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才算是真正地開始了大學的生活,課不是很多,就學學新聞學理論,馬克思主義,語文,社會學,整個的感覺不是很累,抽空的時候我就會回家住幾天。媽媽一直閑著在家,最近又迷上了插花,我一回家就看到滿桌子的花瓣還有拿著剪刀的媽媽。見我回來她停下了手裏的活,招呼王姨準備些我愛吃的菜。


    和爸爸媽媽吃了晚飯我就上了樓,卻怎麽也睡不著。打開了台燈突然看到了桌子上那張明信片,心裏突然漏跳了一拍,就拿起來,和以前的一些東西存放到了一起。看不見了心裏也沒那麽別扭了。早晨的時候早早地起了床收拾了東西就下了樓,正好看見晨起鍛煉的爸爸,陪他吃了早餐,他也沒有問我在學校怎麽樣,似乎不知道說什麽,我也就什麽也不說,我走的時候,媽媽剛剛起床,似乎爸爸在家的這一年多來媽媽變得很愜意,最起碼心情看起來還不錯,我也樂意見到這樣的媽媽。


    爸爸要送我,我拒絕了,沒必要,走幾步路就有站點,坐公交車其實蠻好的,可以看到很多的風景。


    因為是清晨,還不到上班的時間,所以等車的人不是很多,我遠遠的看著對麵的站點,突然看到了韓檢。他穿著淡藍色的線衣米色的褲子站在晨光下微微地衝我笑著,我曾經想象過就有那樣的一個王子披荊斬棘的走向我,救我出水深火熱,我以為裴婓是我的王子,可是他沒能救我。雖然韓檢似乎是救了我,但是他半途而廢,好像也算不上是王子。我自顧自的想著,就看著他向我走來。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一點兒關係,可是他似乎沒有打算放過我,反而這次竟然來了這裏。


    “有意思嗎?”我不看他,張口就是詰難。


    “接你回學校。”他不介意我冷淡,反而理直氣壯的回應我。


    “我要說的上次都說了,你別再纏著我了,好嗎?”我似乎聲嘶力竭,可是他依舊冥頑不靈。


    他扭頭看著我,“韓一諾,你應該記得你自己的承諾吧,如果你忘了,我再說一遍,當時你哭著打電話叫我出來說,隻要我找到你,你就和我在一起。現在高考結束了,我回來要你的承諾。”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聽在我的耳朵裏卻滿是諷刺。


    “你聽好了,韓檢,我的承諾是真的,但是是你一句話不說地就走了,當時我很難過你知道嗎?現在來要承諾了,告訴你,晚了,過期不候。”我一口氣回應過去,臉憋得通紅。


    我盯著他,直到他的臉在我的麵前漸漸地放大,他的唇穩穩地貼著我的,舌尖在我的唇邊上打著旋兒。這次我學乖了,再也不伸出舌頭反而輕輕地啟開了牙齒,緊緊地盯著他的臉,直到嘴裏有了血腥味,看到他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才狠狠地推開了他。


    我伸出舌頭舔了舔粘在嘴角上的血,韓檢氣憤的瞪著我,而後搖了搖頭笑著說,“韓一諾,看樣子你是真的活過來了。”


    我回瞪他一眼,“什麽意思?”


    他笑著攬過我的肩膀,“走吧,車來了。”


    “把手拿開,我說我原諒你了嗎?”我拍了拍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心裏還是很生氣。


    “嗬嗬,我們和好吧。”他不搭理我,努了努嘴巴,“諾,這點兒血就給你賠罪了。”


    我瞅了他一眼,上車的時候轉眼好像看見了爸爸的車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心裏有點兒忐忑,雖然和韓檢並沒有什麽事情,可是被父母看見總歸是不好的。


    回到學校的時候,韓檢順便陪我去了早餐店給宿舍裏的丫頭們帶了早餐。


    到了宿舍樓下的時候,韓檢叫住我


    ,“一諾,我知道你報了a大,才報了這裏,所以請相信我,好嗎?”他突然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我似乎很不適應,隻得乖乖的點了點頭。


    他看到我點頭然後就笑了,“回去吧,她們應該起床了吧。哦,還有這個,”他從脖子上取下鏈子,我才發現是那一款尾戒,兩個戒指連在一個鏈子上,相互依偎著。他取下男戒自己帶上又取下女戒幫我帶上,“謝謝你一直留著,我以為你早就扔掉了。可是以後別再摘下了好嗎?”他抬頭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一個承諾。


    在這個早晨裏,他似乎又為我完成了一項神聖的儀式,我不會想到天長地久,可是,他的眼神,他的動作都深深地感動了我,我便相信了,如果這就是宿命,那麽此刻的我一定會選擇毫不猶豫毫無保留的接受這一切。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言不語,然後踮起腳尖,用一隻手拉下他的脖子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可是,你還是欠我一個解釋。”我在他耳邊靜靜地開口,“我給你時間。”我轉身離開跑上了樓,留他一個人呆立。


    從來沒有主動和別人親昵過,即使是爸爸媽媽,亦或是裴婓,所以還是免不了害羞。等我回到樓上的時候,見南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嗬嗬,上次看見你們倆就覺得磁場不大對,原來真的有貓膩兒,快從實招來。”她倚著門不讓我進,我搖了搖手裏的早餐,“乖,讓我進去,就給你早餐吃。”


    “好啊,吃早餐了。”寒星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來,然後我就看著一個人滿臉的泡沫從裏麵出來抱住了見南的腰,然後便是見南的尖叫和吳凡的笑聲。這三個,一大早就來這招。我順勢進了房間,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舉步向陽台走去,看到韓檢仍然站在下麵,我好笑的跑進了屋子裏拿了一包開心果一粒一粒的向樓下扔去,見南看到我的舉動也跟著跑到了陽台上把腦袋探了出去,當看到我拿著開心果砸韓檢的時候忍不住笑我,然後又罵我太壞了。


    我砸了很久的開心果,韓檢才有了感覺,微愣地抬頭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笑,我衝樓下喊著,“要麵壁回去麵,別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人家還以為你意圖不軌呢。我給你三天時間,哼!”我不再看他轉身進了房間裏。見南進來的時候衝我直翻白眼,“嘖嘖,什麽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你這樣的,又是女子又是小人的最難養了。”說著拿起一根油條就塞進了嘴裏。


    “嘿,陳見南,你把我的油條吐出來。”我衝她大喊著。她白我兩眼又拿走一根,自顧自的吃著還教育我,“我說你哈,上次見麵的時候你那是什麽調調啊,一副人家欠了你的樣子,還喝了一整瓶的啤酒,這次可好哈,在宿舍門口公然接吻,嘖嘖,你還真是個矛盾體。”我不理她,她看了看我繼續說著,“恩,諾,下次買早餐別買這家,忒難吃了。”一臉嫌棄的表情,我氣得發嘔,旁邊正在護膚的吳凡愣是笑出了聲,寒星差點兒噴豆漿。


    “陳見南!”我大聲吼著她,她仍然一派淡定,我的氣憤似乎打到了棉花上,一點兒作用也沒起,我直直的爬上了床,不再看下麵那三個滅絕的嘴臉。


    新聞係的課真的很少,所以我基本上就在宿舍裏窩著,本來就比較宅,這下就更有理由不出門,見天的掛在網上,寒星看了直說我腐敗了中國的網絡,我笑笑就過了,也不聽勸。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我一直在等待韓檢的解釋,直到晚上他才打了我的電話說是讓我下樓。等下了樓看到他的時候,他沒什麽表情,我跑過去,“解釋呢?”


    “沒有。”他淡淡的開口。


    “沒有解釋讓我出來幹什麽?”我急的直跺腳,不就是


    一個解釋嗎,他隨便編一個我就相信。


    “讓你出來告訴你,我沒有解釋。”他仍然不動聲色。


    我盯著他,又看了看頭頂上的路燈,“好了,你就對著路燈發誓說你再也不會失蹤,我就當原諒你了。”我懶得再看他,心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真得不容易啊。


    “嗯?”他似乎不是很滿意。


    “快了。”我催促著他。


    他見我著急了就真的對著路燈發了誓,我看他已經按我說的做了就順坡下驢,“恩,原諒你了。”然後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他感受到我的動作,也收緊了手抱著我的腦袋,我大口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氣味,“韓檢,你知道嗎,我爸爸當年以為我不是他的女兒,以為我媽媽出軌就拋棄了我和媽媽,等到他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回過頭來說他還愛我媽媽,可是卻不可以給我一個解釋。裴婓走的時候我很難過,我找不到他要解釋,等到他想給我解釋的時候,我卻不敢再聽了,所以,現在我不要你的解釋了,我們就這樣好好地,好不好?”我倚在他的懷裏悶聲說著,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腦袋,“諾,別對我失望,好嗎?我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會怕。我更會怕你也會害怕,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都別怪我好不好?”


    我從他的懷裏鑽出來,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如果你再拋棄我,那我就永遠不會再原諒你了。”


    許久,他又把我拉回了懷裏。我們就靜靜的擁抱著,直到見南在樓上招呼我的時候我才戀戀不舍的回了宿舍,心裏滿是甜蜜,嘴角似乎不知不覺的就上揚開來。


    那日之後韓檢似乎真的有了點兒當別人男朋友的感覺,而我也開始適應有了男朋友的感覺。


    韓檢學的是金融管理,課比我們的多好多,於是我終於結束了宅女的生活,天天跟著他去上課。其實他學的才是正統的理科,我當初選新聞係就有人說那是文科生的專業,隻是我突發怪想就報了而已,現在看著韓檢上課就愈發頭痛,其實心裏還是慶幸自己報了個比較清閑的專業。


    韓檢上課的時候,我就在一旁看小說。記得以前韓檢說我看的書不是女生看的,索性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放棄了那些比較陰鬱的書,投其所好的選擇了一些比較清新的書來看,可是,真的很無聊。我發現現在的我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守在韓檢的身邊什麽都不做。該上課了,他就送我去教室,吃飯了他就去給我買飯。見南看了我直癟嘴,“我說你啊韓一諾,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也還以為你比較冷漠,可是還不知道你有這個本性,真可恥。”


    我也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本性,“見南,你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過來的吧。我現在才發現,因為一些不安全感會讓一個人假裝堅強,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依靠的都會離開,所以索性誰都不相信。但是現在我想再依靠一次,就這一次,對了就對了,不對的話就索性不再相信了。”我悶悶的趴在被子裏,見南悶著聲似乎不知道怎麽安慰我,就爬上了我的床,“乖,即使還是不能依靠,那麽我們就自己靠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誰說你假裝堅強了,你本來就挺強的嘛!”她搖搖我的腦袋親昵的靠在我的身上。


    “霍,陳見南,我的胸被你壓扁了啦。”我猛地抬起身。


    “韓一諾,你幹嘛?”見南推了推被我弄疼的腰瞅著我,“你那胸挺大的了,壓壓也好。要不你們家韓檢怎麽摸得過來啊!”她一臉**笑,壞透了。


    “陳見南,你是不是女生啊。那種話也說的出口?太討厭了!”我懶得再搭理她,又鑽進了被窩裏。


    她在一旁掩著嘴偷笑著,我踢踢被子趕她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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