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無淚已經兩次輪回轉世,原紗央莉卻依然還是保留著前前世身為情人時的樣子。


    在利用煉魂珠為神無淚換回那個她熟悉的銀發金瞳的身體時,原紗央莉早忍不住淚如雨下。


    而此刻,看著原紗央莉滿是興奮的臉,神無淚眼前卻驀地浮現出小桑那不舍與無助的眼神,神無淚我=的情緒忽然低落下來,無可遏製的痛楚又在心底開始蔓延了。思維觸及心底某個隱蔽角落,神無淚卻悚然而驚:小桑,結衣,原紗央莉,夢蘿,結衣分身蒼井空小蒼優三女,甚至乃南和維納斯,神無淚都依然記得和她們之間發生的一幕幕情事。那麽,我忘卻了什麽呢?我知道,自己曾經使用過武技禁招“末日的判決”,那麽,結束那招的半個時辰之後,神無淚必將忘卻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人和事。使用禁招之前,神無淚以為會忘掉小桑的,可是並沒有。“哥,救小桑啊!”這句無助、絕望的話語,依舊如同大石般沉甸甸壓在自已的心頭。小桑的一顰一笑也依舊曆曆在目。而結衣呢?結衣的死手自己手仍讓自己一想起就肝腸寸斷,同時,神無淚更沒有忘記與她的“相約來生”。


    那麽,自已到底忘卻了什麽?神無淚苦苦思索著。殊不知,如果這樣輕易就能夠想起,那個殘酷的“忘卻”又怎會被稱之為“禁招的代價”?


    *************


    “還有個人呢?”苦思無著,神無淚卻想起了與自已一起被吸入時空裂隙的“死人妖”幽瞳,他怎麽樣了?還活著嗎?經過了生與死的曆練,我忽然發覺,自己已經不再象原來那樣討厭這個“死人妖”了,曾經並肩作戰,曾經不顧危險衝過來援助自已,如果,他還活著,自已還會再罵他“死人妖”嗎?


    見到神無淚眼中的神色,原紗央莉很快會意過來,道:“你是說那個和你一起被‘破碎虛空’吸入到虛空裂隙裏的家夥嗎?”見神無淚點了點頭,才接著道:“他受了重傷,但死不了,不過,隻有你才能救他,我卻毫無辦法。”


    “他現在在何處?”神無淚問道。


    原紗央莉從神無淚手中拿回了鏡子,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一指點在了鏡子邊緣的一個小突起上,一道黃光陡然從鏡麵射出,然後,神無淚就看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間裏,雪亮的光圈中,現出了一個倒伏在地的人影。


    “他這是在什麽地方?我們又是置身何處?你是怎麽找到我的?為什麽你救了我,不順便把他也救了?”看清了那個伏臥在地的人影正是幽瞳,神無淚莫名地焦躁起來,發話如同連珠炮一樣,來得又急又快,使得原紗央莉一時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才好。捋捋秀發,整理了一下思維,原紗央莉才笑著對神無淚道:“一下問這麽多,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哩,注意看哦!”


    說完,原紗央莉從衣裙內麵的口袋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條項鏈。隨著她攤開手掌,掌心的鏈墜忽然藍芒大盛,燦爛的光華頓時吸引了神無淚的目光。


    “科庫特斯河之淚?怎麽會在你的手裏?”看到那熟悉的淚滴狀藍色水晶墜子,神無淚的心髒忽然停跳了半拍。不禁大感驚疑,這異寶不是被結衣拿去了嗎?結衣身軀已經化成了碎片,等同於形神俱滅了吧?怎麽這“科庫特斯河之淚(煉魂珠)”此刻竟會出現在原紗央莉的手中?


    “這東西本來是在你身上的,沒有它我怎麽找得到你?而我們現在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屬於這件異寶營造出來的異靈空間。”原紗央莉笑著解釋道。


    聽到“異靈空間”幾個字,神無淚立時明白過來:怪不得眼前的場景那麽熟悉,原來當初自己和結衣分身蒼井空小蒼優三女早就進來過這裏。可是,這墜子應該在結衣手上的,結衣已成為自已心中永遠的痛。難道,在自已和幽瞳被吸入破碎虛空裂隙的一刹那,結衣隨身帶著的異寶自動回到了自已的身上?神無淚這樣猜測著,隻是,結衣已杳,這個謎當然再不會有答案了。


    “無淚,注意啦,我們要離開這裏,返回吸扯你進來的犬養營造的破碎虛空了。請你在心裏默念三次‘芝麻關門’”原紗央莉囑咐道。


    淚滴狀的墜子離開項鏈的束縛,在空中旋轉起來,發出誘人的瑩瑩藍光。


    下一刻,神無淚已經置身在一個四周隻有無邊黑暗的空間裏。黑暗中,一束黃光亮起,來自幽瞳手中的那麵鏡子。看得出,那麵鏡子也是一件寶物。黃色的光柱緩緩旋轉,在黑暗的空間裏搜索起來。


    不用憑著光亮,神無淚驚訝地發覺,此刻的原紗央莉竟然成了透明的靈體狀態。


    “央莉,你-----怎麽回事,你怎麽變成了靈體狀態?”神無淚的語聲裏透出惶急,神無淚再經受不起失去至愛的打擊了。


    原紗央莉臉色現出一個苦澀的笑意,道:“為了能夠穿越九冥結界,同時通過異空間通道尋找你,我隻好讓自己在森羅域的肉身死去,變成了這種靈體狀態才不會因異空間的反噬而形神俱滅。隻有進到‘煉魂珠’營造的‘異靈空間’,我才能回複實體狀態。”說完,又有些忸怩不安地道:“今後,我大多數時候都會是這種靈體狀態的。隻有你多點和我親熱,吸收了足夠多的元陽之氣,我才有機會重新轉變回實體狀態,這-----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聽了她的話,神無淚好笑之餘也不由心頭感動。想起她本就是仙域蓬萊,這種要吸收元-陽才能將靈體狀態轉回實體倒是和最初的小桑一脈相承。可仙怎麽也這樣,神無淚仍然打趣道:“要足夠的元-陽還不容易,從現在開始,我每隔半個時辰就和你親熱一次好了,那樣你是不是很快就會變回實體?”


    “啊,不-----不行!”原紗央莉想不到我說得如此不堪,連那個都說出來了,臉上紅暈刹時漫過耳背。硬著頭皮道:“每周一、兩次就好了,再多央莉會受不了的,吸收不了的過多元陽,會對央莉氣機造成傷害的。”


    神無淚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得意地道:“每周一、兩次,那可是你說的。記住,不管你有沒回複實體狀態,這個規矩都是不能再變的了。”


    原紗央莉聽了神無淚的話,反而不再害羞了,展顏笑道:“嘻嘻,要回複實體狀態,無淚你至少要堅持這樣做半年以上喔。不過沒關係,以後------。以後央莉就寄身在煉魂珠營造的靈異空間裏,你隻要將煉魂珠帶著,我就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隨時等候你了,好嗎?”


    “當然好啊,我一有空,就會到異靈空間找你親熱的。”神無淚也笑了起來,笑容裏多了幾分調侃的味道。


    “那-------那,你也叫我寶貝,好不好!”原紗央莉臉又紅了,忍不住嬌嗔起來。神無淚不禁莞爾而笑道:“有你這樣撒嬌的嗎?”


    這一次,原紗央莉微笑不語,主動獻上了香吻。當然由於是靈體狀態,她的吻隻是給神無淚一陣清風拂麵的感覺。


    這時,一聲細微的呻-吟響起,將神無淚和原紗央莉同時驚動。回首間,發覺那黃色的光柱已停止了旋轉。正直直地照向十數丈外的一處地麵。


    聲音是幽瞳發出的。可憐的幽瞳此刻依然昏迷不醒。身上外裳雖然有不少地方被撕裂,但內裏的緊身疾服卻完好無損。他身上看不到明顯的外傷,隻有奄奄一息的呼吸和嘴角的斑斑血跡使我知道他傷勢並不輕。估計魔法力的耗盡使他無力發動魔法護罩來抵擋“破碎虛空”的大爆炸,內腑才會因此被震成重傷。神無淚扶起幽瞳,雙掌貼在他的後背,隨即運聚鬥氣,欲待以輪回之力為他療傷。


    氣機啟動,神無淚又一次大吃一驚,此刻,體內的輪回之力竟然剩下了不到五成。神無淚的十成輪回之力呢?隨著犬神的身體一起化為虛無了嗎?那可是以小桑的死為代價才得回的十成輪回之力鬥氣啊!難道沒有跟隨著自己的元神回到原來的身體?


    無奈地搖頭,神無淚知道不能怪責原紗央莉,因為,要她在換回元神的同時,將犬神體內那達到十成的輪回之力鬥氣取回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元神換回到原來那個身體,當然就隻能擁有屬於原來那個身體的力量,隻不過奇怪的是,神無淚覺得還是比以前的兩成左右戰能要略高一些。


    對於鬥氣幾乎又被打回原形,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不過神無淚事實上並沒有太在乎。如果犬養真的用了“元神化身”來控製結衣,那麽,自已那切斷結衣生機的一刀,足以令他損失五成以上的力量,至少三個月內都無法複原了。也許,這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是神無淚複仇的最好機會。畢竟,神無淚有了以無盡的悲憤來刺激戰能突破的經驗。


    隻有五成不到的輪回之力,用來治療幽瞳的傷勢,確實花費了神無淚不少時間。良久,探測到他體內傷勢基本已經痊愈,神無淚知道幽瞳用不了多久就會醒轉,於是停下了手。不再輸鬥氣到幽瞳體內,神無淚收手回身,對原紗央莉道:“央莉,等下我們要怎麽離開這裏?帶上他有沒有問題?”


    原紗央莉晃了晃手裏的鏡子,道:


    “無淚,看到這個了嗎?我能找到你,憑的主要就是這件寶貝。這東西叫做‘無間星鏡’,三界四域裏共有兩麵這樣的鏡子,一麵是陰鏡,另一麵是陽鏡。我的這件是陽鏡,另有一麵陰鏡據說流落在冥係。這‘無間星鏡’位列十大異物排行榜。內涵易理玄機,無論陰陽,任何一麵鏡子都有搜尋熟悉之人元神位置的異能。如果被搜尋之人恰巧身懷另一十大異物之‘煉魂珠’,則可以激發‘瞬間移動’異能,將身在異地,甚至異域的兩人瞬間傳送到一起。我就是這樣來到冥係大陸的。”


    “煉魂珠?”神無淚依舊感到迷惑。道:“可是,你怎麽知道煉魂珠會在我身上,它可以不在我身上的啊?如果不在我身上的話,你怎麽辦?”


    “我當然能知道它在不在你身上。因為煉魂珠本來就是冥族的東西,即使處在不同的屬域,我也可以通過無間星鏡聯係到它,同時以妖靈印記的感應了解到它當前的主人是誰。記得那個‘超級戰士程序’嗎?那是我通過妖靈印記的感應,‘授意’‘煉魂珠’內的護寶之靈為你而作的。想不到你還真的短短時間內就完成了程序的試煉,成功打敗了大魔神。其實,就算你完成不了試煉,我也遲早會趕來冥係,幫助你換回原來的身體的。現在歪打正著竟真的讓你成功了,現在也正是到了不得不換回元神的時候。唯一有些可惜的是,由於你那個恢複了十成鬥氣的身體實在受傷過重,又被黑暗虛空吸走了大半的鬥氣。否則,元神歸體後,至少能讓你現在的鬥氣提升到八成左右,而不是現在的五成左右。看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原紗央莉語氣裏含著幾分可惜,沒能讓自已增加足夠鬥氣,她的一番苦心顯然未能完全達到目的。


    神無淚灑脫地一笑,道:“嗬嗬,誰叫你不早一點來找我呢?”原紗央莉聽了神無淚的話,沉默了片刻,才無奈地笑道:“這隻能歸之為天意了。剛開始發覺你身帶煉魂珠時,我的靈能還有所欠缺,未足夠穿越結界,而等我的靈能修煉到足夠的時候,那段時間不知何故,你又一直沒帶著‘煉魂珠’,否則,我早就來和你相會了。”


    “那你為何不直接搜索我的元神呢?”神無淚疑惑再生,問道。


    “那是因為‘無間星鏡’不能直接搜索另一屬域的元神。不過幸好它能搜索到‘煉魂珠’的存在。不過-----直到今天,我才發現‘煉魂’’的主人又變成了你。然後,我就急著來了,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原紗央莉停頓了一下,又道:“無淚,你打算拿他怎麽辦?真的想把他一起帶走嗎?”她說這話時,眼睛看的是幽瞳。


    神無淚點了點頭,如果不把他帶走,相信幽瞳自己是無法離開這個屬於“破碎虛空”的異空間的。或許,救了這個死人妖,日後隻會帶給自已麻煩,神無淚說不定還會後悔。但此刻要說就這樣將他扔在這裏,任其自生自滅,神無淚還真的無法做到。小桑與結衣的死,已經喚醒神無淚沉睡良久的魔性,今天起,神無淚將以蕩平暗黑帝國為己任,對敵人,自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戮再殺戮。隻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幽瞳已經不能算是敵人了,我對他已無法狠得起心!而且,我還存了幾分私心的:或許,救了他,能為自己即將來臨的太陽係爭霸取得多一份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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