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憤憤不平的朝著突然又抽了的眾位師兄們暗自揮了揮拳頭,安莫離端著張‘我很嚴肅我也很認真’的臉小跑著追上了師兄們的步伐,慢慢走進了大殿。


    “少掌門好風采。”


    “太虛真人過獎了。”


    “這位就是司徒嫣姑娘吧?不錯不錯。”


    “哪裏哪裏,小女子可比不上淩門的眾位師兄們。”


    打招呼的雙方首腦親切友好熱情四射,而元學等人也或湊趣的過去說兩句吉祥話,或笑站在一旁默默分享愉快的氣氛,隻有安莫離,也不知眾位師兄們是不是怕安莫離再對著司徒嫣發花癡(安莫離怒,我才沒有!),有意無意間將安莫離擠到了角落裏,硬是一點插/進來的機會都不給他。


    好吧,他也沒想著要什麽機會,隻是……


    可憐巴巴看著自己與柱子緊緊貼在一起的半邊身子,就算你們突然抽了,抽到顧不上麵子問題一定要在客人跟前給小師弟小鞋穿,但能不能別用‘擠死你不償命’的絕招來對付人?你們不覺得幼稚嗎?


    “元正師兄,我站在你腳背上,不太好吧?”眨巴眨巴眼睛,安莫離特純真特無辜的問著一再靠近,最後讓他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的師兄大人。


    他記得元正是個不擅言談生性木納的人,這種人最老實可靠了,但是瞄了眼自己腳下不足巴掌大的地方,安莫離又不敢確定了。


    老實人會欺負師弟嗎?(⊙o⊙)驚悚,難道元正也是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元正俊朗的臉龐因為安莫離的話而爬上了兩朵暗紅,隻見他幹巴巴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繼而慌裏慌張的往後退,可這一退不要緊,站在元正後麵正配合著他一起擠壓安莫離的元業就悲催了,腳麵上突然多出來一隻大腳,還是重重的一下子,疼的元業當時就慘白了臉冷汗狂彪。


    ‘嗷嗷嗷嗷嗷~~’好痛好痛,抱著腳丫子呲牙咧嘴無聲哀嚎。


    我說元正師弟,師兄哪裏得罪了你不成?你怎麽能夠暗地裏下黑腳?這簡直太破壞你一直以來老實厚道的偉大形象了!


    看到元業又是呲牙又是冒冷汗,元正內疚極了,他哪裏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會傷害到別人?他真不是故意的。[]


    想著,急步上前,元正想幫元業看看傷的重不重,卻不成想,剛剛那一記重腳讓元業痛出了條件反射,見元正走過來,急急往後躲,於是……


    ‘嗷嗷嗷嗷嗷~~’慘叫聲驟然響起,可憐的元非,他半點也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襲,被元業兩隻大腳丫子踩的那叫一個實在。


    元非叫的這樣淒慘,大殿裏的人又不是聾子怎麽可能聽不到?幾個長老和掌門忍著額上青筋亂蹦,陰森森的目光齊唰唰瞟向了元非。


    丫丟人丟到外人跟前,元非你好樣的!


    傻愣愣蹲在地上用雙手蓋著腳麵,頭頂上劈裏啪啦電閃雷鳴的動靜讓元非欲哭無淚悲憤交加,掌門,長老,我真的冤枉嚶嚶~


    元正到底是老實人,不忍心元非背黑鍋,抬起腿就想衝過去為元非出頭,可腿還沒等抬起來,就被眼急手快的元業一把扯了回來。


    拖著元正一直走到柱子後麵,反手一記法決,瞬間元正就變成了不能說也不能動的木頭人,悄悄回頭看了眼仍舊老老實實蹲在地上裝可憐的元非小盆友,元業表示。


    反正總要有一個倒黴的,那就可著元非一個人禍害得了,那家夥以前讓別人背黑鍋的時候,可從沒見他手軟過。


    其他有幸得知真相的師兄弟們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元非說好話的,其原因也大多與元業相同,米辦法,元非以前太特麽能得瑟了,招人恨到這種地步,也算是種人材。


    養心堂


    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治療,讓蘇冰澈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隻是金丹沒有結成反倒走火入魔的後遺症卻不是那麽好醫的,但除了這一點,蘇冰澈想跑想跳都沒問題。


    係好了腰帶,穿著整齊的蘇冰澈站到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此行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這一步,他必須得走,不然此生難安。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夢裏’發生的事情。


    那些讓他驚恐到了極點的痛,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想承認是,可莫離如今看他的眼神,和夢裏安莫離最後看向蘇冰澈的眼神驚人的相似。


    以前莫離從不會這樣看他,莫離愛他,愛到卑微,愛到無怨無悔。


    可是現在呢?自己連想靠近他都不能。


    莫離說他放棄了,說他無愛亦無恨,他知道莫離沒有說慌,可也正是因為莫離的誠實,才更傷人。


    是什麽改變了莫離的心?也是一場夢嗎?那莫離的夢是不是與自己的夢境相同?所以莫離因被傷到痛了才決定斷然放手?


    想到莫離夢到了‘自己’的所做所為,想到莫離看到安莫離吐血暈倒後的心情,蘇冰澈隻慌的六神無主一刻都不得安寧。


    他明白,若隻是自己曾經的十幾年冷淡傷了莫離的心,自己倒還有可能追得回莫離,可若是因為那個夢……


    手掌狠狠握成拳,也許那隻是一場夢而已,也許隻不過是自己想得太複雜,自己嚇唬自己罷了,夢就是夢,本就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麽可能同時被兩個人夢到?


    可,心底的不安不會因為自我安慰的幾句話就消失掉,他急於找到一種證明,證明自己根本就是在胡思亂想,隻有那樣,他才能安安心心的養病,並心安理得的勾畫自己與莫離的未來。


    而能證明夢裏的一切並不真實的辦法隻有一個,去看看莫離的小屋,如果密室真的存在,那麽……


    夢裏的一切就是未來吧?是未來在冥冥中預示著,自己會在多少年後的某一天因為另一個人而陷莫離於絕地。


    不會的!猛的搖頭,即使夢就是未來,自己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絕情的事情,這世上誰能比莫離更重要?沒有!從來都沒有!!


    推開房門大踏步走出屋子,蘇冰澈強製命令自己要冷靜,可腳下步子急急,那隱隱泄落出的惶然,再如何壓製也平複不下來半分半毫。


    嗯?蘇冰澈這是怎麽了?


    隔壁重重的推門聲和慌亂的腳步聲驚散了言洛溪看書的興致,合上書緩緩坐起身,眼睛默默看了走得飛快的蘇冰澈好一會,言洛溪突然笑了。


    不如……跟上去瞧瞧?他最喜歡看蘇冰澈落迫的樣子了。


    想到就做,言洛溪利落的翻身而起,那幅輕鬆飄逸的姿態,哪裏有半點重傷的樣子?


    腳下步子越來越急,蘇冰澈三轉兩轉終於站到了安莫離曾經住過的小院,放眼望去,不大的小院裏長滿了雜草,大概因為地方太過於偏僻吧?自打安莫離離開之後,這裏竟再也沒有人入住過。


    其實當年安莫離之所以選擇這裏為家,為的本是圖個清靜,直到後來大興土木,將送給蘇冰澈的小禮物都藏在地下還暗自慶幸過自己的先見之明,卻不知如今想來,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站在院門外默立許久,蘇冰澈才緊張的推開院門慢慢走向中間的小屋。


    他的神情說不出來的小心翼翼,還帶著點忐忑不安,似乎每一步都遊走在細如發的鋼絲上,讓悄悄跟在蘇冰澈後麵的言洛溪看的詫異不已。


    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了條尾巴,打開房門走到床前的蘇冰澈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繼而用顫抖的手指緩緩按向床頭的鳥嘴。


    他不知道這一按下去結果會是什麽,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在此刻揪緊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隨著手指輕輕按下,下一瞬間,床體震動,細塵飛揚,一個長方形幽深的洞口安靜的出現在了蘇冰澈的眼前。


    力氣猛的被抽幹,蘇冰澈就像條被扔到岸上暴曬了一整天的海魚,張大著嘴巴任嗓子發出不知明的音節卻無力於說出半個完整的詞句,他隻能虛軟的半跪在那裏,痛苦的閉上眼睛。


    為什麽!為什麽這裏真的有間密室!難道上天注定了自己與莫離的結局?注定了自己要親手傷害最愛的人而一生都得不到幸福?


    被本以為不可能出現的密室打擊得麵無人色,蘇冰澈痛苦著也絕望著,他卻不知道,跟在他身後的言洛溪此時臉色幽沉,差一點沒把牙根咬斷了。


    這個不懂得珍惜為何物的男人,竟然連莫離這麽隱秘的地方都知道嗎?那是不是說明,莫離在蘇冰澈的麵前一點點秘密都沒有?這還真是……好讓人妒忌的結論。


    這些日子以來借著養傷的由頭,言洛溪在每一個前來探病的淩門弟子口中,套出了好多有關於安莫離和蘇冰澈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其中,每一個小故事都詮釋了一句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嗬,好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蘇冰澈,你既然對莫離無情,何不就無情到底?弄這種‘你不再愛我了我才發現我離不開你’的調調給誰看?


    總之,不管蘇冰澈怎麽想的又是否真的後悔了,莫離是蘇冰澈自己弄丟的,想要找回來?那也得看別人給不給他機會!


    不想再看到蘇冰澈追悔交加的臉,言洛溪轉身就離開了。


    而那一邊的蘇冰澈,此時卻正搖搖晃晃站起身猛的躍進了讓他即使在夢裏,也痛到鮮血淋漓的密室。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季微微’扔了一顆地雷~感謝‘渺雲’扔了一顆地雷~


    哪,本文周三入v,也就是後天,那個……喜子因為碼文竟然差一點忘記發文了……咳咳,親們見諒,嗬嗬……


    入v當天會連更三章,所以明天就不發新章節了,親們後天一起看吧。


    還有,不管入v之後支持我的親們有多少,我都真誠的感謝每一位支持過我的親親們,笑~喜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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