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麵坐定,君自傲又向二人抱拳道:“君某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沙上音一撇嘴,道:“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武琨則道:“鬼天君不必多禮,我等也是為了神界的安危。天姑娘,先將你所知的一切告訴他吧。”天涯點了點頭,低聲將自君自傲被天疏黃捉走直至現在發生的每件事告訴君自傲,君自傲聽得眉頭大皺,最後道:“隻是將我救走,並不會觸犯神界的盟約,桑月君又怎能憑此就挑起大戰呢?”


    沙上音道:“這事簡單!桑月君隻是要挑撥休元與仙之國開戰而已,如此他便可借機奪得國中大權,進而稱皇稱帝。表麵看,這小子的野心到此為止,但值此七國亂戰的世道,他這野心可就不像表麵那麽簡單了――既然想在亂世裏當一國之君,自然對整個神界都有野心,弄不好,這小子已經做好攻打黃泉的準備了!”


    君自傲心中一震,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想奪得五魂神陣?”


    天涯與韓縷均是一怔,完全不知君自傲在說些什麽,而武琨和沙上音隻道他就是鬼天君,前世之時早已知曉此事,卻並不吃驚,武琨點頭道:“妖、鬼兩國近來頗不安分,我與老魔頭思索再三,均覺得這兩國的最終目標必是黃泉,因為若想一統神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占據五魂神陣。唉,如今的年輕人,真是瘋了!”


    沙上音冷笑一聲,道:“權力二字當頭,有幾人能不發瘋?你以為人人均像你我一般,隻知研究神法與天柱之秘麽?”武琨輕歎一聲,道:“五魂神陣有西華神的強大法力守護,以一國之力,絕不可能攻得下來,就算真攻下了,也不知如何控製。不然自上古至今,也不會無人敢打黃泉的主意。我原來也不擔心五魂神陣會有什麽閃失,可是……據守護天柱的龍神講,如今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人物,妖界能大舉入侵人界,可能便與此人有關,這人有如此之能,難保不會向五魂神陣下手,到時妖、鬼兩國若真攻下五魂神陣,他隻要坐收漁人之利便可――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啊!”


    頓了頓,武琨又道:“這兩國雖然對五魂神陣有不軌之心,無奈我們卻無確鑿的證據,若是著手幹預,卻反先落人話柄,弄不好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所以……所以我們想借你們人界之力來保護五魂神陣,隻要你們能守住黃泉,鬼、妖二國迫不得已,就隻能派出武神攻打,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其餘五國聯起手來,共同對付這兩國。”沙上音接道:“而我和這老佛,會趁此機會讓五國間的關係得以緩解,盡量使他們在此戰中成為真正的盟友,從而使神界結束戰亂,諸國各自為政,互不相犯。”


    武琨道:“如果神界能結束戰亂,各國就又有精力維持七界間的秩序,到時就不會再有今日這般的妖、鬼、人三界之戰了。唉,這原本就是神界的責任所在,隻可惜如今的天神們卻隻繼承了西華的權力野心,卻不想著憑超然的地位與本領去造福天下,所以才會征戰不休。如果能結束這亂世,我想在我與老魔頭的努力之下,神界的格局應能發生改變,隻要各國能相安無事,自然會去思考各自真正的職司所在。”


    君自傲對這些個治理國家、統治萬民和國與國之間相處的奧妙完全不懂,但一聽到這“五魂神陣”,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自從聽鬼天君提及這五魂神陣的功用之後,對此陣充滿了反感,連帶著對神界也有些厭惡,如今要他為神界去保護這神陣,他不免大感難以接受。但轉念一想,如果此陣真被神界中某一擁有強大野心的國家占據,將直接危及到七界,便道:“隻要是為天下安危,君某但有能出得上力的地方,一定會盡力而為。”又過了七八天,戚氏身體複原得差不多了,便時常在丫環陪伴下到院中散步。這家宅院廣大,布置典雅,一看便知是書香門地大富之家。戚氏出於禮貌,隻在所居院落中行走,倒未踏足院外別處。


    這天君葦齋閑坐屋中,戚氏弄兒為樂,正自歡娛,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叩門而入,一揖之後說道:“我家主人欲請君相公賢伉儷到前堂一敘,不知方便與否?”君葦齋一怔不語,戚氏欣然道:“我們討擾了多日,早想到恩公麵前謝恩了,隻是怕恩公事忙。如今恩公相請,哪有不去的道理?”言罷整了整發髻,抱起孩子道:“煩請您在前帶路。”老者又是一揖,做個手勢,請君葦齋與戚氏先行。君葦齋晃如未見,仍在一邊發怔,被戚氏推了推後,才回過神來,與戚氏一道隨老者而去。


    不多時,三人穿過庭園來到一座大屋前,不及進入,屋內早有一人迎了出來。戚氏見他卅多歲年紀,身著懦生長衫,三縷墨髯垂於胸前,頗具出塵之姿,料想定是此間主人。果然此人開口道:“君賢弟賢伉儷在我這小宅住得可還好?”君葦齋一笑無語,戚氏見狀急應道:“這位想必便是恩公吧,我夫婦二人若不是得遇恩公,還不知能否活到現在,請受小女一拜。”說罷便欲拜下去。


    那人見狀大驚,急上前扶住戚氏,連聲道:“這豈不要折煞在下了,在下萬萬不敢當!”口裏說著,眼睛盯的卻是戚氏懷中的孩兒。君自傲看著這人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這人竟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戚氏此刻正低著頭,倒未曾察覺。


    這人向堂內一攤手道:“來,咱們到堂中再敘吧!”戚氏應了一聲,扯著滿麵憂色的君葦齋步入堂中。


    坐定後,主人向戚氏言道:“在下早年與君賢弟相交甚厚,幾年前在下到北邊做了些生意,沒賠沒賺的,就幹脆回來家鄉。唉,不想幾年未見,賢弟他竟落泊成這個樣子……都怪在下照顧不周啊!”說到最後一句時竟看著君自傲,倒似在對他致歉一般。


    戚氏道:“恩公千萬別這麽說,我們夫婦二人能得不死、這孩兒能得降生,都是蒙恩公高義大恩,我夫婦二人結草銜環亦不足為報,恩公卻還這樣說,真折煞我夫婦二人了。”


    主人笑了笑,說道:“弟妹莫要如此叫我了,在下姓孟名複,若不嫌棄,便叫我孟大哥好了。這次請二位前來,一是祝賀二位喜得貴子,二是有一事要與二位相商。”君葦齋沉著臉呆坐一旁,不言不語,戚氏無奈之下,隻得再開口道:“孟大哥有何差遣,吩咐一聲就是了。”孟複連道不敢,接著說道:“君老弟的文采出眾,我有意助他赴京應試,不知弟妹意下如何?”戚氏喜道:“這自然好,若真能得中個一官半職,也可報大哥大恩,隻是我家相公已久疏詩書,恐怕……”孟複擺手道:“這到不難,我在城外北郊有座舊宅,君老弟盡可到那裏發奮攻讀,如今離鄉試尚有半年,時間上是足夠了,隻是為他能專心讀書,這段時間弟妹要與他分開,不知弟妹是否願意?”戚氏喜道:“如此甚好,隻要相公能有出頭之日,幾日分離又怕什麽?隻是要勞恩公費心,賤妾著實過意不去。”


    孟複笑道:“同意就好。”轉頭對君葦齋說道:“君老弟,弟妹和你家少爺在這兒絕不會受虧待,你就安心地去讀書吧!我看今夜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去吧。”君葦齋勉強一笑,點頭應允。


    當晚用過晚飯,戚氏遣走了兩個丫環,關了門,才麵帶不悅地向君葦齋說道:“難怪你那些舊友不愛理你,你看看你這樣子!孟大哥對咱們可是仁至義盡,你卻連好臉色也不曾給人半分,真難為你是怎樣做人的!”君葦齋苦笑一聲,告罪道:“是我不好,下次改過就是了。”說完便怔怔地看著戚氏。戚氏不由嗔道:“呆看什麽?早些歇了吧,明天早些去,為了咱們,更為了孩子,你都要努力發奮才是。”君葦齋眼圈一紅,道:“明日咱們便要分別了,你會想我嗎?”戚氏嗔道:“男子漢大丈夫,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嗎?不過分離半年就這個樣子,你也真是沒出息。”隨即一笑,道:“我當然會想你了,不過你卻不要想我,要好好用功,知道麽?”君葦齋擦了擦眼淚,點頭應允。


    第二天用過早飯,孟複便來接君葦齋過去。君葦齋極不情願地與戚氏道了別,灑淚而去,戚氏欲相送到府外,卻被孟複攔住,言道如此一來定增君葦齋留戀之心,於前途無益,戚氏亦覺有理,便任由君葦齋自行去了。


    君葦齋離開居所,卻並未去什麽城外北郊,而是徑直來到昨日那所大堂前,孟複亦隨後而至。


    孟複一拱手,說道:“多留無益,你還是快快安心的去吧!”君葦齋淚流滿麵,顫聲道:“這一去之後,可還能不時回來看看他們?”孟複搖頭道:“若不是你沾染了些許法氣,連這幾日的相聚亦不可得。如今你限期已滿,任誰也留不住你,兩個時辰後你就會化成毫無知覺的遊魂,到時自會有鬼卒引你去黃泉,想再回來是絕不可能了。”


    君葦齋拭了拭眼淚,一咬牙道:“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去了吧!隻是請閣下多費心照料他們母子二人……”孟複歎了一聲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怎敢怠慢貴人?祝你投個好胎,來世不要再受如此之苦吧!”言罷在君葦齋肩頭一拍,君葦齋立刻化作一團磷火,飄蕩在空中。片刻後,一隻無常鬼從地麵浮出,引了那磷火,潛入地下而去。


    君葦齋化魂而去,戚氏卻隻道他正苦讀詩書,如此又過了幾日,不免有些思念夫君,無聊之下,戚氏抱了孩兒想出去走走,丫環卻無論如何也


    不答應。


    武琨與沙上音對望一眼,看著對方點了點頭。君自傲又道:“隻是不知如何能讓人界大軍進入黃泉之地呢?而且,如今妖軍盤踞人界,若人界大軍全部轉到黃泉,那……”


    沙上音把頭使勁搖了搖,天涯見了都有些擔心這老頭兒會將腦袋搖掉。他搖夠了頭,道:“你放心就是了,據我看,天下最大的戰場馬上就要從人界移入鬼界了。”武琨亦點頭道:“自你被天疏黃捉到神界後,妖軍便退守南方城中,隻怕是已與妖之國結成聯盟,隻等時機一到,就攻入黃泉。而鬼王魄獄芒最近行動詭秘,弄不好也已與鬼之國聯起手來,他若借鬼之國力量回到鬼界,隻怕立刻就會調動大軍攻打黃泉了。至於人界大軍如何進入鬼界,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此事雖然緊急,但你大傷初愈,必須多休息幾日,而我也能趁此機會,好好指點一下這兩位。”


    君自傲知道魄獄芒推翻神界的打算,此時聽聞其有可能與鬼之國聯手,先是有些詫異,後來便想通其中奧妙――如果五魂神陣被破壞,那麽神界的諸般法器將形同廢物,那時他根本不必率軍攻入神界,便可推翻神界對其餘諸界的統治。想到此處,君自傲心中不由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應將魄獄芒之事告之武琨與沙上音。


    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他既不願對不起這兩位救命恩人,同時又不願背叛魄獄芒這對人間全無危害的盟友,而且自己又對那五魂神陣充滿了厭惡,一時之間卻不知是該助魄獄芒毀了五魂神陣,還是助武琨與沙上音保護五魂神陣。


    選擇這東西,是世上所有憂愁煩惱的根源。人的一生中處處要麵對選擇,而這些選擇有時雖然互相對立,卻又相互關聯,讓人難以弄得清孰對孰錯,更難以做出讓自己永世無悔的正確選擇。


    一次選擇就足以改變命運,讓人生從此變成另一種樣子,所以,這選擇的份量就異常沉重,而當所麵對的選擇令人無從分辨對錯之時,任誰都會猶豫彷徨,連君自傲也不例外。是幫助神界恢複和平,然後由其治理七界,還是幫助魄獄芒推翻神界的統治,讓諸界得以自由?這兩個選擇無論哪個都沒有錯,但也說不上是對的。


    但有一點,卻是如何也逃避不開的,那就是不論選擇哪一條路,都必須麵對一場極大的廝殺,而且,也必須阻止虎王領導下的妖族占據五魂神陣。想到此處,君自傲終找到了一絲安慰,起碼他可以先不想這麽多,隻為阻止妖族攻占五魂神陣而戰。


    三人就此暫在神界住了下來,每日武琨都會將天涯與韓縷帶到皇城下方的一間演武大殿內,傳授天涯八拳,研究韓縷自創出的第九拳,君自傲不便參與,沙上音身上魔之國皇帝,自然沒有多少時間待在佛之國,此事了結後便回到他的魔之國。君自傲閑來無事,不是與紅嬰逗趣,就是待在武琨那間放滿了書籍與雜物的屋子裏,翻看這些書。然而神界的文字與人間文字完全不同,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看看書中的圖畫,聊以解悶。


    而天涯與韓縷卻是受益匪淺。第一天,武琨將二人帶到下屋子下層的演武大殿內,道:“真正的八拳之氣,配合八拳拳技使用起來,完全可以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說著,自殿邊桌子上拿起一隻茶杯,將其中注滿了茶水,道:“比如說第三拳火纏,大時可焚毀一切,而小時麽……”說著,將手向前一伸,二人隻見杯中冒出絲絲熱氣,卻是武琨用第三拳之力將茶溫熱。


    武琨又道:“接下來是第四拳的蛇旋之力。”話音未落,那杯中的茶水便自行旋轉起來,刹那間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不一會兒又漸漸恢複平靜。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威力巨大無比的八拳,竟然也可用如此微弱的力道使出,天涯更是訝然道:“您說的‘火纏’和‘蛇旋’,難道真的是八拳招術的名稱,而不是凡人自造的?可為何拳譜上卻沒有這些名稱呢?”


    武琨笑了笑,道:“這就是有趣之處了,先祖後來將八拳傳予後人,而後人――當然,也就是我的先人嫌第一拳、第二拳這麽叫不夠響亮,而且也難以記牢,所以就根據八拳不同的拳性,而將八拳依次命名為霧隱、冰封、火纏、蛇旋、天塌、地動、雷鳴、天滅,並且將拳名散布到人界,以求後世習拳者能根據自己重定的拳名來稱呼,不想經別人傳開後,人間的八拳傳人反而以為那隻是武林人物望拳生意胡亂起的名字,卻未把它當成一回事。”二人聞言不由悄然大悟。


    武琨自殿內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包銀針,向天涯道:“你體內的異種氣勁太過強盛,我必須用此針將它封死,自此之後,你便再也不能使用那種武功了,你可願意?”天涯點頭道:“我的邪印拳練得本就不好,廢去也並不可惜,請你動手吧。”武琨點點頭,讓天涯在一張靠牆的軟椅上坐定,將銀針依次刺入其全身各處大穴之內,天涯隻覺銀針入體冰冷,卻無疼痛之感,待銀針全部插完後,她隻覺體內舒暢無比,不由奇道:“為何您封死了我的邪印拳內氣,我卻倍感舒服呢?”


    武琨道:“八拳之氣強盛無比,你卻習練其它真氣,破壞了它的正常運行。如今我將那真氣封住,八拳之氣重新得以暢通運行,你自然覺得舒服。”轉過頭向韓縷道:“至於你麽,你那前八拳有形無實,但威力也不容小覷,但我除八拳外,並不熟悉其它人間武功,所以也幫不了你多大忙。不過你那第九拳雖是源於前八拳,卻已自其中脫胎而出,完全可算作是一種新拳法――不,應該說是新的功法,我倒可以幫你依據八拳的拳理,為這種功法創出相應的招術來。”韓縷連忙稱謝。


    三日後,天涯體內邪印拳之氣完全消除,天涯隻覺內力大增,不由大感驚喜。武琨又仔細地改正了她八拳中幾處錯誤,並將運氣的法門仔細相傳,使天涯的八拳得到天變地異般的變化。


    同時,他又針對韓縷這化身為光的第九拳,創出了數種功效各不相同的招術,指導韓縷勤加練習,韓縷自此終於踏入了一片新的天地,立時沉浸於其中,受到武琨啟發,自己又創出不少基於此功的招術。想想這“第九拳”實與八拳無關,他幹脆將這一拳的名字改為“佛光”,以表示對武琨的尊敬與感謝。


    不知不覺間,十餘日的時光匆匆而過,武琨隻覺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教給二人,而君自傲又已恢複如初,便準備將三人送回人界。


    臨行之時,武琨分別送給三人一隻碧玉戒指,道:“此乃佛國護身用法器,名喚‘凝玉環’,可抵擋普通法器和真氣的攻擊,更可破壞對方的護身法力,你們帶上它,就不怕與妖、鬼兩國的武神交手了。”又將出三塊半圓形的令牌,分別交給三人,道:“此乃神界的下界令,天神所以能自由行走於各界,全賴有它。隻要你們身在神界之中,想到其餘幾界的某處的話,隻須集中全部精神於令上,便可借此令之力,通過天柱到達那處。我已在此令中注入了起始之地,便是我這皇城頂上的小屋,不管你們在哪一界中遇到危險,此令都可讓你們在刹那間返回此處,再由此處通過天柱進行移動。不過你們要小心使用,因為此令法力有限,隻可讓你們在神界與諸界間往返五次。”


    三人接過令牌,韓縷問道:“您的意思是,如果說想從人界進入鬼界,就得先用它來到神界,然後才能……”武琨點頭道:“不錯,此令必須要有一個起始之地才可使用,而這起始之地,也必須是在神界,因為隻有神界才能為此令補充法力。此令本身並無破界之力,它隻是能巧妙地利用天柱,順天柱的縫隙將人送往各處而已。”說著,向早站在一旁,卻未敢說話的紅嬰道:“紅嬰,你隨他們到人界去吧,人界大軍進入鬼界之事,就全靠你了。”紅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爺爺!”


    三人不由一怔,均想不到這小小孩兒竟會有如此法力,可將人界數百萬大軍帶入鬼界,不由暗自感歎。將凝玉環戴好後,辭別武琨後,憑著下界令之力回到人界,紅嬰亦追隨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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