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口活如何,黃朝不知道,但卻是知道一個小插曲的。早些年間,聽說山西有個煤老板,帶著小老婆去四川玩,碰巧了再一次私人性質的宴會上麵,遇見了青。


    那小老板家境極好,搞能源發的財,一般都沒有太高的學曆。喜歡玩女大學生,碩士,博士就算了,一方麵年紀偏大,另外一方麵博士生的裏麵,姿色不錯的太稀少。


    結果那場宴會上,小老板一眼就瞅上了青。本來喜歡在校小女生的品味,結果不知怎的,見了青之後,卻偏偏對青的那種落入凡塵,卻不染淤泥的氣質給迷倒了。


    於是宴會當日便撇下了自己的小老婆,上前搭訕攀交。


    可青是什麽脾氣?


    那煤老板三言兩語,口腹蜜劍,就差沒對著青那爆好的身段和臉蛋流口水了。


    結果後來,那煤老板見青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於是就找來了自己的雇的幾個退役軍人的保鏢,準備綁了青,拉回酒店來強的。


    結果,那煤老板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上了川城的地頭蛇。


    當天晚上那三個某偵察營退役的士兵,摸黑上了青所在賓館的那層房間,徒手攀爬二十米高的大樓,大氣都不帶喘的,三個人猶如黑天的泥鰍一樣爬上去。開鎖從陽台窗戶上翻進房間,結果,等待他們的並不是躺在**,半裸香肩的青,而是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把散彈獵槍,抽著雪茄的遊興。


    三個在軍隊裏也都算是拔尖的特種兵,可惜進入那房間不到短暫的一分鍾,便被遊興手裏的雙管獵槍射殺成了篩子。


    至於那煤老板更是悲劇,迷迷糊糊的得罪了川城的地頭蛇,本來洗好澡躺在大**,很燒包**的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美酒在手,就等著美人了。


    常年玩弄那些嬌柔墮落的大學生,其實這煤老板的口味早就膩了。


    這年頭家裏窮到家徒四壁,父母不是雙亡,就是癱瘓的窮學生,哪個不是一股腦的通過提升自己實力,擠破頭的準備做那個落上枝頭的鳳凰。


    但凡是跳出了天井的青蛙,哪個不是見到了天外有天之後,不是像跳到山上,跳到距離天更近的地方。


    而真正墮落到每晚睡在那些腦滿腸肥暴發戶肚皮上的女學生,八成是為了能在室友麵前炫耀一下自己新入手的奢侈寶寶,買一件閨蜜男朋友奮鬥一年也不一定買得起的名貴手表而已。


    所以久而久之,這些本身骨子裏就不安分的女孩,在金錢的熏陶下,也逐漸的變得風塵俗媚,鮮花成了花瓶,才是最大的悲哀。


    而那位看上了青,準備當晚強行綁來摁到**一夜春宵的煤礦老板,根本不知道,青哪是什麽吃齋念佛的善人。


    他的保鏢到死都不會相信,自己去綁一個姑娘,怎麽會被一把雙管獵槍打成了篩子。而那個煤老板也做夢都不會想到,在槍響的那一刹那,一個壯碩大漢,便如同悍匪一樣踹開了他的房間大門,像是殺豬一樣,二話不說上去一刀便把那山西煤老板的耳朵割掉了一隻。


    事情的家結尾沒什麽跌宕起伏,隻是青大發善心的沒有要那個煤老板的小名,但也沒讓他好過。遊興提著刀子,手起刀落,切掉了那煤老板的**,然後扔到了一輛麵包車上,送去了醫院。


    可見,青絕對不是一個吃齋念佛的善人,醉鬼老頭其實說錯了,青這妮子雖然早些年的時候,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男人,認識黃朝之前,也有過一段不光彩的曆史。但那老頭所說的口活,她還真就不會玩。但她知道,女人如果拳頭不夠硬,那麽牙口就一定要清楚流利。


    嘴是用來說話的,更是用來吃飯的。會說話,就代表著有飯吃。早些年顛沛流離的青,如今最清楚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然而久而久之,青她漂亮話不會說了,尖酸刻薄罵人的話倒是無師自通。


    說那老頭子下麵硬不起來了,這話說出口,青一點也不臉紅,漂亮的眸子還上下打量著那老頭,帶著一點曖昧,周圍人都忍不住想發笑。


    “女娃娃嘴犀利的緊啊。”酒糟鼻的酒鬼老頭兒眯起眼睛,看著青,道:“你這女娃娃體質特殊,天生陰脈,**邪不侵,大善,大善。跟阿公我去呂梁山裏可中?”


    酒鬼老頭兒用這一口地道的西北話,戲虐的說道。


    青攏了攏眉角的青絲,笑著道:“阿公,你帶我去那窮鄉僻壤做什麽?”


    這笑的當真像是一個白狐臉兒一樣的狐媚動人,不說多,這老頭兒若是能年輕個二十歲,恐怕真敢當眾把青的衣服給撕扯碎了。


    “女娃娃很在乎我手裏的這個廢物?”酒鬼老頭蹲下來,提著昏迷的黃朝腦袋,拽著他的頭發,晃了晃,道。


    青歪了歪腦袋,那張精致的臉蛋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道:“你剛才本可以殺了他的,但現在,嗬嗬,你殺不了他了。”


    青說完,踩著一雙精致繡花鞋的粉嫩玉足,微微向一側挪動了!


    電光火石之間,那酒鬼老頭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笑聲也嘎然而止!


    一股子危險的氣機,讓那嗜酒如命,但卻六識**的老頭,第一時間的覺察到了!


    “小娃娃,心眼還挺多!”


    那老頭說話間,目光一凜,揪著黃朝的脖子,雙腿死死的紮根在了地上,身體開始微微傾斜!


    而這時候,青的半個身為終於挪開,當她曼妙的身體移動的片刻時間。她的身後,一把黑漆漆的狙擊步槍的槍口,正對著那老頭的上半身的要害地帶!


    遊興的眼珠在貼在冰棱的槍械和瞄準鏡上麵,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那老頭!


    “在我麵前玩槍?”老頭獰笑一聲,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那槍雖然並不是反器械的狙擊步槍,但距離不足三十米的射殺,這槍足夠讓任何人留下一輩子不可泯滅的傷口!


    嘡!


    槍膛爆出一團白色的煙氣,那煙氣迅速的彌漫開來,向四周擴散而去!遊興整個人瞬間被白色的煙氣所包圍,而那子彈旋轉著,撕裂彌漫著的霧氣直奔那老頭的眉心而去!


    三十米的距離,音速和子彈的射速幾乎無可睥睨!除非這老頭是神仙,不然這突然開來的一槍,還真能要了他的老命!


    誰都不知道遊興是從哪裏變戲法一樣的找出來了一條狙擊槍,三十米左右的距離,如此的射殺,那子彈以一種催命的速度,直奔古怪老頭而去。


    “在我麵前玩槍?”老頭獰笑一聲,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卻看到他手中的短鞭一甩,一道黑亮的光芒陡然爆開。緊跟著那急速飆射的子彈,在半空中轟的一聲,仿佛是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之內,速度急速慢了下來。


    而後那子彈在老頭身前懸空著,銅黃色的子彈雖然還在自轉,但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殺傷力!


    醉鬼老頭眯起眼睛,看著那銅黃色的子彈,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邪笑。


    所有人看著那古怪老頭臉上的笑容,都仿佛是惡鬼在暗夜中衝著你微笑一般,心頭瞬間涼了下來。那老頭雖然看上去邋裏邋遢,不修邊幅,但這樣子仔細瞧,還真別說,這老頭長得多少有些陰鷙。


    “哼。”


    老頭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鞭子一甩,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那虛空中的半寸步槍子彈,純鋼打造的子彈,就這樣虛空中炸開了!


    比小拇指還要小的子彈,在半空中爆開之後,迅速成了一團齏粉,飄散了開來。


    老頭冷笑著,一雙眼睛看著不遠處的遊興,後退了幾步,三十多米的距離,他彎下了腰,微微弓起了後背。


    “完了!快閃!”遊興二話不說,一把推開了一旁眾人,然後端起自己的狙擊槍,再次對準了那老頭!


    轟!


    一聲暴響!


    老頭突然像是鬥牛場上的瘋牛一般,兩隻腳的鞋底在地麵刮開半尺長的厚重泥土,然後整個人像是箭簇一樣,朝著遊興他們飛速跑去!


    快如閃電!


    這哪像是一個滿頭銀發,看上去猶如一根枯木一樣的老人,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伴隨著這醉鬼邋遢老人身上的一股濃厚的酒味,一股強烈的威壓迎麵而來!


    轟!


    一聲巨響!


    老人的身影沒入到黑暗之中,暴起一腳,正中遊興的心窩!這一腳踹的剛猛霸道,遊興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勉強的將手中的狙擊槍放在了胸前,試圖招架。可那老頭的一腳爆踹,剛猛的竟然將狙擊槍給踹成了兩截!


    噗!


    遊興嗓子一甜,一口血腥從最終噴湧而出,這一腳霸道威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遊興怕是受了極重的傷!


    他整個人一個趔趄,噗通一聲,心口的劇痛難以支撐,那老頭旋起一腳如鞭子一般朝著遊興的麵門而去!


    這下子,毫無反抗招架的能力,遊興噗通一聲,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臉的鮮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騎驢的酒鬼老頭,迷迷糊糊的從霧中而來,沒人知道他姓什麽,來自哪裏。隻是短暫的十幾分鍾,這老頭就霸道剛猛的把黃朝打的站不起來,遊興也是生死不知!


    看著自己小爺倒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一旁的趙東山二話不說,抽出藏在袖子裏,不常用的細長蝴蝶刀,從那老頭身後直刺了過去!


    趙東山不善拳


    腳,也不像小六子和遊興那樣,玩的一手好槍法。但趙東山不善和人爭鬥,不是因為他膽小,而是因為這種人就是毒蛇,不動手也就算了,一旦動手,必定是衝著對方三寸而去!


    就如此時,撐著那古怪老頭背對著自己,趙東山立刻打不橫跨。手中的蝴蝶掉,悄無聲息,或者說是無聲無息。平地而起,刮起一道銀白色的刀弧在空中甩過,沒有花哨的動作,但趙東山的手腕卻是極其靈巧的一甩,而後他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手腕立刻一僵,反握著蝴蝶刀,自上而下奔著那老頭子的後脊而去!


    這蝴蝶刀不算什麽霸道的武器,街麵上的流氓喜歡用,因為攜帶方便,不容察覺。這把刀就像是趙東山一樣,樸實無華,帶刀鋒劃過的弧度,透著一股辛辣。


    刷!這一刀刺了下去!


    “成了!老不死的這你還不死!?”趙東山怒罵一聲,手起刀落,刀勢淩厲,自下而上!


    嘶...


    刀鋒劃破皮肉傳來了一聲刺耳尖銳的聲音,但趙東山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刀子嵌入皮肉之後,如同看在了黃油上麵一樣,所有的力量都被一股氣給化解掉了!


    刷!


    那老頭猛然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充滿著怒火的看著趙東山。手裏的蝴蝶刀還在,但刀口卻早已卷了起來,這一刀刺下去,隻是刺破了那古怪醉鬼老頭的衣服,壓根就沒有刺破他的皮肉!


    趙東山自然是不會知道,外家功夫修到了極致,身體各項技能在遭受到外界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會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做出本能的反應!這也就是為什麽,刀都卷刃了,可這老頭後背卻依然堅硬如鐵,完好無損。


    “嗬嗬。”


    老頭冷笑一聲,憤怒到了一定的火候之後,換做誰,誰都不會再有過多的廢話了。


    笑聲停止,趙東山拔腿就要開溜,但那老頭卻突然抬起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


    這一掌拍下去,趙東山一個趔趄,整個人筆直筆直的倒在了地上。艱難的試圖用手支撐著地麵站起來,卻無濟於事,酒鬼老頭上前一步,一腳揣在了趙東山的腰眼上麵。老趙那塑料體格,怎麽可能經得起這麽一下子?當即一口膿血噴了出來,又報銷了一個。


    “寧娃娃說,這次的事情可能棘手,姓黃的小娃娃手底下有幾個厲害的緊的硬茬子,看樣子也不過如此啊。”


    老頭看著像被踩死的螞蟻一樣趴在地上的趙東山,連最後上去補一腳的衝動都沒有了。冷冷的看向青,笑著說:“女娃娃,給老漢我說說,認識不認識兩個叫杜一鳴和葉廣義的人?今天姓黃的小命不重要,這倆人才是重要的。”


    青的周圍早已是一片狼藉和廢墟,她一身旗袍的站在玻璃碴中間周圍再次下起了雨,她卻仍然古井不波的站在那裏,一雙黛眉下麵是那漂亮好看的眸子。周圍的雨勢不算太大,淅淅瀝瀝的下著,不急不緩,猶如青那一萬年臉上都難得出現的真誠笑容一樣。


    麵對著老頭的問話,青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緩緩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船精致的女士腕表,那腕表沒什麽特別之處,也不名貴,隻是和這一身新旗袍很襯罷了。


    “差不多了。”


    酒鬼老頭突然皺了一下眉頭,道:“你什麽意思?”這話剛說完,騎驢的老頭突然眼鏡睜大,看著青,他不自覺地後退了數步,轉而看向四周!


    大雨漸漸開始變大,周圍倒著的賓客的屍體還在冒著鮮血,雨水衝刷著屍體之後流出泊泊鮮血,泥土都變成了紅色。從出現開始就隻用了兩招就把黃朝徹底打趴下的老頭子,突然緊張的看著周圍。


    龍柏的花園裏,樹木沙沙作響,密集的樹叢後麵,事兒傳來一聲聲夜鶯的啼鳴,在這淅淅瀝瀝的小雨中,這夜鶯的名叫顯得詭異非常!


    酒鬼老頭站在花園的中央,一股子壓抑的氣氛籠罩在他的心頭之上。他右手緊緊的攥著他的皮鞭,四處張望。整個龍柏都仿佛變成了一個孤島,別說星空了,烏雲都看不到。遠處虹橋機場的燈火也開始變得暗淡,黑暗像是迷霧一樣從四周襲來。


    沒過多久,雨又停了,風也停了。


    整個龍柏像是一個幽靜的森林一樣,安靜的掉一根針都仿佛能夠聽得到。


    吱...


    一聲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龍柏酒店的林蔭小路的盡頭,一輛黑色的賓利很不要臉的開著大車燈緩緩地開過來。


    那車頭上的車燈略顯刺眼,以至於讓那酒鬼和他的毛驢都選擇避開呢刺眼的光芒。


    賓利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搖了下來,緊跟著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酒鬼,別來無恙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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