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這是我托朋友從南陽國帶來的皇室珍品,相信小包子一定會很喜歡的。”


    這可是如意小時候從青丘國被帶回來時身上所穿的衣服,後來她長大了雖然衣裳可以隨著身體而變大變小,但穿的太久便就厭煩了,如今送給小包子,也算是讓她繼承了自己的衣缽。


    曾聽師父說此衣名為思意半凝裳,是如意百歲時碧水龍王送給她的禮物,堪稱世間獨一無二之真品,其銀色綢緞是金蠶千年才吐一根銀線,整整耗費了千年道行才得吐出這件衣服的銀絲線,然後由蜘蛛精日夜趕工結網成布,金色水晶乃是碧水龍王千滴眼淚凝結而成,每針每線都是世間難得的,如今送給包子,她心甘情願。


    不過,突然拿出這麽珍貴的東西,沈明軒難免生疑,索性就說是她求如大夫從南陽國帶來的王室真品,也好瞞過她。


    “可是這太貴重了。”沈明軒想了想,覺得不妥,又退還了回去。


    “這衣裳雖是寶,可包子更是我們的寶,這件衣服陪她最值了。”麵對沈明軒的執著,如意有些慌亂,笑著起身連忙借口走開:“我先去給娘問安,姐姐你也早點休息,別再熬夜了,這樣傷眼睛,明日我再來看你。”


    沈明軒望著如意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似有什麽話要說,但轉眼就消失不見留下了滿眼的空洞淡薄。


    看到姐姐對自己冷淡的態度有所轉變,如意鬱悶的心瞬間豁朗了許多,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向爹娘請了安,蹦蹦跳跳的回到宜蘭園。


    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她猝不及防,一頭就紮進樂那個身影的懷裏,那人猶如冰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垂眸望著暈頭轉向的如意。


    如意揉著腦袋抬頭望去,竟是美的慘絕人寰的金雨澤,自從公子律讓他來幫自己打理宴席的事後,也就住在了如意酒樓,不過他性格孤僻,不善與人交際,就被安排在了重明樓最頂層的重陽閣,怎麽這麽晚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宜蘭園,也不知道葉賤人怎麽看門的,進來外人了也沒察覺,看她待會好好教訓他。


    但是話又說回來,金雨澤來找她做什麽?


    “你半夜三更站在這裏做什麽,看到我回來也不知道吱個聲,差點撞得我吐血。”如意嘴上說著矯情話,可身子沒有半分想要離開金雨澤懷抱的意思,手還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小蠻腰,這種機會除了變成了狐狸時才能享受得到,現在變成了人身可要好好鞋油下。


    金雨澤冷冷的推開推開如意的手,涼薄的美眸在黑夜中閃著耀眼的星子,微微翹起的嘴唇妖冶的揉動了下,似有似無的從天際傳來的空穀玄音,如意疑惑的皺眉,想要聽聽出他到底有無說話,可事實是他什麽也沒說,而她什麽也沒聽到,雖然她知道金雨澤會說話,可那是她在狐狸之身時聽到的,若是她現在質疑他的言語,反而讓他生疑,算了當個睜眼說話的人吧。


    “好了,既然啞美人光臨寒舍,那就進去坐坐吧。”如意做了個請的姿勢。


    金雨澤看了她一眼,步步生蓮的走了進去。


    如意知道他喜酒,直接拿來壺陳釀了數十年的上好桃花酒給他斟滿遞了過去:“聽說這可是我娘在我出生時就陳釀的桃花酒,說來在我成親是拿來當彩禮,既然你我婚事已定,索性先來嚐嚐鮮。”


    三兩次的見麵,金雨澤已對如意不知廉恥,或者說骨子裏透著的豪爽不拘,口無遮攔的性子見怪不怪了,他還算鎮定的端起酒杯優雅的喝了口,口味醇正可口,的確是好酒。


    如意見他喝完,再斟了杯,笑嘻嘻的望著他舉世無雙的臉,這世上怎麽可以有這麽好看的臉,不緊張的好看,就連那冷冰冰的氣質也讓人生戀,還有那喝酒的動作優雅,光滑圓潤的喉結,簡直就不是生的,而是天底下最厲害巧匠的鬼斧神工之作。


    或許從小就被這樣炙熱的目光注視著,金雨澤已經有了免疫力,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沾了下酒杯裏的酒,在桌上寫下一個“手”字。


    如意花癡狀的表情立即消失,放在桌上的手觸電般藏在了身後,笑道:“我手沒事。”


    金雨澤搖了搖頭,又寫下:“為何要躲?”


    如意被他問的不知所措,慌亂的搖頭:“我沒有躲啊,我是……我是後背有點癢,撓一下。”說著她就胡亂的在背後撓了撓,嘴裏還自言自語道:“撓不到,應該是有蟲子跑進來,明天該找些香料好好熏熏。”


    金雨澤盯著如意看了半響,看的如意越發慌亂了起來,索性轉身不住的撓背部,突然覺得一隻溫柔而又冰涼的手輕輕的在她背上撫摸,如意抬頭望去竟是金雨澤,正在一副專注的樣子幫她撓癢癢。


    這一刻,風靜了,雲止了,燭火撲簌的燃燒著,火苗卻在半空中輕輕抖動,似乎在喘息。


    是誰?挑撥了心裏的那根弦?


    半響,如意回過神,臉上已是通紅一片,向來粗枝大葉的她總是調戲俊男美女,沒想到有一****被自己的未婚夫調戲了,而且心裏癢癢的,像是有個小兔崽在亂蹦。


    “不癢了。”如意低著頭,說話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


    金雨澤若無其事的坐回去,伸手指了指她戴著白色手套的左手,示意她說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意抵不過他的溫柔攻擊,隻好如實相告:“手指受傷了,怕被爹娘看到擔心,就戴了手套遮擋一下,過些時日就會好了。”


    說話間,突然被金雨澤抓住了斷掉手指後,空落落的手套,如意驚了下,連忙想要抽回,但他抓的太緊,她根本無法抽出,她看到金雨澤的毫無波瀾的眼眸驀然間閃過緊張的神色。


    “騙我?”他嘴巴


    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挑燈看賬簿,慢慢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突然,一隻水藍色晶瑩剔透的樹葉無聲無息的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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