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張坤坐著出租車,載著齊鵬飛和梁依兩老人,行駛在燕京大馬路上。


    後座上,被硬拉上出租車的齊鵬飛,一臉無奈的望著張坤:“張先生,你這是又搞得哪一出啊。你說,你們吃飯,拉上我一個老頭子幹什麽。”


    張坤回過頭笑笑:“齊老先生,都是些老朋友,你都認識的。”


    齊鵬飛旁邊的梁依老夫人也略猶豫的道:“可是,張先生,就算吃飯,我們這個點去,是不是有點早啊。”


    “沒事,老夫人,他們就想我們早點去。”張坤笑道。


    “都有哪些人啊。”梁依老夫人躊躇道。


    張坤神秘一笑:“您呐,去了就知道了。”


    出租車一路飛奔,然後來到潘家園一個路口。


    下了車,張坤從後備箱抗出齊老爺子的輪椅,小心的扶著老爺子坐上去,然後張坤推著輪椅,領著梁依朝著那個掛著大紅綢緞,卻未開門的商鋪走去。


    推著齊老爺子從側門走了進去,店鋪已經熱熱鬧鬧的來了好多人,有張坤認識的,但更多卻是不認識的。


    而此時,正端茶倒水給各位來賓上茶的齊向陽,一眼便看到了張坤推著的齊鵬飛。


    “爺爺?”齊向陽一愣,而正好站在齊向陽身邊的侯保國,聽到齊向陽的聲音,轉頭向著門口望去,看到張坤,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笑容,大步走了過去。


    齊向陽微微一頓,也立馬跟了上去。


    “齊老哥,好啊。”侯保國招呼著。


    對這個齊向陽的老板,齊鵬飛笑著點點頭:“侯老板,好。”


    侯保國又向梁依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拉著張坤朝著裏麵走去:“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些朋友。”


    張坤一臉無奈,將齊鵬飛交給跟來的齊向陽,然後被侯保國拉走了。


    齊向陽接過輪椅,看著一臉無奈的張坤被侯保國拉走,然後轉頭望向齊鵬飛和梁依,小聲道:“爺爺,奶奶,你們怎麽來了?”


    齊鵬飛沒有說話,梁依衝齊向陽小聲解釋道:“張先生大早的就上門了,說是他朋友請吃飯,非要拉著我們也一起來。”


    齊向陽一愣,聽著奶奶的話,看著被侯老板拉走的張師兄,陡然,齊向陽雙眼一亮:“我知道了!”


    我就說嘛,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慶典,侯老板何至於還專門給我準備一套新衣服。而且來了之後,侯老板那好像個主人一樣招呼客人,然後張師兄還專門把爺爺奶奶也請了過來。


    沒錯,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張師兄,要開店了。


    且不提齊向陽在一邊胡思亂想,張坤被侯保國拉著在店裏亂轉,介紹著那些不認識的圈子人給張坤認識,張坤一臉笑的到處初次見麵、久仰、久聞大名,笑的臉都快僵了。


    好不容易等侯老板介紹完,張坤才鬆了口氣。


    轉頭望了一眼,看到角落裏被一群人圍著的溫誌明。身為燕京有數的鑒定大師,又是燕京博物館館長,溫誌明在圈子裏也屬於明星一般的人物,受人追捧和敬重。


    看了看圍著的人群,張坤便息了過去招呼一聲的打算。轉眼一望,又看到了唐新華和焦國安,這兩人張坤倒是熟稔了,笑著走了過去。


    看到張坤走來,唐新華和焦國安笑著點點頭,其實在張坤進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就看到了,隻是看著張坤被侯保國帶著在到處認人,也就沒有去打擾。


    待張坤走到近處,還沒等張坤開口,唐新華便狠狠的豎起了大拇指。


    “張兄弟,我老唐平時很少服人,但是對你,我就一個字,服,大寫的服,心服口服。”


    唐新華說完,焦國安也點了點頭,沉沉的吐出五個字:“張老板,大氣。”


    張坤一臉尷尬的笑容,不過還沒等張坤開口說什麽,侯保國來到張坤身後:“張坤,時間差不多了。”


    張坤點點頭,然後向唐新華和焦國安抱歉的笑笑,便跟著侯保國來了店鋪正中。


    隻見侯保國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道:“各位,安靜,麻煩大家安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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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侯保國說完,場內慢慢平靜了下來,目光全部轉了過來。


    侯保國向大家笑著點點頭:“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剛才有些朋友也許已經認識了,我給後來的一些朋友認識一下,我國著名鑒定家,古玩收藏家,姚誌平大師的弟子,張坤。下麵,讓他來給我們說兩句。”


    張坤向所有人點點頭,然後開口道:“在場的各位圈子裏的前輩,張坤給各位問好。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今天的開業慶典,不勝感激。”


    “今天請大家來有兩件事,想請各位給做個見證。”


    “這第一件事,向陽,你過來。”張坤說著一頓,然後向著人群中,推著輪椅的齊向陽招了招手。


    看到張坤招呼自己,齊向陽愣了愣,不過很快還是響應了張坤的招呼,快步走到張坤身邊。


    張坤拍著齊向陽的肩膀:“這是我師弟,齊向陽,也是老師的關門弟子。”


    “向陽自入門一來,學習一直兢兢業業,刻苦好學,時至今日,終有所成。我已經把所有我會的傾力相受,已沒什麽可教的了,今天我正式宣布,向陽出師。”


    張坤話說完,周圍賓客全都愣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在唐新華和侯保國等人的帶領下,一個個用力鼓掌了起來。


    不說賓客愣住了,就連齊向陽自己都愣住了。


    出師?


    齊向陽傻眼了,他微微傾過頭,湊到張坤旁邊低聲道:“張師兄,我才入門半年啊,這……。”


    “別說話!”張坤低聲打斷道,也沒有理會齊向陽苦澀的臉,繼續笑著望向眾多來賓。


    “然後這第二件事,也是與向陽有關。”


    “向陽。”張坤轉頭望向齊向陽:“你我同為老師弟子,老師去世的早,雖然你是我代師收徒入的門,但你終歸是老師弟子,老師遺留下的財產本應有你一份。”


    張坤話還沒說完,齊向陽立刻眼角一跳,忙搖頭道:“張師兄,我沒這個……。”


    張坤擺擺手,打斷齊向陽的話繼續道:“不過老師留下的東西,按照老師的遺願,大部分已經有了去處,我沒辦法給你。”


    張坤說到此處時,遠處溫誌明默默點頭,他是在場中唯一明白這句話意思的人。


    “而剩下的,我已經把所有能動的,全部在這了。”


    “從今天起,這家店鋪就是你的了。”


    張坤說完,齊向陽徹底傻了,呆了。而在場眾人,除了早就知道內情的幾人外,其餘來賓也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有些已經來了不少時間了,店鋪裏的東西,他們也基本看了個遍,也許他們不是個個都是鑒定家,大收藏家,但作為起碼的圈內人,對於古玩的鑒定和估價多少都有個底。


    他們也許做不到焦國安那樣,給出一點五個億那樣的大致估價,卻也知道,這家店鋪裏商品價值不菲。


    就牆上那掛著的黃慎的《醉眠圖》,沒個五百萬,你別想把它往家裏搬。


    張坤將身後侯保國遞來的商鋪產權書送到齊向陽手中,將齊向陽驚醒。


    張坤雙眼認真的望著齊向陽,沉聲道:“向陽,我能拜姚老師為師,也是機緣巧合,本是三生有幸的事。但,我所學頗雜,而且也誌不在此,所以,恐怕要浪費姚老師的悉心教導了。”


    “不過,萬幸還有你在。所以,以後老師衣缽,恐怕就要靠你傳遞下去。”


    “我已經將老師教我的東西,全部悉心教給你了,從今以後,希望你能夠繼續好好鑽研,將老師所學,全部吸收,化為己有,將老師一生知識,繼續傳遞下去。”


    “姚老師生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文物不說假話,我姚誌平也不說假話’,你作為老師衣缽傳人,我希望你也能做到,文物不說假話,你,齊向陽,也不說假話。”


    “所以我把這家店鋪取名‘藏真閣’希望你時刻謹記。”


    齊向陽似乎也被張坤說話的語氣所感染,一時間也仿佛忘了他真的才入門不到半年,雙眼誠懇的望著張坤:“師兄,我謹記。”


    張坤滿意的點點頭。


    而這時,侯保國請來的禮儀官高聲喊道:“吉時已到!”


    張坤揚起手,高聲笑道:“開門,放炮!”


    頓時,緊閉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門外滿地的鞭炮,開始響徹雲霄。


    2009年,五月十一日,星期二,農曆三月二十八,庚寅虎年,辛巳月,辛酉日。宜嫁娶、納彩、出行、祭祀、祈福、開市、動土、入宅,忌安門。


    當天,齊向陽出師,藏真閣開門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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