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玄嘴角揚起一抹無害的笑意,看韓若嬌神色慌張,對自己親手殺了人的舉動依然心生畏懼,況且神女得知她妨礙公務,心有不悅,她自然是前怕狼後怕虎。


    “公審大會乃是神女收攬民心之舉,卻被你從中攪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悅,而且你擋著聖都百姓的麵說自己殺了人,隨查無證據,但你別忘了,沒有證據就不代表你沒有殺人,神女是天之驕女,”


    帶南宮離子順利的進了皇都,並麵見了神女,如意感覺身上的擔子徒然輕鬆了不少,隻要空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用針來回挑撥蠟燭,燈火明明滅滅,恍如看到了金雨澤的影子,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卻空無一人,難道幾日不見,開始想念那個美若天仙的未婚夫了。


    一個黑影急速的在罌粟花叢中穿梭,奔著不遠處的竹林跑去。


    竹樓燈火搖曳,風華絕代的背影刀削般剛烈,卻又有夕陽下罌粟花搖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澤聚精會神的捉摸著眼前的棋盤。


    這時,一條渾身烈焰般火紅的狐狸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望向裏麵,一黑一紅的眼珠在夜晚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擾到下棋之人,隻是遠遠地注視,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澤嘴角揚起一抹動人心魄的溫柔笑容,抬眸望向門口的小狐狸,擺了擺手示意她進來,如意猶豫了下,腳下卻已不由自主移了過去。


    如意被金雨澤抱在了懷裏,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的握著前蹄靈巧的遊走在珍瓏棋盤。


    旁邊香醇甘甜的酒味彌漫了整個竹樓。漸漸的如意已經聞者自醉了,她半眯著眼睛隱約聽到一個天籟之音悠悠傳來。


    “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又受傷了?”


    如意震驚的抬頭,金雨澤俊美絕倫的臉上浮動著溫柔笑意,仿佛櫻櫻桃花在皚皚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時又犯了花癡,愣愣的欣賞這個無可挑剔的人間尤物。


    一直以為他不會說話。沒想到被騙了。他不但不是啞巴,而且聲音悠揚沉穩,陰陽頓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飄渺,如翠玉相擊。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橫飛的說了一下午,他就像個木頭樁子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現在倒好。卻對著不會能說話她說話,想想就氣惱。用抓子不停的捶打金雨澤的胸口。


    金雨澤輕笑,動作輕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腦袋,然後取來藥想幫她療傷,可如意在慪氣。躺在他懷裏來回翻騰,金雨澤根本近不了手。


    “受傷了就該即時治療,否則留下後遺症成了跛子該有多醜。乖,聽話。我幫你上藥。”


    聽金雨澤這麽說,到有幾分道理,如意才安靜下來,她可不想變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溫順如貓,靜臥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澤擺弄,不一會兒,前蹄上就多出來一塊用藍色絲紗編製而成的罌粟花,手法精細,巧奪天工,就像是從身上長出來的,惟妙惟肖,十分奪目。


    如意十分喜歡,興奮的歪著腦袋用嘴巴追咬,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金雨澤看著如意不停的桌上轉圈,模樣呆萌可愛,惹人喜愛。


    聽到陣陣清泉叮咚的笑聲,如意停下來,抬頭用明亮璀璨的異色眼眸癡癡望著金雨澤,心裏悄無聲息的長出來一朵絢爛奪目的罌粟花,在春風中搖擺。


    金雨澤怔了下,恍然從如意的眼中看中看到了一切過往的事情,看來傳說是真的,如意的眼睛能看到一切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該躲得躲不掉,該來的也擋不住,隻能順其自然。


    “寒冬將近,夜霧濕重,你該回去休息了。”金雨澤放走了如意,轉身關門熄燈。


    空曠幽暗,紅火搖曳,火盤之上的牢籠中一堆白骨森然,白色飄逸輕紗浮在上麵,賈玄雙臂抱十目光死死的盯著鐵牢之後站定的一抹帶著黑色麵紗的赤腳女子。


    “你不是拒絕了我的請求麽?為何又來助我?”


    段夕子輕笑:“我是恨那些忘恩負義,屠我段家的人,但我更不能做個不孝之人,先祖留下遺訓就是要守護狐妖之後,所以我是為了她才來幫你的。”


    “狐妖之後?難道千鬆與狐妖有什麽關係?”賈玄震驚不已,狐妖之後一直隱居山中,聽說千年前曾有狐妖出現,結果命喪人間,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過,為何段夕子會如此說。


    “妄你秉承法師之職,竟連需要守護的人都不知道,不過也罷,你道行甚淺,還無法辨別,這樣反而更好。好了,邪祟已除,剩下的事你自行處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掌心羅蘭花印記飛出巨大花瓣,將段夕子包裹其中,然後消失不見。


    段夕子走後,如意就來了,看到賈玄若有所思的望著一堆白骨發呆,她走過去拍了下賈玄的肩膀。


    “你在發什麽愣?”


    “如意,你怎麽來了?”賈玄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靈動可愛的人兒,心裏的疑問一掃而空。


    “來找你說些事,聽少翰說千鬆自殺了,怎麽回事?”如意望向鐵籠,佯裝嚇了一跳:“怎麽變成了一堆白骨?”


    “嗯,是自殺,你看地上還有蝕骨粉的粉末,這種毒藥吞噬之後瞬間能將血肉融化成虛無,隻留下一架森森白骨,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死法。”賈玄為了隱藏身份和千鬆之死的真正目的,提前在白骨旁撒了蝕骨粉粉末瞞過了所有人。


    “看來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也罷,她能自己選擇結束性命,說明已經想開了,死是她唯一的解脫和對聖都百姓的說法。”


    賈玄看了如意一眼,柔聲道:“你來找我什麽事?”


    如意看四周沒有人,才低聲道:“我找到了南宮離子,血影殺手追的緊,我想讓你護他入皇都。”


    “真的嗎?那真的太好了,扇刑司派出去的司徒至今沒有任何線索,沒想到被你找到了,那容我去稟告師父,在進皇都麵見神女。”話音未落,賈玄就向門外走去。


    “別急,血影殺手無處不在,他們接連刺殺失敗,聯姻之日將近,剩下的時日裏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刺殺南宮離子的機會,所以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不要聲張,悄悄帶他進入皇都麵見神女,讓血影殺手和不軌之徒的計劃和陰謀都打了水漂,這樣就不用費一兵一卒,豈不兩全其美。”如意攔住賈玄。


    “師父是神女國的內政使和首座,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告訴他,或許他會有更好的辦法送二皇子進宮。”


    賈玄有些為難,自爺爺臨死前把他交給師父之後,師父就變成了他生命裏另一個重要的人,師父不僅給他吃喝,還授他武功,對他的關愛更勝過他對親孫女的疼愛,而且他凡事都聽師父的話,若是這麽大的事瞞著師父,師父知道肯定會對他失望的。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是我疏忽了,那等趙首座回來後你同他商量出一個最佳計劃,盡快送二皇子進宮。”


    賈玄悠然一笑:“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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