便說道:“你想要怎麽賭?”


    瀟客燃道:“若是我輸了我從此不再阻攔舅舅你的大業,甚至還會幫你一二,但是你若是輸了便解散嵐雲宗從此隱居山林。怎麽樣?”


    殷罡正眉頭微微一皺,瀟客燃三番兩次敢說如此大話,到底是其有贏自己的把握還是怎麽回事。可是見他先前為了追上霍天行那氣喘籲籲的一幕,而後又被自己逼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場景都不像是虛假,這些若都是真的的話,那自己想要贏他也定然不難,這點相信瀟客燃自己心中也是清楚,為何此時卻還敢出言挑釁呢?


    心中正猶豫之間,忽然想道:“嵐雲宗是我數十年的心血,若是解散了跟殺了我可沒有兩樣,再說我殷罡正數十年的苦練。今日若是敗在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上的話,那我又有何顏麵存活在這個世上。若是我能打敗於他,不僅能得到雙玲寶劍還能得到這個練武之才的臂助。那天下便是指日可待了。”


    心中想定,殷罡正便說道:“好,我答應你,若是我輸了的話便不再做嵐雲宗的宗主,而你若是輸了的話便要全心全意助我早日登上盟主的寶座!”


    瀟客燃一怔,他口中雖這般說,但是心中還是覺得殷罡正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的,那可關係到他一生的心血,一個不好便是毀於一旦,一時心中也想不出殷罡正答應此事的蹊蹺,索性便不再多想,反正他也沒有想過會叫殷罡正履行承諾,便說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殷罡正見瀟客燃說話,便隨口說了出來,同時丹田內力急湧而出,一掌往瀟客燃這邊壓去。


    瀟客燃卻怎麽也沒有想過殷罡正話中之意,便是覺得自己若是輸了的話那便不用苟活於世了。


    然而瀟客燃心中卻是一陣驚疑,金蠶功果然名不虛傳,他也想不到殷罡正還沒有使出全力,但旋即也是一聲冷笑,說道:“想必舅舅是真想要拚命了,從而更能看出舅舅乃是言而有信之人,那客燃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說著手中一股真勁狂湧而出,旋即兩人的手掌便向殷罡正那邊推了過去。


    殷罡正臉色一變,旋即驚呼出聲:“你……你居然能泄去我的內勁。”


    瀟客燃淡淡一笑,說道:“舅舅,武功的至高境界不是天下第一,而是能把內勁高出自己一籌的高手內勁傾斜掉,你不惜一切代價練金蠶功,幾次死裏逃生有了幾日的成就,可無論如何這明擺著的就是一門邪功,適才我說過一句話,如今為了教教舅舅我便再說一遍吧,邪不勝正。”最後四個字說得甚是正氣昂揚。


    殷罡正臉色越發猙獰,說道:“我也說過世上沒有正與邪,你的元化神功不是說要去曆練一番才能有成就的嗎?說白了還不是要到江湖上廝殺一番!”


    “元化神功雖時一門蓋世武功,但是清風堂的創世之人卻沒有把它列入代代掌門口耳相傳的的禁忌武功,甚至人人都要練此武功,最後不知逼瘋了多少人後才列入禁忌武功的,你可知道為何?”瀟客燃沒有絲毫隱瞞。


    殷罡正臉色微微一沉,他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因為元化神功到得後來講究的卻是隨心所欲,順其自然,隻有在江湖上心平氣和的去感悟武功的真諦,不為世俗瑣事所擾,才有可能把元化神功練到至高境界,舅舅你利益心過重,整個心思都在權勢之上,又如何能把武功練到最好呢?就像你對我清風堂謀劃了這麽多年,無非就是想要得到雙玲寶劍跟元化神功,可是你卻不知道,就算我真的把元化神功口訣告訴你,那無疑也隻是一個蝕心毒藥,不僅對你全無用處,反而還會害了你,所以說你自認為對的事,這些年來的處心積慮到頭來想想卻不過是一場空罷了,正如你這些年來的春秋大夢,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虛空幻景,舅舅,你這又是何必呢?”瀟客燃還不忘苦口婆心的跟殷罡正說著。


    然而殷罡正卻也被瀟客燃說得一陣恍惚,他覺得瀟客燃對元化神功的說法倒是信了幾分,以前雖不知道元化神功到底是一門什麽樣的武功,但是從瀟客燃身上倒是覺得元化神功真的需要瀟客燃所說的那般感悟才能有一番成就,可是自己這些年來如此費心費力地對元化神功進行謀劃到頭來就算得到了也隻是一本無用的秘笈罷了。


    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感慨,忽然更是感到萬分的失落,到底這些年來的謀劃到頭來自己能得到些什麽,恍惚之中左手上的勁道不禁又弱了許多。


    瀟客燃微微一笑,他跟殷罡正此時正兩掌相對運功,對他手掌上的內力多少,心中自然清楚得很,他也清楚若是想要報他那殺父之仇的話此時便是一個絕佳之時,因為此時殷罡正手上的勁道不需要瀟客燃多少內力去抵擋,再者他神情有些恍惚,隻要自己滿蓄一口真氣,同時一劍過去,殷罡正定是一命嗚呼了。


    可是瀟客燃卻沒有這般下手,即使此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可是他也是自己娘親的親哥哥,若是自己真的把他殺了的話,娘親嘴上就算不說,心中也覺得不會高興的,所以還是勸服舅舅的好,便說道:“舅舅,來,我們同時撤掉真力吧,以防受傷!”


    聞言,殷罡正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臉色卻又一沉,旋即罵道:“好你個賊小子,居然還懂得攝魂之術,險些就要死在你手裏了。”說著也不過適才瀟客燃不肯對他下死手的情分,又是一股真勁壓去。


    瀟客燃臉色一沉,適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麽才一瞬之間便又成了這個樣子,便說道:“舅舅,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麽攝魂之術,我說的也句句屬實,還請舅舅斟酌一番。”但他見殷罡正的內力傳來,掌上不得不在運上幾分內勁去抵擋,同時也盡可能的把他的內力傾泄掉。


    “賊小子,你不要再使用這攻心之計了,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若是你再這般妖言惑眾,我定然殺了你。”殷罡正似乎已經是一副勝劵在握的樣子。


    瀟客燃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為何舅舅如此冥頑不靈呢?還是自己的言辭無法打動人家,便此時也已經再無它法,便說道:“好,既然舅舅還是這般執迷不悟,那我們還是履行適才的賭約吧,隻要你輸了便從此隱退江湖,不得再過問江湖上的事。”


    “賊小子,你把我的一部分內力泄去根本就勝之不武,你有本事就正麵接我的內力,不然你也別想我會去履行什麽諾言。”殷罡正也不知道是這般耗下去無法勝得了瀟客燃還是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便想要激瀟客燃跟他正麵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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