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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雲帆麵無表情的跟著正陽峰童子,往三陽殿而去。


    大殿內除了幾位築基期峰主、長老外,還站著一行四人。成雲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一起參賽弟子。


    和他一樣,這些人都已換上宗門深藍色道袍,或束發而冠,或盤頭為髻,腰上捌著一個儲物袋。


    三男一女,皆是陌生麵孔。


    卻都有練氣三層巔峰修為,但靈力強度參差不一,除了他和一名瘦高個,名叫梁發的最為渾厚外,其餘三人皆平平。最差的是太陰峰一名二十來歲女修,名為花月容,名雖好,但麵容平平,堪堪練氣三層巔峰,她神色寡淡,但能看出內裏很緊張。


    五人一起給掌門及諸位長老施禮後,都靜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好,既已來齊,廢話就不多言!”


    江掌門一臉肅穆地點點頭,他麵前有兩個童子端著盤子向前走了步。一個盤子裏放著五塊中品靈石,一個盤子裏放著五件看起來不錯的上階法器。


    看來掌門這次是真的不吝下血本。


    “你們五人,各領一塊中品靈石,一件法器。嗯,成師侄,你先拿吧,這裏麵就你的修為看起來最不錯。你先拿,其他師兄弟應不會有意見。”


    成雲帆掃視四人,年歲均大過他。其中梁發最長,已近而立。見眾人都對他點頭,也就不再客氣,徑自上前取了一塊木屬性中階靈石,又看向五件上品法器。


    一把扇子,一把赤色小劍,一個青色水晶球,一根乳白玉尺,一團灰色的細細線形物。


    成雲帆正在思考拿什麽,他雖缺一把合宜法劍,但看那小劍靈氣一般,不如其他幾物。暗自盤算時耳邊突然傳來掌門傳音:“那把赤霄劍,尚未祭煉,你取了祭煉一番,倒是一把趁手兵器。”


    成雲帆聽此,頓時明白其中關竅。


    赤霄劍,名字夠大氣,就它了。


    江掌門不動聲色,旁邊四則露出可惜神情,覺得成雲帆拿錯了東西。


    剩下四人魚貫上前將法器、靈石各自分取,然後愛不釋手般把玩起來手上法器。


    “好了,現在該是你們互相介紹,彼此認識一下。你們要去參加這場賭賽,要相互提攜,珍視同門之誼。”


    “在下,龍吟峰梁發!”


    幾人中以他為長,修為和成雲帆並駕齊驅,自是帶頭開口。


    “在下,龍吟峰成雲帆。”成雲帆朝著身邊幾位拱手,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麵色蒼白,一副老氣橫秋,精神不大好的年輕男子。


    “在下正陽峰黃雷。”


    “在下東陽峰林同。”


    是一個麵容清秀,約莫二十四五歲樣子的青年。


    “小妹太陰峰花月容。”唯一的女修低聲道,接著又加了句:“日後,有勞各位師兄多多關照。”


    她說完這話,還朝著在座長老中唯一女性,那位麵容同樣冷漠的道韻道姑看去,道韻臉上卻無任何表情。


    “現在我說一下賭賽出場順序。第一場成師侄,希望能開個好局,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取勝的把握。第二場,梁師侄,第三場則由林師弟門下的林同師侄來,第四場就交給正陽峰的黃雷,最後一場就由道韻師妹門下的花師侄出場。聽明白了吧,每人都要力爭取勝,莫要墮了三陽宗千年聲譽,給那些宵小瞧瞧,我們休養生息時,也不是他們可欺淩的。”


    江掌門隨即又細細交待起來,不但講了比賽秩序,還提點每人在對敵時應注意什麽,還有魯家修士修煉什麽功法,有什麽神通,可謂事無巨細。


    “你們且回去,將新得法器祭煉一番,三日後出發。”


    江掌門麵無表情,幾位築基修士也一臉肅穆。唯有袁長老臉露不屑神色,嘟囔一句“赤霄劍都拿出來敗家”,而後拱手,大搖大擺而去。


    留下眾人,臉色各異。


    成雲帆隨眾出得大殿,就看到李長風、聶風雲在那兒焦急張望。


    成雲帆微微一笑,和他們打了招呼。


    “怎麽樣,得了什麽法器。”李長風劈頭就問。


    成雲帆笑著拿出赤霄劍來,李長風一驚!


    “赤霄劍!”


    李長風看看四周,低聲道:“師弟可是好手氣,看來宗門這次是花了血本。”


    “怎麽,這劍很厲害?”


    “自然,這是開派祖師傳下法器,雖隻是上品,但堪稱極品,師弟撞了好運。”李長風激動地說。


    “我正好缺一把火屬性法劍,看它在,就順手取了。”成雲帆眼睛都不眨地撒謊,自然不提江掌門傳音。


    聶風雲看著成雲帆:“成師兄,你一定要加把勁,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現在有祖師爺傳下的法器助威,一定要將魯家、烈火宗的那幫混蛋打得屁滾尿流。”


    “嗯,這個自然。”


    三人就這樣一路說道著,一起回龍吟峰回轉。


    *********


    三日後,萬裏無雲晴方好。


    江掌門帶著三陽宗一幹二十多人,早早到了賭賽所在的流雲穀。


    成雲帆居然還看到鮑照的身影,他遠遠朝成雲帆舉起攥緊拳頭,示意加油。他身邊還跟著兩三個和他修為、年齡差不多折,一樣朝他露出加油神色,想必就是他的信息收集小夥伴。


    除了鮑照,還有南宮無忌,虞淮安及其道侶雲靈仙子,以及當年與他一起進宗門的那幾個小孩,現都修行至待開脈。


    所有人臉上都隱隱流露出忐忑不安神情。


    流雲穀地勢平坦,視野開闊,距三陽宗也僅二十餘裏。當初江掌門之所以將賭賽場地安排在此,就是怕意外發生時,能及時回撤宗門。


    為保萬全,三陽宗內還留有烈陽峰的兩位築基修士,一旦遭遇不測,宗門護山大陣即刻啟動,哪怕就是得罪了金丹修士也可保宗門一時無虞。


    隻是,到時恐怕這一幹人的性命,全都捏在那金丹老怪的手上。


    江掌門雖然心知尚有師尊那張底牌,但他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還是和眾人一樣,感到忐忑不安。


    對於場地的選擇,三陽宗弟子卻認定這是烈火宗、魯家兩派欺人太甚。公然挑釁到家門之舉,性子暴躁者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比一聲惡毒。


    成雲帆麵無表情地站著,任薄霧產生的露水滴在自己頭上,卻一動不動,他心中異常平靜。


    “心如明鏡連天靜,性似寒潭止水同。”金焰的讚聲在識海響起,“不錯,小弟在性命雙修大道上已有斬獲。看來對今天賭賽信心十足。”


    “大哥過譽,我不過盡人事而聽天命,不留遺憾而已。”成雲帆同樣以神識回話。


    “不錯,就得這心性。見你如此,當浮一大白。”金焰不無遺憾道。


    “來日方長,定和大哥痛飲三百杯。”


    “好極!”金焰爽朗笑道,“你且放心,這場賭賽,大哥看好你。”


    聽金焰這般說,成雲帆心下也有計較。其實,三日前,他就偷偷來過這裏,已將五行迷蹤陣暗自布下,又將位置讓黑狐牢記,以便在意外時,能在第一時間裏庇護眾人,發動最高級別陣法形態,轟殺那群烈火宗、魯家修士自不在話下,甚至留下那金丹老怪也不無可能。


    有了這般後手,也算是自己替師傅為三陽宗所做貢獻。


    就在昨夜,他整理雜物時發現自己竟還有殺手鐧,就是從周峰的儲物袋中得到的雷火珠。


    自清晨一直等到快晌午,所有弟子,甚至江掌門都有些不耐煩時。成雲帆才看到遙遠天際現出一道青光,那道青光慢慢地越來越大,最終一閃,出現一大群人物。


    眾人隨意打量一眼,原有不耐之色都變成驚異之色。


    走在最前麵的赫然是一位青麵黑衣中年,他腳踏一把巨大飛劍,身上靈氣若有若無,冷漠地看著三陽宗的一幹人,冷笑一聲,身上突現一團耀目白光,一道逼人威壓襲來,所有三陽宗弟子全都蹬蹬蹬向後退十幾步,方才站穩。


    一時間,三陽宗弟子臉色全都大變。


    成雲帆心裏也頗為驚異,他體內靈氣竟也有不安亂竄的跡象。深深吸口氣,連忙運轉功法,體內的靈氣才恢複平靜。


    他暗暗驚懼,這人身上威壓就讓他本身功力無法施展,更不用說和他對戰。在這中年漢子麵前,成雲帆感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戰意,這明顯就是那金丹怪人朱子牛,自己仇人的“大靠山”。


    看著那金丹老怪,成雲帆暗自攥緊拳頭,心底對實力的渴求又大漲不少。


    江掌門一臉惶恐,急忙一揮手,林問天、道韻出來,同他一起上前。


    “三陽宗晚輩拜見朱前輩。”


    江掌門三人恭恭敬敬給那位漢子送上十塊中階靈石,和一株看來有些年頭的草藥。


    這一下子不要說三陽宗的弟子,就是對麵一臉倨傲的魯家修士,臉上也露出一絲驚駭。


    江掌門心中卻在滴血,看來以後宗門日子會越來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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