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拉開,看著嫋嫋風姿,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的南宮淼,眾人在驚歎其美麗的同時也越發肯定這姑娘的無辜。 她的雙眸清澈純淨,神情高貴自然,心裏有鬼的人如何能做到這樣?南宮淼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呢。


    南宮穎和劉濤看到這樣的南宮淼卻是有點發怵了,她怎麽就一點都不害怕?南宮穎握了握拳,虛什麽?東西是真的,又不是假的。


    南宮逸一臉輕視地斜瞥了劉濤一眼,連正眼都不屑給他:“不是有所謂證物嗎?怎麽還不拿出來?這裏有這麽多人可以為你作證呢。”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譏諷之意。


    劉濤骨子裏是個極端自負又極端自卑的人,平日裏麵對南宮家的人難免底氣不足,可是此刻手裏握著“倚仗”,又被南宮逸這麽當眾嘲諷,心裏著實惱怒“未來二舅兄”對他的不尊重,倒是猛然直起了腰杆,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墨綠色的荷包,荷包上繡著一叢竹子,其它什麽都沒有。


    南宮族長奇道:“就這個?怎麽證明是淼兒送給你的?”


    南宮穎搶先答道:“這個荷包的麵料是南宮布莊新出的流紗錦,隻出了十五匹,正紅色、粉紫色、墨綠色、湛藍色、天青色各三匹,是專門留給大姐的。父親明令,明年八月,也就是大姐成親一年後,才能大批生產和銷售流紗錦。所以現在外麵根本買不到流紗錦,別說外麵了,就是在南宮府內。也隻有大姐院子裏才有這珍貴的流砂錦。


    眾人動搖了,既然如此,那麽這個荷包應該真是南宮淼給劉濤的了。


    看見眾人的神色變化,南宮穎和劉濤越發得意了。劉濤甚至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南宮逸一眼,卻被南宮逸狠狠地瞪了回來,不甘地縮了縮脖子。


    唐思同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他的未婚妻子怎麽能拿成親用的麵料給其他男人做荷包?按照嶽父的用意。那本該是獨一無二的啊。他也狠狠地瞪向劉濤,這麽平凡差勁的男人哪裏比自己好了?憑什麽能讓南宮淼不顧“女德”、不顧臉麵?


    就在這時,南宮淼身邊的紅袖一臉疑惑地走過來看著南宮老爺手上的荷包:“咦?二姑娘您偷拿這個荷包就是為了給您這位表哥啊?”


    偷拿?這個荷包是南宮穎偷的?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南宮穎。


    南宮穎漲紅了臉,梗直了脖子罵道:“賤蹄子,胡說什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拿了?你以為這樣胡亂攀咬就能幫大姐脫罪嗎?如果這個荷包不是大姐自己送出去,而是被人偷了,你們怎麽從來沒有找過?如果這個荷包不是給我表哥,而是大姐做給思同哥哥的。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丟了能默不作聲地就算了嗎?


    客人中有很多人開始點頭。別說是做給未婚夫婿的成親禮品。就是一般的繡品也不能隨便丟失的,大家小姐的女紅、字畫詩文都是不能流失在外麵的東西。


    大家又看向紅袖,等待她的回答。紅袖臉上不但沒有慌亂和生氣。反而有點好笑,這樣的神情讓眾人更好奇了。


    南宮族長問道:“你親眼看到二姑娘拿了嗎?有人能證明嗎?”


    紅袖立即答道:“有。安平縣主可以證明。”


    眾人嘩然,不一會兒,隻見遠處安平縣主及兩個丫鬟從一棵樹後走出來,向這邊幾位長輩遙遙行了個禮,其中一個丫鬟快步走了過來,盈盈拜道:“南宮老爺,雖然我們家縣主沒有親眼看到二姑娘拿了這個荷包,但是我們主仆三人都聽到二姑娘從大姑娘屋裏偷拿走一個荷包。”


    忠國公世子奇道:“聽到?怎麽說?”


    那個丫鬟繼續道:“那日我們家縣主來找南宮大姑娘問月季花的事,後來大姑娘又帶縣主去看貴府的花棚。我們回來的時候,正好在門口遇見南宮二姑娘匆匆離去,還說大姑娘有客人她就不打擾了。我們進屋後,在裏屋的紅衣姑娘出來了,突然驚叫:‘糟了紅袖,你那個荷包被二姑娘拿走了,我剛剛看到她在看,也沒有理會,就回裏屋整理去了,不想她竟然連個荷包都要偷拿,我這就去追要回來。’當時紅袖攔住了紅衣,還讓紅衣檢查一下大姑娘的繡品有沒有丟,如果沒有就算了,一個荷包而已,她再繡一個就是。”


    其他人被繞得有點暈,忠國公世子首先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個荷包是紅袖的?而不是南宮大小姐的。”


    紅袖答道:“正是,夫人為奴婢指了門親事,是一間準備用來作陪嫁鋪子的海產鋪裏的二管事阿曾。姑娘送了一匹天青色的流紗錦給奴婢,還說其它兩匹留給紅衣和紅俏成親時給她們。奴婢就給阿曾做了一件袍子、一件夾衣,還給自己做了一條裙子,餘下的布料就給阿曾做荷包、帕子和其他小東西。


    因為阿曾很快就要升大管事了,以後在外頭接觸的更多,奴婢學主子們的風雅,給四個荷包分別繡上鬆、梅、竹、菊,二姑娘拿走的正是奴婢繡的最後一個竹的。


    這些年二姑娘拿走姑娘那麽多珠花首飾,哪次不是有各種理由?如果讓二姑娘知道大姑娘將一匹天青色流紗錦送給奴婢,還不知道要鬧哪樣,說不定又要逼著姑娘送一匹紅色流紗錦給她,所以奴婢就沒有讓紅衣去追要,又重新繡了一個。”


    南宮穎不鎮定了,插話吼道:“胡說,這個荷包明明就是在南宮淼的繡花籃裏。”吼完才發現哪裏不對,連忙掩住自己的嘴。


    “……”四周一片沉默,劉濤恨不得衝上去掐死蠢笨的南宮穎。


    南宮穎很快硬著頭皮強辯道:“我是說我曾經看到這個荷包在大姐的繡花籃裏,所以昨日表哥一拿出這個荷包。我就知道是大姐的。你們人多,安平郡主本來就是大姐的朋友,怎麽說都可以啦。流紗錦這麽珍貴的東西,大姐送給你一個奴婢。誰信,反正我是不信。”


    南宮昱珍皺了皺眉:“紅袖、紅衣、紅俏、還有去年已經嫁到莊子上去的紅綾是從小侍候在淼兒身邊的大丫鬟,府裏誰不知道淼兒待她們四人從來就親熱大方?別說一匹流紗錦了,去年紅綾出嫁的時候。姑娘就送了一個旺鋪給她,這是大家都看到的,還有大家沒看到的珠寶首飾和銀票呢。”


    眾人暗自嘖嘖,南宮家真有錢啊!南宮大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嫁妝比過一眾小戶人家的小姐。


    南宮穎現在隻能死咬著不承認:“空口無憑,你怎麽證明這個荷包是你的,是你繡的?上麵有寫名字嗎?”


    別說南宮老爺幾人皺緊了眉,就是一眾賓客也覺得好笑,這位南宮二小姐是在耍賴了。荷包上怎麽能寫名字?即使紅袖隻是個丫鬟。也不能在給未婚夫婿的的荷包上大剌剌繡上或寫上自己的名字吧?


    南宮老爺正要開口。紅袖卻笑了:“二姑娘,這個荷包上還真有名字,不但有奴婢的名字。還有阿曾的名字。”


    怎麽可能?劉濤差點大聲問出來。那個荷包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晚上睡覺都握著。上麵哪有什麽字。


    南宮老爺和旁邊坐著的族長、威遠侯等人也好奇地翻看那個荷包,愣是什麽字也沒看到。


    紅袖要過那個荷包,拔下頭上的一隻細簪子,小心挑開荷包上竹子根部一處麵上的繡線,很快,離紅袖最近的一個族長大聲公布:“是一個‘袖’字。”


    紅袖沒有停手,又換了個位置,在竹子頂部一處繼續挑,然後將荷包遞給族長,族長大聲說道:“是一個‘曾’字。”


    紅袖大聲解釋道:“三年前,書瑤姑娘送了一條自己繡的帕子給姑娘,繡的是白虎小乖,柯媽媽帶東西回來時,跟姑娘轉告了夏姑娘說的繡花中的秘密,白虎繡花的起針處有兩層繡花,裏麵被隱藏的一層是一個乖字。夏姑娘給姑娘的信裏還教了這種有趣的繡法,我們覺得很有意思,從那時起,奴婢繡花就喜歡在起針處和完結處繡上自己的名字、或者其它什麽記號。”


    南宮穎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撲過來搶過那個荷包一看,癱軟在地,臉色青白地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劉濤悄悄地往後退……突然“啊”地一聲跪倒在地,一臉痛苦地摸著右腿後膝蓋窩。不遠處,書文、小五、和鍾嘉義指著他哈哈大笑。


    書文“哼”了一聲:“陷害我淼姐姐,還想偷溜?哪有這麽便宜?”


    小五崇拜地看著書文囔道:“這個好這個好,我要學這個,就拿這種不要臉麵的人當靶子就好。”


    南宮逸對書文豎起大拇指:“文兒好樣的!”然後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帶兩個人,把這廝綁起來送到劉家去,警告他們,以後南宮府不歡迎劉家的任何人。”


    “哈哈哈哈,”震耳欲聾的笑聲突然傳來,由遠及近,隨即一道白影閃過,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人影已經到了南宮淼麵前卷起了她,“南宮二姑娘,多謝你!不然我還沒有機會找到你這位嫡姐呢。南宮仁浩,會有人告訴你拿什麽來換你的寶貝女兒的”


    ps:今天是小侄兒的生日,全家外出吃飯,二更會很晚,或者明天補(肯定會補,也就是說如果今晚沒更,明天必定是三更),如果過了23:00,大家就不要等了,明天一起看吧,謝謝大家的理解!感謝 君傲少爺 書友的平安符!感謝 樹獺姑娘 書友的平安符!感謝 亦火華 書友的粉紅票!感謝 mao 書友的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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