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賢苦笑著道,一臉誠摯的望著張坤。


    對此,張坤雙眼眉頭微皺,說實話,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方朝賢居然會知道他這麽多事,張坤真的很意外。


    不過張坤還是道:“方先生,我想你恐怕誤會了。葉省長,我隻是因為曾經做過他的主刀醫生,勉強算是熟人。至於杜書記,我隻和杜書記在幾次會議上見過兩次,徐書記更是見都沒見過。”


    “至於遲恒的事,是,我確實和他有過衝突,但是他藏毒,並且入獄,那是法院宣判,和我無關。莫騰飛市長的事,也是政府部門的內部調整,我一個平頭小百姓哪能插得進手。”


    對此,聽著張坤睜著眼說的瞎話,方朝賢卻忙不迭的點頭:“是,是的,是我理解錯了,誤會張醫生了。”


    張坤點點頭,然後沉默了片刻,過了良久,才繼續開口:“你知道夢老三的事了嗎?”


    方朝賢猶豫了片刻,然後苦笑點點頭:“昨天知道的。”


    張坤嗯的一聲,然後淡淡道:“夢老三已經被抓住了,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結束。至於方先生,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沒做錯什麽,我也不可能遷怒與你。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這次出門也有十多天了,有點想家,就不多留方先生了,希望方先生理解。”張坤如是道。


    方朝賢忙擺手:“哪裏哪裏,是我耽誤了張醫生回家才對。”


    不過說完,方朝賢猶豫了片刻,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輕輕遞到張坤麵前。


    “張醫生,這是我名片。”


    “我雖然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但南湖省一些道上的朋友,多少還願意給我方朝賢一點麵子。以後張醫生如果有什麽不方便自己出手的小事,招呼一聲,多少還可以盡一些綿薄之力。”


    張坤看著方朝賢,想了想,然後接過方朝賢手中的名片。


    “那我就,不多留方先生了。”說完,張坤點點頭,然後拿著名片,提著行李,轉身向著外婆家走去。


    方朝賢看著張坤一步步遠去的身影,也沒有多留,轉身也向著村口方向離去。


    在走出村口後,右轉,上了大馬路,又前行了兩百多米,然後在一輛停在路邊的奔馳前停了下來。


    原本坐在奔馳車內的司機,在遠遠的看到方朝賢走來,便早已經跑了下來,然後在方朝賢走到車前時,正好拉開車門,方朝賢順勢坐了進去,然後司機立刻回到駕駛位,奔馳車緩緩啟動。


    坐在車上,方朝賢透過車窗望著遠處興旺村村口,隱藏在一片片樹木後隱隱約約的診所,方朝賢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神色深沉,卻是再也沒有了在張坤麵前那種謹小慎微,一臉苦笑的模樣。


    等了幾天,總算還是等到了,結果雖然不是最理想的那個,但至少還過得去。


    不過,就是這麽一個小地方,一個小診所裏,居然會隱藏著這麽一個大人物,還真是淺水溝裏養大魚,不,不對,這起碼得是條龍,即使算不得真龍,起碼也是蛟龍。


    如果不是他湊巧知道,真的很讓人難以置信。


    說起來,他會知道張坤,還真的是湊巧。


    最開始聽到張坤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在遲恒那裏知道的,他和遲家二少勉強算是朋友。


    不過一開始他隻是知道,那時候有個人得罪了遲恒,然後遲恒要搞他。


    遲恒的毒品就是從他那裏拿的。


    不過當時他也沒有在意,畢竟像遲恒這種大家族少爺,囂張跋扈的,一年下來,收拾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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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二代嘛,收拾個把人還不是很正常。


    不過當後來得知,遲恒被抓進去了,還被判了刑,罪名還是藏毒,方朝賢就真的愣了。


    身為南山市道上龍頭,一般人不知道遲家是怎麽回事,他還能不知道?


    那是南湖第一豪門,傳承了數百年,旗下產業無數。


    雖然曆年來南湖首富的名字基本不見遲家人的身影,但是每一屆南湖首富,都對遲家保持著應有的尊敬。


    而除了在商界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之外,在政界,從副省長到市長縣長,部門從公安到交通到稅務,都有和遲家親近的,甚至燕京,遲家都有直達中樞的背景。


    而就是這樣一個遲家,遲家的二少爺,居然被人弄進去了。


    是的,方朝賢很確定,遲恒絕對是被人弄進去的。


    因為藏毒,對遲恒來說,絕對不可能。你要說他殺人了,方朝賢都信,但是藏毒,絕無可能。


    遲家禁賭和毒這兩個字,在整個南湖都算出了名的。


    而且平日裏的接觸中,遲恒什麽都敢和他一起玩,但唯獨賭和毒,那真是一點都不沾。


    所以,遲恒藏毒?還被尿檢出了陽性。


    方朝賢一個外人都敢確定,遲恒絕對被人陰了,遲家人沒道理不清楚這一點。


    但就算是這樣,遲恒最終還是進去了,而且,沒有緩刑,也沒有減刑,從去年開始進去,到現在都快十個月了,明顯是要坐足一年。


    而事實上,坐牢這種事,其實操作空間其實還是很大的,緩刑減刑什麽的,別說遲家了,隻要稍微富裕一點的家庭,多少都有一點操作餘地的。


    像這種判刑一年的,弄個監獄裏表現良好,甚至戴罪立功,減個三五個月,真的很正常,判一年坐半年的。甚至厲害一點的,直接緩刑一年,那連牢都不用坐。


    而遲恒判了一年,然後就實打實的坐一年。


    是遲家做不到嗎?怎麽可能?


    那麽唯一隻有的可能就是,遲家不敢。


    所以,不僅是把遲家二少弄進去了,還壓的遲家甚至不敢操作早點出來,實打實的坐一年牢,這潛藏的含義,足以讓方朝賢不寒而栗。


    而就是那時候,張坤這個名字,正式進入了方朝賢的視野。


    從那時候起,方朝賢不能招惹的名單裏便多了一個名字:張坤。


    能壓的了南湖第一豪門遲家的人,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他方朝賢能夠招惹的。


    畢竟,他方朝賢就是再厲害,也不敢和立足於南湖數百年的遲家相比,否則他也不可能四十來歲的年紀,整日裏和遲恒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家夥稱兄道弟。


    為的是什麽,還不就是想要拉上遲家的線,抱遲家的大腿。


    所以對比很簡單了,遲家都幹不過的人,他方朝賢肯定就更幹不過了。


    而也就是在那次,方朝賢知道了張坤身後站著的大人物,省委副書記,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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