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傲被撞擊之力彈開,見黑塔已然是裂痕滿布,立時就要運力再撞過去,但白光閃動中,釋天已然自空中落下,擋在黑塔之前,冷冷看著君自傲與紫龍,道:“如果你們要破壞我的大計,我就隻能殺了你們。”


    君自傲微微一笑,回頭與紫龍對望一眼,轉回頭來道:“我……很懷念我的童年。雖然我不曾像別的孩子一樣,有一個慈祥的強壯的父親,但我卻有一個神奇的師父――一個像父親一樣愛著我的師父,而現在,你雖然就站在我麵前,卻已不再是我的師父了。師父,就讓我再這樣叫你一聲吧――請你住手好麽?”


    釋天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溫暖,卻有一絲怒意,緩緩道:“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請你住手好麽?你實在是難得的人才,未來的新世界還需要由你這樣的人來帶領,不要將生命浪費在這裏。”


    君自傲淡淡一笑,道:“那麽,就不必多說了。”話音未落,鬼印戰槍已然抬起,直指向釋天。


    釋天輕輕搖了搖頭,道:“可惜,真的很可惜……”猛然一睜眼,光芒四射中,一股巨大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將君自傲與紫龍一同撞飛出數百丈。


    在空中穩住身子後,紫龍身上紫光閃動,忽變回龍紫紋的模樣,衝一旁的君自傲道:“你這師父……絕不好對付。”君自傲一笑,道:“我已做好了死的準備,你呢?”


    龍紫紋笑了笑,道:“生命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本就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留戀的,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說著,右手上金光閃動,金龍戰刀已然在手,人淩空疾飛,衝向釋天。君自傲微微一笑,挺槍跟了上去。


    二人的對話,均被遠處耳力超群的李狼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微微點了點頭,道:“生無可戀……是啊,如今的生命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清幽,就讓我用殘餘的生命,為你實現一生的願望吧……”說著,人已電般飛射而出,直追上君自傲與龍紫紋二人。


    二人回頭看了看他,彼此發出會心的一笑。


    釋天輕歎一聲,道:“愚不可及,何苦自毀大好前程?”說著,身上白光一閃,人已倏然出現在三人麵前,右手輕輕一推,一片光芒如波濤般湧動而出,又將三人衝出數百丈外,但卻並未受半點傷。


    釋天淡淡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若你們還一意孤行,我就隻能下殺手了。”三人恍如未聞,又殺將過來,釋天不由微微搖了搖頭,雙目中猛然射出一道寒光,道:“休怪我無情了!”雙手輕輕向天空一抬,一片白光立時自高天之上顯現,接著,便化成無數光雨,自天空飛落而下。


    這片光雨籠罩方圓數裏,連人界大營和一直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眾神也被罩在其中,一時間慘叫聲四起,功力較弱的人界兵士們紛紛被箭一般的光雨射倒,而那些高手們雖拚盡全力抵禦,也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眾神這邊的傷亡就更慘重了,這些自身力量不高,全靠法器護身應敵的大神與神兵,本事還不及人界軍的普通士兵,在這陣光雨之中,紛紛被光雨穿身而亡,隻有少數曾刻苦修煉過武技的大神和一部分護身法力仍未曾用盡的神兵、神將,能挺得住這可怕的光雨。又過了七八天,戚氏身體複原得差不多了,便時常在丫環陪伴下到院中散步。這家宅院廣大,布置典雅,一看便知是書香門地大富之家。戚氏出於禮貌,隻在所居院落中行走,倒未踏足院外別處。


    這天君葦齋閑坐屋中,戚氏弄兒為樂,正自歡娛,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叩門而入,一揖之後說道:“我家主人欲請君相公賢伉儷到前堂一敘,不知方便與否?”君葦齋一怔不語,戚氏欣然道:“我們討擾了多日,早想到恩公麵前謝恩了,隻是怕恩公事忙。如今恩公相請,哪有不去的道理?”言罷整了整發髻,抱起孩子道:“煩請您在前帶路。”老者又是一揖,做個手勢,請君葦齋與戚氏先行。君葦齋晃如未見,仍在一邊發怔,被戚氏推了推後,才回過神來,與戚氏一道隨老者而去。


    不多時,三人穿過庭園來到一座大屋前,不及進入,屋內早有一人迎了出來。戚氏見他卅多歲年紀,身著懦生長衫,三縷墨髯垂於胸前,頗具出塵之姿,料想定是此間主人。果然此人開口道:“君賢弟賢伉儷在我這小宅住得可還好?”君葦齋一笑無語,戚氏見狀急應道:“這位想必便是恩公吧,我夫婦二人若不是得遇恩公,還不知能否活到現在,請受小女一拜。”說罷便欲拜下去。


    那人見狀大驚,急上前扶住戚氏,連聲道:“這豈不要折煞在下了,在下萬萬不敢當!”口裏說著,眼睛盯的卻是戚氏懷中的孩兒。君自傲看著這人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這人竟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戚氏此刻正低著頭,倒未曾察覺。


    這人向堂內一攤手道:“來,咱們到堂中再敘吧!”戚氏應了一聲,扯著滿麵憂色的君葦齋步入堂中。


    坐定後,主人向戚氏言道:“在下早年與君賢弟相交甚厚,幾年前在下到北邊做了些生意,沒賠沒賺的,就幹脆回來家鄉。唉,不想幾年未見,賢弟他竟落泊成這個樣子……都怪在下照顧不周啊!”說到最後一句時竟看著君自傲,倒似在對他致歉一般。


    戚氏道:“恩公千萬別這麽說,我們夫婦二人能得不死、這孩兒能得降生,都是蒙恩公高義大恩,我夫婦二人結草銜環亦不足為報,恩公卻還這樣說,真折煞我夫婦二人了。”


    主人笑了笑,說道:“弟妹莫要如此叫我了,在下姓孟名複,若不嫌棄,便叫我孟大哥好了。這次請二位前來,一是祝賀二位喜得貴子,二是有一事要與二位相商。”君葦齋沉著臉呆坐一旁,不言不語,戚氏無奈之下,隻得再開口道:“孟大哥有何差遣,吩咐一聲就是了。”孟複連道不敢,接著說道:“君老弟的文采出眾,我有意助他赴京應試,不知弟妹意下如何?”戚氏喜道:“這自然好,若真能得中個一官半職,也可報大哥大恩,隻是我家相公已久疏詩書,恐怕……”孟複擺手道:“這到不難,我在城外北郊有座舊宅,君老弟盡可到那裏發奮攻讀,如今離鄉試尚有半年,時間上是足夠了,隻是為他能專心讀書,這段時間弟妹要與他分開,不知弟妹是否願意?”戚氏喜道:“如此甚好,隻要相公能有出頭之日,幾日分離又怕什麽?隻是要勞恩公費心,賤妾著實過意不去。”


    孟複笑道:“同意就好。”轉頭對君葦齋說道:“君老弟,弟妹和你家少爺在這兒絕不會受虧待,你就安心地去讀書吧!我看今夜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去吧。”君葦齋勉強一笑,點頭應允。


    當晚用過晚飯,戚氏遣走了兩個丫環,關了門,才麵帶不悅地向君葦齋說道:“難怪你那些舊友不愛理你,你看看你這樣子!孟大哥對咱們可是仁至義盡,你卻連好臉色也不曾給人半分,真難為你是怎樣做人的!”君葦齋苦笑一聲,告罪道:“是我不好,下次改過就是了。”說完便怔怔地看著戚氏。戚氏不由嗔道:“呆看什麽?早些歇了吧,明天早些去,為了咱們,更為了孩子,你都要努力發奮才是。”君葦齋眼圈一紅,道:“明日咱們便要分別了,你會想我嗎?”戚氏嗔道:“男子漢大丈夫,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嗎?不過分離半年就這個樣子,你也真是沒出息。”隨即一笑,道:“我當然會想你了,不過你卻不要想我,要好好用功,知道麽?”君葦齋擦了擦眼淚,點頭應允。


    第二天用過早飯,孟複便來接君葦齋過去。君葦齋極不情願地與戚氏道了別,灑淚而去,戚氏欲相送到府外,卻被孟複攔住,言道如此一來定增君葦齋留戀之心,於前途無益,戚氏亦覺有理,便任由君葦齋自行去了。


    君葦齋離開居所,卻並未去什麽城外北郊,而是徑直來到昨日那所大堂前,孟複亦隨後而至。


    孟複一拱手,說道:“多留無益,你還是快快安心的去吧!”君葦齋淚流滿麵,顫聲道:“這一去之後,可還能不時回來看看他們?”孟複搖頭道:“若不是你沾染了些許法氣,連這幾日的相聚亦不可得。如今你限期已滿,任誰也留不住你,兩個時辰後你就會化成毫無知覺的遊魂,到時自會有鬼卒引你去黃泉,想再回來是絕不可能了。”


    君葦齋拭了拭眼淚,一咬牙道:“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去了吧!隻是請閣下多費心照料他們母子二人……”孟複歎了一聲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怎敢怠慢貴人?祝你投個好胎,來世不要再受如此之苦吧!”言罷在君葦齋肩頭一拍,君葦齋立刻化作一團磷火,飄蕩在空中。片刻後,一隻無常鬼從地麵浮出,引了那磷火,潛入地下而去。


    君葦齋化魂而去,戚氏卻隻道他正苦讀詩書,如此又過了幾日,不免有些思念夫君,無聊之下,戚氏抱了孩兒想出去走走,丫環卻無論如何也


    不答應


    光雨當頭襲來,君自傲將鬼印戰槍一舉,立時將無數雨絲吸入槍內;龍紫紋身上紫芒湧動,那包容了天下諸般真氣的溟氣,將他緊緊裹在其中,當雨射在溟氣之上,便真如雨點落在頑石上一般,順著溟氣向下滑落;而李狼則如釋天一般將雙手向上一托,一塊無形的氣屏便自其上方凝成,將光雨盡數擋住。


    側頭看了看遠處的眾神和另一邊的人界大軍,君自傲猛然暴喝道:“快逃,不要再讓五魂神陣的力量增加了!逃到五魂神陣前去,他不敢向那裏下手!”在光雨襲擊下幸存的眾神聞言才從驚駭與恐懼中回過神來,急忙用自己最後殘餘的法力,狼狽地繞了個大圈子,避開釋天,逃向黑塔那裏。人界大軍聞聲,亦在眾將的指揮下,丟棄大營,直向黑塔奔去。


    釋天並未出手阻攔,在他眼裏,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對五魂神陣來說,根本不算是威脅。果然,當衝到黑塔前的人界大軍幫助妖軍一同攻擊黑塔後,那滿身傷痕、似乎隨時都會倒塌的黑塔,卻是紋絲不動。


    君自傲一番話說完,人便立即運足了內力,飛身向前,一槍刺向釋天,這一槍刺得決絕無比,釋天不由道:“看來你已經再不將我看作師父了……”說著,輕輕伸出左掌,緩緩向前一推,便將如閃光一般飛刺而來的鬼印戰槍擋住。


    君自傲冷冷道:“我的師父已經死了……”說著,身子淩空一轉,無數如針般細小而銳利的氣勁順體而出,化成鬼棘自四麵八方刺向釋天。


    釋天左掌輕輕一揮,一片白光緩緩亮起,刹那間便令滿天鬼棘消隱不見。君自傲早知此招對他並無作用,鬼棘發一出手,人便已輕喝一聲,裹在巨大的陰氣之球中,眨眼消失不見。


    此時龍紫紋已然衝至,金龍戰刀夾帶著一股凜冽的溟氣向釋天當頭劈下,而消失了的君自傲,卻突然出現在釋天背後,將最大的力量灌注在鬼印戰槍之上,猛然一槍向釋天後心刺去。


    釋天仿佛背後生眼一般,身子微微一側,左手向上輕輕一托,擋住了龍紫紋幾有劈天之威的一刀,右手輕輕一推,又將君自傲石破天驚的一槍擋住。


    二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各運足了內力,不斷向法器上施力,釋天雙臂大開抵禦二人,卻將整個身子暴露在李狼麵前。最後衝來的李狼見君自傲與龍紫紋二人合力竟也不能傷到釋天,當下毫不客氣地運起全部力量,整個人化成一隻巨狼,直撞向釋天胸口。


    釋天雙臂猛然向外一振,白光閃動,一股大力傳來,龍紫紋與君自傲立時被擊飛出去,而這一次釋天所發出的力量,卻再不像之前一般隻是推力,二人隻覺被撞得胸口發悶,骨骼欲裂,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看了看直衝而來的李狼,釋天搖了搖頭,道:“連他們都不能傷我,以你這般功力,又能有何作為?不自量力!”左手隨手一揮,一道白光如巨刃般自天空中斬落,自李狼頭頂直斬到腳下,硬生生將李狼全身的氣勁斬碎。


    氣勁碎裂,本應被斬成兩半的李狼地毫發無損,仍毫無畏懼地向釋天衝來,雙手齊揮,十道勁風倏然襲至,釋天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我倒忘了狼族曆代的相承的月夜不死身。隻是用起來,似乎特別耗費內力吧?”說著,手掌輕揮間便消去了那十道勁風,手指跟著輕輕一彈,一道白光順指而出,直擊在李狼額頭之上,李狼隻覺全身猛然一震,身子再不聽使喚,自空中直直的摔落地上。


    釋天看了看自遠處飛來的君自傲與龍紫紋,歎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便再無人是你們的對手,七界合一之後,我也會因法力耗盡而死,到時你們便是新世界中至高無上的神,完全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造福蒼生,卻為何非要死在此時?”


    龍紫紋冷冷道:“破壞與死亡絕對不可能造出美好的世界,釋天,是你想錯了!將來七界合一之後,天地間必必會大災難,到時民不聊生,各人為救活命,必然會瘋狂地掠奪他人擁有的一切,那時就會出現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還有什麽公平可言?”


    釋天點頭道:“不錯,確會出現這樣短暫的混亂時期,但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之後,經過一番番的淘汰與競爭,剩下的生命必能創造出一個公平的世界,也正因些,我才希望你們不要與我作對,而是留下命來,幫助這個世界度過最混亂的歲月……”


    不等他說完,君自傲已道:“這一切都隻是你以為罷了,難道隻為了你一個想法,就要生靈塗炭?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說著,左掌虛空一握,鬼矛已然在手,倏然向釋天擲去,人緊跟其後,挺槍刺向釋天胸口。


    龍紫紋幾乎在同時將推出一顆纏繞著烈火的冰球,直擊向釋天,而他的人亦揮起金龍戰刀,自另一側劈向釋天。


    輕歎一聲,釋天雙目中的寒光又起,雙手輕揮中,白光與鬼矛和火球撞在一處,發出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同時,兩團白光自釋天的雙手中凝成球形,倏然向君自傲與龍紫紋射出。


    氣浪洶湧,白色光球將君自傲與龍紫紋的攻擊完全瓦解,二人急運功相抵,龍紫紋身上湧出一團溟氣,將自己裹在其中,君自傲則使出了鬼影,化成虛無之身,試圖穿過那光球。然而這一切均是徒勞的,在瞬間的光芒炸裂中,龍紫紋的溟氣破裂,自空中摔落地上,而君自傲亦感覺到鬼影被破,急忙又使出鬼甲,但卻仍抵擋不住,霎時間鬼甲碎裂,人亦摔向地麵。


    釋天微微搖了搖頭,道:“以你們的力量,怎麽可能殺得了我?”


    二人掙紮著爬了起來,隻覺全身奇痛無比,龍紫紋不顧自己的傷疼,向君自傲問道:“自傲,你怎麽樣?”君自傲輕輕搖了搖頭,道:“放心,死不了,他力量如此強大,看來我隻能用那一招了。”衝龍紫紋笑了笑,道:“你要趁機去毀掉五魂神陣,他的力量全來自於那時,若是神陣被毀,以你的力量便足以殺死他了!”


    龍紫紋一怔,還未猜透他的意思,君自傲已淩空而起,直衝向釋天,一股陰氣狂湧而出,如蔽日烏雲一般籠罩天空,直向釋天卷去,釋天雙手輕揮,發出一片白光與其相抵,卻未能阻住黑霧,眨眼間便被裹入其中。


    龍紫紋見君自傲使出這招鬼霧,心內立時恍然。他知這招鬼霧便如他的金龍囚車一般,可勞勞困住敵人,君自傲使出此技,明顯是要獨自纏住釋天,而釋天若想破出鬼霧阻止自己破陣,就隻能殺死君自傲,想到此處,他的眼中不由淚光閃動,飛身而起,電般向遠處的黑塔衝去,自語道:“自傲,你放心吧!”


    釋天的身子在鬼霧之中發出柔和的光芒,將鬼霧中照得一片明亮,他感覺到龍紫紋正飛速向五魂神陣移動,急忙轉身追去,但卻無法脫出這片黑霧,不由微怒道:“君自傲,你以為困得住我麽?”


    君自傲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困不住你,但卻可以給紫紋以破陣的時間!”說著,鬼噬之氣自體內湧出,直向釋天卷去。


    釋天目泛寒光,憑由鬼噬之氣將自己裹在其中,冷冷道:“既然你已有死的決心,我便成全你吧!”


    白光暴閃中,漫天的鬼霧立時消散無蹤,君自傲自空中摔落地上,釋天卻全身散發著駭然的氣息,直追上龍紫紋,一掌向其背後擊出,龍紫紋此時距五魂神陣還有千丈之遙,卻已來不及趕到,他以為君自傲已被釋天殺死,眼見破陣無望,不由怒吼一聲,回身一刀劈向釋天,但哪敵得過釋天的強大力量,刀還未出到一半,人便已被釋天一掌擊落。


    釋天怒氣未消,右掌一揮,一道巨大的槍般氣勁順掌而出,直刺向地上的龍紫紋。


    此時龍紫紋已再無力動一根手指,眼見氣勁襲來,不由輕歎一聲,閉上雙眼,自語道:“難道這場浩劫真的不能避免麽?”


    “休傷我主!”一聲暴喝中,金龍戰刀忽然化成了金龍武士,自地上直飛而起,撞在那白色的槍上,轟然巨響中,白槍與金龍武士同時碎裂成漫天光雨。亦在此時,一聲巨響由五魂神陣處傳來,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中,五魂神陣終於崩塌成一地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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