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的心裏一直在打鼓,我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我逃課了。我悄悄地打開門,看到客廳裏的大燈還亮著。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我沒看到王姨,也沒看到媽媽,反而看到了最不應該看到的人——爸爸,他一個人在餐廳吃著飯,抬頭看到我,便放下了筷子,“怎麽這麽晚?去哪兒了?”


    我凝視著他,也不回答。


    他似乎有點兒生氣了,推開椅子走向我。我握緊了手裏的畫,仍舊盯著他,不會表現出絲毫的害怕。


    他此時就站在我麵前,凝視著我,不言不語。


    “小諾,回屋去。”媽媽的聲音突然想起,我回頭看著她,眼裏滿是不願,與其退縮,我更願意直麵敵人,即使那個敵人是我曾經最最親近的爸爸。


    “你怎麽管的孩子?”爸爸瞪著媽媽,語氣裏滿是怒氣,似乎一切都是媽媽的錯。


    我看著他,笑著,“那您呢,我曾經最親愛的爸爸?”我加重了“曾經”兩個字。我看到他慢慢泛起青筋的胳膊,笑得更天真,似乎還是那個他最愛的寶貝。


    “聽我的話,上樓去。”媽媽滿臉的無奈我實在是不忍,就憤憤地看了看爸爸,抱緊畫就上了樓。我似乎聽到他的歎息,但我更是不屑於他的偽裝的哀傷。


    回到房間我才看到書桌上的書包,一下子感覺更是難受。我輕輕地趴在**,展開那幅畫,看著看著似乎感覺到現在的自己正在慢慢地下陷,陷到一股莫名的哀傷裏。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開了機,很多提示短信一股腦兒的出來了,心裏竟然有點發怵。


    有幾個裴婓的未接來電,然後是他的短信,“我很擔心,回我電話好不好?“我把書包放回了你家,可是,卻還是沒看到你,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還不回家?”“現在在哪兒?”······我笑了笑,這樣還有意思嗎?


    剛準備收拾睡覺,六月的電話就打來了,我無奈地接起來,“喂······”我還沒說完話,她就在那頭大喊,“你去哪兒啦,為什麽不告訴我?當不當我是姐妹兒?”突突的像一挺機關槍,我把手機拿遠了也擋不住她的聲音。“好了啦,以後不會了,今天是個意外。”我自知理虧,便先示弱。


    “好了好了,你沒事了就好,我們擔心死了。你不知道今天裴婓急死了,差點兒和韓檢打起來,你們班熱鬧死了今天,兩大酷哥,一個比一個冷,翻起臉來真是快。你們班的人今天都見識了,以後你可得注意了啊。我覺得裴婓最近不大正常,你說呢?”


    我靜靜地聽著,六月說出了我的疑問,我似乎也很不明白。但是我沒說什麽。


    六月一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快兩個小時,最終在我假裝的鼾聲中悶悶地掛了電話。


    我已經很疲憊了,去浴室收拾了一下就準備睡覺了,短信提示音響起,“我知道你回來了,但是,你還是沒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了解你的性子,我知道我犯了你的底線。但是,先假裝原諒我好不好,就假裝一下就可以。明天我還是會去等你。關於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對,我確實有事情,但是,我還不想說,好嗎?晚安,早點兒睡。”


    我看著手機,說不出的不自在。沒有一點兒的感動,確實說不出的壓抑。


    我把手機摔進被子裏,聽見樓下汽車啟動的聲音,我走到陽台,看到爸爸開著車離開,媽媽在花園裏送他,眼裏竟然泛起了淚。突然之間感覺媽媽好孤獨,像一塊望夫石,就隻是靜靜地望著遠方離去的愛人,甚至他的愛人不知道她有多愛她。媽媽回頭的時候看到站在陽台上的我,遠遠地笑著。


    一夜無眠,直到清晨才漸漸入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快上課了。我迅速地穿了衣服就往樓下跑,連頭發都沒紮。一進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裴婓。


    他一直看著我,我也沒有說話。


    “阿姨和王姨出去逛街了,我就在這兒等你上學。”他見我不說話就開口向我解釋。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就沒再搭理他,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眼手表,拎起書包去換了鞋子。


    “你想還呆在這兒麽?”我也不抬頭,就冷冷地問。


    他看著我出了門也跟著出來,然後幫我關了門。順手拿過我的書包,好像一切那麽自然。我也不爭執,那沒意義。


    到了學校,已經上課了,班主任正在講題,我也沒顧忌喊了報告就進去了,然後裴婓拿著我的書包也進來了,把書包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聽見身邊一片抽氣聲,也沒顧及,拿出課本旁若無人地開始聽課,我荒廢了快一個星期了,如果再不聽課我就是有個愛因斯坦的大腦也於事無補。班主任看到我的態度,似乎明白了,壓製住了旁人的眼光就開始正常上課。


    下了課,我仍然拿著題目自顧自地看著。韓檢在背後拿筆捅捅我,我轉過了身,看著他那張臉就笑了。


    那叫一個搞笑,嘴角腫了起來,一張臉就顯得白裏透青。他瞅瞅我,“笑什麽笑!”我剛想問他怎麽了,突然想到六月說他和裴婓打起來了就下意識的望向裴婓,他也在看著我,眼裏滿是無奈。我看到了他嘴角的傷,心裏莫名的難受,像喘不過來氣。為什麽我現在才看到呢?


    我受不了他的注視,撇過頭瞅著韓檢,“活該!”然後轉過身。聽見韓檢在後麵一直笑,抬起頭正好看見湯朵的眼神,似乎很傷心。我知道她誤會了,心想,今天一定要找她談一談,要不然我的罪過更大了。


    接下來一整天我都在補最近的課,真得落下太多了。高中是容不得落下課程的,一旦落下了真不知道幾時幾刻才能補回來,雖然我很不喜歡學習,但是我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容得自己的功課變得很差的。


    運動會雖然召開在即,但是,我還算是訓練的很好的,所以也不著急,最後一節課早早地收拾好書包,因為告訴六月今天不用等我回家,和裴婓又在冷戰中,所以一放學我就拉起湯朵出了教室。


    湯朵很柔弱,哪裏有力氣拽過我,我也沒輕重,把她拉疼了。直到她叫我停下的時候,我才鬆了鬆手,看到她變紅的手腕,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對不起啊,我有事兒和你說。”我焦急地解釋著。


    她似乎知道我要解釋什麽,笑了笑,“好,你說吧!”她看了看四周,指著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說,“我們去那兒吧,好累啊!”我笑了笑算是應允。


    “湯朵,我,我和那個韓······”我很緊張,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欲蓋彌彰,所以也不好開口,一直支吾著,


    “你想說,你和韓檢沒關係是嗎?”她淡淡地開口。我一抬頭,就看進了她的眼睛。


    “你怎麽知道?”我沒想到她會聰明到知道我要說什麽。


    “我知道的,一諾,你不喜歡韓檢的,隻是他喜歡你。”她看著我說。


    我又愣了,“為什麽這麽說?”


    她咬了咬唇


    ,“昨天上午韓檢和裴婓打起來了,就是為了你。下午韓檢就和我說還是不要在一起了,怕耽誤我的學習。我不相信,他就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我了,他說,隻是為了讓你安心地和他做朋友才假裝和我在一起的。”她似乎很難過,剛開始的戀情就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瓦解。


    我有點兒不自在,“那你會不回很難過?”我問她。


    她笑了笑,“恩,有點兒。”然後斂下笑容,“可是也沒什麽,愛情是奢侈品,我現在還要不起,索性就不要了唄。”


    我似乎有點兒聽懂了,她是不介意了。隨後也淡然一笑。


    “可是,”她笑著看我,“你很危險啊!”


    我知道她指的什麽,也就笑笑。“那不關我的事情。”


    “嘖嘖,我以前就覺得你挺冷的,沒想到連血也是冷的啊。”她笑我。


    是啊,怎麽能不關我的事呢?即使再冷血,可還是要麵對啊!


    我們談了很久,這算是我為數不多的和六月之外的女孩子談這些,湯朵的心思很細膩,不像六月那麽粗線條,還想哪天有空就介紹她們認識,讓六月也受受熏陶。


    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學校裏也隻剩下些高三的學長學姐們在奮鬥,我和湯朵在學校門口笑著告別。走了沒幾步,就看到遠遠地靠著站牌站著的裴婓,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落寞的樣子。


    我走近了,他抬起頭看到我,嘴裏揚起了笑容。我卻笑不出來,就靜靜的看著他。他走過來拿起我的書包,“回家又不學習,幹嘛拿這麽多的書,怪沉得。”他開玩笑地說,但是,我已經不再知道怎麽回應他了。就在那兒站著。


    “明天就是運動會了,今天早點睡吧,”他見我不說話,就隻自顧自地說著,也不在乎我答不答理他,“回應我一下行嗎?”他終於停下來。


    “嗯!”我繼續走著,絲毫不在意他的舉動。


    我走了許久。


    “站住,韓一諾。”他從後麵追上來,擋在我的麵前。


    “有話就說。”我抬眼看著他。


    他就那樣站著不動,我也不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靜靜地開口,“運動會之後,我會離開這兒。”


    我傻掉了,眼睛突然沒了焦距,甚至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怎麽了,這個時候我竟然突然記起來原來我的眼睛有一隻是近視的。


    “哦。”我的思維似乎混亂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但是我還是看到他發怒的眼睛。


    “韓一諾,我說我要走了,你真的不介意嗎?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他攥住了我的胳膊,連我的書包也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看到我的書包就那麽被扔在地上,眼睛就隨著一起看到地上。他越發攥的我疼,我也不喊痛,然後看著他,“我說我知道了,你沒聽見嗎?”我咬著牙,似乎感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終於放開了我,似乎自嘲般地笑了笑。然後拿起我的書包,“走吧!”我站著不動,他也不動。終於等到我放聲大哭的時候,我看到他又放下了我的書包,然後伸手摟過我的頭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哭得更肆無忌憚,好像很久以來的壓抑就為了等待這一個擁抱而已。我聽見他輕輕的說,“不要那麽假裝假裝堅強,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擁抱了多久,他一直用另一隻手幫我擦著眼淚,直到我覺得眼睛很疼了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一諾,別哭了好不好?”他放開我的腦袋盯著我紅腫的眼睛看著。


    我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很晚了,阿姨該著急了。”他拿起我的書包,拉著我的手就走。我感覺手心裏濕濕的,看著被他拉起的手,我反手用指甲掐著他,他喊痛,我仍舊掐著他。


    他轉過頭看著我們拉在一起的手,笑了笑,反而故意的揚揚手。


    “我想問,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看著我們的手問他。“好朋友的親密接觸?”


    他笑問,“你說呢?”


    我不回答,拚命地掙脫了他的手。


    “我以為你知道我不適合玩曖昧的,難道你不了解嗎?”我搞不清楚他這算是什麽,要走了給我留個念想?還是隻是好朋友的舉動?


    他又靜默了,“諾,我······”


    “你怎麽了?”我歪著腦袋看著他,我想隻要他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會等他,隻要一句話。


    “我,會很快回來的,就一年,我就回來。”他凝視著我,信誓旦旦地說。


    “回來幹什麽?舍不得我們的友誼,所以回來看看我和六月。”我仍舊刺激著他的底線,我想,隻要他說,我就會做。


    “等我回來陪你高考,可以嗎?”他變得小心翼翼地。


    我還在想,我應該說什麽,說好,還是不好呢?


    他見我不說話就變得更不安的樣子,我似乎有點兒不忍。於是點了點頭。想著,我等你,等你陪我高考,然後,你可以等我嗎?


    他見我答應了,就笑了起來,然後又拉起了我的手。我瞅了他一眼,他摸摸我的腦袋,也不顧我的白眼就拉著我走。在這個時候,我竟然覺得有點兒幸福的感覺了,雖然,裴婓就要走了,但是,我們之間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


    今天晚上真的很晚了,回家的時候媽媽已經睡了,王姨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劇等我,看到我回來,就進了廚房幫我熱了晚飯,“你這孩子,怎麽現在才回來啊,都幾點了。”我朝她吐了吐舌頭,“王姨,謝謝啦!你快去睡吧,很晚了。”她幫我倒了水和牛奶,衝我指指餐具說,“你就別收拾了,明天早晨我來收拾。”我笑了笑,讓她趕快去睡。她搖搖頭進了臥室,我吃完飯就上了樓,看到媽媽的房門緊緊閉著,應該睡了很久。笑笑,然後就進了我的臥室。躺在**也睡不著,伸出今天被裴婓握過的手竟然感覺臉隱隱發燙。拿出手機給她發了短信,“睡不著。”他很快回了過來,“那我陪你聊天,想聊什麽?”我偷偷地笑著,“不了,明天要比賽,你養精蓄銳吧,我也會很快睡覺的,晚安!”“嗯,晚安。好好睡覺啊!”


    我看著短信,發現更是睡不著了。回想著今天晚上的一切竟然覺得好不可思議,這樣算我們要在一起了嗎?我滿心的疑問卻無處可問。可一想到他就要走了,心裏還是難過的,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和他還有六月一直在一起,我們三個從沒缺席過彼此的生活,這次,就剩下了我和六月,不是嗎?


    早晨起床的時候,我仍然抱著手機。笑了笑自己的傻氣,拉開窗簾讓滿滿的陽光照進來,感覺自己發芽了。嗬嗬地傻笑著。


    一出了門就看到裴婓坐在花園裏等我,我打了個響指,他看到我,微笑的看著我,他走過來,“精神還不錯,走吧。”我手裏一輕,他又拿起了我的書包。我笑著跟上他,兩個人一起去坐了公交車。


    到學校的時候,大批的橫幅就拉了起來,“重在參


    與”“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我看的都亂了,偷偷地笑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運動會很幼稚,從小學的時候就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可是很多人竟然把這些當做是展現青春飛揚的媒介,往往我們在比賽的時候,媒體就會來采訪,然後通過電視網絡媒介把我們宣傳出去。我一直覺得這些都太假。


    裴婓拍了拍我的腦袋,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我吐吐舌頭。


    我們兩個到了我們班的集合區,看到他們都差不多來齊了。韓檢遠遠地望著我們,依舊沒臉沒皮地笑著。我看看裴婓,他正衝著韓檢笑著,我正覺得奇怪,韓檢就走了過來,“你們怎麽這麽晚?約會了?”我一聽到約會這兩個字,就囧的不行。索性湯朵也走過來,她現在可是我們班後援會會長。


    “喏,你們的巧克力,一會兒好補充能量。”


    我抬頭看看裴婓,他笑著對湯朵說,“不用給她巧克力了,她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說著拿出我最愛的牌子,看著我笑起來,就遞給了我。我咬咬唇,接了過來。


    “還有沒有,額,我也不喜歡那個牌子,就這個,我就喜歡這個。”他指指我手裏的巧克力。


    我抬頭看著他,心想,你個大男生挑什麽巧克力啊。


    “恩,還有。”裴婓拉開書包,我看到三大盒巧克力,懷疑地看著他,他被我看到發窘,笑笑說,“我怕你吃不夠。”


    韓檢哧了一聲笑了出來,“屬豬的嗎?”也不顧我的白眼就搶了一盒巧克力拿走,我氣不過拿過裴婓的書包就拉上了拉鏈,瞪著他怪他不管好我的巧克力。他又摸摸我的腦袋,笑著說,“像個小孩子。”我突然想起了六月,“我要去看看六月,你去嗎?”


    他看看遠處的場地,,“嗯,去看看那個丫頭吧!”


    我和裴婓穿過了大半個操場,看到六月在人群中忙來忙去。我跑著過去找她,她看到我就抱我,因為運動會的緣故,我們最近很少見麵。我甚至想念我們形影不離的日子。


    我把一盒巧克力遞給她,“加油啊,寶貝。”


    “都叫我寶貝了,我一定會加油的,”她做出加油的手勢,看到我身後的裴婓,“哦,你們倆還真是形影不離哈。”她白了裴婓一眼。


    “額,”我看著六月,“我們一個班的啊,當然一起了啊!”我爭辯著,“那我以後和你一起,好吧?”


    六月的眼神一直看著裴婓,也就是笑著,不言語。我以為她又要和裴婓叫價,就拉著裴婓一路跑回了我們班裏。


    隻怪我太粗心,錯過了六月和裴婓眼裏的交流,日後回想起來才覺得那時的自己竟是如此的天真,對於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信任。


    回去的時候,韓檢正準備要去100米檢錄,他衝著回來的我招招手,我看了看他就過去了,他趁我不注意就一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陪我去好不好?”


    我扭過頭看到裴婓仍舊淡淡地看著我,似乎在微笑著,我拽開韓檢掛在我脖子上的手,“好吧,我陪你去。”我看到韓檢露出的大微笑,他也不介意我拽下他的胳膊,很開心的推著我往檢錄處走去。


    不一會兒,他就要開始比賽了。我幫他拿著衣服,看他在跑道的開始處正在做準備,頭高高的揚起衝我明媚的微笑著,我看著他,不知道心裏算是什麽感覺,一直就覺得和他親近不起來,即使現在已經算是朋友了,但是我仍是看不透他。


    槍聲響起,我看到他像箭一樣的跑起來,100米很快,我一眨眼,他就靠近了終點,似乎,他是勢在必得。


    他是第一名,眼角揚起了微笑,我跑過去把衣服給他披上。他順勢抱住我,“算是獎勵,好不好?”我本來掙脫的手就在他這一句話裏變得微弱。我靜靜地站著,過了許久,他才放開我,“我們回去吧!”他眨眨眼睛問我。


    “恩,回去。”我應著他,眼睛卻看到遠處,那是六月和裴婓吧,我看了看手表,轉頭看向韓檢,“是不是1000米要開始了?”


    “嗯,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也看到了遠處的他們,“走吧,過去看看。”


    我們兩個橫跨整個的操場走近了他們。


    六月手裏拿著礦泉水,是裴婓剛剛喝完的。看到我們過來了,六月看看裴婓,又轉頭朝著我和韓檢笑著,“喂。韓檢,不錯啊,第一名。”


    韓檢也隻是笑著,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麽我就覺得他們兩個很奇怪的樣子。再看看裴婓,他正穿著短衫短褲,眼睛裏似乎什麽也沒有。


    當廣播響起的時候,裴婓笑了,把衣服放到我手裏,然後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了,你等我好不好?”我聽出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抱緊了他的衣服。他笑起來。


    “喂,你們兩個好不好啊?”六月在一旁似乎有點兒不耐煩了。她總是看不得別人磨磨唧唧。韓檢也笑了起來,“好了,裴婓要開始比賽了,我們去那邊等他吧。”


    “一諾,你陪我去起點吧?”裴婓在征詢我的意見。我什麽也沒說就朝著起點走去。裴婓笑著跟上我,用胳膊蹭著我,然後拉起我的手。我感覺到他的動作,心裏甜絲絲的,也就順著他。


    1000米比100米的時間要長很多,我在起點陪他,等槍聲響起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就衝了出去。我繞著操場轉圈,一直跟著他的腳步,有時候他看到我會微笑著看著我。就這樣我就覺得很舒服,一點兒也不覺得很累。


    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他的腿傷,我怕他會堅持不下來。雖然他經常鍛煉,但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六月也在一旁陪著我,看著我擔心的樣子,說“沒事,他的腿傷早就沒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直到他第一個衝線的時候才放下了心裏的石頭。等他披上了衣服,六月看著我們,“我們班也要開始比賽了,我先回去了。”


    “嗯,一會兒你加油啊!”我衝她說。


    “那是必須得。”她揚揚手,轉身跑回去。韓檢也在裴婓衝線的時候就離開了,所以就隻剩下我和裴婓了。


    我把礦泉水遞給他,他接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喝著。“很好喝呢!”


    “它就是很普通的水。”我故意噎他一句。


    我聽見他笑出了聲,“一諾,我們出去走走,好吧?”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不是你今天還有項目嗎?不用等著嗎?”我記得他還有項目沒完成。


    “我看過了,上午沒有了。剩下的都在下午。你的都在明天,”他看了看手表,“我們現在還有三個小時。”


    我想了想,“恩。”


    於是我們在別人歡呼的運動會中從會場跑了出來。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他去停車區騎了一輛自行車就示意我上車,我瞅了瞅他,有點兒不相信他。


    “沒事兒,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然後我就大無畏的上了車,他長腿一伸,我們就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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