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生穴,二針順脈,三針通氣,四針……


    這就是赤陽九針的前三針,也是基礎針。據書上記載,前三針就能治療大多的病症。


    楊天盤坐在地上,感受著體內磅礴的真元,整整比剛才強大了十倍不止,感覺就好像是一個饑餓的人吃了一碗飽飯。很充實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經脈比之以前粗壯了好幾倍。


    順脈,顧名思義就是順通經脈,把阻塞經脈的雜物統統去除,同時也會增加經脈的強度。經脈順了,氣就通暢,氣暢血氣的足,精氣神就好,身體自然抵禦百病。


    “難不成我借機突破了第二針?”楊天暗想著,“那可真是因禍得福了。”也難怪楊天會這麽想,順脈的特征在他身上都已經體現了。簡單通俗點來說,他已經為自己洗經伐髓了。


    ……


    雖然楊天他娘身體內的毒素大部分已經被清除了,但是還是殘留著一些


    。這才導致了她現在仍然昏迷的原因。楊天探查了一下,發覺並不會威脅到生命的時候才真正鬆了口氣。


    接下來,他就要幫他娘順脈了,不僅可以治好他娘的病,還能增強體質。


    楊天收回還插在他娘身上的銀針,重新消毒後施展開了赤陽九針第二針。


    每根針就像是一個在黑夜中飛行的螢火蟲,尖頭發著點點的亮光。


    就在他真元步入母親體內的時候,他腦袋轟的炸了一聲,繼而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一點光亮從遠處不斷擴大、擴大、再擴大……


    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是一座浩大的陵園,一眼望不到盡頭,每一座墓碑都高越兩米,相隔三米左右,上麵血紅色的字體卻是模模糊糊,令人不解的是,字體下麵都有著一個巴掌印,就像是一個大力士一巴掌拍上去的。


    地上野草瘋長,各種螞蚱、蛐蛐在草叢中穿來穿去,唯一的的幾顆雪楓樹碧綠的枝葉鬱鬱蔥蔥,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仿佛在追憶著什麽難忘的日子,雪白的花瓣潔白無暇,如雪花一般在空中漫漫飄灑,像是誰的眼淚,訴說著不知名的悲傷。


    楊天一個人立在空曠的陵園中,枝幹上烏鴉嘎嘎的叫著,隨即衝天而起……


    移形幻影般,湛藍湛藍的天空瞬間黑了下來,一輪如磨盤大小般的月亮掛在低矮的天空之中,映出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山上一匹狼昂頭衝著月亮嘶吼‘嗷嗚————’聲音悲涼、沙啞,堪比杜鵑泣血,卻又比杜鵑更有蒼涼感。


    楊天也被這蒼涼所觸動,不經意間雙眼染上了淚水,仿佛是一種召喚,一種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了。


    楊天走了兩步,注意到了一座奇怪的墳墓。


    這個墳墓的墓碑沒有刻著名字,而是兩個血紅且清晰無比的大字‘生死’,另外,這個墓碑已經被人打碎了一塊,‘生’字少了一半。


    “到底誰跟這位死去的人這麽大仇恨?竟然毀了他的墓碑。”楊天喃喃自語。


    在高大的墓群裏,這個奇怪的墳墓顯得很渺小,野草也最多


    。楊天心想,再過幾年,怕這個墳墓就平了吧,如果人家家人來祭拜的話,豈不是找不到地方?


    憑著小學獲得紅領巾三好學生的心態,楊天決定要把他的墳墓斂一斂。


    然而就在這一刻,這座墳墓發生了異變,墳墓慢慢龜裂,墓碑轟然倒塌,墳頂的土塊開始向下滾落。


    一隻蒼白的手掌從墳中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另一隻,兩隻手掌用力扒住墳沿,一個一臉茫然之色的青年男子自墳中慢慢爬了上來,蓬亂的長發沾滿了泥土,一身白色的長袍也破碎不堪,一粒粒的泥土隨著他的抖動嘩嘩的掉落到了地上。青年除了臉色異常蒼白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中絕對無法讓人注意到的角色。


    他抬起雙手茫然的看了看手掌。


    砰!


    他手掌中兩團七色的火焰直衝雲霄。


    “我是誰?我在哪?”青年人仰天高呼。


    楊天呆呆的看著這個從墳墓中爬出來的人,“他看不見我?”


    確實,那個青年人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楊天,他仰天高呼後垂下了腦袋。


    忽然他眼睛望向了楊天站立的地方,眼神灼灼的,似親切、似凶狠……


    “這……到底能不能看到我?你好,你——”


    “啊——”青年人抱著頭痛呼起來,“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話語久久不斷,響徹在這個陵園……


    ……


    呃。


    楊天輕哼一聲,又回到了現實之中,他無意間撇到了牆上的鍾表。時間定格在兩點五十,竟然和自己進入那種狀態前的時間一模一樣。這就是說,他在那神奇幻境中時,時間是靜止的。


    無解


    。


    一切都是無解。


    而最不解的是,他竟然完成了這所謂的順脈,他母親臉上那病態的嫣紅之色已經褪去,呼吸也平和了許多。


    幽幽的,他娘終於睜開了雙眼。


    “天兒,你咋回來了?咦?我怎麽在這?”


    楊天吐血啊,這……算了,啥都不說了,您老健康就好。


    ……


    人沒事了,全家的心情也好多了。就是楊天他娘一直弄不明白,怎麽好好的她會中毒,還昏迷了這麽長時間,醒來卻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要不都說,一個人患了瞬時失憶症其實是個美好的事情。


    你想,當你大清早起來,看到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都是那麽神奇,等著自己探索,就算是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女人,也是感覺‘新鮮’的,跟找個一夜.情似的。就算之前有不開心的事,那也早忘了——


    但是楊天卻沒那麽好的運氣,他清清楚楚記得那陵園,那巨大的墓碑,那從墳墓中爬出來的人,那句‘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做夢?


    不可能。


    如果是做夢,那必須要睡覺。好吧,就算是白日夢,那時間靜止又怎麽解釋。


    楊天想到了書靈,他用神念聯係著書靈。


    等他內視想與書靈交流的時候,卻發現從來無憂無慮的書靈竟然蜷縮在一個角落,全身瑟瑟發抖,看到楊天過來,竟然大吼了起來,“死死死死死——殺殺殺殺——逃逃逃逃——”


    “啊——”的一聲,書靈徹底消失,陷入了沉睡。


    果然是一個萎b。還沒問呢,就嚇成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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