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海?無人知道....


    反正在生靈的概念裏麵,很多地理位置風景都會隨著地方不同變化而變化。


    這裏的山,


    跟那裏的山,是不同的。


    這裏的樹,


    跟那裏的樹,也是不同的。


    但是唯獨是海,很難區分出什麽不同,除非是海的顏色跟海平麵周邊的風景.....


    隻是現在放眼望去,隻有一條海平線,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嗯,也許還有一片陰沉沉的天空。


    很難區分這是什麽海,跟其他海有什麽區別。


    若是從蒼穹俯視下來,可以看到一片不大的獨木舟正在海中穿行,約莫隻能承載兩三人的規格,多一個都很可能沉屍江底。


    而此刻,船槳嘩啦嘩啦得在水麵上劃動著,水聲清脆,寬厚的背部,直挺的姿勢,無疑顯露了劃船的人是個男人,而那握住船槳的手,關節分明,每根手指骨頭凸顯,根根分明,給人一種禁欲般的骨感美。


    卻也很有力。


    半響後,他放下船槳,環顧四周遼闊的海域,似乎在琢磨方向,半響後,眼眸暗了暗,轉過頭,目光從船板上淡漠遊離了下,最後頓在那張被濕漉漉的頭發半遮住的雪白小臉上,沾水的發絲,那樣黑,跟黑芝麻似的,小臉那樣白,從發絲上滲透出,滑落著水體,有種病態的柔弱....


    莫名的,他的神情古怪了些。


    長長的削刻劍眉微微挑了下,伸出手,朝向那張小臉探去,,....,


    他的氣息太內斂,眼眸沉定,古井無波,因此善惡不明。


    直到指端在白玉皮膚上的零點咫尺距離,那場場的睫毛一抖,猛然間,刷!她的手從身側彈出,指尖劍氣咻的凝聚,眨眼便對準他的眉心。


    男子麵無表情,刷,側頭,劍氣刷的偏過他的臉頰,切割過短發,像是割草機切割草坪般利索,發絲偏落的時候,刷刷刷,兩人的手已經在空中鏗鏘如劍般対擊了數十下。


    有力而尖銳的氣勁切割空間,在水麵上劃出長達十數米的水痕,水麵如同一塊被分出許多塊的披薩。


    似乎知道眼下隻有一艘船,所以兩人瞬息收斂了力量,但是那種內斂到極致的尖銳殺機,試圖將對方壓製或者鏟除的欲望極為昭然。


    男子眯起眼睛,一手悍然壓下,啪!手掌拍擊在一起,在水平麵但開的氣勁泛濫開來,船邊的水紋頓時震蕩開來!


    嘩啦啦的水花濺落,一時間遮掩了兩人的身形。


    片刻後,才顯露出來。


    “對於一個救了你命的人還能這樣以死相拚,你讓我再次對你刮目相看....”男子淡淡說著,盯著左唯的眼眸裏不帶任何情緒。


    隻是說到這個死字的時候,一手捏在左唯細嫩脖頸的手掌顯得那樣長而有力,似乎稍稍用力,就能將這個看似柔弱單薄的女人的脖頸捏斷。


    左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目光微微一閃,嘴角勾勒起輕蔑而殘酷的笑意,“雍皇封閣下,刮目相觀之前可是士別三日,說實話,我們不熟....你是第一次見我吧”


    一日別離都沒有,何來刮目相看啊~~~


    雍皇封一怔,倒是沒想到左唯還有閑心追究這個,眼眸暗沉了下,空氣仿佛都窒息了些,突兀的,他緩緩低啞道:“你的脖子很細”


    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暗藏殺機。


    脖子很細,一捏就能斷啊~~~。


    左唯頓了下,然後便是脆生生得一笑,看似端莊從容,卻是透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妖嬈魅惑勁,嗬氣如蘭一句:“閣下的胸肌也很結實”


    雍皇封一怔,接著眉宇間的戾氣頓然凝聚,目光滑落,便是看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正頂著兩根細長嫩白的手指,似乎是惡意玩笑一般,這個女人微微用了力,不輕不重,似乎頂了他的心髒一下,尖銳的悶痛感,隻要她意念一動,劍氣便是能穿透他的心髒,一如他能輕鬆捏斷她的喉嚨。


    勢均力敵麽?


    不,跟一個原來應該是他俘虜的女人勢均力敵,已經是他落於下風了。


    不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半響,雍皇封淡淡道:“你真打算對一個救了你的人出手?我以為你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如果這個人沒安什麽好心,我不介意先解決怨,再報恩”


    先殺了再說!大不了幫忙挖個坑好了....大大的坑!——左唯就是這麽想的!


    “嗬,人都被殺死了,你還能報恩?是風光大葬,還是殉情?”


    雍皇封維持著介於麵癱跟雍貴矜持之間的表情,不冷不熱的語氣,不譏誚,不熱烈,卻是殺人無形。


    左唯柳眉一揚。


    “如果是讓我這樣的女人殉情的話,我估計高高在上的閣下應該會詐屍...”


    好吧,饒是雍皇封也有些語塞....忽然有種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感覺。


    也許是沒見過講話這麽大氣而豪邁的姑娘吧。


    到底詐屍不詐屍呢?


    半響,他冰冷的神情略有融化,手指微微鬆開了些,低低沙啞,很性感的感覺...


    “那麽現在,你是打算跟我同歸於盡,還是給我殉情?”


    嗯...有區別麽?


    區別在於,是一起死,還是誰先死....


    兩人對視著,一個麵無表情,眉宇雍容尊貴,一個淺笑怡然,魅惑傾城。、


    詭譎的氣場,凝固的僵持。


    咻~~~天空飛過一隻海鷗似的生物,咻得劃過水麵痕跡,掠起水珠....


    平靜被打破!


    雍皇封眼眸暗光一閃,手掌開始用力!


    左唯手指的劍氣赫然刺破了他的衣服.....


    下一秒!千鈞一發之際!


    ————————————


    刷,刷,兩人同時收手,各自神色淡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同歸於盡,殉情?


    開什麽玩笑!


    你也配!


    這是兩人淡淡神情之下共同嗤之以鼻的傲意。


    當然了,左唯目光一掃,便是皺了下眉頭,然後朝雍皇封道:“也許你該退開一些,好給我一點安全感,還有,能放開我的手麽?”


    嗯?


    雍皇封這才發覺到左唯此刻是正躺在船板上的,而他則是往前傾斜下壓,一手扣著左唯的手臂壓在船沿上,他們兩人的身體距離也不過是兩個半拳頭,他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還有呼出的清淺氣息。


    約莫朦朧。


    ——他們的姿勢很不對勁。


    淡淡直起身體,瞥了一眼從船板坐起便整理衣衫的左唯..無聲無語。


    左唯當然不是如同言情小說裏麵的女主角一般醒來之後檢查自己的貞c在不在,有沒有被侵犯什麽的...她隻是驚訝自己竟然一點傷也沒有...連之前被風暴衝擊到的內傷也好了。


    嗬,難道是她人品爆發了?


    無聲輕笑了下,左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一邊看向雍皇封,剛好看到他收起的手掌上有一條條的傷痕,已經結疤,似乎快好了。


    眯起眼睛,左唯似有似無得道:“看來我暈過去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很慘烈吧?”


    天機神煌,風暴,鬼類,生猛海鮮....


    ——不慘烈都對不起這種高級副本配備。


    不知道夜羅賓他們怎麽樣了..還有端瀧月,那個笨女人似乎也摔下船了..


    連雍皇封這種巨頭都受傷了,他們會怎麽樣呢?


    左唯的臉色鬱鬱起來。


    雍皇封已經轉過了身體,留給左唯一個背,左唯都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問題了,卻聽到他說:“你很搶手....”


    額,這句話的意思是....


    似乎怕左唯不明白,他補了一句,“比獨木舟搶手....可惜,最後還是我搶到了”


    左唯:“....”


    她懂了,但是很糾結。


    介個意思是當時她暈過去後,很多人去“撈”她?結果多到打起來?


    她有這麽搶手麽?


    木木的,左唯摸了摸獨木舟...好吧,她比這塊木頭惹人喜歡。


    “你不想知道是誰出手?”雍皇封問道,作為上位者很少喜歡發問,一旦他們發問了,基本上就是要把你引到一個他們挖好的坑裏了...


    左唯不喜歡跳坑,“閣下想說就說,不必考慮我的意見....”


    “....”雍皇封不置可否,“中央天朝的人,棄天盟的人,還有煙十娘....他們也就罷了,竟然連零叁都出手...我有些好奇你的來曆了...”


    這是試探麽?


    還是懷疑?


    這種懷疑在左唯看來是很應該的,而這種試探,卻是極為多此一舉的。


    “那麽閣下又是為什麽救我呢?”


    來曆?需要來曆麽?


    這些人,就不能是為了她的“價值”而出手?


    就跟搶活地圖似的。


    你不是含著這種心思?


    左唯的反問不冷不熱,有些諷刺的意味。


    一說出口,左唯便是聽到了雍皇封淡淡的笑聲,同樣不冷不熱。


    “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在我搶到你之後,中央天朝的那個澹台經藏好像也落入海中,不過我們神殿的人已經救起她了,起碼,在大風暴卷走我們所有人的時候,我看到的最後景象就是這樣的,當然,信與不信,在你一念之間。”


    聞言,左唯心裏悶悶沉下去,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我是路癡”


    “嗬,雖然你的威脅是很有效果的,但是你以為我知道天機秘藏的正確道路?,我又不是你們神殿的人...話說我還想綁架你們神殿的那個女人...叫什麽來著?青柳嫿月吧!她應該知道得更多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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