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小尼姑上前,幫著斬雷兄妹解開被製穴道。還為斬玲兒換上整齊衣衫,在好言安慰。這時候,斬雷來到成雲帆麵前,感覺他氣息愈發沉穩,仿佛武學修為又有長進。


    帶著苦澀的笑意,開口道:“僅半月不見,成兄弟的修為又增進了,還是那句老話,大恩不言謝。”


    成雲帆擺擺手:“當日,我酒吃多了,昏昏沉沉,待醒來時,在府上隻見到斬總鏢頭...”


    “爹,我爹他怎麽樣了?”斬雷聽此,神情緊張,連忙追問。


    “哎,斬老伯,去了!”成雲帆歎息道。雖說當時他未親眼見到斬倉成亡身,但明白他早已油盡燈枯,命在旦夕。


    斬家兄妹聽此,皆是悲痛異常。斬雷更是朝著北邊跪下,眼淚撲簌簌落下,磕了幾個頭後才擦了一把淚道:“早去早安生,覆巢之下豈有安卵。”


    成雲帆見此,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是拉起他說:“斬兄弟,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講。”


    又向那老尼姑打了個眼色,老尼姑示意小尼姑們帶著斬玲兒退到十幾丈外。


    成雲帆見眾人走遠,看看四周才從懷中掏出斬倉成遞交的東西,又把當日情形一一細說。


    至於他這半月情形,隻用一句“不熟悉路,走岔了地方”帶過。


    斬雷在接過東西收好後,也說了自己兄妹這半月的逃難經曆。


    當晚雷夫人、費嬤嬤帶著他們一路往北,沒走出多遠就遭到了幾個明月山弟子圍攻,雷夫人主仆兩人留下纏鬥,兄妹倆逃命而去。


    兄妹倆喬裝打扮後,一路小心翼翼迂回南下。曆經十餘日,才走到這雲羅州界,隻要再過了這雲羅州,不足三五百裏就是羅浮山地界,到時候他就可以到羅浮派下設的站點,送上信物,請人護送他們去羅浮派。


    誰承想,在這裏遇到了喬裝為離火教的南明山和空明山打鬥,兄妹倆一開始就躲起來了,本以為能躲過一劫,孰料還是被挾持了。


    “好事多磨,事已至此,斬兄弟就不要多想,下麵的路,我就陪著你們兄妹走一遭,況且還有空明山的諸位師太,料想不會有什麽差池。”


    “有成兄弟在,我自是放心,可不知道以後到了羅浮山該何去何從?”斬雷現在是五內茫然,父死母失蹤,倏然從一個富二代跌落成無依無靠之人,這半月時日,他還未適應目前境遇。


    成雲帆聽他這般說,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就沒再開口。


    兩人交付事情完畢,一起朝著空明山的諸位師太走去。


    斬雷免不了又是一番謝恩說辭。


    妙一師太聽說有成雲帆護送斬家兄妹去羅浮山,心下大慰,便說:“這一路,有成少俠護送,自是無礙,不過下月初八正好是羅浮山周掌門的六十壽誕之日,我們空明山合該送上賀儀,親自拜壽,如此,我們也正好一路南下,也好作個伴。”


    “明塵,你帶著三個師妹,往西去無塵庵和你妙善師叔匯合,準備賀儀的事情就由她費心了,下月初三我們在羅浮城回春茶樓碰麵。”


    那叫明塵的女尼領命後,隨手點了三名女尼,一路往西而去。老尼就留下一個叫明玉的女尼,在一旁侍奉。


    一行五人,收拾停當就此上路。


    沒過兩日,那明玉就和斬玲兒廝混熟悉,有說有笑,徑自往羅浮山而去。


    成雲帆已經習慣了每日早起休息紫陽一氣經,因而無論是住宿客店,還是露宿荒野,每到黎明破曉時分,必定打坐修行。


    幾日下來,那斬玲兒好奇不已,圍著成雲帆開口就問:“成哥哥,你練的什麽武功啊,為什麽像那些道觀的道士一般,每天清晨都要打坐呢?”


    小姑娘心直口快的問話,也問出了其餘眾人的心聲。


    老尼姑早就看出成雲帆修行的神秘與奇特,但礙於輩分,不好拉下臉麵來問,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唯獨斬玲兒和成雲帆認識也有月餘,加上年紀小,心直口快,這樣問話倒沒有十分的不妥。


    成雲帆半真半假的說:“幼時,我曾遇一遊方道士,他背給我一段奇怪經文,叫我日後勤加修持,還說能蛻凡成仙呢。”


    “騙人,這世上真有神仙嗎?”斬玲兒明顯不相信的問,隨後又搖頭說,“不過,成哥哥的功夫好俊,特別是施展功夫走路的時候,真有點仙人的感覺,好快啊,還有那揮劍就能發出一道紅色光芒,實在漂亮極了。”


    “那你想學嗎?”斬雷突然插話。


    “想是想啊,可爹爹不說了,我的身子不適合學武嗎?”斬玲兒嘟著嘴,有些無奈地說。


    成雲帆聽此,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斬雷和妙一。


    妙一隻是微微點頭,表示看出這小姑娘不適合習武。


    而斬雷則沒有隱瞞地說:“舍妹在幼時遇到一個來自東閩國的道長,道長言說妹妹天生經脈閉塞,不適合習武,一旦習武,恐有性命之憂。”


    成雲帆這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是天生不能習武的。


    本以為斬玲兒會因這個話題悶悶不樂一陣子,卻見成雲帆的小黑狐從袋子裏爬出來,開心的叫到:“小黑,小黑,快來和我玩賽跑。”


    黑狐明顯也是樂得去玩,自然跳下去開始和斬玲兒玩起了賽跑的小孩子遊戲。


    幾人見此情形,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且說,成雲帆的黑狐第一次被斬玲兒發現也是在幾天前,眾人在一個荒坡上歇息,突然從成雲帆的褡褳袋蹦出一個黑狐,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又見黑狐討好的蹦到成雲帆懷裏,一副乖巧模樣,眾人這才明白,這黑狐是成雲帆養的一個寵物。


    就這樣,斬玲兒和那明玉都很快喜歡上了黑狐,黑狐一點也不怕生,和他們玩的樂此不彼。就連不苟言笑的妙一,也麵露笑意。


    後來明玉還和斬玲兒為黑狐縫製了一個簡易的獸袋,也好讓黑狐住的舒服些。


    其實,從成雲帆被傳送陣送出秘境到幾天前,黑狐一直都是在呼呼大睡。


    在成雲帆獨自南下的那半月時間,黑狐倒是醒過一次,但很快又沉睡起來。


    成雲帆當時還擔心黑狐是不是生病了,不過見黑狐很是健康的樣子,又覺得不是,就隻好繼續把他放在褡褳裏,為此,還把褡褳裏的許多東西放到了包袱裏,好讓黑狐睡的舒服些。


    而他在獨自逃難的那半月裏,最大的收獲居然是又找到了一塊周天星辰圖。


    卻說那日,他獨自一人在山穀歇息。


    覺得無聊,就掏出了斬倉成交給自己的東西,卻無意中先掉下了那本驚風劍譜,露出第一頁的幾行字,卻是嚇得不輕。


    原來那驚風劍譜首頁上寫著:


    欲練神功,先收鴉血,火融精血,其功自成。


    隻是這四句話,也都嚇得成雲帆沒敢繼續翻閱《驚風劍譜》,這時候才對斬倉成說的,有位叔爺練功走火入魔,神智大亂,變成非人非獸的事情有幾分相信了。


    收好劍譜,又打開斬倉成給自己的盒子,裏麵的東西讓他喜出望外。


    那被一塊灰色破布包裹著的居然是一張非金非木的金色紙片,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明顯和自己在秘境石洞內從長青子處得到的那頁長春功一模一樣。


    仔細讀下去,這明顯是長春功二至六層口訣,看來斬家老祖當年不知從哪得到了長青子其中一位師兄攜帶的長春觀鎮觀之寶,這被稱為“仙家秘籍”的長春功。


    看到這裏,成雲帆也明白自己以前意會錯了,這長春功並非隻有三層,甚至到了這第六層也不算結束,後麵應是還有後續。


    隻是這功法,正好是沒了可引氣入體的總決,又沒在聚靈開脈關鍵時刻踏破仙凡關卡的第一層,更沒有後續,如此沒頭沒尾的功法,就是大羅神仙在世,也無法修習成功。如今機緣巧合,成雲帆先是得到了總決與第一層功法,僥幸開脈成功;苦於沒有後續功法,故而未能繼續修煉,如今有了後續功夫,自然迫不及待的修煉。


    不過七八日,就突破了原來已到了巔峰的第一層,開始長春功第二層的修煉。這也是斬雷在見到他後,感覺他修為增進的緣故。


    而那包裹長春功的破布,成雲帆依葫蘆畫瓢的把它滴血曬太陽處理好,這次沒了上次那種遮天蔽日的奇觀,破布竟自然粘合在一起,仿佛天生就在一起,從未被分開。


    那新得破布上照舊有密密麻麻他不懂的蝌蚪文字,隻好先將其收好,以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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