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已經快接近尾聲了。(.)


    過年的氣氛算是越來越濃,鞭炮聲響的更加劇烈。


    村子的空氣裏充斥著一股鞭炮燃燒過的氣味,剛聞上去覺得有點香但聞得時間長了就是一種刺鼻的味道。這種味道已經彌漫了山穀中的這個小鎮。


    聞到這股味道讓白樺想起了他小時候過年的很多事情,一層一層的剝開了這些塵封已久的往事。


    在他的心裏沉澱出了這樣一個感受,年齡越小過年的味道就會越濃越想過年,漸漸長大就會變得越來越淡。


    記得小時候過年是多麽歡樂和激動的一件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時候算是最高興的,因為有新衣服穿,有放不完的爆竹,有吃不了的豬肉,有把衣兜撐的鼓鼓的壓歲錢拿,這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可是長大後這些童趣都消失殆盡,堆積而來的隻有憂愁和煩惱。


    白樺早上起得很早,因為他有晨跑的習慣尤其在冬天的雪地裏。(.)今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跑著,一雙矯健的雙腿在深冬蕭瑟的馬路上奔跑著,隻聽見緊張的氣息在胸腔來回穿梭。因為他一個人奔跑的緣故,身後並沒有揚起多大的塵土,冬天的空氣是幹燥的,氧氣都被風幹的裂開了岔,沒有一絲完整的滲入到人的咽喉深處。


    早晨的長路像一條深邃的時光隧道,跑過了一段還有一段新的在眼前展現。然而白樺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凝固宏偉的跨河大橋,這是他們鎮上的標誌性建築也是小鎮人引以為豪的事情。


    白樺的雙腳駐足在了這兒。


    他雙手扶在大橋的欄杆上看著橋下被凍結又流淌的河水不知道用什麽言語概括。渭河兩岸的田野沉寂一片,孤單消瘦的沒了人樣,一陣風過隻聽見樹幹搖晃發出的呼呼聲,在寬闊的河道裏流淌著。


    此時這座大橋還有這片田野都是白樺的,隻有他的眼睛在觸目著這些熟悉的地方。[]


    他在大橋上做著在學校體育課上學到的各式各樣的訓練動作,趁著身體的熱度來回舒展著。額頭上的汗珠明顯增多了許些,一顆一顆的滾落著。


    家門口的馬路上鋪滿了小石子,白樺不由自己的來回用腳尖寫著劉希若三個字,寫了一遍又寫一遍,寫了一遍又寫一遍。


    和時間一起重複著單調的旋律。


    臘月二十五的集市是這個小鎮一年一度最熱鬧的年會。不管在人數上還是貨物上也是最多最豐富的,大村小巷,山上山下的人都會從四麵八方趕著參加這樣的盛會。一時間人頭攢動商品恒通。


    熙熙攘攘皆為年來,熙熙攘攘皆為年去。


    白樺也是這熙熙攘攘中的一份子,正騎著自行車往集市上趕了。農村現在已經普及開了摩托車,相比之下白樺騎著的自行車看起來有些落伍,人家的幾聲鳴笛就從他眼前飛馳而過把他甩的遠遠的,留下一長串尾氣在路中間擴散著。


    此時這個小山村才活泛了起來。長長的馬路上走滿了人,和白樺之前跑步的境況大不一樣,河道兩邊的土路和公路上走滿了人,一派熱鬧的景象,把寒冷的冬季暖和了起來。


    天空在太陽的擁抱下圓潤了許多,大地也披上了一件溫暖的薄紗在西北風的吹拂下晃動著。


    集市的東口已經被流淌的人群和三輪車團團的圍住了,人群中間也隻能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看到這個腳碰腳,肩並肩的火爆場麵他不知道自己把心愛的自行車騎進去放到姑姑的門前。


    白樺遲疑了一會兒便推著自行車向人群走去了,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來到了姑姑的商鋪前,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十幾分鍾。白樺把車停好鎖在了這裏便走進了大姑的屋裏。姑姑的商鋪由兩間連在一起的樓房組成,樓房後麵的院子裏蓋了三間不大的平房,姑姑一家人就住在其中的一間,白樺便走進了大姑這個盤著熱炕的屋子。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在外鎮工作的姑父也放了假,表弟和表妹就更不用說了,自從放了寒假他們一直呆在家裏。


    大姑父是銀行職員,已經幹這個工作二十年有餘了,因為他也算是政府的工作人員家裏人對他都很尊重。在白樺的三個姑父裏麵他也在白樺家裏地位是最高的。


    或許這是曆來中國人的傳統對當官的人都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畏懼和尊崇,不管官大官小,就連村裏的村長都享受著此般的待遇。


    由於姑父經常在外,白樺倒是對他也不甚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大姑父外就剩下知道他和錢打交道了。


    白樺進去和姑姑姑父聊了一會兒就帶著表妹和表弟逛街去了。他在大姑的屋裏是坐不住的,因為他的心裏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或許今天也在街上。


    走在街上的白樺不時的向左看看向右看看,在密集的人群裏收集著那個女孩的身影。一個又一個女孩從白樺的眼前劃過就是看不見自己想要看到的人,腳步一點點的移動著,心思也被一點點的拉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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