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盯著我不說話,我在問你問題,我是不是在哪兒睡……”


    陳恩賜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孑猛地將她壓倒在車身上,頭低了下去。


    在他快要貼上她唇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氣息微浮頓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偏頭,湊到了她耳邊:“玩命啊。”


    不知陳恩賜到底有沒有聽懂這句話,她直勾勾的盯著秦孑,看起來很是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


    秦孑握著她的手腕冷靜了小會兒,正準備站直身子,幫她拉車門,陳恩賜突然轉頭問:“你剛剛是不是想吻我?”


    秦孑再次炸裂,剛剛冷靜瞬間成了無用功。


    她這何止是玩命啊,簡直是往死裏玩他的命。


    陳恩賜逼視著秦孑的眼睛,格外有底氣的說:“你剛剛就是想吻我,對不對!”


    “我……”


    秦孑話還沒說出口,陳恩賜忽的踮起腳尖,衝著他的唇湊了過來。


    和他剛剛的舉動一樣,在她的唇快要貼上他的唇時,她停了下來……她正對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她的唇往前又湊了湊……再然後,她就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兒。


    秦孑:“…………”


    秦孑別開頭,咬牙切齒的閉著眼睛平息了好一會兒心情,然後就拉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你幹嘛,我自己會上車!”陳恩賜掙紮著要從車裏下來,重新上一次車給秦孑看。


    秦孑按著她的肩膀,一邊給她扣安全帶,一邊嗬嗬了一聲:“你等著,以後有你哭時候!”


    陳恩賜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哭?開什麽玩笑?從來隻有我陳爺讓人哭的份,絕對沒有別人讓我陳爺哭的份,你才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麽讓你哭!”


    秦孑低嗤了一聲,懶得跟一個小醉鬼較真兒,“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鑒於上次先把她帶回了家,再被她鬧得送回了家,然後到了門口又被迫把她整回來的前科,秦孑這次問都沒問陳恩賜意見,直接擅作主張的把她弄回了自己的家。


    陳恩賜喝醉酒後,會做出一些折騰人的事兒,但並不難纏,尤其是回到家,沾了床她就能很快入睡。


    可今天的陳恩賜很反常,回家後的她依舊格外的能鬧騰,一會兒要唱歌,一會兒要看電影,一會兒要蹦迪……總之繞著他的家,從地下休閑區逛到了頂層,又從頂層晃去了地下休閑區,這樣來來回回作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總算累的精疲力盡的她,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秦孑彎身抱她時,看到了脖頸處的一道劃痕。


    不長也不深,但在她比常人白很多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即便那道傷痕,已經止血結痂了,但秦孑還是能看出來那是新傷。


    是下午他和她分開後,她劃傷吧……正常人即便不小心磕碰到,也不會磕碰到脖子這個位置,傷口不像是被人抓的,更像是什麽利物飛過來劃破的。


    她晚上這樣反常,是和這個傷有關?她下午究竟見了誰?


    從看了她的綜藝開始,他越來越覺得他自以為很了解的小姑娘越來越陌生。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身上竟然有那麽多他看不懂也猜不透的謎。


    陳恩賜睜眼,看到不算陌生的臥室,微微有些意外。


    隻是疑惑還沒浮現上心頭,鋪天蓋地的畫麵就卷入了她腦海中。


    陳恩賜酒量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她哪怕真的喝醉了,也不會斷片,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記著她醉態時自己和別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以前她為這事兒對著陸星洋洋得意過。


    而今天曾經的洋洋得意變成了生不如死。


    真的。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發酒瘋。


    發酒瘋不可怕,可怕的是酒醒後記得自己做過的那些傻逼事。


    記得自己做過的那些傻逼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連說的那些傻逼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陳恩賜覺得自己沒臉做人了。


    醉酒一時爽,醒來火葬場。


    太他媽真理了。


    正在陳恩賜想著這下該怎麽辦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她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秦孑,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醒了?”


    陳恩賜努力地維持著臉上不斷變僵的表情,心說,可以沒醒嗎?


    當然不可以。


    不可以怎麽辦?


    怎麽都不願意承認昨晚傻逼過的她,最後選擇了裝傻:“嗯。”


    “去洗漱,然後來吃飯。”秦孑倒是沒翻舊賬的意思,“洗漱品,換洗衣服都在浴室。”


    陳恩賜可乖可乖的“哦”了一聲,還可乖可乖的道了句“謝謝。”


    秦孑沒說話,帶上門閃人了。


    陳恩賜死裏逃生般,呼著氣進了浴室。


    刷牙時,陳恩賜瞄到自己脖頸處多了個創可貼,恰好將她的劃傷完美的遮住。


    陳恩賜摸著創可貼,默了一會兒,就漱口去洗澡了。


    她穿衣服時,發現洗漱台上還放著一盒創可貼。


    其實劃傷並不深,今天除了還有些紅,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陳恩賜想了想,還是抽出一個創可貼,貼在了脖頸上。


    在進餐廳之前,陳恩賜已經做好了先發製人的打算。


    反正沒人知道她沒喝斷片,隻要她一口咬定她斷片了,昨晚的事情她都可以當成是汙蔑。


    如意算盤打的穩穩的陳恩賜,在秦孑對麵坐下,沒等秦孑開口,就開口問:“我昨天喝酒了?”


    秦孑抬眼看了下陳恩賜。


    陳恩賜心底很發虛,但麵上特淡定的將裝死進行到底:“我是怎麽到你家的?是你去接的我嗎?”


    秦孑“嗯”了一聲,將剝好的白水蛋放在了陳恩賜的麵前。


    陳恩賜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蛋白剝下來,努力地避免著不要沾一絲一毫的蛋黃,一邊說:“我一覺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


    秦孑看了眼被陳恩賜嫌棄的丟在一旁的蛋黃:“斷片了?”


    陳恩賜歪著頭想了想:“可能是吧?”


    為了讓自己演的逼真,陳恩賜又問:“我昨天沒給你惹什麽麻煩吧?”


    秦孑:“沒。”


    陳恩賜暗鬆了一口氣,心想,今天的狗男人值一張好人卡。


    秦孑:“麻煩沒有,但你說,你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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