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無忌的帶領下,成雲帆來到一個小山坳的石縫裏,看到一株小兒手臂粗細的黃皴皴的棍子,上麵長者三兩片已經泛著枯黃的葉子。心下大為驚奇,也走進一聞,有一種奇香撲鼻而來,很淡很淡,但讓人很是舒心。


    “這,居然真的是佛心木?”成雲帆心中訝異,連忙翻出鑒真的記載,對比了半天終於確定,有些幾乎要發瘋的笑起來,抱著張無忌轉了幾個圈,張無忌自認識這道長半月以來,很少見到道長會如此開心,便也開心的笑著問:“道長,這東西是你急需的麽?”


    “嗯,無忌,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貧道的徒弟練功走火入魔,需要這佛心木來煉製丹藥解救,貧道來到這東海,尋覓了八年都一無所獲,今天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真是生平快慰之事啊。”


    “道長,既如此,就趕緊收起來吧。”張無忌見此也是開心的說。


    “不急,我看佛心木要再過一年才真正達到500年年份,入藥效果更好。”成雲帆淡淡的說,已經冷靜下來了。


    “道長,你真是見多識廣啊,連草藥多少年份,都一看便知。”張無忌羨慕的說。


    “你以後好好學,也會見多識廣的。還有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在島上的事,你的父母和義父也不能說的。”成雲帆再次叮囑。


    “好的,無忌記住了。”張無忌點頭說,“父親說,答應了別人的事,就是死也要信守承諾,以後我就每天繼續給這小樹苗澆水,讓他快點成熟。”


    “嗯,也好!”成雲帆說著拿出兩粒聚靈丹說,“這兩粒丹藥,你吧他投進你們喝水的井裏麵,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增加修為,你用井水給小樹澆水,它就會長得更快。”


    “是麽?”張無忌瞪著亮晶晶的黑眼睛說,“道長,你真像神仙一樣。這丹藥就像仙丹。”


    “嗬嗬,快去吧。”成雲帆拍著他的腦袋說,“這世上沒有神仙的。”


    見張無忌走遠回去,成雲帆也回到自己隱蔽的臨時洞府,繼續打坐修行。


    又一個夜晚到來,張無忌和成雲帆又在山頂相聚。


    這次張無忌一看到成雲帆,就驚喜的說:“道長,真的好神奇,昨晚我用有丹藥的水給小樹澆水,今天它果真更精神,又長出了一片葉子。”


    成雲帆剛想說話解釋,就聽見一個聲音說:“無忌,這人是誰,你們在幹什麽?你用什麽丹藥的水?”


    是個男子威嚴的聲音,接著一個女子出現站在男子身邊,都很是不可相信的看著張無忌與眼前的成雲帆,兩個人都手持兵器,明顯戒備起來。


    張翠山一路跟蹤張無忌,來到這山頂,聽到張無忌的話。以為有歹人在井水下毒,因此臉色不慍。而對麵的道人很是年輕。看起來仙風道骨,一塵不染,不像平常的道人,而且竟看不起有武學修為,兩個人更是吃驚,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到這島上來是不可能的人,莫非這道人是海中精怪所化。


    他們想到這裏連忙叫張無忌:“無忌,快過來,不許和別人在一起。”無忌有些遲疑的看看父母,又看看成雲帆。


    成雲帆見他有些難以取舍,就笑著說:“無忌,你爹娘叫你過去,就過去,做個聽父母話的孩子。”


    無忌聽此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到父母麵前說:“爹爹,娘親,道長不是壞人,他教孩兒如何祛除練七傷拳帶來的傷痛,還說我小小年紀若不及時祛除這些內力傷害,到了長大成人,會被七傷拳的內力反噬,成為廢人。”


    張翠山殷素素聽此,也大吃一驚。雖然知道七傷拳有害,但沒想到這麽打,麵前這人既然知道這些,肯定是懂武的人,但為何看不出武學修為,要麽就是絕世高人,要麽就是隻懂武學,沒有練習的人,但顯然兩者都不太可能,前者年紀不符,後者於理不合,有誰懂得很多武學,還不去修煉呢?


    想到這裏,還是張翠山謹慎妥帖的施了一禮,說:“不知道道長從何而來,為何在此?”


    “哦,眼前應該就是武當的張五俠夫婦了,貧道有禮了。”成雲帆打了個稽首,回禮說,“貧道因為來東海尋找草藥,無意中到了此島,見這孩子小小年紀就要被七傷拳所誤,因而隻是教了他一些簡單的呼吸,吐納和打坐的東西,並沒有傳授武功,兩位不必介懷。”


    見成雲帆這麽說,張翠山臉色緩和了許多,就繼續說:“道長既然使得在下名號,定然也是中土過來,又是修道之人,想必也識得家師了?”


    成雲帆心想,張三豐的威名當然聽說過,但此刻在這裏除了在華山三論劍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孩子時見過外,再也未曾見過,於是也不撒謊的說:“令師的威名我素有耳聞,隻是我一向再深山修煉,不曾前往武當拜訪。隻不過我與峨眉的郭襄女俠倒有些淵源。”


    “呃?”張翠山驚奇的說,“道長,你說認識峨眉的祖師郭襄女俠?”


    “哦,當年在襄陽城抱過那小女娃。”成雲帆繼續實話實說,


    張翠山和殷素素這時候已經驚的是目瞪口呆,眼前這道人如果不是在撒謊,那鐵定是得道之人,想一想抱過小時候的郭襄,拘謹也百年多,而眼前的道人還是二十來歲模樣,在一聯想看不出武學修為,又隻是簡單的打坐呼吸吐納就能讓無忌恢複內傷,內功修為大增,加之剛才無忌說的什麽丹藥讓小樹一夜之間長出葉子,還有隻身一人來到東海,沒有任何風塵仆仆之相,一切都說明,眼前之人是得道高人。


    想到這裏,夫婦倆連忙要跪拜行禮,被成雲帆揮一揮袖子,一道勁風過來,將兩人虛扶起來,兩人連忙說:“剛才對前輩唐突無力,多有冒犯,萬物怪罪!”


    “好了,你們也是愛子情切,人之常情。”成雲帆笑著說,“不要拘束,貧道我很少在江湖行走,這是百多年來第一次見到你們江湖人士,也是緣分。賢伉儷請坐。”


    張翠山夫婦自然不敢托大,見成雲帆坐下這才拉著無忌坐下。三個人開始敘話,主要是張翠山夫婦說這些武林的事情。


    最後說到明教的正魔兩道紛爭,成雲帆但到那的說:“正魔兩道哪裏有那麽容易區分的,有時候正教人士所作的事比魔教還要狠毒千百倍呢,而所謂的魔教也不是盡然壞人,殷姑娘父女一家應該都屬此列,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道眼中,大家都是一樣的,就如江湖一樣,在朝廷眼裏,隻要不聽我的話,統統都死魔教,異類,隻要聽我的話,都是名門正派,說到底是利益之爭罷了,非我同族,其心必異,都是這樣的想法,可笑很多武林人士跳不出來,看不透徹,想那元蒙之人暴虐異常,又將百姓分作三六九等,如此王朝我看不過短短百年,就氣數將盡,日後的武林必當是一場血雨腥風啊。可憐天下蒼生了!”


    一番話說的張翠山夫婦也是連連驚歎老道士的透徹明悟,連張無忌也似懂非懂的說:“道長,如此說來,天下沒有真正的魔教和正教了?”


    “小孩子,你慢慢會懂的,魔由心生,你心中有魔,身在正教也是魔道,你心中無魔,行天道,講求人性,身在魔道也是正派人士。”成雲帆循循善誘的說。


    “聽道長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有醍醐灌頂之感啊。”張翠山夫婦連連道謝。


    因為三人約定不讓謝遜知道成雲帆的存在,免得節外生枝給他帶來壓力和不安,此外也相信成雲帆的人品,知道他定然不會說出去的,四個人就這樣保守這一個共同的秘密。


    如此又過了大半年。一日早晨,謝遜忽道:“五弟,五妹,再過四個月,風向轉南,今日起咱們來紮木排罷。”張翠山驚喜交加,問道:“你說紮了木排,回歸中土嗎?”


    謝遜冷冷的道:“那也得瞧瞧老天發不發善心,這叫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便回去,不成功,便溺死在大海之中。”


    依著殷素素的心意,在這海外仙山般的荒島上逍遙自在,實不必冒著奇險回去,但想到無忌長大之後如何娶妻生子,想到他一生埋沒荒島實在可惜,當下便興高采烈的一起來紮結木排。島上多的是參天古木,因生於寒冰之地,木質致密,硬如鐵石。謝遜和張翠山忙忙碌碌的砍伐樹木,殷素素便用樹筋獸皮來編織帆布,搓結帆索。無忌奔走傳遞。


    饒是謝遜和張翠山武功精湛,殷素素也早不是個嬌怯怯的女子,但沒有就手家生,紮結這大木排實在事倍功半。紮結木排之際,謝遜總是要無忌站在身邊,盤問查考他所學武功。


    這時張殷二人也不再避嫌走開,聽得他義父義子二人一問一答,都是口訣之類,謝遜甚至將各種刀法、劍法,都要無忌猶似背經書一般的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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