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怎麽了?”宋亦明擔心的問道,然後不顧及丫鬟的攙扶就想要抱起如意去看大夫。


    何天示意性的掃了眼他身後的家人,笑著伸手製止了:“隻是暈倒了,沒什麽大礙。”


    宋亦明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握成了拳頭,訕訕道:“夜裏秋高露重,寒氣極深,如意暈倒在此難免會染上風寒,還勞煩兄台多加照看。”


    “這個自然。”


    何天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說罷起身經過宋亦明身旁時不忘提醒了句:“我看宋公子麵色蒼白、體弱無力,想必也是生病了,可務必要記得生病了就得看大夫,若是病拖久了可會危機性命的。”


    不知道宋亦明能否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在還沒有摸清那個邪物身份除掉她之前,他隻能點到為止。


    隻希望宋亦明一家身在危險之中能夠自求多福。


    宋亦明愣了一下,眼神閃爍,握成拳頭的手緊了緊。


    回到如意酒樓,何天把如意放在床上。


    從攜帶的玉瓶中取出一粒靈丹喂給了她。


    不一會就已見成效,醒了過來。


    “你們都站在我床頭幹什麽?”


    如意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半眯著眼睛一掃而去,幾乎全家人都來了,而且各個眉頭緊皺,麵帶愁容,怎麽有種遺體告別的感覺。


    隻是睡個懶覺而已,用得著全家人來叫起床嗎?


    還一個個端著一張僵屍臉,這是有多恐怖啊。


    “我隻是睡個懶覺,你們搞得怎麽就像我死了似得。”


    如意想要起來,‘哎呦’渾身怎麽這麽疼,完全使不上力。


    “別鬧,乖乖躺著,陳管家已經去請如大夫了。”沈欣楠拉著如意躺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如意疑惑不解,怎麽睡覺還睡出病來了:“我沒病,診什麽脈啊……”


    話音未落,陳管家就領著醫聖來了。


    一個白紗遮麵,素衣若柳,長發飄飄的女人,猶如一道春風拂麵而來。


    她的身後跟著一米來高的毛子榭,一副假正經的樣子,款款而來。


    帶麵的女人應該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醫聖如大夫。


    昨天為了見她可沒少讓如意發火。


    特別是毛子榭這個毛小孩,各種的不通情達理,害得她像潑婦似得罵街,還被韓若嬌嘲笑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不過看在他們師徒不計前嫌用洗髓漿給如大發解毒的份上,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嗨,毛弟,來我家做客啊?”


    如意對著毛子榭眨了眨眼睛。


    毛子榭翻了個白眼,沒有理她,硬生生拽出她的胳膊,任由如大夫號脈。


    “唉,我說你這小毛孩,溫柔點會死啊。”


    如意皺眉,好心打招呼,見討了沒趣,就不再說話了。


    半響,如大夫給如意把了脈後,眉頭微蹙、臉色凝重,像是不確定什麽,又附耳在如意胸腔處聽了聽,行為顯得有些古怪。


    嚇得如意雙手抱胸,警惕的看著她:“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女的,不那個什麽的……”


    如大夫隻是淡淡一笑,沒有理她。


    “如大夫,我女兒怎麽了?”沈欣南眼明心細,察覺到什麽,急忙問道。


    “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點風寒,一會讓管家去藥鋪抓些驅寒的藥服用幾貼就好了。”如大夫起身,臉上的凝重早已不見了蹤跡。


    “那就好,我送如大夫。”


    聞此言,沈欣南放心的點了點頭,轉頭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擾如意,隻留下何天來照顧。


    秋色已無聲無息爬滿了花園。


    抄手遊廊中,如大夫問道:“二小姐最近可有什麽異樣?”


    沈欣南奇怪的看著她,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如大夫為何會有此一問?”


    “我方才給二小姐診脈時發現她的脈搏比常人快了許多,而且好像有兩個脈搏,我行醫數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怪事。”如大夫淡淡道,心裏卻翻盤著其他的事情。


    “那如意可有什麽生命危險?”沈欣楠心提到了半空。


    如大夫搖了搖頭:“不會的,隻是脈象與常人不同罷了。”


    瞬間清靜下來的宜蘭園內,如意氣喘籲籲的拍著胸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要不是我使用了龜息大法閉住了我的心跳,否則肯定被那個如大夫察覺到了,要知道她是聖都出了名的醫聖。”


    “隻怕早就被發現了。”


    何天剛才從那個如大夫身上感覺到微弱的法師氣場,如果她真是法師那麽以如意那點道行早就被看穿了。


    “啊!她不會是……”還沒把‘法師’兩字說出來,如意就已經從何天臉上看到了‘是’字。


    這凡靈法師還沒有除掉,現在又多了個如大夫,她們遊曆人間的路途是有多困難啊。


    “不過她沒有當場拆穿我們,恐怕是有所顧忌,以後我們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她來捉拿我們。”


    想想這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何天還真有些吃不消。


    “嗯,對了,娘為何會請如大夫來給我看病啊。”如意奇怪的問道。


    “昨夜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了嗎?”


    如意想了想,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剛才用靈力探脈術替你檢查過了,你身上被施了法沾了邪氣,體內靈力被邪氣逐漸吸食殆盡,開始之時隻是有些犯困,隨著靈力減少就會陷入昏迷,昨夜那邪物趁你昏迷不醒之時擄走了你,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在宋家後院發現了你。”


    何天想想都覺得後怕,更多是擔心,隻要如意身上的邪氣一日不除,將隨時隨刻威脅著她的修為。


    如意瞬間覺得有些恐怖,不自禁喉嚨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用力咽了下口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天皺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麽,喃喃道:“通過吸食欲念來生存的邪物,還能製造出活爐鼎來儲存欲念,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極有可能是陰陽鬼。”


    “陰陽鬼?”


    如意聽得稀裏糊塗,到底是誰啊?為什麽要陷害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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