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赫勒拿島位於南大西洋,隸屬於英國,距離非洲西海岸一千九百公裏南美東岸三千四百公裏。和南方的特裏斯坦-達庫尼群島組成英國殖民地聖赫勒拿,孤懸於大海之中。


    茫茫大海之上,黃朝他們乘坐著的是貨輪進入聖赫勒拿的範圍。幾個人所在船艙中段的集裝箱下麵的船員船艙裏麵已經好幾天了,黃朝以前沒有過像這種跨海偷渡的經曆,第一次的這種經曆,還真讓他有些不適應。


    早中餐三頓晚飯基本上都是船上的水手給他們送來,吃的也並不是什麽山珍海味。畢竟黃朝他們是偷渡來的,並不能告訴這條船上的船員,他們為的是拿破侖的寶藏。他們隻是說,來這裏是為了盜獵聖赫勒拿島上一些珍稀樹木。


    船長最初聽黃朝他們這麽說,有些不屑,並且告訴黃朝他們:“不要聽信什麽紅杉樹的謠言,聖赫勒拿島上已經很難能夠尋找的到野生紅杉樹了。”


    聖赫勒拿島的紅杉樹是世界瀕危保護樹種,野外已經很難能夠尋找得到。而達爾文曾經讚揚聖赫勒拿島是物種的天堂,盡管官方已經說明,紅杉樹野外已經難得一見,但實際上,總有一些植物學家不信這個邪,每年都要登島一看。


    黃朝隻是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


    坐在船艙裏麵,海上的漂流讓黃朝很不適應,一包煙抽了兩天就已經見底了。坐在船艙裏麵,缺少娛樂項目,黃朝隻能天天和李義山他們拉杆子鬥地主。


    晚飯之前,船長來到船艙找到了黃朝。


    “黃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有一股熱帶氣流正在靠近聖赫勒拿島,我們的船需要在海上停靠,今晚無法靠岸,您和您的朋友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上岸。”


    聽到船長這麽說,趙東山幾乎崩潰。


    黃朝笑了笑,道:“理解,在船上您是船長,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就可以。”


    這個叫約翰的船長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遠航經驗豐富,是李義山聯係來的,並且承諾可靠可以信任。


    當天晚上大家就在穿上過夜,入夜十分,船長請黃朝來到船員活動室。約翰船長開了一瓶威士忌,並遞給了黃朝一部衛星通信設備。打開設備,黃朝聽到了劉笑佛的打來的電話。


    劉笑佛並沒有跟著黃朝他們一起上船,而是自己辦理了處境手續,一個人提前四天來到了聖赫勒拿島。


    “黃朝,島上很荒涼,熱帶雲團正在靠岸,不知道這鬼天氣什麽時候過去。你要有心理準備,因為我上島之後,已經聽到不少當地居民說,最近一段時間有不少陌生人上島,我估計可能是寧王的人馬。”


    黃朝聽到劉笑佛這些話,心裏倒也沒有多少的驚訝,這一切都合乎常理。寧王他們手裏可以調動的資源豐富,幾乎全球的共濟會都可以成為寧王調動的資源,上到金融大鱷,軍火商人,下到三教九流,都可以成為寧王手中的資源和籌碼。


    “你小心一點,對方如果真的上島,一旦被盯上了會很麻煩?”黃朝小心囑咐道。


    “這些你放心,行了,我要掛電話了,有什麽事情我們見麵再談。”


    掛掉了和劉笑佛的衛星電話,黃朝和趙東山他們難得在海上吃了一頓豐盛的。約翰的水手在風暴來臨之前,打上來了豐盛的海產品。各種龍蝦,海蟹,以及稀奇古怪,平常難以吃的到的上等海鮮,最重要的是這些海鮮格外的新鮮。


    一頓海鮮盛宴,吃的黃朝他們是肚子滾圓,約翰船長甚至還拿出來了自己的紅酒。一同吃喝過後,約翰船長表示,風團很可能明天中午退去,到時候黃朝他們便可以上島了。


    這個季節聖赫勒拿島上多雲多雨,加上本地氣候多變,多山路也很崎嶇。好在老約翰是經常跑聖赫勒拿島的船,對於島上的風土人情很熟悉。當晚給黃朝他們倒是介紹了不少有關於聖赫勒拿島的風土人情。


    當天晚上,風雨交加。貨船關掉了所有的燈光,船艙裏一片漆黑。黃朝躺在**,圓形窗外便是滔天的白色海浪,一浪高過一浪。電閃雷鳴的聲音,仿佛天地震動!這是黃朝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黑色的風雨和白色的雷電,鉤織成為了一副瑰麗的大自然的畫卷。透過比人腦袋大不了多少的船艙窗戶向外看去,天地之間混沌一片,黑色的海風白色的海浪。壓低的雲層和海平麵好像近在咫尺。海麵上,一道一道碗口大的驚雷從天而降,撕裂黑暗,雷聲如咆哮。大海讓黃朝見識到了什麽是山崩海嘯!幾十米高的浪花幾乎要把一切吞沒,如果不是黃朝他們乘坐的貨船足夠低檔的住這麽大的浪花,恐怕早就被這衝天的巨浪給拍的粉碎了。


    黑暗的雲層在頭頂的天幕之上集結,一


    道一道的驚雷肆無忌憚的從天而降,烏雲密布,大雨磅礴!


    坐在船艙裏麵,黃朝可以清晰的看到不遠處的聖赫勒拿島。風雨飄搖之中,小島孤懸於海平麵上麵。狂風暴雨,滔天的巨浪之中,聖赫勒拿島顯得風雨飄零。


    那一天晚上黃朝都沒怎麽睡得著,趙東山吐啊吐的最後把一晚上吃的海鮮全給吐了出來。吐完了揉著肚子,一臉不甘心和不開心的咂摸著嘴巴說:“可惜了,這都是他媽上等的海鮮,就算是吐出來了也都比內陸吃的那些新鮮的。”


    這話說得讓黃朝有殺了他的衝動,索性吐完之後,趙東山可能也是最後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靠在吊**麵,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李義山抱著枕頭坐在角落裏麵,靠著一點微弱的燈光看著書,黃朝沒去打擾他,而是坐在一旁,安靜的盤膝而坐,運行丹田氣海,催動靈氣蘊養全身的各個器官,髒腑。


    自從自己的奇經八脈,上千穴道全部貫通之後,黃朝能夠感覺得到,整個人和以前的變化大不一樣。丹田氣海被蘊養的充盈飽滿,絲絲靈韻氣機遊蕩在自己的血管和穴位之中,上下來回的遊走。


    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己進入到煉神還虛的境界之後,對於那些道家丹修經典所說的陽神出竅,更加有了進一步的通透了解。所謂陸地神仙,也不過如此。黃朝除了不能像仙俠修真小說那樣,丹田內祭出一口飛劍之外,基本上他身體內的靈氣,也已經是蘊含天地精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地靈氣!


    如今的黃朝隻要閑著沒事就催動起丹田的靈氣,像是遛狗一樣,時常牽出來,遊走全身經脈,玄關。長此以往,黃朝發現,那些靈氣殺人時猶如寒刀,鋒銳無比。而在自己體內,隻要運用起來,這些靈氣變成了靈藥。


    黃朝雖然很少受傷,但這麽些年來,身體裏不可能不會因為和人交手而留下一些暗傷。以前黃寶山倒是給黃朝開過一劑藥方,方子裏有幾味珍稀藥材,是專門治療暗傷和內傷的。黃朝一直在服用,但說實話,暗傷這東西,除非找到根源,否則治療起來相當麻煩,不然的話黃朝的父親也不會當年早夭。


    而自從自己的丹田氣海的靈氣,開始被黃朝一步一步的掌握,並且進入到如今這陸地神仙的境界之後,黃朝便開始嚐試著用那些靈氣來蘊養自己的那些體內暗傷。結果發現,這靈氣果然是療傷的靈藥,不過數周的時間,黃朝體內的那些暗傷,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並且在有條不紊的恢複著。


    這對於黃朝來說絕對算是一條好的消息,要知道,曾幾何時,黃朝體內識海丹田的靈氣,最多的也不過是用來化解煞氣,用生吉之氣來彈壓凶煞之氣。但如今,黃朝卻是能夠用生吉之氣來給自己的暗傷治療,並且這可是實打實的天地靈氣,絕非那些電視裏單憑一些魔術戲法,就能被稱為大師的江湖下三流的騙子!


    一夜就這麽在風雨飄搖之中,有驚無險的度過,第二天一大早,天色仍然有些暗淡,昏蒙蒙的天空之上,愁雲密集。約翰船長來到船艙對黃朝他們說,風團已經散去了,雖然仍然有下一些小雨的可能性,但風力適合船舶靠岸。


    “黃先生,昨天晚上你一定是沒有休息好吧?大海上暴風雨之後是最寧靜的,不如去甲板上走一走,散散步。這樣你們上了岸之後,才能熟悉雙腳再次重新踏在陸地上的感覺。”


    別看約翰留著絡腮胡子,說話粗聲粗氣,像極了電影裏的那些穿著海魂衫的粗魯老船長。但實際上,老約翰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這一路上,他沒少告訴黃朝一些聖赫勒拿島上的風土人情和自己的所見所聞。


    “再說,你的朋友我看是快要把肝髒吐出來了,可憐的趙,一起到甲板上走走吧,雖然沒有太陽,但是雨後的大海也有他自己的美景。”


    老趙渾渾噩噩的抬起頭,看著老約翰,苦笑了一聲,有氣無力的道:“謝您的好意,不過我看我躺在這兒挺好。”


    李義山在一旁用腳尖輕輕的捅了一下趙東山,說道:“這是人家的船,按照航海規矩,你得聽人家的話。走,跟著我們上甲板上走一走,吐啊吐的你就習慣了,暈啊暈的你就不暈了。“


    趙東山想爆一句粗口,可抬頭看到自家小爺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趙東山也就沒了別的辦法,萬般不願的從吊**走下來,在別人的攙扶下,緩慢的走出了船艙,走上了甲板。


    老約翰說的沒錯,的確雨後的大海顯得格外安靜。俗話說暴風雨前的寧靜,可黃朝怎麽看這怎麽像是暴風雨後的安靜。


    天地一片昏灰色,頭頂陰霾的天空下麵,海鳥盤旋在黃朝他們所在的貨船周圍。甲板上一派忙碌,昨晚的暴風雨讓水手們一大早就忙活了起來,


    加固纜繩,固定甲板上的救生筏。整個貨船都顯得格外的忙碌,但卻在約翰船長的大副指揮下,一切又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黃朝幾個人站在甲板上來回晃蕩這,老約翰沒讓他們插手幫忙,黃朝也就不和他們客氣。雨後的空氣也的確幹淨清爽了起來,空氣中雖然還彌漫著大海的鹹腥氣味。


    黃朝一個人閑得無聊就四處亂轉,從船頭走到船尾,他抽了兩根煙。憋了一晚上,抽兩口煙,也的確是一件極愜意的事情。隻是黃朝走著走著,突然在船頭看到了一個老水手。


    那個老家夥,看上去怎麽說也有四五十歲了,頭發纖細和電影裏的那些老船員不一樣,這個老頭不算壯碩,或者說比起歐洲人,這個老頭的身材是有些單薄了。


    老頭坐在船頭,兩條腿懸掛在欄杆下麵,沒穿鞋子,晃著兩條長滿金色長毛的小腿,手裏握著一根長長的魚竿。沒有太陽的照耀,可那魚竿仍然襯托出一抹柔亮的金屬光澤。黃巢不識貨也能看出來,那根魚竿的價值可能是這老頭子在這艘船上當水手兩個月的薪水。


    這是專業的還釣魚竿,柔韌性十足,不易折斷,同時有很長,耐力極高。以前黃朝在魏行舟的家裏見到過一把類似的,但材質和這老頭手裏的比起來完全不能夠相提並論。比起麵前現在見到的這根魚竿,魏行舟的那根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黃朝漫不經心的走過去,站到了那老頭的身邊,安靜的看著老頭海釣。不過多時,老頭突然肩膀一抖,緊跟著手裏的魚竿勾住了獵物,開始急速的扭曲!本來略顯弧度的魚竿,很快的幾乎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形狀。


    那老頭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一腳踏著加班,另外一隻腳死死的踩著欄杆,腳麵勾著一根纜繩!


    老頭站在黃朝麵前,那略顯消瘦身體,卻完全張開,渾身的飽滿的肌肉撐起來,鼓鼓囊囊的仿佛是要爆炸了一樣!老頭一隻手迅速的搖著手裏的魚線!齒輪飛速旋轉,老水手專注的看著海平麵上的一舉一動!


    整整兩分鍾過去,老頭子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力度,一把將一條大魚從海水裏脫了上來。海釣和河釣有著很大的區別,在河裏你用三分力氣,或許在海上就要用九分的力氣。


    黃朝對海魚沒什麽太大的研究,十幾條魚放他麵前,他估計也認不出來幾條。隻是看著那條肥碩的大魚從海麵上離開水麵,咬著魚鉤,嘴角流血可仍然還在上下竄動,扭動的樣子,黃朝就過癮!


    怪不得有人喜歡海釣,原來這是有著一種原生態的力量美在裏麵!


    年長的水手一把勾住那條大魚的魚線,站在甲板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回過頭的時候,正巧看到黃朝站在他的屁股後麵。


    這老頭子似乎是不經常見到有亞裔麵孔,歪著腦袋看了一眼黃朝,然後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你就是這幾天一直住在甲板下麵的那位客人嗎?”


    黃朝愣了一下,明白過來,老頭子所說的甲板下麵的客人,是指的黃朝他們這些天一直在貨運的船艙裏將就著睡覺,很少出來。顯然這艘船以前也參加過偷運的行當,不然的話,這老頭不會一下子就猜到黃朝他們是偷渡來的。


    “是的,老先生。”黃朝點了點頭,禮貌的抽出了一根香煙,準備遞給他。結果那老頭卻揮了揮手,從自己髒兮兮油膩膩的褲兜裏麵掏了掏,掏出來了一瓶銀質的洋酒壺,站在船頭,一邊把自己手裏的大魚扔到水桶裏麵,一邊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圍欄邊緣,喝了一口酒之後並沒有接過黃朝的香煙。


    似乎是老外都不喜歡接別人的香煙,老水手並沒有理會黃朝懸在半空中的香煙,而是自顧自的取出了一個煙鬥,然後拿出火柴,背對著海風,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嚐試著把火給點燃。


    這老頭有古銅色的皮膚,大眼睛,高鼻梁,棕色的頭發,看上去不像是歐洲人,更像是南美人。站在風中,手裏的火柴滅了好幾根,卻依然沒有點燃他手裏的煙鬥。黃朝笑了笑,走上前,禮貌的說道:“我來幫你?”


    老頭抬起頭,上下掃了黃朝一眼,簡單的說道:“謝謝。”


    黃朝上前,雙手張開,捂著煙鬥,替那老頭子遮擋著海風。同時心中術法念動,一縷靈氣縈繞起來,老頭再次劃出來的火柴陡然的要比剛才的火焰旺盛了不少!


    火焰燃燒幹燥的煙絲,發出嘶嘶的聲響,細潤的煙絲被點燃,一縷青煙從眼鍋裏徐徐升起。老頭子眯起眼睛,一臉愜意享受的表情。等那一口絕美的煙氣吐出來之後,他睜開眼睛,看著黃朝,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中國人?又是一個中國人?島上難道有什麽寶藏還是熊貓,值得五天之內又來了一批中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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