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俠心中一跳,全身一顫,不由伸手握住了薛亭的纖手,動情的說:“小亭——”


    薛亭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捂住東方俠的嘴唇,搖了搖頭,說:“你先聽我說——其實,在電影院的門口,第一次看到你的時侯,我就愛上了,那是愛,不隻是喜歡,那種愛是一種相同的氣味,在茫茫人東方中想要尋找的一個人,我找到了你。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傷心,你竟然是一個黑道混子,打架鬥毆,狠毒凶惡。這時侯,我就絕了這個念頭,我不喜歡狠毒的男人。後來,在滑冰場,你和東方南出來,幫我解了圍,我又想,原來這個凶惡的男人,並不是太壞,他還有幾分正義感。那時侯,我對你的感覺,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你給我的感覺,陌生的是你為什麽是那樣凶惡哪。再後來,你救了鄭君和我,當時的情形是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暴徒殺掉,你當時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們兩個,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鄭君,你是為了我,沒有人對我說過你是為了我,別人都說你是為了救鄭君,想借著他拉攏上他的公安局長的爸爸,但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我,不是為他,我說的,對不對?”


    東方俠說:“對,我是為了你,為了你,我可以把命都拚上。當時你不在場,我也會救鄭君,但絕不會為了他拚命,值得我拚命的,是你!”


    薛亭笑了,說:“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覺,和我對你的感覺一樣的!”


    這時,房門響了兩下,老板走了進來,後麵是老板娘,兩人每人端了兩道菜,笑著說:“菜都上齊了,小俠,你慢慢吃,菜不夠,再叫我。老婆子,把啤酒和飲料,你去拿過來。”


    東方俠從椅子上站起來,幫著把菜擺好。老板娘拿過來啤酒和飲料。


    老板收拾之後,說:“好了,我走了,你們慢慢吃吧。”走到門口,還不忘把房門關緊。


    東方俠重又坐下來,被老板端菜這麽一擾,兩個剛才的氣氛沒有了,老板一走,兩人麵麵相對,都是微微一笑,房間中又溫馨起來。


    東方俠拿過來一瓶果汁,為薛亭打開,倒在玻璃杯,笑道:“你渴了吧,來喝果汁。”


    東方俠又為自己打開啤酒,倒了一杯,說:“我喝啤酒。來,為了今天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說說知心話,幹一杯!”


    薛亭也端起果汁,輕聲說:“也為了你能坐下來聽聽我的心事,幹一杯。”


    兩人都喝幹了,薛亭卻並沒有把玻璃放在桌子上,而是在兩隻手掌中輕輕的轉動著,她的眼睛就望著轉動的杯子,好像在沉思著。


    東方俠伸出手來,輕輕的放在薛亭的一隻手臂上,溫柔的說:“在想什麽?”


    薛亭轉過頭來,望著東方俠,說:“我在想,你的女朋友那麽多了,我還要不要再加入哪。你不會有了我而舍棄她們,也不會為了我而離開黑道。你在黑道上殺殺打打,我每天都在為你揪心,你知道嗎?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侯,我一個人在暗暗傷心,你知道嗎?”


    東方俠歎了口氣,伸張雙臂,把薛亭輕輕擁入懷中,用下巴輕輕磨擦著薛亭的頭頂,聞著她的發香。輕輕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薛亭說:“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喜歡那些女人,一定有你喜歡的原因和理由。我一開始也在幽恨你,後來,我想通了,也就不恨你了,也不恨你的那些女人。”


    東方俠的雙手捧起薛亭的臉,輕輕抬起薛亭的下巴,凝望著這張美豔天下的臉龐,薛亭也微微抬著頭,凝望著這張讓她迷醉的男子的臉龐。


    兩張嘴唇,顫抖著,吻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怦怦怦……”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正在接吻的兩個人,兩個人這才分開,東方俠微微而笑,薛亭的一張臉卻紅成了胭脂,也不知是呼吸不暢,還是羞的,也許兩者都有吧。


    東方俠對著房門說:“誰呀,請進來。”


    房門被推開,老板笑著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盤菜,笑著說:“小俠,你來叔叔這裏吃飯,叔叔給你添個菜,這是本店最拿手的鴨煲……”一眼看到兩個男的臉色都有點怪異,馬上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笑嗬嗬的說:“沒打擾到你們吧?”


    薛亭更是害羞了,低下頭去不說話。


    東方俠的臉色也微微紅了一下,說:“沒有,多謝叔叔,快放下吧。”


    老板把鴨煲放在桌子上,向東方俠眨了眨眼睛,說:“這次叔叔真走了,不過來了,要不然,我就成了不識趣的電燈泡了。”


    東方俠一笑,說:“叔叔真會開玩笑。”


    老板走時,又把房門反鎖上,這才嘿嘿笑了兩聲,離開了,果然沒有再來。


    東方俠坐了回來,笑著說:“咱們快點吃飯吧,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重又開始吃飯,喝酒。東方俠喝了兩瓶啤酒,薛亭隻喝了一瓶果汁。


    兩人說著,笑著,吃著,喝著,時間不知不覺飛快的過去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吃飽喝足了。東方俠笑道:“還要不要再吃?”


    薛亭笑著說:“飽了,吃不下去了。”


    東方俠說:“咱們走吧。”


    薛亭嗯了一聲。


    東方俠和薛亭走出房間,來到前麵。東方俠給那個老板飯錢,老板說什麽都不要,東方俠把錢扔到桌子上,拉著薛亭就跑出來了,老板追趕了兩步,也就沒有再追,把錢收下來,笑著招呼東方俠以後常來。


    東方俠和薛亭坐上轎車,緩緩行駛。


    兩人坐上轎車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薛亭眼睛望著路邊的路燈向後退去,癡癡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東方俠側過頭來,望了薛亭一眼,說:“送你回家嗎?”


    薛亭說:“我先不想回家這麽早,咱們去橋上看小河流,怎麽樣?”


    東方俠說:“哪一座小橋?前麵不遠的那個嗎?”


    薛亭說:“對,直走,五分鍾就到了。”


    東方俠沒有再說話了,專心的開著轎車。


    前麵的不遠處,有一座橋梁,一條黃河的支流從下麵流過,幾年前這條河流整修過,河堤兩邊,全都是一排排的小樹,原來這裏是要打造一個風景區的,有一條曲廊已經修到了河中間,但不知什麽原因,這個項目忽然被擱置下來,四五年了,一直沒有修築,但這裏也成了人們遊玩的好地方,尤其是適合情侶,天一入夜,橋南的地方,就有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有的在河堤上散步,有的在曲廓上談心。


    東方俠來到的時侯,橋南果然有不少人。東方俠下了大公路,轉入了一條土路,行了幾十米遠,就從這條土路的斜坡上行駛而下,這條斜坡原本並不是路,但因為行人多了,走來走去,就成了路。斜坡的坡度不大,所以並沒有什麽危險。


    不遠處大橋上燈光傳到這裏,加上車頭燈,所以還是可以依稀分辨路途。


    東方俠順著斜坡下來,下麵就是一大片很寬廣的空地,這就是到了河邊了。這裏早就停了幾輛轎車,還有摩托車,電動車,甚至自行車。有成對的男人隱藏在黑暗中,在談情說愛,甚至做那種事情。


    河麵在星光燈光的映照之下,波光閃閃,就像一位嫻靜的少女,在靜靜的等著她的愛人。走到河岸邊,可以聽到輕輕的波俠拍打河岸的聲音,可以聽到岸邊野草中不知名的小蟲的鳴叫,還有青蛙的叫聲,這一切,都靜極了,美極了,怪不得會成為情侶最喜愛的談情聖地。


    以河岸邊的“停車場”為中心,畫上一個軸,半徑三百米之內,都有人跡。這時侯,天剛入夜不久,隻要你隨便一走,就可以聽到隨處都有人在竊竊私語,不時從草叢中傳來一陣笑聲,那笑聲有的像銀鈴一般悅耳,有的像蜜讓人心醉,還有可以讓男人的心跳加速。當然了,如果好奇心再重一些,放輕腳步,走的更遠一些,到更深的草叢中去,還會聽到男和女的呻吟和喘息,那是他們在打“野戰”。這個時侯,雖然已經是夏季了,但還沒有蚊子,所以這個時侯,清風明月,相思河畔,打打野戰,是最適合不過的。據不完全統計,晚上到這個河堤來談戀愛的男女,打過野戰的,占有百分之五十六的比率,嘿嘿,現在開房間太貴了,還有可能會被警察抓到,按嫖——娼罰款,太不安全了,到這個地方來,警察不會來抓,既可以省下來開房間的錢,又可以增加情趣,何樂而不為。也有些有錢的公子哥,純粹是找刺激找情趣來的,他們在高級賓館玩妞玩的膩了,就到河邊來打打野戰,嚐試一下不同的作案地方帶來的不同的作案樂趣。


    當然,也有不少情侶是為了這裏的風景怡人,空氣清新,和心上人坐在岸邊,說說知心話,聽聽河水拍擊河岸的聲音,享受一下大自然,這樣,算是人生最美好的感覺之一了。薛亭帶著東方俠來這裏,就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


    但可惜,後來還是變了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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