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舟在湯臣一品的房子一直空置著,黃朝自從咱奉賢置辦了那處獨一無二的風水大宅之後,湯臣的房子他就很少來了。但魏行舟卻一直不願意把房子收回,還調侃黃朝說,將來黃朝和唐小甜結婚,這房子就當份子隨給他們當婚房了。


    黃朝倒是沒有說什麽,他的性格一向不拘泥於小節,魏行舟有心,自己再拒絕也就不合適了。於是湯臣的房子黃朝也隻是偶爾來,平常就住著趙東山兄弟二人,小六子也經常來,這房子的一些風水細節是經過黃朝精心布置的,能夠養人。


    來到陸家嘴,黃朝直接被攙扶著進了臥室。


    他的情況可不好,侏儒降頭阿讚的毒氣毒性極高,並且可能帶有一定的腐蝕性,回到湯臣一品,黃朝的嗓子變得沙啞幹燥。


    “小師弟,這幾顆藥丸,你一天服用一次,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的療效,比雲南白藥什麽的強太多了。我這裏也不過十五顆,你先服用,回頭我再寫一道方子給你,你別太著急,這毒也不是什麽不治之症,你隻是喉頭受損,聲帶沒什麽大問題,過幾天就好了。”


    黃朝點了點頭,立刻取出清水服用那藥丸。


    和之前服用的蘊養治療丹田的丹藥不同,這顆療效果然清熱解毒,化開了黃朝喉頭的臃腫。


    黃寶山的傳承之人隻有兩個,一個李黃庭,一個便是黃朝。李黃庭占卜風水一絕,盡得老頭子真傳,而煉丹製藥的手段,則是全部來自於自修和自悟,所以黃朝服用的前後兩顆藥丸,藥力相當顯著。


    “大爺,你剛才說那泰國將頭來國內的目的不一般,是不是有些眉目了?”趙東山看著李黃庭,說道。


    “這個不太好說,我隻能說一些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李黃庭說著,從茶幾下取出一罐鐵觀音,泡了一杯茶,請眾人喝了起來。


    “馳旺昆此人,是泰國民間有名的降頭阿讚,活躍範圍相當隱秘,經常出沒於泰國的一些偏遠村莊。他豢養屍鬼,提煉屍油的事情在泰國降頭界也算是眾所周知。都知道馳旺昆是一個非常難纏的黑袍阿讚,他提煉的屍油效果很強,經常憑借此類手段謀取暴利!”


    李黃庭說著,話鋒一轉:“可是,這馳旺昆為人小心謹慎,提煉屍油單純的隻是為了錢,他提煉的屍油隻要接受參拜,那麽自會有靈力輔助。提煉屍鬼也之是馳旺昆師承一脈的密宗絕學而已,很少聽說馳旺昆出手傷人的。”


    “那他這次來滬上是什麽目的?”黃朝嗓子沙啞,服用了丹藥之後,倒是能說一兩句簡短的話了,但嗓子還是奇疼無比,說話的嗓音帶著一股子破風箱一般的難聽,沙啞。


    黃朝說話不清,幹脆拿出紙筆,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也就是校花李想的母親,李芳菲身上的降頭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師兄李黃庭。


    李黃庭聽完,思索了片刻,麵色凝重,道:“實不相瞞,這種事情我之前就聽說過!”


    聽到這話,黃朝的皺起眉毛,一臉疑惑。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的一個朋友突然被人下了降頭,為了幫他尋找救命之術,我占卜一掛,尋這卦象一路找到了滬上。而我那個朋友被下的降頭和小師弟你說的如出一轍!”


    黃朝愣住,突然覺得這事情沒那麽簡單。隨後他拿出紙筆,將李芳菲身上的那些降頭之術的特點,征兆,一五一十的全部寫了下來,告訴了李黃庭。


    大師兄看完,愣了半天,麵色陰冷:“果然,這個降頭之術不簡單,我對降頭之術沒有多少研究,但以前去過一次江西,見過一個老苗裔,聽他說過降頭術之中,有一門極其陰毒,諱莫如深的密宗術法,是通過已婚婦女來蘊養靈物的。當然,這正是我聽說,具體是什麽樣子,我也不清楚。”


    “那有什麽化解這一類的降頭方法嗎?”趙東山問道。


    “這還不好說,得看情況,不如我們去哪母女家裏看看吧。”


    黃朝點了點頭,立刻讓趙東山打電話給唐小甜,帶著李想母女去了奉賢的風水宅子。隨後,黃朝便和大師兄李黃庭一起,驅車趕往奉賢。


    “小師弟,你這宅子...”


    來到奉賢的宅院門口,李黃庭停下了腳步,看著黃朝這處院子,嘖嘖稱奇。


    李黃庭本身就承襲了黃寶山的風水,尋龍點穴的本事一點也不比黃朝差多少,加上這麽多年行走江湖,遊遍名山大川,眼光毒辣,尋龍點穴自然一看一個準兒。


    他一進黃朝的這處宅院,便立刻感覺到了充盈的靈氣聚集在院落裏,是一個十足難得,甚至是獨一處的風水寶地。


    古時江湖方士無論是煉丹還是參悟天地,都講究一個洞天福地,李黃庭早些年的時候遊曆九寨溝,倒是在那裏見識過一些風水寶穴,那些可都是天然形成的洞天福地,風水寶地。但饒是如此,那些地方,比起眼前黃朝所在的這片宅院,還是差了一些。


    “小師弟,你這宅子是建在龍脊上麵的?”李黃庭前後院轉了一圈之後,有登高遠望,看到不遠處的海平麵,立刻就私下裏找到了黃朝,小聲問道。


    黃朝嗓子不好使,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大善,大善,老爺子一輩子最滿意的兩件事,當年坑殺了一批漢奸偽軍和小鬼子,還讓當時國內的兩大巨頭無比頭疼,另外一件是南州市的祖宅,被他修成了一處風水寶地,但饒是如此,距離福地洞天的還差著一截水平,但卻沒想到,小師弟你居然真修出來了這麽一出福地洞天。大善,啊大善。”


    李黃庭搖頭晃腦的忍不住感歎黃朝這一片的洞天福地。


    “師兄,放心住。”黃朝嗓子艱難發聲,說道。


    李黃庭笑了笑,倒也沒說話,直徑和黃朝進了院子。


    來到臥房,唐小甜陪著李想母女二人就在裏麵。


    黃朝因為說話不方便,就讓趙東山代勞說道:“這位是小爺的大師兄。”唐小甜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黃朝,突然擔心皺眉的說道:“小神棍,你怎麽了?”


    黃朝笑了笑,揮手示意,道:“嗓子啞了,沒什麽大事。”雖然這麽說,但唐小甜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唐小甜怎麽會看不出來,黃朝是受傷了!當即眼眶有些紅,黃朝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因為說話不方便,也就幹脆不說話,一隻手輕輕的評拍著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沒大礙。


    “來,妹子,把你的手腕給我,我幫你搭把脈搏。”


    也許是因為黃朝在浦東那處泰國超市樓下的神秘地下室一鬧騰,觸動了什麽降頭,李芳菲身體倒是出現了一些緩和的征兆,最起碼,她是清醒的,雖然身子骨依然很虛弱,身體裏經脈的陰鷙靈氣還是隱隱浮動,但最起碼,神誌清醒,不說胡話,雖然險些去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但好歹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唐小甜他們才敢把她從普陀帶到了奉賢。


    ......


    李黃庭的確是會醫術的,最起碼比黃朝這個半吊子中醫藥強,雖然大部分是自學成才。但不得不說,李黃庭離開南州市,遊曆天下,的的確確遇到了不少奇妙的機遇。而這醫術也是早些年的時候,李黃庭遊曆川中,跟一位火神派的老中醫那裏一呆二十年,盡得那位老中醫的中醫傳承。


    李黃庭隻所以能成為黃寶山的得意門生,哪怕隻是學到了黃寶山的相麵和占卜風水的兩個手藝,卻也是學藝精湛,可見李黃庭是一個天資卓絕的天才,所以學習中醫也是入門極快。


    “小師弟,你斷的病因是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樣?”李黃庭的手指搭在李想母親的手腕上,不過多久,便和黃朝一樣,隻不過李黃庭用的是地地道道的中醫手段,比起黃朝直接大刀闊斧,絲毫不吝嗇自己內力靈氣,用靈氣去探查,李黃庭的手段更有技術性。


    黃朝點了點頭,懶得說話。


    “小師弟,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看李黃庭這架勢,黃朝突然覺得事情可能有所轉機。便跟隨者大師兄的腳步,來到了書房。


    “師兄?”黃朝嗓子沙啞,想說話,卻被李黃庭給打斷了。


    “你這位朋友的母


    親,奇經八脈全部被封,血脈之中包含陰煞之氣!這和我那位朋友的病症倒是一樣,不過看來這次滬上我沒白來,這降頭之術我倒是有了一點眉目。”


    黃朝挑起眉毛,一臉好奇,懶得說話,眼神告訴大師兄,您直接說行嗎?


    “小師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聚魂法壇?”李黃庭皺起眉毛,說道:“在泰國的一些偏遠山村,一直有聚魂法壇的說法。你別以為是什麽鬼啊神啊的之類的東西。泰國的養鬼之術,無非就是憑借煞氣養人,你別以為這是聳人聽聞,你也知道煞氣其實就是靈氣的一種,靈氣過盛會讓人身體產生負麵影響,煞氣運用好了,也不一定完全沒有好處。”


    大師兄李黃庭喝了一口茶水,繼續緩緩道來。


    很久以前,泰國東南一直有這麽一個傳說。某個城市裏麵紅燈區產業旺盛,但有一段時間出現了一個變態殺人魔,像是福爾摩斯小說裏的開膛手傑克一樣,專殺女人,而且多是紅燈區的站街女人,一時間高的當地人人自危,一到晚上女孩子出門都得找人陪著。可後來,有一位苦行僧路過那座城市,聽聞這件事之後,就在當地的廟宇裏麵開壇,並放出圈養的小鬼,為佛牌開光,然後將這些佛牌半賣半送的賣給那些女孩,果然,一段時間之後,凶手被抓,而在佛牌送出去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受害人出現。


    “這事情我一直將信將疑,但後來聽人說,那個白袍阿讚說是請鬼來幫忙有些誇大,但他的那些佛牌都被煞氣開光。一道晚上尤其是子夜時分,煞氣更濃,女孩子上街帶上,煞氣庇護,普通人靠近了就感覺到一陣陣涼意,好像被人時刻盯著一樣,哪還有膽子犯案啊。


    “這和什麽聚魂法壇有什麽用?”


    李黃庭放下茶杯,說道:“泰國佛教我研究的不多,但泰國民間卻是是有一些民間的信仰的,不過這些信仰很雜,很亂,多以參拜法壇為主要的祭祀手段。而我說的聚魂法壇,其實和我們的風水堪輿有那麽一丁點的關係。”


    黃朝聽到這話,不由得皺眉,道:“什麽關係?”


    “聚魂法壇除了需要設立神龕,更重要的是在一些極陰的地方聚養煞氣,挑選這一類的地方,就需要用風水堪輿的手段來尋找了!而這一類的術法最邪惡的地方在於,他們除了設立神龕之外,還用活人為母體,飼養煞氣!”


    聽到這話,黃朝不由的一陣惡寒。


    “是的,他們運用人作為母體豢養煞氣,這些被豢養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奇經八脈全部封閉,經脈之中煞氣充盈!久而久之,這些煞氣肆意,這是一個很漫長的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短的話三四年,長的話十幾年,最終母體成功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被稱為駁雜人頭!


    “駁雜人頭!”


    黃朝聽到這幾個字就不由得一陣惡寒,問道:“什麽東西?”


    駁雜人頭,其實就是一個死嬰,但因為常年供養在奇經八脈全部屬陰的母體之中,所以生下來便是一個死嬰。泰國一些降頭術之中,駁雜人頭的術法傳承已經斷絕很多年,因為太歹毒,所以很少有人來修煉駁雜人頭。


    “但這就好比你我信封的奇門術法一樣,稀少不代表沒有。很顯然,這個馳旺昆就是在滬上設立了這麽一個聚魂法壇!不對,確切的說不應該隻有滬上一處,而是很多城市都有!所以,很顯然,這是一群組織的降頭術黑袍阿讚,他們的目的歹毒,小師弟,我想這次的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黃朝聽完這話,其實也不由得渾身一凜!


    這是一種什麽概念?


    自己要麵對的很有可能是一群有目的,有組織,手段詭異高超的降頭阿讚,集中在這裏,躲在暗處。


    “這次事情可能會很棘手,所以我們需要一些幫手。小師弟,過些天我有一些朋友從外麵回來,方便的話你和我一起去見一見吧。”


    黃朝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師兄李黃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也當下點了點頭,然後艱難的說道:“師兄,那李芳菲的病情?”


    說到這裏,李黃庭倒是思索了片刻,說道:“你還記得浦東那泰國超市外麵的神龕嗎?”


    黃朝回憶起來,那地下室和外麵廣場上肯德基外麵,的確有兩個神龕。古銅色的神龕,上麵花紋古樸,充斥著一股子神秘的契機。正常角度來看那佛龕臉上堆積著慈祥的微笑,但湊近了換個角度,那些神龕上麵的神像,無不是邪佞的笑著,笑容猙獰,呲牙咧嘴,仿佛是地獄爬出的惡靈。


    “我想那個就是李芳菲身上的降頭所在...今晚趁著摸黑,師兄幫你砸了它便是!”


    黃朝揮了揮手,雖然嗓子艱難,卻還是硬撐著說道:“師兄,我來。”


    開玩笑,黃朝的喉嚨都是被這降頭阿讚傷的,睚眥必報,這個仇沒道理讓師兄幫自己討!


    李黃庭明白黃朝什麽意思,也就由著他了,隻不過多了一句嘴說道:“晚上我陪你去!”


    一下午無話,黃朝晚飯之前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麵,調息元氣,大師兄給自己的兩片丹藥的確是效果奇佳。


    自己和那侏儒阿讚馳旺昆的一場鬥法,運用了自己丹田氣海的所有元氣,絲毫沒有一點保留。這麽大的手筆,多少讓黃朝的丹田有些受損,好在師傅的丹藥補充及時,黃朝這才沒有留下什麽隱患。


    唐小甜五點多就準備妥當晚飯,李想在一旁幫忙。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想燒菜的還是很有一手的,不過多時,幾道家常小菜便準備妥當。


    入夜時分,黃朝早早的讓唐小甜睡去,李芳菲母女兩個人就索性住在了奉賢的院子裏麵。然後讓劉小帥早早回家,畢竟他還隻是一個高中生,接觸這些對他來說太稀奇古怪。


    十二點多,奉賢的院門響起,小六子,趙平,趙東山和海正衝四個人已經趕來。


    “大師兄,你留在這裏吧。”黃朝艱難的說著,的確,這奉賢院子裏麵一屋子女人,留在這裏黃朝多少有些不放心。大師兄本事不比黃寶山差多少,雖然沒有到黃朝那樣,進入煉氣化神的境界,但卻也不是吃素的。


    李黃庭知道自己師傅的這個寶貝孫子什麽脾氣,也就不多廢話,當即答應了下來。


    吃過晚飯,十一點剛過,兩輛漆黑的轎車開出了奉賢的院子。


    領頭的是趙東山和小六子,後麵的是趙平和海正衝,兩輛車一前一後,經過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順利到達浦東那泰國超市的辦公樓外麵。


    此時此刻,入夜時分,楊高路附近又是人煙稀少,周圍都是一片居民樓,十一點多了接上沒多少人。


    黃朝走下車,看著那肯德基外麵古怪詭異的神龕,嗓子沙啞的說道:“砸了!”


    一聲冰冷的命令口吻,趙平二話不說,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抓起旁邊的垃圾桶,雙手掄圓了,將那垃圾桶狠狠的砸在了神龕上麵!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周圍汽車的警報器都隨之響了起來!


    這動靜當真極大,果然沒過多久,兩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從樓裏走了出來。


    “你們幹嘛!”兩個保安看著麵前的神龕被砸,當即火了!


    在泰國人的心裏,神龕神像的地位比爹媽還重要,看著神龕被砸,兩個泰國保安當即就火大了!


    黃朝麵色陰冷的看著那兩個保安,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不會單純的認為,這兩個泰國保安是什麽好鳥。


    兩個泰國保安看著神龕被砸,暴怒不已,其中一個惡狠狠地一把攥住旁邊的路燈,竟然是一個膝撞,將那路燈給打斷了!而後撿起地上的鐵棍子,奔著黃朝他們就走了過來。


    “小爺,他們像是練過!”趙東山看著迎麵走來的那兩個保安,下意識的把手摸到了懷裏。


    趙東山這個人完全是屬狐狸的,雖然戰鬥力是一群人中最渣的,但不妨礙他心眼手段多。不能打,但他卻身上常備著近身格鬥的家夥,尤其是匕首,每一把都是淬毒的!


    黃朝看著那兩個迎麵走來的保安,冷冷的說道:“不用廢話,誰擋路,殺誰!”


    簡單的幾個字,小六子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接收到了命令。一直站在車門前抽煙的他,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後一把扯過躍躍欲試,準備徒手和那兩個練過泰拳的保安拚命架勢的小六子,上前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小六子今兒怎麽了!好興奮!”趙東山看著衝過去的小六子,有些吃驚,可一秒鍾之後,他就罵出來了:“草,真陰險!”


    隻見小六子衝過去,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刷!


    刷!


    空曠的午夜楊高路上,突然兩輛汽車飛馳而過!發動機的轟鳴聲,掩蓋了槍響,但卻掩蓋不住手槍在黑暗中發出的光明,一片亮光過後,那兩個身披製服,但卻身手不凡的泰拳高手,應聲倒地。


    小六子陰險的站在兩具屍體麵前,手裏的手槍還在冒著青煙。小六子他本身就是一個槍癡,射擊的槍法是一群人之中最好的。這槍他不經常用,因為跟著魏行舟不需要他槍林彈雨,衝鋒陷陣,隻需要站在魏行舟旁邊當一個保鏢就行了。


    而用槍殺人是黃朝的意思,他是來殺人和放火的,目的很明確,所以不需要太多矯情,隻需要殺人和放火就行了!至於人怎麽殺,火怎麽放,過程他不在乎,隻圖一個痛快的結果。


    但跟著黃朝卻不一樣,或者說,小六子更喜歡跟在黃朝的身邊東跑西跑,因為這樣才能過上讓他最舒服的殺人放火的日子。


    “抄家夥,跟著我。”邁過兩具屍體,黃朝看也不看,直奔那辦公樓的地下室而去。


    經過白天的那一番鬧騰,這些降頭阿讚門還來不及反應,這裏到處是一片血汙,地上一片狼藉,隨處可見肉渣滓和屍體的殘骸。


    “把神龕砸掉,然後放火燒掉。”黃朝看著那神龕,怎麽看怎麽感覺一股子邪佞的感覺,再看那降頭阿讚,恨不得挫骨揚灰。


    “好!”趙平和小六子機械一樣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一句之後,二話不說,舉著從車裏拿下來的錘子,奔著神龕而去!


    砰砰砰砰!


    幾聲過後,那神龕被兩個人砸的七零八落,裏麵的神龕更是散落了一地,四肢分離!反正這地下室早就屍山血海了,好幾具屍體,也不差最後的狼藉。海正衝麵無表情的舉起汽油,灑滿整個屋子,然後把嘴裏的煙扔進了汽油裏麵。


    轟!


    一瞬間,衝天的火光燃燒了起來!火光撲起來的太突然,以至於趙東山毫無準備,站在最前麵,眉毛被熱浪給燒掉了一大半。疼的趙東山跳腳直罵,一腳踹在了海正衝的屁股上,罵道:“你個白癡,放火之前不會先說一句話的!”


    海正衝憨厚的笑了笑,看著黃朝,比起上次在奉賢濕地的鬼域第一次見血,這是海正衝第二次跟著黃朝幹這種殺人放火勾當了,卻內心不再懼怕,反而有一些小小的興奮。


    “小爺,下一步呢?”


    黃朝看著那火焰,因為火焰下麵可以燃燒的東西比較少,燃燒了一會之後,空氣中的煞氣消失,黃朝又取出一道符籙,點燃,扔進了水中,很快煞氣盡消,火也被熄滅了。


    “把牆上的那些咒文也給我鏟掉!”


    這地下室的牆壁上被寫了無數道密咒,小六子等人二話不說,舉起手裏的家夥對著牆壁一通敲打,將那些配合神龕,豢養陰煞的密咒鏟除殆盡。忙完這些,黃朝這才算是完全放心。


    有跑到廣場上,放火點燃了那神龕。


    “按照師兄所說,這些神龕毀掉,這個聚魂法壇也就算是不複存在了吧!”


    其實這聚魂法壇更像是江湖奇門遁甲之中,所說的陣眼,黃朝也不懂這些降頭之術的奧秘,但奇門術法,萬變不離其宗。說到底,那些泰國的降頭術和中原多少有一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兩處神龕就是陣眼,毀掉陣眼,這法壇就算存在,也沒有什麽具體的效果了。


    一帆風順的除掉了這一出聚魂法壇,黃朝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小師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李芳菲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我剛才幫她把過脈象,平穩,她體內的經脈也恢複了正常,你火速回來,我已經取出了李芳菲體內的駁雜人頭,你來看看。”


    聽到這話,黃朝不由得渾身一凜,他倒是非常想看看,這“駁雜人頭”具體是個什麽樣子的。


    “小六子,把那兩具屍體塞到車裏麵,一會回奉賢也讓中國的魚蝦嚐嚐泰國菜。”


    小六子聽完,臉上一陣壞笑。小時候他就喜歡聽杜月笙,黃金榮的故事。總覺得電視小說裏最牛逼的一句台詞是——“把那個誰誰誰丟進黃浦江喂魚!”


    現在聽到自己的小爺說這話,小六子獸血沸騰,雖然有點可惜,沒能扔進黃浦江,而是扔進了杭州灣。


    小六子熱血沸騰結束,有從地上取出兩大桶冰水洗幹淨地麵的汙血,然後撥通了火警電話。之後便和黃朝他們離開了現場,返回奉賢。


    一來一去,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一處聚魂法壇就這樣被徹底的清洗了。


    但黃朝卻不知道,與此同時,在泰國曼穀的郊外的某處一片死寂的村莊內正發生著另外一件事情!


    “大人,實在對不起,他信阿讚我們保護不利。我們一定會複仇的!”


    寂靜的村莊盡頭,有一處花園閣樓,懸空在三十根成年人腰粗的木樁上麵,周圍鳥語花香,四角房簷翹起,勾勒出古樸的異域紋路,這是一個精心搭建的房屋。


    三個身著西裝的男人雙膝跪在房前,悶熱的雨林氣候,他們額頭全是汗水,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緊張。雙手掌心全是汗水,不是因為腎虛,而是因為緊張。


    “太旺,你們真的讓我很失望。”


    屋子裏突然傳出來了一聲細柔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為什麽說似乎,因為在泰國分不清男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是,屬下無能!但還請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房間裏再次傳來了幽幽的聲音,說道:“機會是自己爭取的,太旺。他信死了,我損失的不過是一條狗,你們死了我也隻不過是一口氣損失四條狗而已。但,他信手裏卻豢養著一頭上三品的屍鬼,還掌管著一處聚魂法壇,據我所知,還有三天,第一個駁雜人頭就要降生了!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旺昆卻死了,而那個法壇也在半個小時前和我的感應失去了聯係,也就是說,那處法壇也被毀掉了!”


    黑西裝的三個男人一陣冷汗,屋子裏那位從來沒有見過廬山真麵目的女人,從來是一個話很少的,可是今天說了這麽多,這都表明一件事,她是真的生氣了!


    “大人,我們一定查清楚是誰幹的!”


    “不必了,我已經派別人去了。馳旺昆死的時候,你們連去把他屍體搶回來的本事都沒有,我還能指望你們什麽呢?”


    “大人...屬下...”西裝男人有些語塞,的確,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去地下室拿回侏儒阿讚的屍體,而是跑回了泰國!


    “不過你們還是有一些用的!”


    聽到這句話,三個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看樣子似乎是不用死了!


    “察猜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嚐過鮮肉了!”


    一句話,猶如北極的雪水鋪天蓋地的砸在了三個人的頭上,一股子陰冷的死亡氣息瞬間彌漫在了空氣之中,這讓這三個人整個人都僵硬了!


    “大人饒命!”噗通一聲,雙手合十,一個響頭!可是這一聲求饒卻根本泥牛入海,木房子裏再也沒有回應。


    周圍的樹木開始**,一陣陣粗壯入牛的喘息聲響起,氣氛陡然緊張到了極點!三個西裝男人冷汗濕透了衣服,突然感覺到脖子一涼,三人同時回頭,連瞬間白了,雙眼爆瞪,麵臨死亡之前的表情,是那麽的猙獰可怕!


    “啊!”


    傍晚時分,三聲慘叫從村莊的深處傳來。


    而這時候,整片寧靜的村莊依然安靜,或者說是死靜!村莊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安靜的街道,安靜的仿佛,到處充滿著一片死寂,仿佛是一個死地一樣,沒有一個活人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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