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真雖然知道,這位護法有可能不是商冰,但卻沒想到是薛麗。


    巨大的震驚衝淡她的失望,她看著薛麗,眼裏波光粼粼:“你……你竟然成了萬魔宮的護法。”


    她一掃對方修為,竟是大乘初期的高手了。而修為在元嬰之上,晁韶也沒將她用來練功,還當真是存了幾分心思。


    想到他對綺琳琅那說不得的情,劉九真十分厭惡。


    “護法職位空缺,晁韶便讓我來頂替。”


    薛麗沒想到能在萬魔宮的範圍看見劉九真,喜悅剛湧上心頭,便道不好,皺眉道:“你怎的單匹馬來到萬魔宮了!那晁花容和晁韶都想將你殺了,你不知嗎?”


    劉九真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不禁冷笑:“就怕他們躲著不見我。”


    “都千年了……你怎麽還是金丹期?”薛麗說完,皺了皺眉,“不對,明明後來你都金丹後期了,怎麽可能修為越來越縮水?”


    劉九真瞧她煩惱,不由笑道:“你記得不記得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自己貼了什麽符籙?”


    薛麗一點就通,登時恍然大悟:“你也隱藏了修為?”


    “不錯。”


    薛麗笑了笑,知道她在幾人中最是愚鈍,頂破天也就元嬰期左右,因此沒有追問。


    劉九真向她問起白嫵煙和太乙獸的下落,薛麗隻是搖頭,“這些年我也想得知他們過的如何,五百年前還聽說嫵煙大鬧蒼羽劍宗,妄圖殺死執法堂黃長老,但最後沒有得手。不過她也厲害,蒼羽劍宗這麽多弟子,沒人能碰到她一根汗毛。至於太乙獸……我就沒有一點消息了。”


    “得知嫵煙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劉九真苦笑了一下,太乙獸應該可以變成人形了吧?它和玲瓏獅,會不會一直跟著上官別雲?


    “有沒有上官別雲的消息?”


    “沒聽說過。”


    “那浣花門呢?”


    薛麗看了看她,怕勾起她的傷心回憶,思索著說道:“浣花門經過那次血洗,被蒼羽劍宗編製,成了蒼羽劍宗的附屬門派。華南子也算給綺璿璣麵子,沒讓浣花門改名,到現在依然沿用浣花門的名頭。隻是浣花門歸蒼羽劍宗管理,門下弟子畢竟矮了一個頭,即便浣花門最優秀的弟子,也比不得蒼羽劍宗的守門弟子尊榮。”


    劉九真冷笑:“華南子可真仁慈。”


    薛麗繼續說道:“不僅如此,華南子還製下門規,每一年浣花門進行一次門派大比,最優秀的五人可以直接調入蒼羽劍宗,若天資卓絕,便可以被各大長老收為親傳弟子。僅是華南子一人,所收的弟子就不計其數,但從未見過,也不知他把那些弟子藏到哪裏去了。”


    劉九真沒想到薛麗竟然不知道,訝異過後,便給她解釋。


    “你跟著晁韶那麽久,應該知道他背地裏耍的什麽手段。他當初能說服華南子和他一起攻擊浣花門,便是因為,他將自己修煉的魔功也分享給華南子了。”


    浮世界兩大渡劫高手,想要吸收什麽樣的修士沒有呢?


    薛麗立刻反應過來,止不住的震驚:“晁韶是魔修,這種事做慣了,可華南子自詡名門正道也做這樣的勾當,實在不可置信!”她轉念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低頭呢喃,“怪不得……怪不得他還能活這麽久!越活越年輕!早八百年就聽說他壽元將近,沒想到正是因為這個法子,采補修為,延年壽命。”


    兩人又將蒼羽劍宗的各種八卦說了一番,劉九真卻越想越氣,仇人都活的好好的,自己的人卻死了。


    她扶著一棵梅樹,黯然不已:“你知道嗎?開始萬魔宮的弟子提起護法大人,我還以為他死而複生了。”


    關於商冰的事情,薛麗也略有耳聞,她一方麵同情劉九真幾人,一方麵卻不得不屈服在晁韶的淫威之下。


    “前塵往事莫憶,徒增傷感罷了。”薛麗不會安慰人,她沒有過情,所以不懂這種刻骨銘心。


    劉九真點點頭:“你說的對。”


    她想起一件事,又問道:“你當年因為晁韶給你下的蠱蟲無法脫離他,現在也是嗎?”


    說起這事,薛麗神色一變,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嗯。”她撩起衣袖,給劉九真看,但見雪白的肌膚下,幾隻黑色的蠱蟲在手臂的位置遊來遊去,十分可怕。


    薛麗歎氣道:“我用了千百種法子,想將這些蠱蟲去掉,可隨著我的修為精進,這些蠱蟲同樣也在進步,除非能找到修為比我高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將這些蠱蟲除去。每月十五,我就會被蠱蟲啃噬,痛的萬箭穿心,隻有依附晁韶給的丹藥苟且存活,這種日子,想來也是悲哀。”


    劉九真神色一亮,握住薛麗手臂,神識一掃,發現果真有七八隻黑色的蠱蟲存在她的身軀,共同吸取她的養分。


    “我來試試。”


    說不定,她導入冥火,可以將這些蠱蟲焚毀?


    隻要她把握得當,控製好範圍,冥火不會對薛麗造成任何傷害。


    薛麗笑了笑,任由她動作,心裏卻看的很開:“能不能祛除我已經不在意了,你也不必費心。”


    對於劉九真,這個一直傻傻的姑娘,她沒有報希望。


    劉九真也不在意她的想法,順著她的手腕脈絡,注入一絲靈力包裹著的冥火,飛快的找到第一隻蠱蟲,蠱蟲根本沒有躲避,仿佛已經見慣了,劉九真大喜,不動聲色的將靈氣漸漸的包裹住整個蠱蟲,隨即冥火泄露,伴隨著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那隻黑色的蠱蟲瞬間死亡。


    “以前也是這樣,我用靈火將這蠱蟲燒死,但過了幾息,它就又活了過來,不僅如此,比起之前還更勇猛,更肥碩……”


    劉九真打斷她:“你仔細看看。”


    薛麗用神識一掃,頓時大驚,那隻黑色的蠱蟲被燒焦後,沒有複活也就罷了,竟然一點點化為灰燼,劉九真靈氣一蕩,連灰燼也沒了。


    “這是怎麽回事!”薛麗興許是太高興,竟然喜極而泣。


    劉九真讓她別動,按這法子接二連三的將她體內所有的蠱蟲都一起焚燒,伴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薛麗才相信她是真的擺脫了晁韶的控製。


    劉九真也順便為她解除疑惑:“這些年我也有不同遭遇,估計就是以前嫵煙所說的機緣吧,我尋得的機緣實在太多。其實,我的修為已經在渡劫期,但是渡劫的那種境界,又不太清楚。”


    到底是初期、中期還是後期,劉九真一點判斷都沒有。


    薛麗卻是被她震驚到了,目瞪口呆的說:“還以為你修為不過爾爾,沒想到竟已到了如斯地步,當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劉九真含笑著謙讓一番,卻沒多說自己所飽受的苦難。


    她的修為的確令人震驚,可又有幾個人能堅持的下來那地獄般的過程。光是生生死死的不下幾千次,便已是駭人聽聞。


    薛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估計是我苦盡甘來,竟然能夠等到這天。九真,我……我不知怎樣感謝你才好!”


    劉九真微微一笑:“告訴我晁韶的下落,便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薛麗渾身一怔,想也不想便拒絕道:“萬萬不可!就算你和他同為渡劫,可你絕不可能是渡劫大圓滿,晁韶……晁韶他再過一段時間,估計是要飛升成真魔了!”


    “我意已決。”劉九真並不在意他是魔是仙,為了報仇,她隻得所向披靡,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薛麗見狀,知道無法改變她的心意,歎了口氣,道:“明日便是月中十五,屆時我裝作蠱蟲發作,晁韶自會前來給我丹藥。那時……你再動手,我會在暗處幫你。”


    劉九真皺眉:“這是我一人的事情,你不要被牽連……”


    “九真!”薛麗看著她,一字字道,“我們是朋友,上次我沒幫到你,這次決不能再錯過。”


    劉九真還要再勸她,薛麗卻回了她句“我意已決”,同樣的口氣,同樣的表情,反而讓劉九真笑了起來。


    ***


    鳳元上神最近很煩躁。


    他看了一眼躺在他麵前鬧肚子疼的巴蛇,沒好氣的踹了一腳。


    巴蛇被他踹了也不敢說什麽,哼哼唧唧的在地上蠕動兩下,故意露出蛇腹的傷勢,希望他能給點丹藥補一補。


    鳳元上神越想越氣,大罵道:“沒用的東西!讓你殺個渡劫期的螻蟻都做不到,我養你還有什麽用!”


    巴蛇愧疚的扭了扭身軀,吐了吐蛇信子,裝天真。


    鳳元上神問巴蛇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隻當劉九真皮糙肉厚巴蛇弄不死,想來想去,決定重新派遣個得力助手下界追殺。


    他順手將巴蛇扔回山河圖,氣衝衝的離去。


    圍觀到這幕的玄武,立刻將所見所聞分享給另外三個小夥伴。


    白虎最先開口:“不知鳳元上神派誰去,要不我們去阻攔一下?”


    “被知道那還得了?”朱雀擺了擺手,“依我看,還是給她扔幾件神器下去,留著防身,你們看如何?”


    青龍皺眉,沉聲反駁:“她身上的神器還少了嗎?拘魂鈴、太古陣盤、盤古骨珠、還有神尊用的那把鴻蒙九環刀,哪一樣不是鼎絕的東西?即便庫房裏的神器也少有媲美這幾樣的。”


    眾人一想也是,瞬間不知怎麽辦。


    左思右想,還是青龍提議:“看造化吧,她身懷盤古骨珠,連這點劫難都撐不過,根本配不上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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