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花的逃跑,讓玄葬大師更加想要去阻止方梅花繼續殺人,玄葬那段日子裏就專門守在馬欄村裏,方梅花就沒有機會下手。


    玄葬的阻止更加激起了方梅花的報複。


    你不讓我下手殺馬欄村的人?我就想辦法殺你酆都的人。


    方梅花趁玄葬大師不在清水寺的日子,她去了清水寺守在寺外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那天是3月15號,剛好是酆都城裏的人祭祀的日子。


    每個人在上香之時都要到佛組前祭拜,方梅花就在香中添加了粉末。


    這種粉末就是可以讓人頭昏、發高燒的物質。


    方梅花自製了這種粉末帶來大量的劑量放在香中。


    上香之人被方梅花下了巫術,他們會變的像行屍走肉般的往劉洋江跳。


    劉洋江是方梅花最初想要死的地方,她也要讓酆都城裏的人嚐嚐被人操縱的滋味


    。


    方梅花為了這場讓酆都城市的人滅亡,花了不少的時間養鐵線蟲把它們培養成變異物種。


    她把實驗放到了小動物的身上,實驗最後成功了。


    鐵線蟲早已被方梅花放入了劉洋江中,等待就是一個時機、機會。


    機會來臨的時候,方梅花站在背後看著他們一個個跳進劉洋江。


    當她走到酆都大街上的時候,聽著路上的人聊起瘟疫還當作飯後閑聊的事情。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他們選擇的是後者:沉默中滅亡。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的親人,他們還是抱著旁觀者的心態來看。


    麵對他人的慘死,他們沉默、淡然


    伸出援助之手?算了吧,隻要事不關已就高高掛起吧。


    看著別人死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點想要幫助之心?


    方梅花突然覺得現在社會的人與她被世人漠視之時有什麽區別?


    她收了手,方梅花沒有實施下一步計劃。


    本意是要把鐵線蟲投入到酆都城裏所有的江河裏,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土地的人死,連聲都不支。


    她覺得沒什麽好說了,雖然方梅花殘忍狠毒,但是她懂得絕不會向世人這般冷酷。


    至少她在乎的人不會死,方梅花最在乎的人是她的師妹寧海。


    寧海與方梅花一起向玄苦大師修行的日子,那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帶著師妹寧海遊盡許多美麗的地方,她們總是會在一個城市停留


    。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多好,想起與寧海在一起的日子,方梅花流下了眼淚。


    曾經她們到了一處叫“三生石”的地方,兩人都在上麵刻下了願望。


    不知師妹的願望是什麽,方梅花隻知道自己寫的是:希望寧海能夠天天開心。


    方梅花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讓給師妹。


    世人她都可以害可以殺,唯有寧海。


    若是有人欺負師妹寧海,方梅花將會殺盡那個人全家。


    再狠心的人,都有軟肋啊。


    方梅花的軟肋就是寧海吧。


    這也成為方梅花為什麽在馬欄村不殺同性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與師妹都是同性,方梅花喜歡著寧海。


    早就知道自己對師妹不是那般單純的姐妹之情是姐妹之戀。


    她默默的守護著師妹吧,師妹寧海卻從來沒給過方梅花答案。


    每次方梅花對寧海的表白,寧海都是說了句:“師姐,你我都是同性,怎能相愛?”


    方梅花搖搖頭說:“存在既合理,萬物都是相互相存的。你我雖是性別相同,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可卻不是友情那般簡單。”


    寧海理了理劉海開頭說:“師姐,你要明白。師傅是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我們在一起會是大亂。”


    方梅花隻說了一句:“這世上我在沒有可以珍惜的人,唯有你師妹。”


    寧海站在清水寺的後山上,微微的細風吹散了她的淩亂的發絲。


    側臉美的如此動人,讓方梅花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明明知道是深淵萬丈,還是愛上了寧海


    。


    明明知道是刀山火海,還是逃不過寧海的眼眸。


    明明知道是無間煉獄,還是想念著寧海。


    看著她,陪著她,就夠了吧。


    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寧海。


    每個人都有執念,方梅花遇到寧海那刻起就墮落了。


    在她轉身的瞬間,仿佛早已深陷。


    她在離開寧海要去馬欄村報複村民之時,臨走前她握著寧海的手說:“師妹,我這一去就可能回不來。日後陪伴你的人或許不再是我,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寧海在方梅花轉身之後流淚說下一句話:“師姐,我怕把你忘了……我把你的名字早已刻在自己手掌心裏。”


    我怕把你忘了,這句話要是方梅花知道的話,她不知道會多感動。


    當方梅花回來找尋寧海,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抱頭痛哭:寧海,你就真的那麽不想見到我嗎?


    寧海的離開,讓方梅花更是看淡。


    她有感慨的這麽想:我殺了這麽多人,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要是師妹知道肯定會責怪我吧。


    珍惜的人已不在,心早已碎成渣。


    方梅花回了馬欄村遇到玄葬大師。


    玄葬對方梅花說:“方梅花你可知錯?你犯下的事足夠你永世不得轉生。”


    方梅花跪在玄葬大師的麵前說:“方梅花早已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沒有打算繼續苟活,不與世人愚昧無知一般苟活。”


    必須敢於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


    玄苦曾經這麽教育過方梅花,恩師說過的話,方梅花一刻都沒有忘記


    。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方梅花雖然不是勇士,是罪人,但依然敢去承擔麵對。


    在遇到玄葬大師之時,方梅花服下了自己配置的毒藥:絕命斷氣散。


    方梅花在玄葬大師麵前死去的時候說了句話:“如果大師日後能遇到寧海,待我向她問好。她是我唯一牽掛的人。”


    對她的感情再也說不出口了,方梅花倒在玄葬大師麵前當場吐血身亡。


    玄葬無力感慨的說:“世人都逃脫不了一個“情”字,即使大奸大惡之人,他們也是有過感情的。隻是被衝動還有仇恨與憤怒衝昏頭腦,事後發現自己做的事情錯了,但是再也回不去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


    生活在地獄裏的人,也依然仰望著天堂。


    天堂遙不可及,隻能仰望罷了。


    玄葬大師說完搖搖頭。


    夜凡靈問道他說:“玄葬大師,方梅花在臨死前可曾說過瘟疫有解藥?”


    玄葬擺擺手說:“方梅花並未提起過。”


    解鈴還需係鈴人,如今下瘟疫之人方梅花都已經死去,解藥從哪裏找起?


    黃紫薇想想說:“我想方梅花應該有留下解藥,或許解藥就藏在馬欄村。那是她生長的地方,也是她殺人的開始。一切罪惡的源頭來自於馬欄村,那麽罪惡也將會在馬欄村終結。”


    四人拜別了玄葬大師後,前往馬欄村。


    馬欄村路途坐車要坐上3個小時左右,徒步到村子又要一個小時。


    重案組在酆都城裏坐了輛出租車趕到馬欄村。


    出租車把她們載到一個路變為窄路的時候說道:“對不起,我隻能把你們送到這裏了。後麵的路,車過不去。你們隻能走過去,一直跟著這條路走就會看到馬欄村了


    。”


    重案組順著這條窄路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看到了馬欄村的村口。


    這時候一個穿著高端大氣上檔次衣服的婦人問到她們說:“我想問問,這裏是馬欄村麽?我來找我的女兒方梅花,你們是這村裏的人嗎?能給我指指路嗎?謝謝你們。”


    武新柔還是忍不住的說出口:“方梅花,她已經死了。我們正是來調查她的。”


    方晴聽完後“哇哇哇”的哭了起來說:“都怪媽不好,當年拋棄了你。讓你被馬欄村的人害死了吧,我就應該帶你一起走的。女兒啊……”


    眼前這位婦人就是方梅花的母親方晴。


    過了這麽多年,她的內心有著不安。


    她殘忍的拋下了女兒在馬欄村,自己逍遙的在城裏過著大魚大肉的日子。


    方晴跟著男人跑了之後,男人在城裏賺了大錢,她也在家裏成了家庭主婦。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良心就無時無刻的在譴責她。


    良心終於發現的她決定冒險一次前來馬欄村尋找方梅花。


    當她找來的時候知道方梅花死了,她才知道自己這個當母親的真不配。


    重案組跟著方晴的腳步來到了她們當年住的房子,房子早已舊的屋頂的磚瓦都掉落的差不多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可是方梅花的房間還是幹淨的。


    推開方梅花的房間,她在桌上留了封信,字寫的小:


    待我變成塵埃時,還能在地獄裏見到你的笑容嗎?如果有人發現我寫的這張紙,我已經變成骨枯了吧。我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罪惡滔天的人,師妹寧海在上麵也會看不起我吧,所以在培養變異鐵線蟲的時候我留下了一份解藥的備份就藏在山侗裏。寧海再見了,我會帶著對你的愛前往下一站,叫作地獄的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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