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她身份就暴露了,何天的夜探宋府,讓她幕後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千鬆為了給他一個警告,她在如意身上施了法。


    讓她更加意外的是,他們也發現了她藏匿水倚樓潛藏的身份,不僅如此,還特意捉拿她。


    想到自己對宋亦明的那麽保證,千鬆覺得自己在水倚樓尋找食物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便讓剛好來尋梁俊的韓喜假扮,好讓她當個替死鬼。


    事情像完全超出了她所料,神女下旨在扇刑司找開公審大會,徹查這些年聖都不斷失蹤人口的懸案。


    她怕了,她怕牽連到宋亦明,就起了殺心。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出真相,她去扇刑司的天牢,準備殺死韓若嬌,卻中了那兩隻狐狸的圈套。


    還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她用盡全力,背水一戰,親手可以將如意殺死。


    這時,宋亦明卻握著匕首出現了,他從不敢想千鬆對如意的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他悄悄跟著她來到這裏,如意終究是要死在她的手裏了。


    千鬆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空洞的眸子裏充滿了悲痛,為什麽明明全心全意為他的是自己,最後自己卻要變成了那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她眸子裏的沉鬱悲痛幾乎擊碎了宋亦明的心,他多想上去抱住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可是他不能那麽做?因為千鬆是不會放過如意的。


    宋亦明收起眼裏的疼惜,哽咽道:“住手,你要是殺了如意,我就立馬死在你麵前。”


    千鬆渾身冰冷,她感覺到自己每一寸骨頭都在疼。看著宋亦明被她迫害的幾乎透明的肌膚,像是輕輕碰就會死掉的泡沫,心中驚恐的預感到那一刀下去,她就會徹底的失去他。


    宋亦明一再逼迫,千鬆終究是放了他。


    回到家,千鬆失魂落魄的站在夜幕中,突然猛地咳出血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


    “是不是餓了,沒事,我有肉。吃我的,吃了就沒事了。”宋亦明緊張又驚恐的抱著千鬆,將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塞進了她的嘴裏。


    “不要離開我,我錯了。我早就應該讓你留在我身邊的,不要。不要離開我。”千鬆嗚咽著,嘴角的鮮血潺潺流出。


    看著千鬆睡下,宋亦明伸手替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漬,渾身漆黑。陰沉至極,仿佛來自地獄的幽靈。


    宋亦明覺得自己太蠢,麵對她的疏離竟愚蠢的待在原地。從沒想過更進一步,更麵對感情時。做不到果斷,他太糊塗,沒看清白千鬆的心意。


    終究傷害了她。


    千鬆醒來時,就看到了宋亦明的守在她的身邊,手腕上的被重重白紗包裹著,隱隱有紅色滲了出來。


    他對誰都那麽好,可曾想過,真正讓他在意過的人又是誰?


    ……


    “原來,你是對宋亦明心灰意冷才下此毒手的。”


    一隻火紅的小狐妖拖著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坐在門檻上,用小爪子蹭了蹭耳朵,瞪著黑寶石般的眼睛看著發呆的千鬆,不由得歎了口氣,愛使人迷茫,就連鬼也變得迷茫了。


    千鬆猛然回身,詫異道:“你不是被我綁起來了嗎?怎麽……”


    如意嘿嘿一笑,細長的狐狸眼放出妖冶的光,邊走邊化成一襲紅衣的美麗女人,墨發如漆流瀉而下,明眉皓目、朱唇貝齒、膚若凝脂像是從畫中拖出來的牡丹仙子:“我說姐姐哦,你活得比我久,怎麽這點常識都不懂,如意是人我是妖,你困得了人身卻綁不住寄宿在她身上的妖啊。”


    千鬆惱羞成怒,放下手中的青花瓷陶罐,繡鸞流光一閃就向如意飛撲而來。


    仗著有秀鑾想分分鍾要她的性命。


    如意通過丹藥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妖王初期,幾乎和何天有的一拚,對付千鬆這種邪祟,自然不在話下,她輕輕一躍側身就躲了過去,繞到了千鬆的身後,並且牽製住了她握著繡鸞的手,然後順勢往後一拉,按慣例千鬆必然會失去了平衡然後摔倒在地,可事實卻是千鬆並沒有跌倒,而是腳尖點地順著她的拉力向後飛出好幾米,同時雙手靈巧反轉,輕而易舉的就脫離了她的控製。


    如意還沒回過神,就見千鬆大袖一揮一道流光閃過,想要閃躲,也一時避之不及,硬生生被繡鸞傷到了手臂。


    隻見白暫肌膚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在滋滋的冒著黑煙,疼的如意呲牙咧嘴,抱著手臂連連吹涼氣,可絲毫無法減輕疼痛,呲著嘴惱怒道:“你個死人鬼,還真下手啊你,我又沒得罪你,幹嘛招招要我性命。”


    千鬆淩厲道:“那個賤人原是可以死了的,為什麽要帶她回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你有病啊,明明是你誤會了宋亦明的心意,還殺了他,現在反而將屎盆子口在我身上。”這千年的姐姐還真是會栽贓陷害啊!


    “誤會?”千鬆冷哼一聲,走到裝宋亦明的青花瓷陶罐旁如視珍寶般抱在懷裏,腦袋貼在外麵眼神是炙熱的愛意:“他終究是人,他的欲望就像明鏡一樣映著他的心裏,我是不會看錯的,不過現在好了,他再也不會離開我了,我們今晚就可以成親。”


    如意對她是又氣憤又可憐,甩了甩疼痛的手,走了過去:“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宋亦明明明已經答應娶如意了,如意為什麽還要離家出走,甚至自尋短見?”


    為什麽?這個問題千鬆還真沒想過,她隻知道隻要如意消失了,宋亦明就會回來,永遠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如今小火狐這麽一問,還倒真是有些疑問,她蹙眉看著如意:“你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


    如意翻了個白眼,她要是不知道怎麽敢信心滿滿的被她抓來,命懸一線之際還不抓緊逃命,專門來找虐啊?


    看看手臂上的刀疤,她就越發的委屈了。


    她長歎了口氣,隻是她如果說出事情的真想千鬆絕對會崩潰的,可要是不說清楚,在千鬆發癲之下聖都極有可能麵臨一場空前絕後的恐慌和災難,到時她的金窩窩也會遭殃,而且以扇刑司賈玄為首定全力追擊她,不管千鬆做了多少錯事,說到底她都是因為愛得太深,對於執念之深的人,如意反倒特別憐憫,或許她本身就是求虐的人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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