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1-05


    更新了!抱歉,這次斷更時間比較久,請大家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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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陶景文時常出入林府,瀲灩對這位溫文儒雅如兄長般的男子甚至帶了幾分傾慕之情。如今瀲灩聽說楚曄要嚴懲陶景文,雖然她已經猜出了楚曄的用意,可又豈能袖手旁觀?


    楚曄見瀲灩為陶景文求情,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微酸,脫口問道:“你和他素無交道,怎麽替他求起情來了?”


    瀲灩心中早已想好了答詞,因此不緊不慢的回道:“回陛下,上次陛下召見陶大人,奴婢有幸隨侍在側。奴婢雖是女子,不該參與朝政,可奴婢聽陶大人所言頗有幾分道理,所以鬥膽替陶大人求情。”


    楚曄看向瀲灩,隻見她的水眸中一片澄清,不由輕歎了一口氣。她的單純正是自己所珍視的,可這裏是皇宮,她將來要在這裏生活,自己必須教會她這裏的生存法則,否則等待她的隻有死亡。


    想到這裏,楚曄的眼中帶了幾分柔情,低聲道:“瀲灩,政治就是如此,沒有所謂的對與錯。每個人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被犧牲掉。朕也知道陶景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可如今朕必須犧牲他。”


    瀲灩早垂了頭,因此並沒有看到楚曄眼中的柔情,可她的心卻因楚曄的話而變得冰涼。但她卻不願放棄,那個王致中是有名的酷吏,陶景文落到他的手中,下場堪憂,因此瀲灩忙說道:“陶大人是難得的才子,還望陛下網開一麵。”


    楚曄冷笑了一聲,道:“才子?陶景文和他的老師林伯禮一樣,不過是比一般人多讀了幾本呆子罷了。這種人滿口治國安邦的大道理,可他們的心卻不夠狠,做不了什麽大事,百無一用。如果他真的是才子,朕自然是舍不得犧牲掉他的。”


    瀲灩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如遭電擊,仇恨如蜿蜒的藤蔓爬滿心間,心底融化的一角也因這幾句話而迅速冰封。


    楚曄見瀲灩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以為她是大病初愈,又站了這麽久,有些勞累所致,忙伸手托住瀲灩的胳膊,焦急的問道:“不要緊吧?”


    瀲灩因楚曄的碰觸,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楚曄心中著急,也沒注意那麽多,隻是擔心的看著瀲灩。


    瀲灩恢複了鎮定,低聲說道:“奴婢站得有些久了,頭有些暈,不礙事的。”


    楚曄扭頭吩咐來喜道:“你好生送她回去。”


    來喜忙答應了,就要上前攙扶瀲灩。


    瀲灩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自己走就好。”說完,瀲灩福身行了一禮,隨即躬身退了出去。


    瀲灩走到門口的時候,抬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楚曄,目光一片冰冷。


    楚曄正擔心的看著瀲灩,見她抬頭,不由微微一笑,道:“回去好生歇著。”


    瀲灩低低答了一個“是”,就退出門外。


    一陣冷風撲麵吹來,瀲灩微微瑟縮了一下,邁步下了台階。可她沒走幾步,突然覺得肩頭一沉,不由扭頭看了一眼,就見楚曄正站在自己身後,將一件鬥篷披在自己的肩上。


    楚曄淡淡一笑:“天冷,你的身子隻怕受不住。”說完,他人已轉到瀲灩身前,低頭替她係上了鬥篷的帶子。


    楚曄發冠上鑲嵌的明珠因他的動作而搖晃不定,瀲灩隻是怔怔的看著那顆明珠。


    一時,楚曄係好了帶子,望著瀲灩含笑道:“發什麽呆,還不快些回去。”


    瀲灩見楚曄還是方才在屋中的那一套衣服,並沒有穿禦寒的衣物,想要開口催楚曄回去,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來。


    半晌,瀲灩才道:“外麵冷,陛下還是早些回去才是。”雖是一樣的話,隻有瀲灩自己清楚,自己說這句話時心意的不同,自己方才是帶了幾分關心,可如今自己說這幾句話不過是虛與委蛇。


    楚曄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又深深看了瀲灩一眼,才轉身往回走去。


    瀲灩略站了一會兒,也轉身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瀲灩隻顧低頭走路,差點撞上迎麵走來的蕭長河,還是來喜出聲提醒,瀲灩才回過神來,忙抬頭看向蕭長河。蕭長河穿了一件玉色的鶴氅,宛若一塊無瑕的美玉,不沾染一絲塵埃。


    蕭長河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如三月裏的春風,讓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溫暖來。他淡淡的開口道:“聽說你病了,可好些了?”


    這笑容,這聲音似乎太過溫暖,瀲灩竟有些心酸,因此聲音中竟帶了幾分淚意:“奴婢見過蕭先生。”


    蕭長河聽出了瀲灩聲音中的淚意,心中陡然生出幾分憐惜來,瀲灩雖然看似柔弱,可她的眼中卻總是閃著堅毅的神采,究竟是什麽事情令這個堅毅的女子委屈至此?


    蕭長河剛想詢問瀲灩遇到了什麽難心事,可眸光卻落在了瀲灩身上的披風上,他已經認出這件披風是楚曄的狐腋裘,不由輕歎了一口氣,自己何苦惹塵埃?


    想到這裏,蕭長河側身相讓:“姑娘先請。”


    瀲灩定了心神,福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先生。”說完,瀲灩就朝自己住的地方行去。


    蕭長河望著瀲灩的背影,目光有些莫測。


    ……


    楚曄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折,已是華燈高照。楚曄放下手中的禦筆,有些疲累的閉上雙眸。


    來喜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今晚在哪裏歇息?”


    楚曄連眼睛都沒睜,隻是說了一句“景暉宮”。


    來喜忙道:“奴才這就去吩咐人告訴貴嬪娘娘準備接駕。”


    楚曄微微頷首而已。


    來喜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又悄悄的走了進來。楚曄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來喜。來喜被嚇得抖了一下身子。


    楚曄站起身,邁步朝外走去。


    來喜忙道:“陛下稍候片刻,此時車駕未備。”


    楚曄恍若不聞,邁步出了屋子。來喜忙跟在楚曄身後,卻見楚曄朝乾德宮的後院走去,心中已明白楚曄要去哪裏,忙提了一盞燈籠替楚曄照亮。


    轉眼間,瀲灩的屋子已經到了,屋內一片黑暗。來喜要去敲門,卻被楚曄擺手製止了。


    楚曄佇立良久,方才帶著來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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