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欲換你胯下這匹小馬,不知小姑娘意下如何?”漢子說道。


    看了那漢子一眼,小萱不願搭理他,正要離開,哪知那漢子見小萱要走,竟縱馬上前攔住了小萱。


    “你是誰,幹嘛擋我的路?”小萱不高興。


    漢子冷笑一聲,說道:“我是女裏,姑娘的馬不錯,我想跟姑娘換馬。”


    “不換!”


    說完話後,小萱欲走,哪知那女裏竟然再次將路擋住。看他的意思,似乎是得不到馬,小萱就別想離開。


    小萱冷眼瞪著女裏,看到女裏眼裏全是蔑視的神情,不由冷冷一笑,說道:“阿赤,有人想換你,我就看他拿什麽來換!”


    女裏聞聽此言,以為小萱有意換馬,臉上立刻換了付表情,說道:“我用兩張虎皮跟你換。”


    “我在南京玩時,居住的房間裏,床上鋪著張虎皮,地上也鋪著張虎皮,你覺得我不襯那兩張虎皮是不是?”小萱譏笑。


    一旁的耶律賢適,原本陪在耶律賢身邊無甚興趣,礙於麵子,隻能陪著這位遼王來到城外溜達。他平日最討厭的就是耶律賢的親信女裏與高勳,這兩人都是小人姿態,不止自己厭煩,朝中的眾大臣也是頗有怨言。以前賢適因私下與耶律賢交往還可以,在耶律賢還未接掌王位前,就曾讓耶律賢疏遠這兩人,可是由於這兩人是耶律賢的幼時玩伴及親信,所以他們在耶律賢即位後,不降反升,更嬌縱了他們平時的一些壞習氣與做法。這也使的平素對他們就無好感的耶律賢適更加生厭。現在眼見蕭思溫的女兒羞辱女裏,耶律賢適心中竟然感到了一陣暢快。


    女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硬著頭皮又說道:“十張虎皮。”


    此語一出,隨行的眾人都是微微揚揚眉頭,這女裏平素最貪了,叫他掏十張虎皮,那已經是在剜他的肉了。眾人正思量著這回小萱會對女裏說些什麽,就見小萱將手伸進懷中,一陣摸索。


    從懷裏摸到在大宋庵堂裏,那個男人送給自己的明珠,小萱拿在手中亮給眾人,說道:“這珠子如何?你覺得有這種東西的我,還會在乎你那區區虎皮嗎?”


    女裏並不知道小萱是何人,但見這明珠光彩奪目,渾圓飽滿,必是價值連城之物,一時貪心頓起,竟伸手欲搶小萱手中的明珠。


    小萱本意也並非要炫耀這枚明珠,原本隻是想奚落一下這個人,所以將珠子一亮,就往懷中揣去,她這一抽手入懷,竟讓女裏伸出的手落了個空,女裏臉上掛不住,不由喊道:“你這賊丫頭,從哪裏偷來的這許多東西,今日被我們抓住,不說個清楚,怎麽能讓你走!”


    “你放屁,姑奶奶用不著偷!這東西是我朋友送我的。”小萱說道。


    “還敢狡辯!這麽大顆明珠除非是假的,那還說的過去,倘若是真的,我看你這丫頭怎麽說?我大遼還沒有這麽大的珠子呢,你從哪裏得來的,快如實招來。”女裏叫道。他雖貪,說的到也是實話,遍數遼國境內,甚至於皇宮內,也找不出個有小萱剛才手裏拿的珠子那麽大個,成色那麽好的明珠。


    “我從哪來的,關你屁事。”小萱怒道,這個叫什麽女裏的,蠻不講理,簡直混賬。


    “女裏,退下。”女裏正要對小萱發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忙策馬後退。


    耶律賢騎馬上前,看著小萱輕輕一笑說道:“我聽說你回來了,這些日子還好吧?那顆珠子能不能讓我看看?”耶律賢心裏喜歡小萱,可是猛然間見她拿出這麽大個稀罕物來,也是一驚,所以才有此一說,想仔細看看那珠子,問問來曆,本也是一時的好奇,沒想到在小萱心裏卻全然不是這樣想的。


    又是一個貪我寶珠的人!你們做夢!哼,我才不會給你們。


    在小萱心裏,那夜庵中的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給了她太多的回憶。男人愛著女人,可是女人心裏卻有其他的愛人,她不願接受那男人的愛。盡管知道她不愛自己,可是那男人也在默默承受,默默付出。雖然他們之間誰對誰錯,她分不清楚,可是她知道那天晚上,送她明珠的人,曾為了一個女人,甘願以身犯險,攀上山壁為那女人折花枝。這是多浪漫的事情,他們留給我的東西,我憑什麽給你們?我決不給!


    “你們想要我的明珠!哼!做夢,我死也不會給你們,你們這些壞人!”小萱高聲怒罵,然後喝道:“阿赤,走!”竟不理會身邊眾人,駕馬獨自跑開。


    “陛下,這丫頭竟敢跟您這麽說話,太放肆了!”高勳說道。


    “陛下,一定要查出她是誰家的女孩,更要查清楚那珠子的來曆,好一並處置她。”女裏也在一旁火上澆油。


    “陛下,小妹年幼無知,還請陛下寬宏大量。”見妹子竟然對皇上這麽說話,蕭胡輦大驚,忙對著耶律賢求情。


    耶律賢皺皺眉頭,尋思了下,問道:“休哥,你說在哪裏遇到她的?”


    休哥略一思量,卻不回答,駕馬走到一側,離開人群遠了些。耶律賢會意,說道:“你們都在這裏等著。”說完,駕馬走向休哥。


    見耶律賢走到自己身邊,休哥略一低頭,輕聲說道:“回陛下,是在漢地。當時正有一黑胖男子在追殺她。”


    “什麽?”耶律賢緊皺眉頭似乎不信。


    “休哥見到她時,她已身中兩箭。”休哥悄聲說道。


    耶律賢滿臉寒意,目視遠方。半晌後,他問道:“可知那人是什麽人?”


    “他穿著漢服,末將耳聽蕭綽喊他趙光義。”


    “休哥,你去給朕暗中查清楚,這趙光義是什麽人,還有,弄清楚他為何要追殺她。”


    “是!休哥遵命。”


    耶律賢與休哥回到眾人身邊,說道:“走,隨朕去趟蕭府。”


    耶律賢帶著眾大臣、將領,在蕭胡輦的陪同下,一路往蕭府慢慢走去。而此時,小萱騎著小紅馬早已跑回了京城中。在輕車熟路的阿赤的帶領下,小萱回到了上京城中的蕭府。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群壞人都貪圖我的明珠,哼,要不是我要留在蕭老爹跟前盡孝道,我早就回大宋去了。這可真是氣死我了,竟然還想搶我的小紅馬。小萱越想越氣,那個耶律休哥也是壞人,眼看著別人搶我的東西,竟然站在一旁,不吭不響。真是叫我種萱錯看了你!小萱怒氣洶洶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屋裏擺放著一箱箱琳琅滿目的珠寶和玉器。


    心中正驚訝,丫頭們早已看見了走進屋的小萱,不由高興的喊道:“恭喜三小姐、賀喜三小姐。”


    這一句道喜,頓時將小萱驚住。


    就在小萱回府不久,耶律賢也帶領眾人來到了蕭府。


    聽說小萱回府的蕭思溫、蕭言幹,準備清點好聘禮後,去找小萱詳談此事。哪知還沒等整理好聘禮,蕭胡輦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喊道:“爹!爹!陛下來了!此刻正在廳堂等著您呢!”


    蕭思溫忙放下手中的聘禮,飛快的跑出房間,直奔廳堂而去。蕭胡輦本想隨父親一起前去,卻被蕭言幹一把拽住。就聽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就別在亂跑了,有那功夫,快幫小妹收拾好聘禮,再過幾天小妹就要嫁給陛下了,你怎麽還有功夫亂跑?”


    胡輦一聽,渾身一顫,冷冷的瞪著蕭言幹說道:“你說什麽?”


    言幹看著胡輦,明白了她為什麽這麽問。這上京城裏,誰不知道她和耶律賢的親事...


    “姐,”言幹低頭,她在想著怎麽安慰胡輦,“姐姐,爹說,陛下選中的是小妹,陛下已經為姐姐選好了親事,是齊王罨撒葛。”


    “這是真的嗎?”胡輦不相信的看著言幹。


    言幹看著胡輦,雖說平日裏兩人就像是仇家,見麵就吵、見麵就嚷,到底還是親姐妹。她點點頭說:“姐姐,想開點,這事不怨爹,爹也做不了主。”


    蕭胡輦深深的吸了口氣,淡笑道:“恩,小妹就要出嫁了嗎?那要趕快幫她收拾好東西才行。”她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走到那些裝聘禮的箱子前,伸出手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一雙手攀上她的肩頭,身後傳來一聲輕柔的話語:“姐,想開些。”


    蕭胡輦轉身趴在蕭言幹的肩膀上,淚水流淌了出來。姐妹兩人擁抱在一起,彼此之間不用說話,也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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