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脈象正常,袁天野鬆了一口氣,抬起眼睛,看著林小竹,見她眼睛仍定定地看著自己,心裏一動,上前一步把她擁進懷裏,輕喚一聲:“小竹。”


    林小竹伸出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感受著隔著衣衫透過來的溫暖,聽著那讓她安心的心跳,眼睛忽然有些濕潤。


    “你不知道,知道你有危險,我這心裏,有多害怕。我真害怕再也看不到你。要是就這樣讓你出危險,我一定會悔恨一輩子。”袁天野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呢喃。他緊緊地摟住林小竹,似是要把她鑲嵌到他的身體裏去:“答應我,以後再也別離開我。”


    林小竹眼眶裏的眼淚終於一滴一滴落到了衣襟上。她沒有說話,隻是攀上了袁天野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小竹……”袁天野欣喜若狂。他捧著林小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熱烈地回應著林小竹這一次的主動。


    “唔。”林小竹卻在他沉迷其中時,迅速地離開了他的唇。


    “又怎麽了?”袁天野失落地看著林小竹,皺起了眉頭。


    “有人在外麵。”林小竹微紅著臉,睫毛輕顫,輕聲道。


    “這時才記起呢?”袁天野笑了起來,震動的胸膛連帶著林小竹也跟著震動。


    林小竹錘了他一下,伏在他胸前舍不得離開。這樣的感覺如此美好,讓她寧願什麽都不想,就這麽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幸福。


    袁天野的感覺跟她一樣,自然也舍不得就這麽放開她,兩人靜靜依偎好一會兒,袁天野心疼林小竹身體還受著傷,輕輕推開她道:“你身上有傷。回**躺著吧。”


    林小竹聽話的任由他扶著上床側躺下來。躺下之後,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咬著嘴唇隻等他問話。


    袁天野看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說吧,怎麽回事?”


    再不好意思


    。也得把事情說清楚。林小竹隻得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


    袁天野聽了,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誰能想到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有人行騙呢?而且有心算無心,那個環兒這麽了解咱們,你上當也在所難免。再說,這件事也怪我,我就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趙家,自己去行醫。還一去就那麽久。放心,我會讓人把他們繩之以法的。至於背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我已經打了他一頓,讓趙家的人送他去坐牢了。”


    林小竹點了點頭。她知道袁天野的能耐,隻要他出手,環兒一家絕對是跑不了的。至於想在欺負她的那個男人,她就更不擔心了。那人害自己的時候袁天野就在現場,他還能讓那人跑掉嗎?


    “咱們什麽時候回去?沈子翼應該會很擔心吧?他一個人在趙家,不知會不會有事?”想到她自己都差點被人騙了,被人過度照顧又不懂武功的沈子翼就更讓人擔心了。


    “不會的。我來找你的時候,帶著趙家的家丁。剛才他們已回去了,會跟沈子翼把情況說清楚的。而且出了這樣的事,趙老板難脫其究。必然會讓人保護沈子翼的,你放心吧。現在外麵天已快要黑了,這裏離楊林鎮有那麽遠的距離,路也不好走,你又受著傷。咱們在這裏呆上一晚,等你的傷口好一些,明天咱們再回鎮上去。算算日子,袁十他們也應該到了。”


    見林小竹仍想說什麽,袁天野柔聲道:“好了,你就別操心了,一會兒把藥喝了……”說到這裏,他跳了起來,“我的藥。”


    看見袁天野跟兔子一般跑了出去,林小竹禁不住笑了起來。袁天野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淡定自如的,卻不想還能看到他這種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袁天野才端了一碗藥進來,道:“喝藥了。”見林小竹想要自己撐起身來,忙道,“別動,等我扶你。”


    被人嗬護的感覺如此好,林小竹倒也不逞能,乖乖地躺在**等著袁天野把她扶起來。


    袁天野讓林小竹坐好,端起碗舀起一勺,輕輕地吹涼,遞到林小竹嘴邊。林小竹喝了一口,隻覺得從舌頭一直苦到了心底。見袁天野還要再舀藥,她抓住他的前臂,搖搖頭,正要說話,卻看到袁天野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怎麽了?”林小竹看向他的手臂,看到他袖子明顯有一個縫印,顯然是被撕開又重新縫上了


    。


    “沒事。”袁天野笑了一下,還想再舀藥給她喝,林小竹卻抓住了他的手:“把藥放到桌上去,待晾涼一些我再一口氣喝下去。這樣一口一口的,太苦了。”


    “也好。”袁天野將藥放在桌上,走過來欲要扶林小竹躺下,“你躺下,我去給你煮點粥。”


    “等等。”林小竹哪裏肯這樣放過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掀開他的袖子。


    “這是怎麽了?”看著那手臂胡亂纏著些布條,一直從小臂纏到胳膊上,布條裏滲出的血仍然鮮紅,顯然才受傷沒多久。而且看這傷勢,似乎比林小竹後背上的傷還要重。林小竹看著袁天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袁天野收回手,滿不在乎地道:“一點小傷,上山采藥時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你上山采藥了?”林小竹又心疼又生氣,“我這傷又不打緊,趁著我睡著的功夫,直接把我背回到鎮上去不就行了,何必要自己上山采藥?這要遇上狼啊虎啊的,你讓我怎麽辦?”


    袁天野眼神柔柔地看著林小竹,嘴唇越翹越高:“你在心疼我?”


    林小竹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他的手臂:“包了藥沒有?”


    “包了,真的隻是一點點小傷。”袁天野把袖子放下,又看著林小竹,斂起臉上的笑容,道,“你別以為你的傷不要緊。你的頭,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本來就有淤血,又在水裏泡了那麽久,後來滾落山坡時又撞了一下,傷勢還是挺嚴重的。要不是你昏睡之前運了一回功,把淤血逼散了許多,搞不好現在就失明或有別的症狀出現。”


    林小竹被他說得嚇了一大跳。頭上有淤血壓迫神經導致失明的例子,她在現代時聽說過不少,沒想到自己也差點遇上這種倒黴事。真要失明,那比斷手斷腳還要讓人難受。幸虧袁天野及時趕到,幸虧他是神醫,他還懂武功。否則,她現在就得生活在黑暗中了。


    “對了,小竹,我問你,這些年,你是不是練了什麽武功?或是有人給你調理了身體?”袁天野凝望著她的眼睛。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隱瞞的,林小竹坦然道:“我師父,哦,就是軒轅聖上,曾教給了我一套運氣的方法,說能改變一些我的體質,這幾年沒事我就練練,但見效特別慢


    。對了,還有你的藥丸,小時候你送給我幾次藥丸,我吃了之後感覺身體也有過改變,否則那年我也不會力氣增長得那麽快,能順利通過顛勺考試了。不過後來再吃,就沒什麽效果了。”


    袁天野點點頭:“這就對了。”


    “怎麽了?”聽袁天野這樣問,林小竹心裏隱隱生出一絲期盼。莫非,她的體質有所改變?否則袁天野何以如此問?


    袁天野抬起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恭喜你,你的體質,現在已經改變,完全可以練武了。”


    “真的?”林小竹高興地差點從**蹦了起來。


    “小心些。”袁天野責怪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身體移好,免得壓到背上和後腦上的傷。


    他又感慨道:“這也是機緣巧合。像這樣的武功,練起來作用不大,看不出明顯的效果,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再堅持練下去。你卻一直堅持不斷的練了三、四年,又碰巧之下得了我那幾枚精氣丸,及時運功把它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竟然慢慢把你的體質改變過來了。小竹,這世上的人多是急功近利,能有毅力、一心一意把這功夫練到這程度的,實在不多了。沒想到,你卻能做到這一點,實在是令人佩服。”


    林小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就是沒事瞎練。”


    自家的事,自己最清楚。她有毅力不假,那也得看是什麽事。能急功近利的,她絕不走艱難路。這不是沒辦法嗎?這麽多年,她就隻得了老爺子傳的這一套功法,又除了學習廚藝正好無聊得要命,所以就練下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至於精氣丸,那純粹就是運氣,碰巧遇上了袁天野這樣好說話又有神藥的主子,這樣的好東西不訛上幾枚,那豈不是資源浪費?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改變了體質。


    “這麽說,我能跟蘇小舒她們一樣,可以練武了?”她高興道,可還沒等她把這句話說完,便想到同期的學員裏,似乎誰也沒有成為武功高手,她就把臉耷拉了下來,“體質變了又有什麽用?蘇小舒她們體質不錯,還不是三腳貓功夫?再說,我現在都差不多十六歲了,練功的最佳年齡,應該早就過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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