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哈紮布和玲瓏再沒說過一句話,兩人全都緊張地看向水池中的女屍,雖然屍體還是沒有變化,但大概是兩人的心情原因,似乎都覺得女屍要複活一般。


    玲瓏看看哈紮布的臉,想起他說已經等了五十年了,就算當年珠兒死的時候他十八歲,現在也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為什麽看來不超過二十五歲,這也是巫術嗎?還是邪術?


    “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隻要月亮升起就好,隻要等到那個時候。”哈紮布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是解釋難玲瓏聽,還是安慰著自己的心。


    玲瓏試圖磨斷繩索,可是哈紮布極其**,隻要她一動,他就看他一眼,眼神中殺氣凜凜,玲瓏明白這個男人已經隨著心上人複活的時間接近而狂躁起來,隨時可能暴起。而在她看來,女屍不會複活,反而因為長年冰凍,而今卻泡在溫水中而腐爛。陰陽水池的冷熱水不相混是說在活水的情況下,現在崔猛的屍體堵住了水眼,冷熱水早不混成了一團。


    她心裏很混亂,希望燕風來救她,捉住這個神經病情癡,還那麽多人以公道,也讓崔猛可以安息,但別一方麵,她又同情這個男人的愛情,希望真有奇跡,這樣他帶著心上人遠走高飛,燕風就不會有事了。


    正猶豫著,就見哈紮布猛地站起,臉上出現了惡狠狠的神情,“你的男人是白癡,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要來送死!”他說著伸手拿起那個奇特的武器。大部向洞口的方向走。


    “燕風,快走,他要殺你。他瘋了!”玲瓏連滾了幾滾,遠離水池一點。不顧死活地大叫。


    哈紮布回過頭來,憤怒使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顯得那黑發和黑眼異常淩厲。他一揮手,玲瓏隻感到一股陰寒的空氣迎麵襲來,竟然一下衝得她背過氣去。倒在地上。


    然而她這一聲叫喊已經在石洞中傳出很遠,讓燕風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和古龍在看到龍龍後,略準備了一下就急匆匆趕到了。他們估計玲瓏是在山上,所以一直開車到了山腳,然後才讓小狗帶路,果然到了緊挨著筍子洞地無歸洞。


    一到洞口他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因為洞口是堵著的,現在卻不知怎麽被開了一個小洞。來玉華山地人都有人帶領,當地人又熟悉這裏的情況。所以並不會有人來,除了有目的的哈紮布和一直在熟悉地形的玲瓏。


    燕風聽到玲瓏地聲音就往前跑,古龍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在這一點上,龍龍似乎比燕風明智。雖然全身的黑毛全豎起來了。擺出了拚死攻擊的加工,但硬是一聲不吭。比燕風還冷靜。


    燕風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讓他在前,古龍在後,兩人間要保持距離。古龍點點頭,拿出一瓶藥,自己倒嘴裏半瓶,剩下半瓶讓燕風吃掉。這是維生素b,能讓大腦細胞分外活躍,有效抵抗幻覺,有的人用他來對付降頭術,這是他和羽毛打聽來的,在醫院裏買了一大瓶。


    在他看來,對抗哈紮布的巫術光靠保持距離是不行了,還要有點科學手段。一抬眼,見燕風把槍上膛,還拿出一把刀,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下,疼得直吸氣,明白他是要讓自己肉體受傷,雖然麵對強大的巫術不及管用,至少也算多一層防護。.1#6#k#小說網.


    “他有人質,你小心。”他低聲囑咐了一聲,就放燕風大步離開。


    這條山洞很長,燕風幾乎是要用跑的。聽到玲瓏的聲音地一刹那,他感到胸中的熱氣一直湧了上來。他不能失去她,所以他一定會救他出來,絕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和冷落了。


    玲瓏向他示警了一句後就沒有聲音了,明顯是被限製了說話的權利,而玲瓏之所以會喊叫,一定是因為哈紮布感覺到他來了,已經有所準備。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小心翼翼,不如放開了硬碰硬。在這種環境下,他們沒有地利地優勢,因為武力上的差距,天時似乎也在下風,唯一占上風地大概隻有人和了。


    還有他地勇氣,他堅信邪不勝正的天道!


    洞越走越寬,他地腳步聲和呼吸中混雜在一起,一聲一聲擂在他心上,遠遠的,就見前方出現了火光,還有一條瘦高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著。


    這個距離正合適!他邊跑邊舉起槍,卻沒有扣動扳機,因為他知道哈紮布必然會閃,距離過遠的話,這一槍是打不中的。果然,就見一條黑影暴起,像一個大蝙蝠一樣,居然整個人都掛在了洞頂上,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巫術還是功夫。


    他舉槍再瞄,黑影像隱形了一下突然不見了,但在黑暗中,一絲極微弱的銀光像毒蛇一樣閃了過來,直咬向他的脖子。


    燕風是凡人,沒有異能,但是長年和惡性犯罪作鬥爭,什麽狠角色都見過,打鬥神經早就磨練得無比發達,見情況有異,猛的一矮身,感覺銀光幾乎同時掠了過來,身邊的岩壁發出啪的一聲響,碎石迸裂,如果打在他脖子上,這一下,他就能身首分離,看樣子哈紮布的殺人凶器就是這個。


    不等他細想,如蛇的銀光靈活的轉身,從另一個角度攻向他的腰際,改砍頭為腰斬,這回因為距離近了,燕風急忙趴在地上,狼狽又驚險的躲過這第二擊,但他已經感覺到這銀色鋼絲的可怕。他再度瞄準,就見那銀線吞吐,似乎要向後退,而這時槍聲響了,不是他,而是古龍在後麵開槍了。


    黑影疾退,燕風趁機衝了過去。迅速跑到那片光影裏,一眼就看到玲瓏倒在一個水池邊,似乎是昏了過去。他心裏發急,卻同時趕到身邊有異。幹脆也連避也不避,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式,反手就是一刀,生生逼退了黑影。


    “哈紮布,不要負隅頑抗了!”


    “哼哼。居然帶人來了。聽起來像是兩個人,為什麽不帶兩百個,這樣還比較有勝算。”哈紮布冷笑。


    “邪不勝正!”燕風把目光從玲瓏身上挪開了,快速瞄了一眼石洞,他看到那個失蹤的大床已經打開了,而水池那邊散發著一點淡淡的血腥味,看來複活的計劃已經開始。


    “你放過我地女人,我放過你的女人。”哈紮布突然道。


    燕風知道是這最後關頭的氣氛讓哈紮布緊張了,還有他拚命地方式也讓哈紮豈有此理失去了自信。他事先感覺哈紮布怕失血,看來是對的。


    他沒說話,而是大步向水池走了過去。他知道哈紮布必然會阻止他,隻要他纏住哈紮布。古龍就能安全進入。隻要救出玲瓏,他就沒有什麽顧及地了。


    身後異動才起。他就一槍放了出去。沒錯,哈紮布夠快,可是他快不過子彈。如果說哈紮布躲在暗處偷襲他,他可能像刀俎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但現在哈紮布同他一樣是有顧忌的,他怕人破壞了那個水池,那是讓人複生的關鍵。


    哈紮布被迫閃遠,在半空中暴喝一聲,居高臨下的再度用銀線攻擊燕風,但燕風第二槍、第三槍也接著打出了,他今天帶了發了幾個彈夾,根本不怕子彈地問題。而此時古龍也衝了進來,還有小黑狗龍龍。


    “去救玲瓏。”燕風繼續向水池進發,揮手射出子彈,一眼就看到粉紅的血池中躺著一個死了許久的女人,登時明白了這大情種要複活的是自己的情人。


    此時,他沒有時間細想,也沒有時間回頭,迅速甩掉自己的上衣,迎上那軟如遊蛇,又硬如鋼鐵的銀色絲線。嘶拉一聲,他的上衣被抽得粉碎,他也逮到機會打出了第五槍,同時另一邊的古龍也同時開槍。


    就聽哈紮布痛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哪裏受傷,一直落到了那張大**。


    隻一瞬間,燕風覺得眼前景色變了,他雖然還是身上山洞,卻是那個換頭山洞。他眼前好像有一個攝影機一樣播放著電影,隨著鏡頭地失控,茶盤上擺著的人頭看清楚了,竟然是烏拉,而玲瓏正一步步走過去!


    “玲瓏,別過去。”他叫,聲音之大讓自己一愣,赫然發現自己又處在了幻術之中。他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和活躍地腦細胞讓他眼前一陣模糊,這個山洞的景象和換身山洞地景象交替變換著。再看古龍,一個勁地抓一個大石頭,叫著他兒子的小名,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他背身臥伏在地上,叫著玲瓏地名子,拚命命令自己的雙手換上彈夾。這回他中的幻術並不深,而哈紮布一受傷就使用幻術,明顯是受傷後不能過度耗費體力。哈紮布雖然看著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但算計一下就知道很可能是一個老人了,他為了自己情人的複活,一定費盡心機以邪術保持了容貌,他怕失血的情況一定與這個有關。


    子彈上好,燕風扭轉身來。可此時,眼前的場景又變了,而且是不停的變,讓他的腦子混亂起來,找不到哈紮布的影子了,隻能舉著槍踉蹌著走,用力想甩開眼前的模糊不清迷霧。


    他還是不行嗎?還是破解不了哈紮布的幻術嗎?燕風心裏亂成一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一邊的古龍也是一樣,兩人陷入了最大的危機。


    而此時,玲瓏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她心中最親愛的人滿頭大汗的站在那兒,眼神茫然的四處搜尋,一位最好的朋友跪在一旁,慢慢有槍指住了自己的頭,立即明白他們是中了幻術,而那位施展了幻術的人正盤膝坐在床蓋上,閉著眼睛,雙手指向那兩個陷入幻覺不可自拔的男人。


    “玲瓏。”她聽到那個他所愛的人溫柔的叫了他一聲,雖然知道他是無意識的,但還是心裏一熱,回身就瞄見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狗。


    “龍龍,咬!”她幾乎是尖叫一聲。


    小狗好像聽得懂她的話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後腿用力,黑箭一樣射向哈紮布,狠狠咬在他的手上,之後迅速逃跑。


    小狗不受幻術的控製,但疼痛卻讓哈紮布失了神,他一分心,燕風和古龍眼前的幻像立即消失,雙手舉槍對準了他。


    哈紮布見燕風離水池隻有一步之遙,以為燕風要破壞他的複活大計,瘋了一樣撲了過來,完全不顧自己了,猛得躍向半空,帶著要毀滅一切的氣息撲了下來。槍響、人落,但他落下時卻掐住了燕風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他嚎叫!


    兩人力量相差太大,燕風根本無力掙紮,古龍連發數槍,可哈紮布就是不放手。


    “啊,珠兒腐爛了!”玲瓏爬到水池邊,正好看到珠兒腐爛的臉。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一樣,是太大的打擊了。哈紮布立即鬆開了燕風,撲倒在水池邊上,他身上中了數槍,根本就沒法活了,失血也使他的容貌立即衰老了下來。他之所以還能傷害燕風,全憑著一股剛猛之氣,而此時他的世界都崩潰了。


    “珠兒,他們騙我。珠兒,他們騙我。”他向水池中爬,聲音絕望之極,讓一邊的燕風聽著都不忍,隻跑過去,抱起玲瓏。


    “珠兒,你一定等急了。我該早陪你去的,珠兒,等我!我又犯錯了,我原諒我。珠兒!”他慢慢爬到了水裏,自身的血在粉紅的池水上蕩出一朵朵血花。


    “他們騙我,是假的,傳說是假的。你回不來了!那我--去找你!”他一直沉到水底,抱起那開始腐爛的屍體抱在懷裏,另一隻手指向水麵,“珠子,給我,是珠兒送我的--定情物。”


    燕風撿起那顆因打鬥而掉在地上的珠子,這才明白為什麽那天哈紮布拚命要拿回來。


    “讓我們死在這裏,永遠不分開。不要打擾我們,隻有我和珠兒,求你。”他用盡最後一口氣請求。


    他眼裏的絕望和幸福,他的破滅和渴望讓燕風無法不答應他,懷中的玲瓏已經泣不成聲。


    他是為了生,還是帶來死?他執著於一個念頭,造就了自己無盡的痛苦,也許這結果是最好的解脫。假如他不死,他將如何麵對這個結果?!


    燕風看著哈紮布漸漸沉入水中,把玲瓏緊緊抱在懷裏!


    人生無常,眼前的幸福是如此珍貴。


    (全文完)親們,本書已經結束了,我有失落之感,相信你們也一樣,讓我們相約下本書吧。請不要把本書下架,新書的消息會在這裏通知,希望你們能看到。謝謝你們,一直為本書激動和焦急,這是我們共同的書,大家共同走過,希望下本也能如此。


    好啦,開胃菜撤下,等大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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