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不要


    是夜,慕容皓軒召寢令再一次傳來時,十三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難道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沒有什麽可做的麽?現在前方的戰事這麽吃緊,他又怎麽會到這裏來呢?


    難道,他是為了楚江平而來?


    想到楚江平,她不由得已經。雖然已經割袍斷義,但是她仍舊不免擔心他,如果沒有他,現在她也隻是一個死人罷了。


    無奈,也隻好傳好了衣服,整理好自己跟著前來通報的士兵前往慕容皓軒的營帳。


    看到她的穿著,士兵明顯的一怔,但是想到這個女子的身份,不管她現在是什麽,畢竟她是當初的皇後,誰也臆測不到聖意,萬一哪天她又得寵,那個時候,那不是慘了。這也是她這些天比較愜意的原因。想到這些也就不敢多做言語,帶著她朝著慕容皓軒的營帳行去。


    她是好奇,他如何又來到了這裏,而且,自從他來了之後便再也看不到皓宇了。定然他們之間做了調換,而他又為何千裏迢迢的來這裏呢?


    進入營帳,慕容皓軒並未察覺,隻是坐在案前翻看軍書。燭火下的他,不若以往的飛揚跋扈,此刻在燭火的舞姿下,憑是添了幾分柔和,微微的一個搖頭,十三娘自行脫下衣衫,便上榻睡下。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聽到他的冷笑。睡夢中的她,微微的苦笑,該諷刺不是麽?因為她脫光了衣衫,等待他的來臨,管呢!她的生活,已經脫離了自尊,也就無需羞恥。


    慕容皓軒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卻在下一瞬冷淡了眸子,硬是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手按住她的後背,兩人的唇近得可以觸到對方:“還睡麽?朕是叫你來侍寢的,不是讓你睡覺的。”曖昧的一笑,慕容皓軒正待覆上她的唇。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唇,十三娘迅速的說出:“怎麽?皇上你現下已經饑渴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麽?”


    “哼!朕還真饑不擇食了,不然你一下帳的妓女,怎能入得了朕的眼?”說完,唇已經無情的覆上她的,輾轉千回,是她的退縮和閃躲;反側數次,是他的一路追隨和猛烈進擊。


    終於,當她的丁香被他抓住時,其間便是波濤洶湧,瘋狂掠奪。


    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火熱的壓住了她所有的掙紮,噴熱的氣息,在她的鎖骨之處,徐徐燃燒。


    十三娘感覺到自己身子的輕顫,她在害怕,害怕成為一名真正的妓女,害怕自己的身子會貪戀上這樣的味道。


    直到她發現自己在無意之間,雙手輕輕環住他律動的腰時,一滴淚,終於流出。緩緩滑落枕間,氤氳了一片迷蒙,沾染了枕上的曖昧,在瞬間消失無蹤。她到底還是愛著他的,要不然不會這麽情不自禁的附和著他的動作。


    他,終於成功的將她便成了一名妓女,終於殘忍的剝奪了她所有的尊嚴,放棄自我的跟隨著他的腳步,吟哦出讓自己羞愧的聲音。


    “皇上此番前來,可是為了楚江平?”因為看到了他迷戀的表情,她試探著問他。


    他恨恨的看著她,她竟然還在關心他。他們之間究竟到了那種程度?楚江平到底是否要了她的身子?想到這些他就不由得醋意大發,溫柔的動作也多了幾分粗魯,多了幾分霸道。


    “不是。”他是為了她才來的,說出來,她會信麽?上一次為了自己能逃脫,她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楚江平的麵前,而現在又是為了楚江平的逃離,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那麽多人的麵前,她以為,她究竟是誰呢?


    當他的身子進入時,不若昨日的粗暴,反倒多了一些溫和,霸道的唇,輕輕的將她咬醒,拒絕她忽略自己的存在。


    迷離的雙眸,看到的是他一臉的欲望和火熱,是因為睡意朦朧的原因,還是因為燭火氤氳的原因,她竟然感覺到了他的一絲憐惜,感覺到了他在自己體內的柔情。


    緩緩的,迷亂的她,醉在了自己編織的夢裏;漸漸的,淩亂的她,承納了他所有的熱情,在自己的美夢中綻放成了嬌豔的花朵。


    夜,漸漸的變深,月亮,明亮的掛於夜空,稀疏的星兒,幽怨的眨巴著眼睛,悲傷著本應浪漫的夜空,普就一曲無聲的哀悼。


    晨間慕容皓軒醒來,看到榻間一臉疲倦的她時,本欲打醒她的手,竟然便成輕撫,來到那自己烙下的一個個紅瘀時,心裏閃過一絲愧疚。


    不管如何,他始終都是愛著這個女子的。不管他怎麽粗暴的對待她,她始終都住在他的心間不曾離開分毫。


    睜開眼眸,十三娘便看到一臉茫然的慕容皓軒和他眼中的柔情。她想,她定然是眼花,看錯了,現在他們之間怎麽會有柔情?看到他身來的手掌,身子不動神色的閃開,便已經下榻,隨意的拿起他的一件衣衫,正欲穿上。


    “誰讓你穿朕的衣衫了?”惱怒的看著她,這件衣衫還是楮仙兒給他做的,一針一線都帶著楮仙兒的情意。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五年的鴻溝,或許,他跟楮仙兒之間也不會有這麽深的感情。在沒有遇到她之前,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楮仙兒生得。所以即便看到了十三娘帶回去的信件,他也仍舊不信。


    看到他眼中的憤怒,看到他的眼神始終不曾離開那件袍子,她也隻能訕訕的放手。想起昨天晚上她自己換下的衣衫,這才撿起來,認真的穿上,卻在不小心間一個小瓶滑出,這才想起春荷說的話來,二話不說,撿起小瓶,倒出一些粉末,和著桌上的茶水服下。


    她已然不在愛他,沒有必要生下他的孩子來。況且,現在,他也未必喜歡自己生下的孩子。


    她做這一切時,慕容皓軒皆看在眼裏:“你在做什麽?”微微冒火的雙眸,隱約猜到了什麽。


    輕輕的蓋好瓶蓋:“不留禍害的藥。”話剛說完,便見他的身影閃到眼前。


    緊緊抓著她的手,微微的火,已經蔓延成了熊熊烈火:“你不稀罕為朕生孩子?”冷冷的聲音,猶豫冬日裏的寒冰,愣是凍得讓人發顫。


    抬首看著他,雙眸回視:“皇上難不成想要?”稍作停頓,十三娘輕聲補充道:“一個妓女為你生的孩子。”


    “你……”狠狠的一個推開,惱怒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委實是有繡動:“自然不會讓你有朕的孩子?朕也不稀罕。大燕國想要為朕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對於你的孩子,朕從來都沒有希望過。”


    他不過是不甘心罷了,畢竟沒有一個妓女會不想要他的孩,而他,隻是不願看到唱反調的人。


    冷看了她一眼:“你膽子不小,竟敢與朕作對?”


    “奴婢自是不敢!”輕輕的一個福身,帶著恭敬和謙卑。她現在心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原來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希望有過他和她的孩子,原來,從一開始,他喜歡的那個人,不過是輕紗罩麵的十三娘,而不是,上官晚晴。不是上官晚晴呢。隻是當初,他為何會在桃花樹下許下那樣的誓言,給自己那麽重的希望,又生生的碾碎呢?


    悲切的人,便總是被他人犧牲的對象,十三娘一個深呼吸,纖纖柔夷伸出:“請王爺將昨夜侍寢的銀兩,給奴婢,畢竟奴婢靠這個生存。”竟然需要她的尊嚴,那麽她便拋卻。


    可是她忘了,除卻尊嚴,她還有什麽?一個刺蝟,被硬生生的拔光身上的刺,它還能活麽?


    而十三娘,她的生命,又能支撐多久?


    爹爹,娘親,孩兒真的好累,真的好累,好像休息一下,哪怕是片刻的清閑,也好,不想在這樣了,我真的很累了。


    慕容皓軒深邃的眸子,打量的看著她,許久之後,一錠金子扔下:“放心,少不了你,給的可別他人多。”


    大大的一錠金子,砸在她的腳趾上,生疼生疼:“以皇上的身份,並不算多。”能這般行雲流水的說出,她不覺感歎,原來自己可以如此下賤,果然有做妓女資本嗬!一個彎腰撿起:“謝皇上。”而後她翩然轉身,木然的朝營帳門口走去。


    “站住,既然你那麽喜歡讓別人看你的身體,你就光著從這裏走出去吧。”慕容皓軒想起她的那兩次,心就不可抑製的疼。她知不知道,她的身體,隻能留給他一個人,除了他,別人誰也不能看,一下都不可以。


    你我之間,已經真的無可救藥了。十三娘這樣想著,將剛剛穿好的衣服又脫了下來,麵無表情的朝著營帳的外麵行去。


    已經不在乎的時候,就感覺不到心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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