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君臣父子


    “福生,給我打二十板子,就在這院子裏打揀擇!”冷冷的盯著江固,江樂山就不信邪,江固他還能一直這麽硬氣下去?


    “陛下……”容妃撇撇嘴,想到兒子高高腫起的臉頰,似乎覺得這懲罰輕了揀擇。


    不過對上江樂山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嗔怪的話頓時收住,她不是傻子,之前自己那麽一通胡話,如果陛下真個計較起來,自己怕是要有麻煩了。


    宮中女人最不缺的就是心機,眼見自己沒吃虧,容妃更是懂得見好就收。


    福生顯然被陛下的命令嚇了一跳,沒有急於準備什麽,反而湊到江樂山耳邊壓低了聲音勸了一句,“陛下,大皇子他始終是……”


    “嗯?”目光微掃,江樂山懷疑的看了一眼福生。


    心中一震,上一次挨打的慘痛教訓還在,福生隻覺得屁股隱隱作痛,再也不敢囉嗦什麽,拉過兩個小太監,低聲囑咐了兩句。


    眼看著幾個小太監不一會兒就把長凳和板子搬來,江琢小臉慘白,眸子哀求的看著江樂山。


    偏偏江樂山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一般,眸子始終望著江固,一張臉更是陰沉的可怕。


    江琢此時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那二十板子雖然不至於真的把江固打殘廢了,但挨板子的滋味肯定也是極不好受的。


    江琢私心裏也覺得那江錦該打,江固本就是幫助自己才打的那江錦,她怎麽能坐視不理。


    猛地跨出一步。攔下了福生欲拉著江固的手,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兩人中間。


    福生眉頭微挑。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目光卻是看向了江樂山。


    “父皇,琢兒有話說。”顧不得其他,聲音嘹亮的開口,江琢竟是第一次覺得這般暢快的開口說話。


    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琢,再看看至始至終一頭倔驢一樣的江固,江樂山輕輕點了點頭。


    容妃心裏著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時間緊迫。但她也聽說了是自家兒子動手在前,此時再看江琢受傷的雙手。如何還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容妃上前一步,聲音裏帶著哭腔,柔著聲音喚了一聲“陛下……”


    “容妃娘娘,講了這許多,想必嗓子也疼了,且喝杯茶。”霖謪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不由分說,一杯茶塞到了容妃手裏。卻是不著痕跡的打斷了她的話。


    江琢白了霖謪一眼。似是怪他此時才出麵。


    摸了摸鼻子,霖謪退後一步,有些心虛的訕訕笑了一下。


    眼見容妃愣神的功夫。江琢哪裏肯放過這難得的開口機會。


    “父皇,今日先生教授四皇兄兵法,琢兒正巧路過,先生說正好缺少人演練,於是,琢兒就一起加入……”事情的始末在江琢童稚的聲音裏娓娓道來,事情的經過並沒有參雜哪怕一絲一毫的假,隻不過在提到霖謪和江固時,江琢刻意的誇大了某些方麵。


    比如,這是一場軍法演練,而不是容妃所說的玩鬧。


    再比如,江錦如何飛揚跋扈對江慧出手,自己又怎麽被殃及池魚,江固如何跳出來維護弟弟妹妹……


    容妃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她第一次知道,感情胡鬧也是可以學兵法的。


    目光懷疑的看向霖謪,容妃是知道宮中這個特殊的存在的。


    眼睛微動,容妃卻是想著江琢那一句“兵法”的事情。


    那個殘廢都開始學習兵法了,錦兒比他還大著幾個月,是否也該用心在課業上了?


    皇家的孩子,你不努力,就等於落後,相較於出氣這種小事,她更看重兒子的未來。


    江樂山至始至終淡漠的聽著,等到江琢訴說完畢,江樂山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霖謪,“你在給慧兒講兵法?”不似質問,與其說是問話,不如說是戲謔的開口,語氣裏隱隱帶著一絲玩味。


    訕訕的笑了一下,似是被人揭穿了什麽。


    不過在對上江琢那刀子一般警告的眸光,霖謪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是,霖謪在教授四皇子兵法,額,還有七公主。”硬著頭皮開口,霖謪下意識的低頭。


    “既然如此……”江樂山拉長了聲音,眸子淡淡的掃過大殿裏的眾人,江琢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期盼的望著他。


    不其然的對上江固那張冰封一樣的小臉,江樂山眸子一黯,眸子裏隱隱有些冰冷。


    “那就打十板子好了。”


    “父皇!”


    “陛下!”


    兩個女人大大小小的聲音同時響起,江樂山冷哼了一聲,“福生,還不動手。”


    一把推開來拉住他的福生,江固冰冷著小臉賭氣似的主動走到長凳前,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大殿門口,在容妃臉上停留了那麽一瞬。


    厭惡的收回目光,抬腳跨坐在長凳上,身後不知誰輕輕推了一把,江固順勢趴在凳子上。


    容妃臉上隱隱掛著嘲諷的微笑,嘴角微翹,眸子深處隱藏著一抹怨毒。


    “時候不早了,錦兒既然還病著,容妃你先回吧揀擇。”


    江樂山聲音冰冷,容妃心中不安,低低的喚了一聲,“陛下……”


    “你教的好兒子。”壓低了聲音警告似的開口,江樂山狠狠的瞪了一眼容妃。


    看了一眼剛剛走出來的一群太醫,江樂山擺擺手,隨意指了兩個人。


    “你們去擷芳殿看看三皇子,你、你,去承乾宮看看月妃。”又指了兩個平日裏給月妃把脈的,終究是記掛子嗣,江樂山毫不猶豫的吩咐著。


    眼見陛下不喜,容妃心中忐忑,恭敬的行了一禮。帶著太醫快步離開了,隻是在離開前依然不忘狠狠的剜了江琢一眼。


    眨眨眼。江琢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啊”的一聲驚呼。


    “又怎麽了?”不耐的開口,眼看著院子裏一群太監手裏舉著板子等他示下,江樂山眉頭蹙的老高。


    吸了吸鼻子,江琢癟著小嘴委委屈屈的開口,“她要咬我。”


    剛剛走到大門邊上的容妃聽到這句話,後背一陣發涼,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看那樣子。似乎很怕江樂山追究一樣。


    嘴角抽搐,江樂山沒有吭聲。


    “你可知錯?”終究是自家的親生骨肉。江樂山再鐵石心腸終究還是不忍心。


    “我沒錯!”不料江固根本不領情,趴在冰涼的長凳上硬氣開口,根本沒有一絲要服軟的意思。


    眼看陛下臉色愈發難看,跟了陛下幾十年,福生自認還是能猜出陛下幾分心思的。


    顧不得陛下會發怒,福生跪在江固腦袋旁,盯著他的臉一陣擠眉弄眼,“大皇子。陛下也是為了你好。你就服個軟吧……”


    “我沒錯。”這一次聲音不由得降低了幾分,不過卻依然堅持。


    江琢心裏急得什麽似的,恨不得衝過去踹江固兩腳。


    這個傻子。難道就沒看出來父皇不想真的罰他嗎?


    怎麽好好的,他倒是先置氣了?


    “好、好……”江樂山氣極反笑,冷冷的看著江固,眸子裏滿是痛心。


    “福生,給我打,狠狠的打,不打疼他,他也不長記性!”


    福生起身,無奈的看了一眼江固,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板子,歎息了一聲,“大皇子,老奴,得罪了。”


    一個小太監上前,在江固腰間摸索了一陣,隨手一抬,褲子瞬間扒了下來,動作熟練之極,可見是常做這事的。


    福生再次看了一眼皇帝陛下,見陛下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高高舉起手裏的板子,“啪”的一聲,冰冷的板子狠狠地落在少年白皙的臀部。


    “嗯……”悶哼了一聲,江固緊緊的抓住凳腿,臉色隱隱發白,也不知是凍得還是痛的。


    前三板子毫無花哨,重重的擊打在少年臀部,但是除了第一板子江固忍不住悶哼出聲外,之後倒是忍著一聲也沒坑。


    不但江樂山忍不住點頭,就是霖謪在一旁看的都不著痕跡的點頭。


    隻有江琢,看著板子一下又一下落下,眼圈有點兒發紅。


    福生下手極有分寸,雖然陛下說過要狠狠的打,但是對象畢竟是皇子,他又哪裏肯真打。


    除了前三板子為了消除陛下的怒火,其餘的板子下手都極有分寸,雖然簡單的十板子,江固屁股腫的老高,但也不會真落下什麽毛病,用了藥不過趴幾天的事情。


    待福生手一停下,江琢忍不住第一個衝到了江固身邊。


    伸出小手輕輕扳起江固的頭,待看到江固咬著嘴唇強忍著的難耐模樣時,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人沒暈過去,想來傷的不是特別重。


    “都愣著幹嘛,還不扶大皇子進屋。”江樂山的聲音在身邊傳來,江琢詫異抬頭,就見江樂山一臉陰沉的抱起江固,往偏殿走去。


    偷偷吐了吐舌頭,江琢嗔怪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高大背影。


    “真的還以為你不心痛呢?感情,皇帝的心也是肉做的。”在心裏腹誹了一句,江琢抬腳快跑了兩步跟進了房間。


    “琢兒不是一向跟慧兒最好嗎。”放下江固,江樂山沒頭沒腦的話讓江琢一愣,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江樂山略帶嘲諷的話在耳邊響起。


    “想來,慧兒的傷勢,也不是琢兒說的那麽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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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月末了,手裏還有粉紅票的親,小公主眼巴巴的望著呢。


    好吧,明天加更,親,要不,您看著賞點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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