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類似於德州殺人狂之類電影裏變態殺人狂才會出現的小房間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讓人聞著非常不爽。黃朝隻覺得身後一股緩緩的熱氣兒傳來,緊跟著便是空氣中仿佛都蕩開了一陣野性和嗜血的氣息,緊跟著身後傳來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


    眾人轉過頭,卻看到的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剛才還在躺屍台上麵的女屍,不知為什麽突然走了下來。如果是靈異小說裏麵的詐屍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女屍渾身上下滋長出來了一寸左右長短的毛發,雖然不濃密,但看上去也顯得格外猙獰。


    滋滋滋,更多的灰白色毛皮從她被刨開心髒的傷口上滋長出來,那粗重的毛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撐破皮肉,發出來一聲聲刺耳難聽額聲音,讓人忍不住後背發涼,饒是黃朝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還不算那女屍臉色蒼白,瞳孔張開,呈現出一抹藍色,深邃的像是一隻野獸,或者說——更像是一隻狼的眼鏡!


    “fuck!”詹金森怒罵一聲,一把抓過那把散彈來複槍,端在手中砰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槍管子上噴出的火舌直撲那大怪物而去!


    散彈槍迸射出去的子彈直奔那女屍而去,瞬間子彈撕破了皮肉,火星之後是一片惡臭的血腥氣。子彈撞開那女屍的皮肉,一瞬間她的臉上便是一團血肉模糊!


    哢哢!


    一槍似乎難以讓詹金森覺得完全安全,立刻上膛,扣動扳機,又是砰的一聲,第二槍!


    連開了兩槍,那女屍的腦袋都被轟掉了一半,整個屋子裏彌漫著燃燒過的焦灼氣息和火藥味道,詹金森長舒一口氣這才覺得安全了。


    “他媽的,那是什麽東西!”詹金森一陣惡寒的看著那玩意兒,周圍人也都是渾身直冒涼氣。他們這輩子除了看一些歐美惡心人的恐怖片,可還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呢!


    不光是惡心,更重要的是驚悚!因為,他們在看著突然站起來的女屍上的時候都同時覺得,那更像是一個由人轉變的狼!雖然沒有露出什麽獠牙,但看著那幽藍色的雙瞳,更顯得野性十足,像是一頭草原上嗜血的野獸一樣。


    也虧了詹金森反應足夠快,連開了兩槍,直接把她的腦袋給轟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怪物。


    “老趙,帶人把這屍體給燒掉。”黃朝此時此刻雖然說話仍然能夠心平氣和,但剛才那個東西就站在自己身後,近在咫尺的還能感覺到一股腥臭的熱氣從鼻腔裏噴到自己臉上,顯然這對於黃朝的影響也頗大。


    “知道了小爺,可是她怎麽處理?”老趙說著,指向了艾素麗。


    “先帶走吧,我們立刻回國。”黃朝倒不是害怕什麽,隻是就在剛才,黃朝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機籠罩在了自己的身上,畢竟這是國外,不比國內,自己的地盤,知根知底,黃朝在太子港最動蕩的時期,大開殺戒,一口氣殺了那麽多海地本地的黑幫,雖然盡管稍微出了一口自己在雪山經曆的那些悶氣,但顯然,這不足以讓黃朝完全解氣。


    而且,剛才自己感覺到的那一縷危險的氣機,黃朝敢肯定和秦家有關係。自己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海地,按照秦家的能力肯定知道這些事情,八成會有所動作,所以保險起見,為了讓自己避免陷入絕境,所以黃朝決定,匆忙啟程回國。


    “好,小爺,我這就去辦,我們的私人飛機還在太子港機場呢。”趙東山說著拿起電話就要離開。


    可是沒等趙東山走到窗口,突然,砰地一聲槍響,讓本來一屋子已經神經高度緊張的一群人,再次緊繃了起來!


    趙東山呆滯的站在門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老趙!”小六子第一是反映就不妙,卻看到趙東山整個人還保持在一個拿手機的姿勢,斜躺在門框上,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黃朝跑過去,解開趙東山的衣服,剛才那一槍八成打到他了!


    “快找傷口!”


    “老詹給我找出來槍從哪打出來的!”黃朝急了,他是真的著急了!


    腦袋裏陷入了短暫的一片空白,思緒不知為何的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趙東山這個猥瑣中年男人的時候,自己和唐小甜是前往滬上的路上,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高中生。老趙妝模作樣的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相師,在黃朝麵前班門弄斧妄圖騙錢花,後來被拆穿之後,更是一口一個小爺叫的比自己親爺爺還親。


    想到的是自己在酒吧玩的時候,趙東山穿著一個不合體的西裝,拎著酒瓶子一臉猥瑣流著口水看美女大屁股的猥瑣眼神,想著他被人拽著頭發一頓爆踹的可憐摸樣!


    “小爺,子彈打穿了!”小六子說著,伸手在趙東山的後背一摸,子彈果然大船了他的身體。


    “咳咳咳...”趙東山咳出了一口鮮血,嘴裏,嗓子裏全是血,看樣子傷的絕對不輕。


    “他媽的...”他罵了一句髒話,手捧在嘴邊,全是血。


    “別說話!”小六子有些著急,最終撕開了趙東山染血的襯衫,卻發現趙東山的心口已經出現了一個血口子,鮮血從血口子上冒出來,似乎怎麽都止不住。


    “別廢話了,上車,我們回營地!”黃朝說著,小六子一把將趙東山抱了起來,衝出了大樓。黃朝想跟著,詹金森卻一把攔住了他。


    “黃先生,槍手還沒找到。”


    黃朝怒罵了一聲,也顧不上那麽許多,跟著小六子就走了出去。


    也許是那個槍手一槍並未得手,知道自己打草驚蛇,便立刻跑路,黃朝他一路跑到車裏,並沒有人躲在黑暗裏打黑槍。


    來到那幾輛出租車前,趙東山倒在車後座裏,小六子扶著他,脫掉了自己的西裝蓋在他的身上。本身就是黑色的西裝,上麵全是血。


    “開車!快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小爺...”突然就在這個時候,趙東山帶血的手掌一把攥住了黃朝的衣服,因為失血他有些顫抖,嘴唇發白,臉上全是虛汗。


    “咱老趙吃的是米飯,用的是中華牙膏,死也死在中國營裏麵,行不?”


    “死你大爺!”黃朝懶得跟他廢話,也不願意像電視劇裏那樣矯情,攥著趙東山粗糙的手掌,一隻手拚命的摁著他的心口。同時一縷氣機彈入了趙東山的身體,遊走在他的五髒六腑。


    可惜,鮮血和衣服讓黃朝的氣機進入趙東山的身體之後,如同泥牛入海,一點反應也沒有,根本無法查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到重要的內髒器官。


    三輛吉普車一路開向中國營,來到這裏的時候,小六子車還沒停穩就跳了下去,迅速的找到了隨行的醫療隊。


    醫療隊應該是最後一批離開海地的,但運氣太不好,這支醫療隊勉強看個感冒發燒還行,隻有一個外科醫生。小六子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抓住了那個外科醫生,拖著他走到了趙東山的跟前。


    這醫生也是挺有脾氣的,看著黃朝他們說道:”給我一個安靜的環境,你的朋友傷的很重,這樣的槍傷你們之中誰會外科嗎?不會都出去!”


    黃朝拗不過他,也不跟這個外科醫生生氣,畢竟老趙的命都在人家的手裏,便拽著小六子走了出去。


    站在臨時醫療帳篷外麵,小六子摸出香煙,想去點卻發現手裏全是趙東山的血。攥著打火機,吧嗒...吧嗒...連續打了兩下,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黃朝看了他一眼,摸出自己的打夥計,放在他的煙頭前,吧嗒一聲火起來,小六子點燃了嘴裏的香煙。


    兩個人都沒說話,黃朝靠在牆邊,默默地抽著煙。而這時候,另外一輛吉普車從外麵開了出來,詹金森帶著那三個中國人質回到了營地,看著黃朝安然無恙,詹金森默默地長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今天這一係列的事情,讓詹金森對黃朝的看法拐了一個大彎。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挺普通,頂多算的上隻是一個大學生的年輕人,居然心智成熟,手段老道,辦事能力讓人刮目相看。雖然不怕殺人,更不怕死人,但卻對自己人沒話說。


    “抽我的吧。”詹金森說著,從自己的迷彩服上衣兜裏取出了兩條雪茄。


    黃朝臉色像是一潭死水的搖了搖頭,舉起自己手裏的香煙,示意自己抽不慣雪茄。


    “波比在魚市場找到了這個,或許對你有用。”詹金森說著,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石頭。


    這是一個青藍色的石頭,黃朝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質地的,但上麵卻有著深藍色的紋路。黃朝用指甲扣了一下,卻不知道上麵塗抹了什麽特殊的材質顏料,指甲摳都摳不掉。看上去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除了上麵落選一樣的花紋,也看不出什麽其他的特別,上麵更是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謝謝你了。”黃朝拿著那塊石頭,收了起來,他現在可沒什麽心情去研究一塊破石頭。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裏麵的醫生終於出來了。


    “你的朋友很幸運...真的很幸運,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九五狙擊槍的準頭太差,子彈擊穿了他的肺,距離心髒就差那麽一丁點。很幸運,真的很幸運。不過這裏的醫療條件太簡陋了,你需要的是大醫院,正規的醫療措施。在海地肯定不行,你們要趕快回國找一家大醫院。


    ”


    聽到趙東山死裏逃生,小六子臉上終於掃掉了陰霾。


    “我們能進去看他嗎?”黃朝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但病人身體很虛弱。我還是那句話,迅速的找一家大醫院,他還有一些貧血,所以你們需要a型血液,很抱歉,我這裏沒有血量補充。所以,你們必須趕快走!”


    醫生的話不容之意,透著一股堅決。


    黃朝點了點頭,送走一生,他很快拿出電話。


    現在回國不太切合實際,黃朝隻能撥通了那個自己並不像隨便打通的電話號碼。


    “兒子...”電話那頭,孫倩顯然很意外,黃朝才來海地三四天就打通了自己的電話。她其實已經收到了消息,這邊發生了槍擊,並且把黃朝血拚海地黑幫的事情,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隨後黃朝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孫倩便立刻說道:“現在回國,找到一家醫院的肯定來不及了。我安排你們去邁阿密,我在那裏有朋友,他有私人飛機接你們!”


    掛掉和孫倩的電話,黃朝焦急的開始等待來自邁阿密的飛機。


    海地和美利堅中間隔著一個古巴,封鎖古巴幾十年,但飛機還是在三個小時後抵達了海底機場。這是一家私人飛機,能坐下二十多人,裏麵的設施非常齊備。而且,因為孫倩的特別囑咐,這位邁阿密的建材商人還組織了一支醫療隊在飛機上,一共五個人,並有充足的新鮮血液來輸給趙東山。


    詹金森一起和黃朝會邁阿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黃朝的安全,和孫雅簽署的協議是一年。所以,他自然而然要跟著黃朝去邁阿密。


    坐上飛機,第二天早晨抵達邁阿密機場,下了飛機,三名醫生和一輛救護車就直接接著趙東山前往了邁阿密一家頂尖的私人醫院。子彈早在海地的時候就已經取了出來,所以到邁阿密的時候,趙東山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旅途勞頓,讓他非常非常的虛弱。


    “小爺,老趙這算是逃過一劫了?”站在醫院的走廊裏麵,看著醫生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小六子問道。


    黃朝不置可否,他不是一個醫生,這種情況他隻能兩眼一抹黑全聽醫生的。坐在走廊裏,詹金森取來了兩杯咖啡,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黃朝和小六子可都是滴水未進。


    端著一杯咖啡,雖然喝不慣,但黃朝還是喝了下去。


    “老詹你們出去逛一逛,我和小六子談點事情。”


    詹金森很聰明,知道是雇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他隻是一個雇傭兵兼職保鏢,所以有些話既然雇主不樂意讓自己知道,他也就不去多打聽。


    “黃先生有事情就請警官吩咐,我和我的士兵就在外麵。”詹金森說著,便走出了病房。


    “小六子,替我查一下那個陳營長。


    聽到這話,小六子突然挑起眉毛,他是一個反應很快,腦子轉的也快的人,很快就知道黃朝為什麽這麽說了。


    打傷趙東山的是一把九五狙擊步槍,這東西是國內軍工廠生產的。雖然配備了國內大部分的軍隊,但這不代表有大量規模的出口。


    九五狙不是ak47也不是m4這些國外黑市上隨處可見的名槍,在國內禁槍的國家,外流的槍械很少很少,甚至子彈都很少。既然打中了趙東山的是一把九五狙,那麽槍手一定是從國內來的,或者說槍手使用的槍肯定是國內的。


    所以那位陳營長自然而然有著重大的嫌疑,加上他一直對黃朝他們不冷不熱的,一臉臭脾氣,這不免讓人有些懷疑。


    “小爺,我知道怎麽做了。”


    黃朝點了點頭,道:“過幾天我讓趙平來,你們兩個最近一段時間就呆在邁阿密吧,護照什麽的我會托人幫你們辦好,我想不會是什麽難事。而且,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衝著我來的,殺手失手了一次,第二次會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一定會再次衝著我來。所以你們呆在邁阿密反而比在國內跟著我安全。”


    “小爺...”小六子嗓子有些顫抖,眼眶有些紅。他有些感到恥辱和羞辱,更覺得對不起黃朝。


    自從魏行舟安排自己跟著黃朝這麽久,眼前這位小爺沒有任何老板的架子,出去吃飯喝酒都和自己兄弟們在一起,絲毫沒有任何的架子。小六子是了解黃朝的,他這麽著急回國,隻有一個目的,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想要射殺自己,卻陰差陽錯的擊中了趙東山。


    “小爺,要不我陪您一起回國吧。”


    黃朝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沒什麽用處,對方在暗,我們在明。該來的總歸要來,躲不掉的。”黃朝心平氣和的說著,卻讓小六子感到了一股濃重的煞氣充斥在自己的小爺身上。


    趙東山和小六子,一文一武,一直是黃朝的左右手。用趙東山的話,小六子是一盤棋上的車,殺人放火,攻城拔寨。他是相,過不了河,雖然隻能出出主意,但卻是心腹的心腹。


    如果連自己的心腹小命都保不住,黃朝是真心沒什麽資格當著盤棋上麵的帥了。


    三天後,紐約飛往京城的航班,黃朝一個人走下了飛機。詹金森沒跟來,隻有海正衝一個人來接機。


    “小爺,趙哥的傷勢沒什麽大礙了吧?”在機場見到黃朝第一麵,海正衝便這麽問道。


    “肺都被打穿了,還能沒什麽大礙?小海,這幾天龍潭路上的鋪子裝修進程怎麽樣了?”


    見黃朝似乎沒心情多去討論趙東山的傷勢,岔開了話題,趙平也就順著這話說道:“裝修的進展差不多了,最晚月底就能開業了。”


    海正衝聞到了這裏麵一股奇怪的味道,也聽得出來,自己的小爺正在氣頭上,這氣不是生氣,而是殺氣,殺氣騰騰!他也知道,趙東山受傷了,趙平和小六子都在國外,國內能用的上的人也隻有自己。


    回到京城的當天晚上,黃朝帶著海正衝前往了郭家私房菜。郭雲德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起來,親自跑到菜市場買來了食材準備一桌子飯菜,晚上七點半,黃朝頭一次這麽準時的到了郭家菜。


    而孫雅和孫倩兩位女王也在七點鍾的時候到達,郭雲德小心翼翼的讓經理把飯菜端到“富竹”包廂,之後就讓那經理把門關上,屋子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四個。


    孫倩看著黃朝一臉的憐惜,女王氣場蕩然無存,眼眶有些微紅。如果不是自己當初說讓自己兒子去海地幫忙找人,怎麽會鬧出這麽大的幺蛾子,就差一點躺在邁阿密醫院裏麵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兒子,如果運氣差一點,自己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盼到母子相間的那一天了。


    帶著小海進了房間,黃朝沒等孫倩說話,便揮了揮手,說道:“勸我的話您們三位省了吧,老趙是個好人,雖然猥瑣一點,但沒壞心腸,最起碼沒對我耍過什麽壞心眼,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來了。所以別勸我什麽話,我也聽不進去。”


    麵對自己的母親,黃朝的口氣仍然是不容置疑。孫雅想說兩句,卻被自己姐姐孫倩一個眼神給殺退了。


    “黃朝,吃菜。”說著,孫倩憐惜的夾了一筷子黃朝喜歡吃的摔丸子,放在了他的碗碟裏麵。


    黃朝悶頭吃飯,一頓飯氣氛尷尬,郭雲德不敢多說一句話。他知道,眼前這位小爺煞殺氣衝天,回來隻有一個目的——報仇!


    最終孫雅和孫倩也沒有勸黃朝,臨走的時候郭雲德的徒弟兼管家小雲子親自開車,把黃朝的母親送到了酒店。


    等孫倩和孫雅走了,私房菜的包廂裏麵,隻剩下了郭雲德和黃朝。


    “黃小哥,您在美國打來電話時候給我的那個姓陳的營長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您說的那把槍也不是國內產的。”


    郭雲德說著,舉起清茶喝了一口,說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一周前秦家有一個外戚子弟去了一趟古巴,說是收購雪茄的,但到了古巴誰都沒見過那位秦家外戚子弟的影子了。可能就是他傷了老趙。”


    黃朝端著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白酒,哦了一聲,突然說道:“我知道了,這事兒不勞煩您了。對了,老郭過幾天幫我找一件禮服行嗎?”


    聽黃朝這麽突然來一句莫名其妙找禮服的話,郭雲德不知道眼前這位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禮服好說,我找人給您定製一套就是,怎麽,黃小哥要參加什麽聚會嗎?”


    為了緩和氣氛,趙東山問道。


    “沒有,就是朋友的朋友結婚,非要拉我去。”


    郭雲德好奇,剛才還是殺氣騰騰,臉上寫滿了睚眥必報四個字的黃朝,怎麽就突然說要參加別人的婚禮了?郭雲德不敢怠慢了,當即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雲德社管家小雲子就帶著裁縫找到了黃朝,丈量一翻之後,敲定了尺碼,裁縫答應黃朝,明天一早就給把禮服送過來。黃朝付了錢,便送小雲子和裁縫離開了酒店。


    正坐在酒店的客廳裏麵,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突然屋門響了。大開門一看,卻是商若水。


    “哎喲,挺準時的。我還以為你逃婚呢。”商若水依然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


    黃朝輕輕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一些苦澀。和商若水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同時拿出手機發了一個短信給小六子,詢問趙東山的傷情如何。半個小時之後恢複了四個字:“很好,勿念。”


    黃朝憑借和趙東山的默契


    猜得出來,這應該是病**的老趙勉強發的。當即笑了笑,收起電話,對商若水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天絕對不會遲到,還有別的事兒嗎大小姐?沒別的事兒我要出門了。”


    商若水白了黃朝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麽,拎起包就出門準備去新天地血拚幾件合適的禮服。


    送走了商若水,黃朝腦袋裏可沒多少過幾天陪著他去參加婚禮的想法,頂多算是應付。


    起身隨便穿了幾件外套衣服,然後從包裏取出了跟著自己多年,黃寶山最早用過又送給自己的子午流注的羅盤和幾張黃紙。


    擺放在靠窗的桌前,屏息凝神一陣之後,立刻催動了識海深處的八陣傳承!


    手訣一翻,嘴裏振振有詞一陣過後,黃朝睜開眼金,推演占卜了三卦之後,取出朱砂狼豪毛筆,站在書案前麵,提筆揮毫!


    幾張黃紙被黃朝寫的刷刷之鄉,撰寫符篆黃朝一共用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後閉上眼睛默念一陣心驚,一縷一縷識海深處的精元氣機被輸送進了那黃紙符篆上!


    呼...


    呼...


    窗戶外麵灌進一陣清爽涼風,一縷一縷的精元靈氣從黃朝掌心迸發而出,彌漫在了空氣之中。


    大功告成,一共寫了七張符籙,每一張上麵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神紋圖案。


    感覺差不多之後,黃朝收拾了一個簡單的挎包,走出了香格裏拉。在酒店外麵打了一輛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八達嶺。


    來這裏肯定不是看長城的,而是在八達嶺長城西邊大概五十裏的康莊鎮西南,出租車停了下來。


    “背山環水,坐北朝南,廣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也能算風水?”黃朝站在公路邊上,有些後悔讓出租車跑了,這地方估計打車都成問題。


    在附近轉了幾圈,在一家臨街的飯店裏麵隨便要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打鹵麵,吃完之後又在旁邊的小賣鋪買了七麵普通的所料低座的鏡子,一串掛變,三尺白布,準備好這些,黃朝收拾起來,邁著大步走進了八達嶺公墓。


    “這秦家還真是會玩低調,本以為這樣的豪門世家會把陰宅放到八寶山,卻沒想到埋到了八達嶺,這地方風水挺一般的啊。”


    黃朝走在整排整排,齊整的公墓群裏,隨後在上山位的一處青龍陣眼的附近,找到了一片墓群!


    足足有二十多個墓碑吧,組成了一個頗有規模的家族墓葬群。青黑色的石碑,上麵鐫刻著逝者的名字。依靠在一處半山腰上,黃朝走上前去,環繞四周,不免眯起了眼睛。


    “原來如此,地龍覆土,九往北鬥,循回往複。嘖嘖嘖,看樣子這秦家的祖墳還找人給看過?”黃朝笑著撇了撇嘴。


    秦家這祖墳一共有大概二十多座碑,黃朝特地留意了一下,最大的一麵碑上麵的年月歇著的是一九一七年到一九八九年,是秦家的老祖。而讓黃朝意想不到的是,如今伸出國內最著名女宰相的秦老三,秦霄的父親,居然是湖北早些年的一方大儒,並且是洋務運動的主流推崇者。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黃朝更加關心的是這祖墳的的風水布局。


    兩顆青鬆屹立南北,這都不用多提,對於黃朝來說這是入門級別的水平。但這祖墳秒就秒在,這墓碑的擺放!


    秦家老祖首當其衝在第一位,占乾坤陣眼,代表寓意是浩瀚星辰宇宙,亙古長存。這可是一等一頂級的風水位置,可見立碑的人或者布置風水的人把秦家老祖擺放在了極其重要的位置,不然的話這麽好的風水位可不單單隻是能能旺子孫之外啊,這還代表著布置風水陣法的那人對於主人的推崇和敬意!


    黃朝仔細打量著這些布置,越看越覺得神奇。當然,他一邊看也不忘了一遍對著風水動一些手腳!


    天幹地支?在黃朝的符咒下乾坤陰陽顛倒,青龍白虎,轉眼之間全部錯位,天罡地煞往複。


    黃朝像是逛街一樣,幾步走到了這陰宅陣眼所在的位置上。因為不到清明節一類的祭祀時間,節日,所以八達嶺公墓周圍病沒有多少人,就算有一些靈性來訪,祭奠的人,也不怎麽會注意得到黃朝一個人,遊走在公墓風水最好,氣勢恢宏的群葬陰宅的祖宅附近。


    “衝煞!”


    黃朝站在陣眼之上,手腕一翻,手中一張黃紙符篆翻出,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呼...


    陡然之間,秦家祖墳附近一陣催命一般的邪風四起,蕩開一片片樹葉沙沙亂響。


    哇!


    忽然之間,周遭煞氣凝結,饒是有術法和傳承護體的黃朝,也不由得渾身一凜。倒不是黃朝懼怕了這催命一般的邪風,而是因為天下之大,陰氣最盛的幾個地方和事件,醫院,子夜和墓地。


    雖然此時此刻是午後,天地間罡氣陽氣逐漸衰弱。但這裏畢竟是墓地啊,陰氣煞氣正盛的地方!


    黃朝動用術法,勾動煞氣,陡然之間將周圍的風水陣的生吉之氣全部衝開,靈氣變煞氣。


    “驚天!破!”


    黃朝手訣再次翻動,這一次,黃朝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那把凶刀!


    似乎是覺察到了周圍濃重如墨一般的煞氣,凶刀之上寸點寒芒之中,上屍陰測測的眼睛若隱若現。


    上屍本身和黃朝就是共同一體的關係,神識和靈韻想通。上屍雖然這次沒有出鞘,但卻也明白自己的主人想幹嘛!


    寸點寒芒之中,黃朝的上屍之靈陡然張開大嘴,呼...一聲粗壯的呼吸聲響起,肉眼可見一樣,周圍陰測測的飄來幾縷陰霾的氣機,而與此同時,本身還存在的一些靈氣卻陡然之間變得逐漸稀少,微弱...全部被上屍吸進了身體之內!


    “損陰德的玩意兒!”上屍突然罵了一聲,周圍的靈氣生吉之氣被他吸收殆盡。坐落在秦家祖墳附近的兩顆青鬆,瞬間由碧綠,變成了枯黃,生機全無。由此可見,這上屍吸收靈氣的時候該是多麽的賣力。


    “滾回刀裏麵!”黃朝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彈出一縷自己識海深處丹田之內的一縷靈氣進入到凶刀之上。


    上屍立刻感應到了黃朝隱藏著的怒火,立刻閉嘴收聲,縮回了刀鋒之內,不再廢話。


    “嗬嗬...差不多了!可以啟陣了!”黃朝看著周圍,一縷煞氣也不存在,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得意和驕傲。


    倒不是因為黃朝第一次布置這風水煞陣,而是因為黃朝頭一次在被人的祖墳上動手腳!後果如何,他還真不知道呢。


    鏡子放貪狼位,主克陣眼!八卦五行,天幹地支,黃朝全部擺放了一邊自己的符篆在這些主要的位置上,本身五行平衡,天幹地支自我運轉的陣法,轉眼之間麵目全非,生吉之氣蕩然無存,倒是邪佞的煞氣衝天。普通人鑰匙靠近這祖墳,恐怕會被這弄弄的煞氣刺的渾身雞皮疙瘩直掉。


    又仔細探查了一遍自己布置的沒有其他的破綻,黃朝眯起眼睛,取出最後一張符篆,口中低聲吟誦一陣心驚,緊跟著手訣一翻,嗓子裏陡然之間一股丹田之氣湧上心頭,激射在了符篆之上,屬於黃朝的靈氣,像是一把鑰匙一樣,直刺陣眼!


    “燭九樊籠陣!給我破!”


    黃朝冷笑著手訣一翻,登時之間,八達嶺上空飄來一陣濃密烏雲!


    “喲嗬?怎麽著,果然是這風水有人給看過了?當初還專門找人精心布置過一個陣法?”突然之間,黃朝在那濃雲聚集的一刻,立刻覺察到自己布置的陣法之上,還有一套獨立形成的陣法!看樣子,秦家的風水祖宅,的確是有人給專門精心營造過!


    啪!


    春雷驚醒!一道閃電兀自的亮起,炸開,平地而起從土壤裏升騰起來的絲絲煞氣混合這靈氣,鋪展開來!


    空氣中兩股靈氣相撞,發出劈啪亂響的聲音!


    一股靈氣來自於這祖墳原本就有的風水陣法,而另外一股自然而然是黃朝布置下來的新陣法產生的靈氣!


    兩道靈氣相撞,廝殺,不分彼此!


    “哼,我這大陣已經規模初具,你怎麽和我鬥?”黃朝冷笑一聲,同時一縷屬於自己的丹田氣機激射在符篆之上,轟的一聲,火光四濺,黃紙朱砂瞬間化作了一團衝天的火焰!


    黃朝識海八陣傳承中的從來沒嚐試過的一陣——燭九樊籠陣!


    說話間,哢嚓一聲脆響,再看秦家祖墳正中央,秦家老祖宗的祖墳突然伴隨著那一聲脆響,石碑不知為何崩開了一條細小的裂痕!


    哢!


    哢!


    哢!


    緊跟著是更多的石塊崩裂的聲音,秦家的祖墳上的石碑無不全部裂開了一條條參差不齊的裂口!


    嘶...


    像是毒蛇吐信的聲音,周遭的靈氣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一般,衝著那裂開的石縫緩慢的遊走而去!


    陣法大成,煞氣滋養,黃朝艱辛除非是有神仙來,不然沒人有能力破了自己的燭九樊籠陣!


    看著秦家的祖墳,黃朝長出了一口氣。這陣法其實並不算毒,真的不算。秦家人一不會有人暴亡,二不會有人得病,三更不會有人突遭橫禍!因為燭九樊籠陣的用處其實很單一,這陣法無論放在哪個祖墳上麵,不管是曹操還是朱元璋,更或者是秦始皇!這陣法隻有一個用處!


    斷子絕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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