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樓,前台小姐一看老板來了,連忙過來招呼。江姐開了一間豪華單間,帶著東方俠四人進去。


    江姐請東方俠坐下之後,親自安排酒菜,幾乎讓東方俠等人受寵若驚。


    東方俠笑道:“江姐不用客氣,隨便來點就行。”


    江姐嫵媚的瞟了東方俠一眼,笑道:“難得飛龍會的大龍頭看的起我一個小女子,大駕光臨,我怎麽能不意思意思?”


    東方俠臉一紅,說:“江姐開我玩笑。”


    江姐安排好最後一道菜,笑著坐下來,說:“是開玩笑。和人合夥開的酒樓,又不是我一人破費,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用我付帳。”


    幾人都笑了起來。


    江姐盯著東方俠,說:“聽小青說,兄弟找我,想談談合作的事,是嗎?”


    東方俠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服務員。江姐會意,對服務員說:“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了。”等服務員出去,東方俠才說:“我的情況你也聽說了,我惹上了青龍幫的淩晨,現在我自己的人手不夠,所以才來向江姐借兵……”


    “借兵?”江姐淡淡笑了笑,望著東方俠,慢條斯理的說:“我和淩晨,一個西關,一個北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憑什麽為了你,去得罪淩晨?再說了,滅了一個青龍幫,又多了你一個飛龍會來搶飯吃,還不是一樣?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東方俠早就想好了說辭,早就料到江姐有此一問,他不慌不忙的為江姐倒了杯茶,說:“因為我有野心,我不會甘心隻是一個小縣城,和我聯手,我可以保證在一年之內,咱們當上全縣老大,三年之內,整個市區。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江姐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抱臂靜靜的望著東方俠。東方俠也靜靜的望著江姐,笑容溫柔,眼神卻非常堅毅自信。


    房間中靜了下來,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到的。東方南淩雲飛和樊五,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江姐才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的一口,慢慢的說:“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麽要找我合作嗎?是因為我是個女人,容易被你打動,還是因為我是個女人,以後你想踢我走容易?”


    東方俠一笑,說:“都不是,坦白來說,是因為你有一個好爸爸。你爸爸以前開武校,在咱們市區甚至整個省城,都有他的弟子,這些弟子就是你的師兄弟。我剛才說了,我的野心很大,我不會局限於小縣城,我的目標是全省城乃至全世界,而你的這些散布各地的師兄弟,就是我們以後用到的法碼。說的夠明白了嗎?”


    江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望著東方俠一笑,說:“也就是說,你在三年之內,是不會踢開我,是吧?”


    東方俠笑道:“如果我隻局限於小縣城,說坦白點,我不會來找江姐合作,說不好聽點,江姐的飛鳳幫並不是縣城最大最強的幫派,我如果隻是找個靠山,可以找樊三或者朱家。不過,我和江姐一樣,不喜歡寄人籬下,如果找樊三和朱家,就要仰他們的鼻息,聽他們的指揮。我要找的是一個平起平坐的合夥人,這個合夥人不但要有膽量,也要有潛力,更要講義氣,這幾點,江姐是最佳人選。三年之內,我不會踢開你,三年之後,如果咱們之間有了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大家可以好合好散,握握手,仍然是朋友。怎麽樣?”


    江姐盯著東方俠的眼睛,忽然問:“你今年到底多大?”


    東方俠笑道:“十六周歲!”


    江姐搖了搖頭,笑道:“聽你剛才的話,看你說話的樣子,說你是三十六歲的老油條,都有人信。”


    東方俠笑著說:“這是糗我,還是誇我?”


    這時,房門輕響了兩下,服務員在外喊道:“江總,可以上菜了嗎?”


    江姐說:“上來吧。”


    房門打開,四個服務員排一排,端上來四道菜,後麵是個領上班,端了一盆湯。菜雖然不多,都是佳肴。


    江姐擺了擺手,服務員下去。淩雲飛乖巧,站起來倒酒。


    江姐瞟了一眼東方俠,說:“你說的我可以考慮考慮,不會這麽快給你答複的。”


    東方俠笑道:“江姐當然要考慮一下,我等你好消息。來,我敬江姐一杯,多謝江姐的盛情款待。”


    江姐幹了一杯,東方俠正在喝酒,東方南在旁邊說:“哥,你的傷還沒好,我替你喝……”


    東方俠說:“沒事,這第一杯酒我是一定有喝的,不喝就是不能江姐麵子。”仰脖幹下。


    江姐笑道:“聽說砍刀下手挺重,你的傷不輕,行了,你少喝點吧,心意我領了。”


    東方俠說:“謝謝江姐。下麵的酒就讓小南替我喝,等我的傷好了,我一定陪江姐喝個痛快。”


    江姐一笑,側眼望著東方俠,說:“聽說你的功夫不錯,可以一個打十個。”


    東方俠笑道:“那是外邊亂吹,三個拿刀的我都對付不了。在你這個武術世家俠女麵前,我可沒有資格談功夫。”


    江姐似笑非笑的說:“等你的傷好了,咱們打一場,如果你能打勝我,我可能會答應你。”


    東方俠說:“江姐還是饒了我吧,如果打勝你才能合作,我隻好現在就打退堂鼓了。能打勝江姐的人,除了你家老爺子,咱們縣城可能還找不到。”


    江姐笑了,笑的花枝亂顫:“你這家夥,不但腦子靈活,嘴巴也甜。”


    東方俠笑道:“江姐的家傳‘梅花拳’,威震魯西南,誰個不知,那個不曉?我這在武校練的兩下三腳貓的把式,不敢遞招。”


    江姐停下笑來,喝了口茶,說:“咱們如果真的合作了,誰來當老大?是以你的飛龍會為主,還是以我的飛鳳幫為主?”


    東方俠臉色一整,莊容說:“飛龍會還是飛龍會,飛鳳幫還是飛鳳幫,咱們是隻是合作,並不是合幫。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商量著來,用民主的方法,投票解決。”


    江姐搖了搖頭,說:“我看的出來,你表麵上雖然說是講究民主,骨子裏其實是霸道的獨裁者,很不幸,我也是這樣的人。一山不容二虎,如果飛龍會和飛鳳幫不能合並成為龍鳳會,咱們不可能可以相互信任,共進共退。咱倆要想和平共處,隻有一個方法:選出老大!選出是你來做龍鳳會的龍頭大哥,還是由我當龍鳳會的鳳頭大姐!”


    東方俠笑了笑,說:“你不會真的是想和我決鬥吧?”


    江姐靜靜的望著東方俠,說:“真的!我看中你是個人物,如果你能勝了,我可以把飛鳳幫歸於你的會下,聽你的指揮,我甘願做你的副手。如果我勝了,對不起,你就要做我的小弟,聽我這個女人的指揮。你現在有傷在身,時間由你來訂,我隨時恭侯。”


    東方俠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抬起頭來,堅毅的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訂在今天。”


    江姐說:“你的傷……”


    東方俠說:“我的傷好了,你不用顧慮,一會動手,用上全力就行。如果我輸了,我願賭服輸,在你手下幹三年,如果我僥幸勝了,江姐,你要跟我幹三年。”


    江姐舉起纖美的手掌,舉在空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東方俠也舉起手掌,和江姐擊掌為盟。


    江姐說:“樓上有間空房,現在就去?”


    “可以。”東方俠穿好外衣,站起身來。


    東方南和淩雲飛有點著急了,如果東方俠真的輸了(他們認為東方俠十有八九會輸),他們兩個也要跟著叫江姐叫上三年,在一個女人手下,以後很難抬起頭來和人講話,如何不急?


    東方南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說:“江姐,你先上去,我和我哥說幾句話。”


    江姐知道他們要講什麽,淡淡一笑,先走去讓服務員收拾一下樓上的房間。


    東方南說:“哥,你可想好了,江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孩,真有兩下子的,你可能不是個(對手),你要輸了,我們也跟著丟人,當然,輸給江姐不丟人,丟人的是聽她的指揮。”


    淩雲飛也說:“是呀,她爸爸可是老拳師了,她也曾赤手空拳打過七八個男人,你不是個,算了吧,咱們另外找人合夥。”


    東方俠說:“你們懂什麽,江姐的師兄師姐在全市都有,以後要想擴大,非要她來幫忙,就算現在不找她合夥,用不到一年,咱們就打遍全縣,要想出縣,也要找上她,這是遲早的事。放心吧,我不會輸!”


    “萬一……”淩雲飛還想再勸。


    東方俠臉色一沉:“沒有萬一,我說不會輸就不會輸。以後,要相信我!”推開房門,冷冷的走了出去。


    淩雲飛望著東方南,苦笑道:“看來咱們還不如江姐了解他,他就是表麵民主,骨子裏就是個獨裁者!”


    東方南說:“咱們上去看看吧?”


    淩雲飛坐了下來,說:“看什麽,他們肯定是關上門比武了,不會讓咱們看的,咱們還是喝酒吧!”


    樊五站起來,說:“你們喝吧,我去看看。”


    東方南也說:“我也去。”


    淩雲飛喝了口酒,挾了口菜放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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