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顧雲初想嚎啕,她怕嚇到孩子,硬生生的把悲慟憋在嗓子裏,整個內髒卻像被水浸透了,*的顫抖。


    軟綿綿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那是悠悠所能給的最好的安慰。


    顧雲初平靜了一會兒,她看到悠悠的小嘴巴幹幹的,便用棉棒沾水給他濕潤嘴唇,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從窗戶往下看了看。


    天空隱隱露出一點青白,因為是冬天,落到視線裏格外的蒼涼和蕭條。


    她驀然睜大了眼睛,樓下一輛黑色的車門打開,景薄晏從裏麵鑽出來伸了個懶腰。


    他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叼在唇邊,一手捏著打火機,一手攏在唇邊擋著風,豔紅的火光一閃,煙霧就升騰而起,把他的側臉繚繞的更加棱角分明。


    顧雲初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昨晚他不是走了嗎?難道一直在外麵守著?


    景薄晏忽然仰頭往上看,顧雲初嚇得忙縮回身來,隨後又偷偷的探出去。


    他倚著車頭噴雲吐霧,長腿隨意交疊著,眉頭皺著,眼睛眯著,總是看著窗口的方向。


    顧雲初手緊緊絞住圍巾的流蘇,眼眶又熱起來。


    “景薄晏。”喊出他的名字,小聲的,連自己都不敢叫給自己聽。


    不心動是騙自己,可她有什麽資格,除卻還是簡慕白的妻子外,她其實是個婊砸,生了個兒子,連他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天邊又明朗了些,路燈幾乎沒了用,顯得格外蒼白,那張五官深刻的俊臉,看起來有些冷酷。


    但是,下一瞬,他揚起嘴角,軟化了剛硬的線條。抬手把大衣領口拉緊,開門,關門,發動引擎,景薄晏開著車離去,地上一堆煙頭,卻證明了他存在過的痕跡。


    顧雲初倚著窗戶好久都沒敢動,手裏全是汗,心中有些什麽像春天的藤蔓一樣瘋狂生長。


    有些人注定了是飛鳥和魚的距離,即使不停的追逐,也無法靠近。


    三天後。


    景薄晏踹開鄭浩南辦公室的時候,鄭浩南正在玩——貓。


    他弄來一隻流浪貓,不過養了幾天那貓就成了他的主人,動不動就霸占著他的辦公桌,一窩就是一整天比上班都敬業,更厲害的時候就趴他肩頭上,害的他動也不敢動,生怕驚了貓老爺的大駕。


    看到景薄晏黑著臉,鄭浩南嚇得把貓扔了,那東西輕巧的落地,弓著背伸了個懶腰,權當他陪著玩了個扔高高。


    景薄晏無視這東西,隻把手裏的文件袋拍在桌子上。


    鄭浩南早忘了前幾天那檔子事兒,他拿起文件袋看看,“二哥,這什麽,哪裏的房契?”


    “鄭浩南!”景薄晏一拳頭打在桌子上,堅實的實木桌子應聲裂開,桌子上的杯杯盞盞嘩啦啦全給震碎了。


    長這麽大,鄭浩南隻看到景薄晏發過倆次脾氣,第一次就是四年前,他搞了個什麽盛宴把加料的酒給了景薄晏,第二次就是現在。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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