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世事如棋,現時的自已,並沒有也不可能多想今後與吉澤明兄妹間的關係。是“敵人”還是“朋友”,並非簡單的幾個字就能夠界定。“敵”與“友”一向孿體雙生,今天的“朋友”,明天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欲殺之而後快的“敵人”,未來的某一天卻有可能變成與自已生死相依的“朋友”。當然,以上這些理論絕對不適用於被我們稱之為“死人妖”的幽瞳。對這種不男不女,渾身是毒的大變態,神無淚發誓就算他跪下來求自已,自已也不會讓他侮辱了“朋友”這神聖的字眼。


    看著小桑與明步一起消失在遠方的密林,神無淚收起內心的感慨,與吉澤明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轉身麵對幽瞳,冷然道:“我們兩個現在開始履行承諾,一周之內唯你之命是從,有什麽任務要我們完成的,盡管吩咐吧。幽瞳大人。”吉澤明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接口道:“另外,我還有個小問題,為什麽你花了那麽大力氣算計我們,卻隻要我們聽你差遣一周,這好象有些不合常理。不知能不能為本人釋疑。”


    幽瞳眼中露出狡擷之意,答道:“問得好。我隻要你們聽命一周,當然自有我的道理。不過現在我並不打算說出來,或許,將來有一天你們自己會找到答案。現在,你們隻需做一個遵守承諾的人,有問題嗎?”問完,見神無淚和吉澤明隻是麵麵相覷沒有回應,幽瞳臉色轉為嚴肅,道:“沒有的話,我就要告訴你們這幾天裏到底要幫我做些什麽事了。”


    這一刻,神無淚忽然有種預感,似乎隱隱猜到了幽瞳將要我們去做的事情是什麽。見我們倆都沒有出聲,幽瞳似乎想起了什麽,將一旁的綠衣書童招過來道:“河蘭,把這個拿去給那個家夥服下。”他指向吉澤明的手,中指與食指間架著一顆碧綠如翡翠的丹丸。


    “死人妖,你這是幹什厶?”,被風縛術捆住的吉澤明被河蘭捏開嘴巴硬逼著服下了這顆色如翡翠的丹丸,知道多半不是什麽有益身心的好東西,臉色不禁有些發青。幽瞳不為所動地答道:“這是本神醫私家秘製的‘絕世好癢’丹丸,和神無淚剛才被蜈蚣咬後侵入體內的致癢物成份一樣。不要奢望用自己的鬥氣來煉化它,因為這種物質並非鬥氣能夠煉化。而且,我也可以隨時催發你們體內的致癢物質,讓你們奇癢發作,失去理智,讓自己將自己的肌膚抓得稀爛,直至最後因無法忍受痛苦而自尋了斷------”


    見神無淚和吉澤明同時麵色大變,幽瞳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你們也不用太緊張,我話還沒說完。我之所以用‘絕世好癢’對付你們,並不是想要你們的性命,而是想有個讓你們聽話的保障。這種物質類似一種生物細菌,如果我不催發的話,它在你們倆的體內最多能存活一周,一周後就會完全被你們的身體同化從而失去效用。所以,一周之內,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不催發藥性,你們是不會有任何痛苦和不適的。過一會,我打算將你們兩個的傷勢全部治愈,恢複你們十足十的戰力,這樣才好幫我辦事。”


    吉澤明插嘴道:“我們既然答應了一周內任憑你差遣,就決不會反口食言,你怎麽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我們?簡直令人不齒。”聽了吉澤明的話,本應附和的神無淚卻忽然有了另一種想法:如果幽瞳真的恢複我們十足鬥氣,而那什麽“絕世好癢”又不需解藥就能在一周後解除,那事情就好辦了。到時隻要自已和千楓寒雲合計,抽冷子趁幽瞳不備將其製服甚至殺死,那豈不是就能永絕後患?當然吉澤明這白癡可能不會與自己“同流合汙”,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不“君子”之事。但神無淚可沒打算傻乎乎地遵守對幽瞳這個變態人妖的承諾,“你不仁我不義”,殺了他和他那個小mm,自已出爾反爾卑鄙無恥的事鬼才會知道?!


    神無淚還在心裏暗自打著如意算盤,幽瞳已經再次開口道:“沒東西克製你們,等一下你們兩人恢複鬥氣後,如果聯手對付我的話,說不定我會死得很難看。所以我不得不提防一手。現在,你們兩個身上都被注入‘絕世好癢’,我就不用擔心你們聯手對付我了,除非你們都希望與我同歸於盡。這個可能性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甚至我還要擔心會不會被你們兩個抽冷子暗算。不過,本神醫有件事要先提醒你們一下,在這七天之內,如果我不幸死了,你們體內的‘絕世好癢’就會自動發作。並且,剛才那兩個離開的女子也會在我死後毒性發作身亡------”


    吉澤明怒形於色,道:“你又暗地裏對她們弄了什麽手腳?”神無淚也吃了一驚,正想開口,幽瞳已經答道:“沒什麽,我隻是在她們身上下了‘鴛鴦同命蠱’。這種蠱你們可能沒聽說過吧,這東西和‘絕世好癢’一樣,可是我的獨家發明,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用這種蠱的。因為向別人下這種蠱要冒極大的風險,施蠱人身上的是母蠱,與被下蠱之人身上的子蠱,會命脈相連,互相影響。如果母蠱死了,子蠱會在數天後跟著死去,反過來如果子蠱全部死了,母蠱也會隻剩半條命。簡單地說:就是如果我死了,我體內的母蠱就會隨之死亡,那兩個女子體內的同命子蠱也會數天後死去,那麽,身為子蠱蠱媒的她們就會嗚乎哀哉。反過來,如果她們兩個出了事導致子蠱死亡,我也會元氣大傷。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嗎?相信你們都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吧?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不需要我再多作提醒。總而言之,這一周內你們不但要聽話,還要好好保護我,完成了我要你們幫忙做的事情,我就會依言放過你們,同時收回‘鴛鴦同命蠱’這種對人對己都沒什麽好處的毒物,大家此後各走各路,再不相幹。我的話完了,如果你們都已經聽懂。下麵我就要開始為你們治療傷勢了。”


    神無淚聽得額際直冒冷汗,內心不由大大佩服這幽瞳的心思之細膩真是非同一般。姑不論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自已卻知道自己和吉澤明肯定是沒膽量去冒險搏殺他的了——誰會願意用己方的四條人命去作賭博呢?


    吉澤明聽了他的話也是不得不服,無奈地道:“你好卑鄙!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對她們倆動了手腳。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得選擇了,那麽,在為我們治傷之前,你是不是可以先將你要我們做的事情說出來。”他這番話當然也代表了神無淚的心聲。


    幽瞳笑道:“你看起來不象那麽心急的人啊。想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當然可以。我就先告訴你們好了。太陽神刀你們應該聽說過吧?或者你們在這裏出現也是為了神刀即將現世?不管你們為何來到這裏,既然答應了聽我差遣,那我就告訴你們我即將要你們做的:就是在這一周內,幫助我找到太陽神刀將出現的五陽峰湯穀,並且盡全力助我取得太陽神刀。”


    又是太陽神刀!先前的預感是正確的。神無淚心底發出果然不出所料的感慨。而另一邊的吉澤明聽完幽瞳的話,內心卻泛起啼笑皆非的感覺。原因無他,隻緣於他開始和神無淚的賭戰,其實目的也是想讓自已屈服於他,從而多一個奪取神刀的最佳臂助。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吉澤明和自己的鷸蚌相爭,倒讓幽瞳這“死人妖”白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有了兩個超級臂助,幽瞳獲得神刀豈不是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吉澤明悶哼一聲,將吐出到嘴邊的鮮血又硬生生吞回了腹內。他眼中露出倔強的神色,目視幽瞳道:“太陽神刀是絕世神兵,唯有緣者方能得之,我們雖然可以助你尋找湯穀,但神兵自會擇主,所以我們不能答應幫你取得神刀,最多我們不和你搶,但萬一神兵自己選擇了我們其中某人,希望你也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幽瞳點頭道:“這一點我當然明白。如果你們助我找到了湯穀,並幫我打敗了其它妄圖奪刀的人,我想我有‘辦法’能讓神刀認我為主的。當然如果我的辦法失靈,神刀反而選擇了你們中的一人為主人,我自然也不會違拗天意。隻是我仍有個條件,就是你們無論誰得到神刀,那個人必須發誓永遠不用神刀來對付我。怎麽樣?”


    想不到死人妖這次竟然這麽好說話,或者說是通情達理,神無淚和吉澤明意外之下,都爽快地答應了。三人如果誠心合作。尋找湯穀,對付其它可能出現的尋寶之人,一切都將變得輕而易舉。想到自己並未完全喪失得到神刀的機會,神無淚心情不由大好起來。事實上,神無淚堅信神刀自有有緣者方能得之,並非如幽瞳所說能用什麽“辦法”讓神刀認其為主。如果名震三界的“太陽神刀”真的會屈服於某些人所謂的“辦法”,那這千古神兵就不能被稱之為神兵了!


    雪發妖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治療神無淚和吉澤明的傷勢,他隻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同的人采用不同的療法,尚未解除風縛術的吉澤明衣服被河蘭扒了下來,身上隻剩下了一條短短的虎皮三角褲,渾身遒勁的肌肉呈現古銅顏色,充滿了力量與美感,他雖然知道對方是要幫他療傷,依然有些尷尬,但還來不及質問,幽瞳運掌如飛,眨眼間,他的全身重要穴位已被插滿了銀光閃閃的長針。幽瞳口中念動咒語,一團銀色的光芒倏然乍現,將吉澤明裹入了其中。吉澤明目難視物,卻感覺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每一個竅穴都涼津津的舒服無比--------運聚鬥氣默查體內傷勢,發覺原本受傷破損的髒腑器官此時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痊愈著。


    “神愈咒?!”眼看不到半個時辰,吉澤明已經臉色恢複紅潤,頭頂也開始冒出氤氳霧氣,顯然不但傷勢漸愈,原先損耗的鬥氣似乎也正在迅速恢複之中。幽瞳並不稍歇,一個旋身鬼魅般來到神無淚的麵前,倏的一掌,陡然擊在神無淚的前胸,神無淚尚未來得及吃驚,已經感覺到一股涼涼的鬥氣透體而入,體內的淤血忽然翻騰而起,神無淚喉頭一甜,口一張,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疾吐而出-------幽瞳身隨掌走,毫厘之間,已經躲開了神無淚狂噴而出的淤血,身形到了神無淚的背後。再次一掌擊在神無淚的後心,神無淚不由自主腳一軟,幹脆盤腿坐了下來。感覺到體內鬥氣翻騰洶湧,胸口煩悶欲偶,不知是自己的鬥氣被攪亂,還是幽瞳的鬥氣故意侵襲才造成這樣的現象,神無淚平心定氣,極力壓製著。心神逐漸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紊亂的鬥氣真氣漸漸平複,耳中傳來幽瞳神愈咒的咒語,陣陣涼意從背心源源不絕而入,侵入到神無淚的四肢百骸,滲透到受傷的髒腑-----如有神跡般,所有的傷勢在迅速痊愈著,而輪回之力鬥氣也因為這股善意的引導而逐漸恢複了勃勃生機。這股來源於幽瞳的奇怪的鬥氣似乎與任何鬥氣都能和睦相處,絲毫沒有互相排斥的跡象,並且竟然能夠刺激因損耗過巨而萎縮的鬥氣真氣的成長。感覺到丹田氣海內的輪回之力鬥氣在如海納百川般源源不斷地回複並增強,神無淚心中大覺快慰,正全心全靈地體味著這種失而複得的快感,驀然卻發覺丹田一熱,一股有別於輪回之力的霸道之極真氣在丹田氣海內複生了,仿佛從沉睡中蘇醒,見風即長,迅速茁壯起來。天,是那股來源於“魔力水晶”的火性鬥氣,當日受了吉澤明帶著封印力量的一掌,被消融了一小部分後,又被逼得收縮聚攏在了氣海的某個角落裏,現在,在幽瞳的療傷真氣配合“神愈咒”魔法的刺激之下,不僅再次複蘇,並且與輪回之力一樣迅速地成長著,變得超出了從前的強大。然而,這種太霸道的火性鬥氣的增強,對神無淚不僅沒有好處,反而又出現了與輪回之力格格不入,互相抵觸的現象。


    神無淚極力壓製這種火性鬥氣,依舊無法阻止它自發地在自己的奇經八脈裏自顧自地“橫行”,不了解這種奇怪鬥氣來源與真正質性,神無淚根本無法將其收為己有,更無法象輪回之力般使用它了。而更糟糕的是:曾經出現過的情形現在再度出現,並且變得更嚴重,那就是:每當這奇怪的鬥氣重返丹田氣海,準備開始下一輪巡行的時候,就會與自己氣海內占上風的輪回之力發生互相抵消的情況,於是神無淚能控製並外發的輪回之力鬥氣就會短時間內(約一盞茶功夫)驟減到幾乎隻剩一成。神無淚心頭大叫淒慘:這種情況出現在平時倒沒什麽,如果在與敵人對戰時突然出現戰能急劇縮水的現象,後果可是致命的。尚幸這奇怪鬥氣在神無淚體內循環一大周天所花時間較長,大約要兩個時辰左右,也就是說我每隔兩個時辰(四個小時)大約隻有一盞茶功夫(十分鍾左右)鬥氣會由原來的近五成力量縮水到大約剩下一成。


    知道這個難題暫時還無法解決,神無淚放棄了努力,當能夠運聚的輪回之力完全回複到與吉澤明對戰前的狀態時,幽瞳將手掌撤離神無淚的後心,人也站了起來。神無淚卻長嘯一聲,身形騰空而起,直上三十多米的高空,體內充沛到極點的鬥氣急切渴望著發泄的對象。神無淚一個俯衝,頭下腳上地向地麵衝落,雷霆雙拳以不可阻擋之勢轟落地麵,一時間沙飛石走,被震起的落葉漫天飄飛。地上也出現了一個足有十米方圓的大坑。


    神無淚腳踏實地,全身衣袂獵獵飄飛,根根頭發亦如刺蝟般筆直聳立。身周勁氣毫光繚繞不散,在別人的眼中,形象威猛絕倫、恍若俾倪天下的無敵戰神。


    同一時間,吉澤明也是一聲怒吼,身形脫離了風縛術的羈絆,急速旋轉起來。急轉的氣旋將神無淚震起的漫天枝葉吸扯過去,繞著他跳起舞來,被吸扯的枝葉越來越多,甚至地上他的衣服、距離稍近的樹上的葉子都硬生生被勁氣扯斷吸了過去,逐漸形成了奇景,仿佛一個大蜂巢般,將吉澤明整個人裹入了其中。當蜂巢完全密閉,四周的勁氣也忽然收斂,神無淚正感到莫名其妙,卻聽得轟的一聲爆響,巨大的“蜂巢”突然炸裂開來。狂飆的勁氣如靈蛇亂舞,向周圍亂竄。


    由於距離太近,神無淚和幽瞳都不得不提聚鬥氣形成護罩抵禦,而離得最近的小妞河蘭,則一時不防,被勁氣衝得連連後退,最後一跤跌倒地上。總算她小小年紀,修為亦是不弱,並沒有因此而受傷。


    當吉澤明再次如天神般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已經重新穿上了被河蘭脫去的衣衫。如標槍般挺立著,鬥氣完全恢複的他,終於如神無淚一般,再次顯露出一派宗師的強者風範。幽瞳看看他,又看看神無淚,眼中露出了讚許的神色,滿意地點頭道:“你們兩個真是沒有令本神醫失望,有你們相助,哈哈,太陽神刀,想不屬於我都難了。”


    “幽瞳,我們都已經傷愈並恢複十足鬥氣,可以出發了吧。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小桑,我會很高興和你這死人妖同歸於盡的。”吉澤明說話恢複了淡淡的語氣,但聽得出他對幽瞳已經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不想牽累明步,搞不好他還真會不惜一切搏殺這個死人妖,任憑那見鬼的“絕世好癢”發作呢。不過那樣的話,神無淚和小桑可也就成了附帶的犧牲品了。


    幽瞳看過兩人剛才的威勢,才發覺有些低估了對方。明白即使麵前兩人不聯手,任何一個的綜合鬥氣也比自己隻高不低(前提當然是自己不用毒、不用藥),如果其中某人不惜同歸於盡和自己翻臉的話,還真不好對付。對“死人妖”這個稱呼雖感不快,但他卻不想再刺激吉澤明了,轉身向河蘭打了個眼色道:“河蘭,準備上路吧。你將我們準備的五陽峰的地圖各拿一份給這兩位。”


    “不必了!”神無淚接過地圖,吉澤明卻毫不領情,大踏步當先而行道:“我是用不著地圖的。因為我自己就是最好的地圖。”


    吉澤明對五陽峰的熟悉果然出人意料:離開了楓林,跟著他,我們一行四人開始叢林中穿行著,不識路的我本來還想看看地圖,但看到吉澤明腳下生風,走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毫沒有窒礙,未免被誤會不信任他,神無淚想了想終於還是將地圖重新揣回了懷中。


    進入到屬於五陽峰的闊葉林區,在林中兜了近兩個時辰,神無淚漸漸感覺不妥,走來走去,眾人眼前依舊是樹、是草,重重疊疊的樹木、花草,亂花漸欲迷人眼,心緒卻沒有一點的浪漫感覺,反而變得越來越煩躁不安。難道吉澤明故意帶錯路,讓眾人傻乎乎地在這無邊五際的叢林裏瞎轉悠嗎?神無淚還沒開口,那邊廂幽瞳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叫停了所有人的腳步,問道:“喂,姓吉澤的,你這是帶我們去哪裏啊?湯穀,我要去的地方是湯穀,你不會不知道吧?怎麽盡讓我們在樹林子裏兜圈?”


    吉澤明不溫不火地道:“啊,我是想帶你們去湯穀啊,可是,很抱歉,我發現我好象迷路了。”


    暈死!聽到吉澤明這句話,不光是幽瞳,連神無淚都有些忍無可忍了——白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哩。幽瞳麵罩寒霜,冷冷道:“你是不是故意想找茬啊,不認得路,幹嘛讓我們跟著你走?”吉澤明見他發怒,眼中浮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得色,臉上卻依舊不溫不火,攤攤手道:“我可沒叫你們跟我走啊,是你們自己要跟著來的。”


    “你------那你為什麽說你就是最好的地圖?”幽瞳氣不打一處來。他生氣的樣子還真的很有幾分象女孩子哩,神無淚心頭泛起怪異的感覺。有機會,自已一定要設法揭開這“死人妖”性別的秘密才行。


    “啊,真好笑,我說我是你老爸你也相信嗎?哈哈哈--------”吉澤明放聲大笑起來,看到幽瞳氣得臉色陣紅陣白,這一刻,他才感覺出了胸中一口惡氣。神無淚隔山觀火,雖然吉澤明這樣做殃及池魚,害得自已也跟著瞎轉悠,不過能看到幽瞳吃癟,神無淚還是象他一樣覺得渾身暢快。當然神無淚也少不了要替吉澤明擔心,萬一真的激怒了幽瞳這渾身是毒並且動不動就能弄出個啥啥“細菌物質”來的變態妖醫,他就算不擔心被弄死,受點活罪並非毫無可能。別的不說,光是那“絕世好癢”,如果幽瞳有辦法讓它不時發作一下,就夠吉澤明好受的了。


    幽瞳惡狠狠地盯著吉澤明看了好一會,忽然怒意全消,臉上浮現令人心悸的笑容道:“嗬嗬,好,你是好樣的。你笑完了嗎?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已經出了口惡氣呢?我這次不想和你計較。不過,如果你希望七日後我解除你妹妹身上的‘鴛鴦同命蠱’蠱毒,讓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就請你不要再玩這種無聊的花樣了,否則,我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會這麽好說話的。萬一你把我逼急了,拚著元氣大傷我也會設法將‘鴛鴦同命蠱’的子蠱弄死-----”


    幽瞳的威脅起了作用,吉澤明也知道如果大家撕破了臉,就算自己有能力將這“死人妖”當場擊殺,自己與小桑也可能如他先前所說成為他的陪喪之人。於是,他沈默了。


    神無淚知道雙方戰火已熄,也懶得說什麽了,徑自拿出地圖研究起來。


    研究的結果,就是神無淚取代吉澤明成了領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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