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零叁自己,也極為忌憚光明頂,否則未必會讓郝連祈雨得了第一。


    “我明白...”


    身後的人點點頭,一邊遲疑了下,道:“如今少司命實力越來越強大,那些繼承者們也一個個羽翼豐滿起來,需不需要動手除掉他們?”


    “動一發而牽全身,對抗神殿,要不就連根拔起,要不就蟄伏不動,這也是曆年來我們得到的經驗,不然以神殿的根基,絕對比我們恢複力更強”


    “君上所言極是,不過我感覺君上似乎心事重重”身後的人眼裏劃過一絲疑惑。


    心事?零叁皺皺眉,他能說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什麽人,而是...


    ——一隻狐狸。


    一隻他怎麽也看不透的狐狸。


    “沒什麽,隻是有些期待棄天盟會有什麽舉措而已,不過我很好奇,這個組織跟神殿似乎又千絲萬縷的關係,卻是又敵對,嗬!”


    聲音到這裏為止,兩人的身影也很快淡去消失不見。


    ————————————————————————————————


    山穀內,棄天帝坐在階梯之上,一手握著魚竿,靜靜垂釣。


    葉如水跟涇河站在他身後,而旁側還有黑鈴鐺,刀漢,陰王九三人。


    葉如水歎氣道:“沒想到那少司命竟然已經成就神明,不愧是讓光明頂所有人都側目忌憚的人物”


    “也虧得之前她跟我們一戰竟然還隱藏實力,真真不知道含著什麽心思”刀漢粗噶著聲音,一臉擔憂。


    對於少司命這樣的人,任何舉措都可能蘊含算計,他自然擔憂。


    黑鈴鐺把玩著黑色的鈴鐺,淡淡道:“未必是之前突破的,可能在之後突破的”


    這點誰也無法確認,也許隻有少司命自己知道了。


    棄天帝看著波瀾不起的湖泊,道:“無所謂什麽時候突破的,現在的關鍵是五界大比越來越到後麵,神殿的氣運也越來越盛,在大比之後,就是他們決心鏟除我們的時候了...”


    葉如水等人神色一驚,“不是先位麵戰爭?”


    本來他們還打算著在位麵戰爭的時候給神殿捅一刀呢!


    “位麵戰爭?一個真正的統治者最忌諱的便是內戰,在對其他位麵開戰之前,神殿必然要確保天界內部無人能對他們有威脅,所以在位麵戰爭之前,他們便會動手”


    頓了下,棄天帝輕笑,“當然,先被他們鏟除肯定是那些個基地”


    基地?


    此刻,在遙遠的貧瘠荒原地帶,看似蕭瑟荒蕪,而在土地之下,卻是一個偌大的地宮。


    此刻這些穿著白大褂跟華服的人涇渭分明得分成兩邊,各自冷笑敵對著。


    花婉君一腳翹著,一邊喝茶,一邊冷笑道:“你們說我們隻是會做實驗的?那麽老子還真特麽是做實驗的,所以別特麽跟老子說服從,大計什麽的,那是你們的事情!現在神殿那邊出手了,你們就想壓榨我們最好的勞動力,給你們賣命?”


    為首的男子皺眉,道:“花婉君,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讓你們加快研究的速度,盡快研究出成神的丹藥,不然在神殿大軍到來之後,我們都得死!而且你們的研究的時日也不短了...”


    啪!花婉君將茶杯拍在桌上,茶杯碎成齏粉,他也一臉戾氣,“人都被抓了,被當了替死鬼,你讓老子們怎麽加快研究速度,還有,你這是在怪我們無能咯?


    華服男子們不語,顯然是有些默認了。


    花婉君旁側的白大褂們都詭異笑了笑。


    一個女人扭扭腰肢,吸了一口手裏的一根類似香煙一樣的東西,紅唇妖異,道:“胡說這東西也不能全怪我們,早說了讓你們去搞一具神靈的屍體來,不然我們的研究也不會沒有進展,你說雞鴨豬狗什麽的屍體能提煉出什麽東西讓人成神麽?這道理就跟男人跟女人生孩子一樣,男人不努力,女人也沒辦法,除非她去找其他男人...”


    嘴唇吐出一口煙圈,她的煙熏大眼朝華服男子們**一掃,叮鈴當當得笑起來,“你們說是不?”


    白衣大褂們皆是猥瑣得笑了,讓那些華服之人一個個臉漲得通紅,尼瑪,這些個死變態!男男女女都不正常!


    尤其是這個不男不女得花婉君跟極度女人的煙十娘!


    “神靈屍體哪裏那麽好搞?又不是以前,神殿沒有防備的時候還好說,但是現在...”


    “啾啾啾”煙十娘食指,嘴裏發出抗議聲,道:“男人,不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想當年,我們還是直接弄翻了一個活的神明,現在隻讓你們弄一個死的,已經是很憐愛你了...當然,若是你真的不行,那我們做女人的也不能強求”


    將煙直接恰在桌子上,她起身,披上自己的獒毛大衣,儀態萬千得一側身,道:“下次這種沒什麽意義的口水會議就別叫我了...人家很忙”


    帶上帽子,她走了。


    花婉君嘿嘿笑了下,扭著腰肢,也穿上了自己的白大衣,道:“人家也很忙...尤其是你們這夥人裏麵每一個長得帥的...老子好想念白離,好有那個小夥子...”


    說完,扭著腰,出去了..


    留下那些華服難以一個麵色鐵青。


    說實話,當年他們找上這群死變態,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安生了?但是現在進退兩難,最靠譜的辦法就是真的找到一具神靈屍體!


    沉默片刻,為首男子啞聲道:“全體動員,不惜一切代價搞神屍...我去聯係老祖他們”


    要靠他們還是太難了一些,也許隻能求助光明頂內的那些老祖宗了。


    ————————————————————————


    光陰如流水,表麵上因為上一場比賽的過去跟下一場比賽的即將來臨,下城跟上城都顯得分外寧靜。


    像是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泊,很平很靜,但是經不起動靜,一動,便是全方位席卷!


    而在湖泊之下,那流淌的水,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裏麵湧動著什麽。


    彼時,光明頂上城之上,最巔峰的地域,無人能夠踏及,或者很多人壓根不知道它的存在,就像凡人知道神仙的存在,也知道他們住在天上,卻不知道在天上的哪裏。


    恢弘飄渺的建築,層層鱗次櫛比,完全觀察了高下地位尊卑的心念,極度得尊貴!


    而在透明的巨大落地窗前,光潔的黑玉板之上,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修長,挺拔,獨立。


    如雪如玉。


    原雪塵站在那裏,看著外麵的無邊地域,在這裏,他能看到一切,卻也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


    因為太浩瀚。


    “不愧是界主所在之地,下城上城盡在俯藐之中,一手掌控!”君禦痕朗朗之聲傳來,一襲紫金華袍,拖曳在地,步步從容,不染塵煙。


    每一個界主都代表著一個位麵最無上的權威跟尊貴,而君禦痕得性格霸道,比起原雪塵少了幾分飄渺,卻是多了幾分華美。


    原雪塵聲音如煙雨,嫋嫋清淡,“你的聖山何嚐不是如此...權貴之人,總不甘人下,這是一種執著”。


    君禦痕哼笑了下,撩起袖擺,一劃空氣,劃出兩杯美酒,自己拿了一杯,另外一杯給了原雪塵。


    原雪塵沒有拒絕。


    隻喝了一口,他便是略微一挑眉。


    “酒不錯”


    “是不錯..她送的”


    “...”原雪塵看了一臉笑意的君禦痕,眼裏劃過一道痕跡,瞬息不見,輕笑了下,淡淡道:“原來她也隻給了你一瓶酒,難為你了...”


    當你發現自己所珍貴的,被人棄之如履得踐踏不屑,你會有什麽反應?


    君禦痕將杯中酒抿著,緩緩品嚐,輕輕道:“那也是好的,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有開始,就總有結果”


    “有時候結果也意味著結束”


    君禦痕跟原雪塵都是界主,而不會有人知道,這兩個界主私下裏一見麵便是暗藏機鋒,對話永遠是玄妙的,深意永遠是尖銳的,目的永遠是讓對方暗傷的。(ps:每當寫到他們兩個,我總有一種在寫好基友的感覺,歹命啊歹命,你們不要罵我,就是偶爾一個感覺...o(╯□╰)o)


    不過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從另外一個走道,也走過來兩個人。


    一個穿著一襲黑袍,黑得徹底,袍尾托在後麵,發出颯颯聲,那森冷的黑銀交加麵具覆蓋了他的臉,雙手套進寬大的袍子之中,整體給人一個森羅地獄般的感覺,一步步走來,可以看到他身後的影子拉長,那是一個猙獰的魔影。


    影跟人一樣,都是惡魔般的存在,邪惡極致!


    而在他身後的那個人,血,那一襲衣衫紅得似血,華美尊貴,妖異得像個血中精靈,那血紅的瞳孔,如同燃燒的血火,嘴角永遠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是給人莫名冰冷的感覺。


    那種冷,來自對方那不帶溫度,好似在等著伺殺獵物的血瞳。


    話說,這兩個人一出現,如果讓人評判的話,立馬會被拉入壞人黑名單,而原雪塵不可避免得成為好人。


    君禦痕嘛...不左不右,不好不壞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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