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到底怎麽回事兒啊?”小六子蹲在地上替趙東山掐著人中,一屋子人盯著趙東山。趙東山半天長出了憋在心裏的一口氣之後才緩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黃朝。


    “人呢?”趙東山一邊說著,眼神還特別不老實的看向不遠處的地上,那幾朵紅色的梅花。不用多說,就能知道是阿鬆留下來的。


    “小爺,這有暗格。”海正衝說著,用力掀開地上的地毯,隨後一個暗門露出了地麵,打開一看,下麵一個簡易的地道,不知通往哪裏。


    現在去追也來不及了,阿鬆肯定奪路而逃,下麵情況不明,黃朝也不建議去追她。雖然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但也沒辦法,按照那阿鬆的脾氣和心智,她能耐下心來等待邊防軍的援軍和黃朝周旋,想必是也早就準備好了退路以防萬一。


    “你們沒事吧?”黃朝這才想起來,阿鬆布置的那些邊防軍人,道。


    “小爺沒啥大事兒,就是任奎大腿被子彈擦了一下。大家夥都沒什麽受傷。其實說來也是運氣好,你走了之後,趙哥安排的很妥當,在地勢較高的地方布置了幾個暗哨,我們把自用繩子綁在樹幹上,直接幾天晚上也都住在樹上。那些軍人雖然訓練有素,但應該是長途奔襲的,人困馬乏,我們打了他們一個伏擊,死了三個人之後,他們跑了。咦,小爺這是啥?”


    海正衝說著,看向地麵那大怪物的屍體,隻看了一眼,他胃裏本身就不多的食物差點吐出來。那玩意兒腦袋上麵已經爛完了,本身是屍鬼,雖然有奇怪的再生能力,但卻因為黃朝在這院子裏布置的奇門遁甲的咒法,這導致那屍鬼的再生能力下降,不然黃朝還真不容易對付這麽一個怪物。


    “別管他了,這寺裏的僧人呢?”黃朝突然想起來,這一群家夥全副武裝拿著槍跑進來,那些僧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吧?”


    “早就嚇得把卵蛋縮回去了,我讓兩個夥計盯著,為了避免意外荷槍實彈,不是虛的。這些邊境上的僧人,多多少少都摸過槍,別想指望拿裝一發子彈的槍嚇唬他們。”


    趙平說著,跟著黃朝這些人不知不覺骨子裏都熏出了一股土匪的彪悍氣質,恐怕今天還是他們第一次拿槍和正規的邊防軍人對著幹!


    如果說黃朝用一點炸彈就引來一場天崩地裂的雪崩,活埋了那些士兵的話,他們剛才經曆的那一場林間伏擊,更加能夠顯示槍火的殘酷性。


    “這些邊防部隊雖然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但趙哥的安排很妥當。這幾天我們晚上都把自己綁在樹上睡覺,輪番守夜,白天更是在附近安排了地勢較高的地方有崗哨,所以我們一早就發現了他們。這群邊防像老鼠來偷襲的時候,我們早就以逸待勞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海正衝說著,手舞足蹈,吐沫星子四處噴濺,顯然很興奮。


    “但是有點可惜,他們不顧一個重傷,兩具屍體跑了。所以小爺,這地方我們不能呆了,要迅速撤離。”


    黃朝看了一眼那個地洞,心中陰晴不定,有些複雜,卻也沒有別的辦法。趙東山他們又開槍,剛才那一下子應該是還用了炸藥,這麽大的動靜,隻要不丹軍人還有那麽一丁點的血性,肯定會殺回來的,到時候可就不會是短兵相接那麽簡單了,要麽黃朝把他們全殺了,要麽他們把黃朝全殺了!


    “好,我們現在就走。你們收拾一下,盡量別留下太多的把柄給不丹軍方,不然這就成了國際事件。”


    任奎聽到這話,說道:“黃小爺放心就好,我們有自己的安排。”說著,任奎從包裏取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居然是毒品!


    “把這東西撒出來一些,他們就會以越境毒販來處理這次的事情,瞞天過海!”他因為子彈劃破了他的大腿,走路有些不方便。


    黃朝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能搞到一整包的毒品,便提醒道:“這東西別留著帶回國內,我給你們加一倍的傭金,足夠把這些東西賣掉之後的錢了。”


    任奎有些不情願的撇了撇嘴,小六子上前就是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上,道:“小爺讓你怎麽做就怎麽聽,要是沒有這些東西還好說,但如果你拿著這東西回國,過邊境的時候一旦被發現,你解釋都解釋不清楚,我國國境線上成天都有武裝部隊,見到你有這些東西,二話不說就開槍,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有。”


    任奎早些年頂多是在街麵上做一些青皮混混做的勾當,以前跟著小六子他們倒是經常出入過一些娛樂場所,見識過那些有點錢就買來白粉吸食的家夥,他一直沒膽量去砰,主要原因是本身就沒什麽錢,怕一旦沾上了後悔都來不及,但現在突然有了一包這東西,任奎的心裏也有一些動容了,自己不吸,拿出去賣還不行嗎?


    “小六子,這些東西你是怎麽搞到的?”黃朝突然好奇的問道。


    “小爺,是這樣,我們伏擊那些不丹軍人的時候,他們跑得太快,來不及開車,小六子就一槍打死了他門的司機,我們本現在車上找些吃的,卻沒想到吃的沒找到,找到一包這些東西。”


    “留下來一點,剩下的都扔了吧。”黃朝看著那一袋一袋的白色毒藥,皺了一下眉頭又說道:“不,燒了。”


    倒不是黃朝有什麽心懷天下的大義,但做人總是需要一些底線和原則。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黃朝殺人,可從來不做喪盡天良的事情,殺不該殺的人。這些毒品別說是任奎,黃朝相信,換成誰撿到了都會動心,甚至就連剛才任奎拿出來這麽一包玩意兒的時候,黃朝自己都有些動心,這是什麽?比黃金還貴的粉末!不說金子,你坐地鐵平白無故撿到一百塊錢沒人要什麽心情?


    但這終歸是白粉,如果一旦被發現就能一路追查到黃朝他們和不丹邊軍交戰的事情,到時候一百顆腦袋也不夠子彈打的。


    “知道了。”小六子幹脆的答應了一句,衝著任奎伸出了手。任奎沒辦法,他周圍幾個兄弟也是有些不舍,可任奎再如何的不願意,最終還是把那一包交給了小六子。


    小六子處理這些東西非常幹淨利落,直接扔到了一個大缸子裏麵,從寺院倉庫找來了一些汽油澆上去,一把火點燃,黑煙衝天。


    “小爺,你來看一下。”正當黃朝他們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趙東山帶著趙平走了過來。


    “小爺,趙平剛才去廚房找吃的時候,無意中走錯了路,有點發現,不過不方便說出來,您自己來看看?”


    黃朝不清楚有什麽發現,便跟著趙東山一起走了過去。


    兩個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廚房後麵的一個小屋,這裏距離那麵琉璃鬼牆隻有三四米的距離,獨門獨院的主殿的後麵,甚至遠離其他僧侶的房間,獨立出來。


    “難道會是阿鬆的閨房?”黃朝突然腦袋裏想起來上屍出鞘的那一幕,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跟著趙東山走進去,海正衝正端著槍在這裏抽煙,高原氣候抽煙非常費力,海正衝抽一口臉就紅了,但也許是因為有些緊張,他還在努力的嘬著煙屁股,


    “什麽事兒啊?”黃朝好奇的推門進去,卻不曾想


    門剛打開,黃朝就感覺到了眼前一亮!


    “小爺,你看這個東西...明代的...這個...居然是南宋的夜明珠!他媽的暴斂天物啊,這麽好的玩意兒就像垃圾一樣隨便堆放在這兒!一屋子的寶藏啊!”趙東山壓低了嗓音,很雞賊的說著。


    黃朝一一看去,果然是一屋子的寶藏,除了一些較大的佛珠,佛器,佛像之外,還有一些明顯是中土特色風格的瓷器,唐三彩。黃朝甚至還找到了一個清末的鼻煙壺。


    “小爺,你看這個。”趙東山說著,隨後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個黃皮冊子有些年月了,上麵全是一些人名,而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名都同屬一個姓,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族譜!


    黃朝拿在手裏翻看,很快的就發現這族譜後麵還有一些曆史。大致閱讀了一下,應該是民國之後的玩意兒,而內容非常有趣。講的是這個家族,因為戰亂流離,後來不知為何,到了西疆,趁著那個年代世道混亂,出了國,偏安一隅的住在了錫金。


    “嗯?”黃朝一邊翻看,卻突然在房間裏的一個書櫃上免發現了幾張擺動過的書籍,打開一看,裏麵夾著幾張發黃的黑白照片。照片裏的人富貴貼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應該就是撰寫族譜的這家人。而隨後看到的一張照片讓黃朝眼前一亮!


    那是一個年輕人,眉目清秀英俊,目測應該絕對不超過三十歲。身上一件民國軍官的製服,站在一個老人的身邊合照。值得注意的不是這個年輕人有多麽英俊,而是他的大拇指上的一個物件!


    那是一個扳指,黑白照片照不出什麽色澤,隻能看到白白的一團!但黃朝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扳指,就是自己懷裏的這個金蟬扳指!


    之後黃朝在這房間裏發現了更多的照片,那個年輕人的單獨照片居多,甚至其中有一張僧侶的合照,裏麵也有這個年輕人,隻不過脫掉了軍裝,人也老了,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身上是僧袍!


    “原來如此!這個扳指是家傳的玩意兒,跟隨著這個家族流落到了這裏,一直跟隨著主人。家道中落,這個人也無心回國,就在這個山中的密宗禪院靜修。這個人應該就是當年救下阿鬆公主的主持,但他的扳指到底是為了什麽突然離開了?這扳指有代表了什麽?”


    這些問題都沒有什麽線索,留給黃朝一個可能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清點一下,這些東西是咱們的了!”黃朝說著看著一屋子的古玩,白粉不能帶,但是這東西卻是可以帶的。趙東山眼尖,很快的就把幾樣東西拿了過來。其中兩塊上等的羊脂玉,一個掛墜,一副鐲子。掛墜毫無瑕疵,白入剛剛沐浴出裝的少女皮膚,掛墜也是如此,但是很可惜,隻有一副,另外一幅怎麽著也找不到。


    另外還有一個銅佛,一寸長,是一個千手觀音,樣子栩栩如生。北宋的玩意兒,很多年了,但因為保管不善,風化的有些嚴重。但這不影響這東西的市價,賣出去最起碼是七位數的價錢。


    黃朝看了一眼,滿意趙東山的眼力,這東西可能是一屋子裏麵最值錢的了。其他的東西要麽不值錢,要麽太大不容易搬運。


    黃朝其實還想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名貴東西,但動用識海深處的丹田之力一翻探查,這屋子裏並沒有什麽法器可以讓自己搜刮。


    “小爺,這東西要不要讓他們知道?”黃朝說著,看向屋外任奎他們。


    小六子應該是絕對能信得過的,但趙東山這人和黃朝同屬狼狽為奸,他是狗頭軍師,早些年走江湖什麽人沒見過?他看得出來,黃朝其實打心眼裏不信任這個臨時搭夥為伴的任奎和他的夥計們,但奈何這些人人手一把槍,要是火拚起來吃虧的絕對是黃朝他們。


    而且剛才那一包白粉的事情,看得出來任奎也是有一些自己的小想法的,這件事出了之後,他對黃朝也並不是完全言聽計從了,回去的路還長,如果招惹了這麽一個亡命之徒,那麽一路上都是大麻煩。


    黃朝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寺院,這寺院不知道在山中佇立了多久了。躲避戰火,讓信仰之人朝貢,撇開阿鬆這麽一個奇怪的女降頭阿讚,這裏真的是一片聖潔的。如果這一屋子的東西讓任奎他們知道,黃朝敢用趙東山的腦袋保證,他們肯定會舉起槍口對準那些僧侶大開殺戒,然後搬空一屋子的東西。


    “不用告訴他們了,他們知道了肯定要把這裏搬空。我到時候暗地裏多加一些錢就算了,省的他們起了歹心,把無辜的僧人給殺光了,撇開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狗屁話不說,殺了這麽多僧人,肯定麻煩。”


    趙東山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趙平和小海也是小雞啄米一樣的答應了下來,之後黃朝把那兩枚羊脂玉和銅佛,分別放在趙東山和小海的背包裏麵。


    水源和食物黃朝他們並沒有全部帶走,畢竟這個山裏還有人,還有僧人,下山一趟不容易,來回就要一天,全帶走他們吃什麽?黃朝討厭和尚,但並不代表就見到和尚就一定要拔刀相向。


    離開寺廟,一路下山,原始森林的另外一邊已經傳來了一陣陣驚鳥飛起的場麵,顯然是人家邊防部隊的大部隊來了。黃朝他們無心戀戰,畢竟如果一旦糾纏上去,很可能再也不可能抽身了!


    畢竟對方是正規軍,自己隻是匪,自古以來匪和兵的都是貓和老鼠,誰見過老鼠見到貓主動上去踹一腳然後說:“來孫子,和老子單挑?”


    一路東行,身後的追兵越走越遠,翻越了數道山崗,又在森林裏經曆了三個晚上之後,黃朝他們的食物也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任奎說了幾句牢騷的話,無非是肚子餓,走不動之類影響軍心的話。這也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大概在離開了寺廟的第四天清晨,黃朝他們再次看到了那個巍峨的喜馬拉雅山巔峰,這一次他們再次進入了喜馬拉雅山山脈的冰川地帶,隻是沒走多久,銀白色的地平線上就出現了幾個黑色的點子。


    “靠!有當兵的!”任奎罵了一句,想去摸身後的槍,卻發現,昨天晚上他們行徑到一個樹林的時候,那批槍已經被黃朝全部給砸了!


    槍管子都彎了,肯定不能用,之後掩埋到了隨便的一處地下,子彈什麽的也全部扔到了河裏。當時任奎就有一些牢騷,他和小六子都是槍癡,雖然癡迷的程度不一樣,小六子癡迷的都快成神了,而任奎單純的隻是在這樣一個異域國度,拿一把槍換一個心理的踏實。


    所以當時任奎的情緒就有一些激動,現在,看到地平線上的幾個黑點,任奎當即就有些站不住了!


    “我就說過,那批槍不能毀了,雖然那些不丹邊防軍甩開了。但咱們還沒進中國地界呢,你看現在,這不完蛋了?咱們就算不是走私的,在這邊境線上也說不過去啊!”任奎說著,一屁股坐在冰麵上,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


    小六子皺了一下眉頭,道:“行了,你閉嘴吧!”


    說完,小六子轉頭對著黃朝說道:“小爺,咱們怎麽辦?不丹的邊境軍隊肯定不是吃素的,他們肯定會跑來和咱們國家的邊防說的,而且在邊


    境線這麽**區域,咱們也不是當地的牧民,就算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小六子說這話沒有埋怨的意思,單純的是他比較擔心。畢竟,雖然黃朝和孫雅那個女人的關係不錯,但孫雅顯然不可能吧關係伸到西邊這樣邊防軍裏麵吧?


    黃朝沒說話,隻是看著不遠處白色的地平線上的那些黑點,氣息有些粗,但卻臉不紅,比塑料體格的趙東山強一百倍。趙東山有氣無力的看著遠處,一臉擔憂,的說道:“小爺,幹脆你把我扔到這,你們先走吧!”


    趙平一聽這話不願意了,當即說道:“小爺,你要是把我哥扔到這,我也不走了!”


    趙東山臉上沒有絲毫的感動,隻是拍了他的腦袋一下,說道:“傻貨,有活命的機會你不走,跟著我一起進去吃牢飯?”


    風雪中,趙平看著自己這個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表哥,沒有多去想便點了點頭。趙東山又罵了一句傻貨,便把腦袋轉到了一邊。


    而這時候黃朝看著遠處,本來微微鎖住的眉頭略微鬆開了一些,道:“沒事了,都起來吧,誰都坐不了牢!”


    說完,黃朝率先走了過去!


    十分鍾後,地平線上的那支軍隊人數規模越來越多,一直到最後,幹脆是半個排的兵力,他們選擇步行前來,荷槍實彈,領頭的居然是一個少尉的軍銜!


    看到黃朝,對方沒有任何的警惕,依舊把槍背在身上,踏著風雪而來,走到黃朝麵前,那個少尉挺直了腰板,說道:“孫姐讓我來的,看到你沒事我可以交差了!”


    男人說著,卻沒有行軍禮,顯然他覺得對於黃朝軍禮有些不適合。


    黃朝笑了笑,道:“謝謝你了。”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在爭議區裏麵呢。”軍人鐵血作風,也不管黃朝心裏咋想的,看了一眼身後那些奇人異事,眼神有些警惕。


    “走吧,到了你的地盤,一切聽主人的。不過我這些朋友好些天沒吃米飯米條大肉了,你們駐地有嗎?”


    “你放心,兄弟我哪裏有酒有肉,可惜在翻過一座山就是國境線,咱們那不比錫金那邊,地勢高,得用高壓鍋做飯,所以將就一下,土豆燉牛肉,白菜燒豆皮,你別嫌棄。”軍人雖然鐵血作風,但絲毫不印象他說話的圓滑。


    黃朝笑了笑,道:“好說,咱們兄弟不是有錢的驢友,能吃口中國飯就謝天謝地謝孫雅了。”


    那軍人爽朗一笑,便帶著黃朝他們往東走,一路上倒是說了不少話。


    這個少尉叫裴勇,京城人,入伍五年了,的確是一個有背景的二代長官。說話一口我的士兵,我的兄弟,應該是一個好長官。也應該是孫雅同一個大院裏的孩子,但看年紀應該比孫雅小。


    而黃朝在看著人麵相,棱角分明的國字臉,做事嚴謹,濃眉雙目有神,將來也是可以有一番成就的福相。


    “裴大哥,小弟我說一句不當說的。你要是想有個將銜,不能死呆在西邊,多去北邊,你的命格在北。”


    聽到這話,裴勇笑了笑,似也沒有放在心上。


    來之前孫雅說讓他越境接一個人,一開始他還挺心碎的以為,從小自己就當做暗戀對象的孫雅有了男朋友,閑著無聊跑到邊境無人區上當綠油。可今天見了這個叫黃朝的,說話談吐成熟,雖然看上去年輕,但一看就是肚子裏有貨的,兩個人說話倒是投機。


    他一直想問黃朝的背景來曆,但覺得太唐突也就作罷。想起來臨走的時候問孫雅接的人是誰,孫雅隻是淡淡的說一個神棍土匪。現在聽到這話,這裴勇更是好奇,這個年輕人到底和孫雅是什麽關係?


    “怎麽,小兄弟喜歡研究風水命理?”黃朝沒來得及說話,累得直吐舌頭,自己都快走不動了需要小海和趙平扶著才能勉強繼續走下去的趙東山,看到又拍馬屁的機會,當即說道:“劉伯溫知道不?如果放到現在,連給咱家小爺提鞋的機會都沒有。”


    裴勇笑了笑,似乎是不太相信,畢竟他這一輩子呆在軍隊裏的人物,肯定不能相信這麽玄妙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候眾人翻過了雪山,國境線很快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走到界碑的麵前,趙東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在國界碑上麵,嘴巴貼在冰涼的石碑上一通親啊。


    “走了一圈,才知道還是他娘的家裏好啊!這輩子也不出國了,那些往國外跑的全是傻鳥啊!”


    看到趙東山這丟人的摸樣,黃朝很想裝作不認識他。


    隨後眾人又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晚上時候,哨崗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裏麵。那是一個半山腰上的哨崗,隸屬於西疆某邊防旅,這裏是裴勇真正意義上的地盤兒!


    “地方不大,但住的房間富裕咱們十幾口子,明天一早有車來接咱們。別以為電視裏麵說邊防多苦多累,其實就是枯燥,但時間呆久了,那些老兵還真舍不得這種寂寞枯燥的日子,舍不得一到晚上的滿天繁星。”裴勇其實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一邊帶著黃朝他們,一邊就走進了哨站。


    隻是聽裴勇的話,黃朝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想起來了流亡公主阿鬆,她跑路的時候肯定有傷,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是死是活?黃朝不懷疑她這樣的人狡兔三窟,七五年成為流亡公主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到現在這麽久了,肯定有自己的城府。


    黃朝雖然後悔沒殺了她,但如果阿鬆能夠知難而退,從此之後不用降頭術發隨意殺人,傷人,製造那邪惡的駁雜人頭,黃朝倒是沒心思追殺她到天涯海角了。


    一行人進入哨站,這裏駐紮著一個排。最多的時候這裏駐紮過三個排的兵力,所以完全有富裕的地方給黃朝他們住。


    進入哨站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齊了。還沒進門兒,趙東山已經流了一地的口水,拽著黃朝的胳膊說道:“小爺,似乎是正兒八經的土豆燉牛肉,我還能聞出來時母牛,我厲不厲害?牛逼不?”


    小六子罵了一句:“高原沒把你狗鼻子凍掉?”


    趙東山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一路上他這種塑料體格能在喜馬拉雅山的東南兩邊折騰一圈,身子骨還沒散架隻能說是老天爺嫌棄趙東山太猥瑣,不願意要他。


    “不好意思,咱們雖然談得來,也都是朋友,但過了國境線,規矩還是要有的。”突然,裴勇站在黃朝滿前,阻斷了他進門的道路。下午在國境線沒有搜黃朝的身已經是給麵子了,但到了這裏,就算是孫雅的朋友,但當著這麽多士兵的麵,裴勇最起碼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理解,我沒帶什麽違禁物,就是幾塊玉。和在不丹買的一個佛像,還都是咱們國家流失的。”黃朝一口氣交代了出來,其實隻要不是槍支彈藥,毒品裴勇其他的其實都不願意去管。


    “這些東西不歸我們管,兄弟您就算是把不丹博物館給搬來了跟咱也沒多大關係,隻要別是毒品,槍支或者珍稀動物的毛皮就行。”


    “來來,先搜我的,搜完了好去吃飯!”趙東山說著,跑到裴勇麵前,雙臂張開,呈一個“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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