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隻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於江湖。


    我們要做的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和相愛的人相忘於江湖。


    楊天曾想著和餘曉晴相濡以沫過完一生,但天不遂人願或者說人不隨人願更為貼切一些。


    對於成熙雨他根本就沒想過有這兩種感情會發生


    。他很不願意的承認,他確實沒有那些所謂的京城公子成熟帥氣有魅力,所以他打心眼裏就不認為成熙雨真的會看上自己。


    要知道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最開始的紐帶就是利益,商業的利益。


    雖然這樣說有些偏激,但是一開始的事實確實是這樣。現在嘛可能多了一些親密朋友的情感夾雜其中了吧。


    至於秦牧月和羅青璿,他不是不曾心動,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有緣無份,情深緣淺,隻怪相遇在不對的時間,愛的萌芽也在不對的時間


    楊天不知道他老了後會不會躺在搖椅上聽著《最浪漫的事》,再回首這些往事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劃過生命的愛情,或者根本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朦朧心動。


    會不會把彼此的錯過歸咎為緣份?


    羅青璿在夏天未到來之際就穿上了一襲白色的連衣長裙,頭發披散在肩膀上,手裏撫摸著一件十二生肖的其中一個木雕靜靜發呆。


    楊天放眼看去,那個生肖木雕正是自己的生肖。


    羅青璿仿佛注意到了有人在側麵看著她,轉過了頭,手裏的木雕忽然就掉到了地上。


    啪。


    木雕被摔碎了,她也被驚醒了過來,連忙蹲下去撿這個木雕。


    店員趕緊過來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仍然禮貌的問道:“小姐,出什麽事了嗎?沒有紮到你手吧?”


    羅青璿搖搖頭:“對不起,這個多少錢我買了吧。”


    “三十,算了,看著雕像也壞了,就收你進價二十五吧。”店員還算是個不錯的。


    “謝謝。”羅青璿有些臉紅的說道。


    楊天把掛在身上的包包放到了地上就走了過去。成熙雨也注意到了楊天的反常,目光也望向了羅青璿。


    詩兒皺著鼻子拉著成熙雨的手,踮著腳說道:“姐姐,你快攔住哥哥,要不他就不要你了


    。”


    成熙雨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真不知道你以前看的是什麽書。”


    “哎呀,姐姐你都不急嗎?”


    成熙雨笑道:“我急什麽?”


    “楊天哥哥要被別的女人拐走了啊。”詩兒很有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


    “我沒那個女人漂亮嗎?”成熙雨問道。


    “你比她漂亮。”詩兒立刻答道。


    “那你還擔心什麽?放心,跑不了的。走,姐姐帶你繼續逛。”說著成熙雨就拉著詩兒避開了楊天和羅青璿。


    不得不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好久不見了。”楊天笑著打著招呼。


    羅青璿終於露出了笑容,仿佛是一朵枯萎的雪蓮花突然得到仙露的滋潤一般,她點點頭說道:“你還好麽?”


    “好,你,身體沒事了吧?”楊天說完就有點後悔了,這不是讓自己和她都陷入尷尬嘛,自己真是夠愚蠢的。


    怪不得常說,女人能擾亂人的心神此話一點不假。


    果然,此話一出,成熙雨臉就紅了。


    就像是一朵嬌羞的小花一樣。


    羅青璿抬眼看了楊天有那麽一分鍾,之後才說道:“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天愣在了當場,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在躲著自己難道就因為上一次救人時自己無意看了她的身體麽?


    羅青璿心仿佛是被什麽紮了一樣,疼的撕心裂肺,淚珠在眼中直打轉,最後也沒有掉下來。


    在你最美麗的時候,誰遇見了誰?在你深愛一個人的時候,誰又陪在你身邊?


    愛情到底給了我們多少時間?去相遇卻又無果而被迫分離,去選擇又後悔遇見你


    。


    不是不心動,不是不後悔,但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相擁,如果愛一個人而無法在一起,試圖去愛卻無法再適當那時候的相遇。


    世上男子千千萬,一遇楊天誤終生。


    一個轉身,也許就已經一輩子錯過。


    愛情終究抵不過命運開的一個玩笑,上帝隻在雲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結局,就都已經完全改變。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歎息,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回憶的花瓣掠過羅青璿的心湖,想起那日楊天和她掉落水中的情景,又想起楊天給自己治病順便把自己摸了個遍的樣子,想起事後他背著自己時的小心翼翼,心裏泛起了片片的漣漪。


    她就像是一條在水中窒息的魚。


    羅青璿站在商廈的門口喃喃自語:“楊天,為什麽不讓我在最美麗的時候遇到你。”


    這時一個長的和她相似的女人走了過來,說道:“我都看到了。”


    羅青璿扭頭看著她說道:“姐姐,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女人一臉的冷酷:“對不起,我是十三,你別忘了,你還是十七。我知道你打算背叛組織,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


    “可你還是我的姐姐,我的親姐姐!”羅青璿眼裏忽然流出了淚水。


    “我在執行命令。”


    “你若殺他,我必自殺!”羅青璿一臉決然的說道。


    名為十三的女人歎了口氣,雙手撫摸著羅青璿的臉說道:“我來之前,首領就有些懷疑了。為了一個隻相處過幾天的人你就以自殺威脅我?難道你也忘了我們的母親是怎麽死的嗎?對,你是剛生下來,可你也知道她並非難產而死,她是在懷著你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毒了


    !而你直到現在身上殘留的毒素還沒清除。母親當年跟愛一個男人寧願死也不肯害他,你也要這樣嗎?”


    “姐姐,你不懂愛情。”


    北京一棟別墅裏,一個女人半躺在沙發上,聽著老式留聲機裏發出的三十年代的音樂,一手拄著腮幫子頂在沙發上,一手拿著一個高腳杯,閉著眼睛,翹著嘴角搖晃著手裏的酒杯。


    血紅色的酒液都快形成了個漩渦了。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打擾了她的美好興致,女人睜開眼一口喝盡酒杯裏的酒,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後拽起旁邊一件和服套了上去。


    “進來。”


    一個小女孩模樣的女人小快步走了進來,雙腿跪在地上,彎著腰,雙手趴在地上說道:“衫子小姐,屬下冒昧打擾了。”


    遊美衫子說道:“什麽事?”


    “楊天發現我們在孤兒院的試驗了。”


    “什麽?”遊美衫子有些吃驚,隨後又笑了起來說道:“光子,你為什麽每次都把話說的那麽重呢?我想,他也隻是發現了有人對小孩打過針而已吧。”


    “是的,小姐。”


    遊美衫子又問道:“那個院長呢?死了沒有。”


    “已經正常猝死了。”


    “林玉榮那裏有什麽動靜嗎?”遊美衫子問道。


    “沒有,那又讓人搬了一匹盆栽。


    遊美衫子皺皺眉頭舔了舔嘴唇說:“真是個謹慎到家的人了啊。”隨後揮手對光子說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不要再打擾我聽音樂。”


    光子迅速退了出去。遊美衫子一甩手就把披在身上的和服甩到了一邊,繼續聽著三十年代的音樂,嘴角挑起的弧度卻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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