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豬頭會力爭六更!


    大家,能準備好票子麽?


    豬頭預告一下,周一,我是會六更的!


    帶著臉上兩個清晰的紫黑色巴掌印,胡馨竹一步三搖的邁著四方步四平八穩的走了過來。跟我他的臉色有點發青,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子鬱悶,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在放聲大吼:“大爺我很不爽,不想惹事的給大爺我滾遠點!”


    看到胡馨竹走了過來,四周風聞丞治下的秘諜紛紛單膝跪地,向胡馨竹叩拜不迭。


    胡馨竹身兼數職,最不起眼的隨朝大夫,那也是皇帝身邊的近臣;宗人令下的掌簿丞,這是掌握皇族宗室金碟玉冊身份檔案的重要職司;但是最要命的,就是按察令下的風聞丞一職。


    所謂風聞丞,就是四處打探風聲、探查情報、窺視百官、監察百姓、查陰私、打報告、在皇帝耳朵邊吹陰風點鬼火的職司,說白了就是皇帝手中最重要的耳目。當然,皇帝手上的耳目不隻是風聞丞這一個,但是風聞丞無疑是皇帝放在明麵上規模最大的一支耳朵。


    就算是贏芹看到胡馨竹都有點小~~書書網.shushuw-更新首發~~腿發軟,因為血秦皇朝剛剛發生過一次皇子被幽禁、大批朝臣被貶謫、廢黜的牽連案子,如果胡馨竹稍微的給皇帝說幾句贏芹的壞話,就算贏芹是血秦皇帝當前最寵愛的皇子,也搞不好就得倒血黴。


    暴跳如雷的贏芹突然堆起了歡快的笑容,急匆匆的大步迎到了胡馨竹麵前,熱情的伸出了雙手:“胡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咱們可是有一段日子不見了!有空也去本王王府坐坐呀,咱們可得好好親近親近!”


    胡馨竹眼皮子一抬,陰聲怪氣的哼哼了一聲,他看也不看贏芹伸出的雙手,而是突然加快了步伐,無比緊張的衝到了林齊身邊,朝沙心月大聲叫嚷了起來:“馨月,你怎麽在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嗯?怎麽有這麽多死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齊眯了眯眼睛,胡馨竹正好麵對著他,林齊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麵部表情變化。這家夥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一股子蓄勢待發的邪氣,擺明了他現在心情不爽,正準備找人出氣。


    看看他臉上那兩個紫黑色的手掌印,林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抱拳向胡馨竹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胡大人當麵,小子林齊,此番有禮了!剛才有幾位死士刺客當街行刺,差點將胡姑娘殺死當場,餘波所及,小子也遭了魚池之災,委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沙心月氣得嘴巴一撇,差點飛起一腳揣在林齊身上。她隻是驚愕於胡馨竹臉上的巴掌印,所以沒來得及回答胡馨竹的問題。誰知道林齊就這麽搶了她的話頭,將這件事情和她牽連了起來?


    當街刺殺林齊,或者當街刺殺沙心月,對雙陽赤龍城的沙家人而言,這可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沙家人都是一群理智勝過一切的怪胎,如果是林齊被人刺殺,哪怕他是林虎一族的族人,沙家人也隻會很冷靜、很穩重的想方設法為他複仇。


    但是如果被刺殺的是沙心月,那就好像一條被人用燒紅的鐵條刺穿了屁股的瘋狗,整個沙家人都會嗷嗷叫著竄起來的。沙心月立刻上前了一步想要對胡馨竹說點什麽,但是林齊絲毫不給沙心月解釋的機會:“白天、黑天,胡姑娘是為父的好友,這次有人當街行刺她,你們今天就負責她的安全!”


    沙心月張了張嘴,然後死死的咬緊了牙齒,再也不吭一個字。黑天白天派來保護她一天?這可是沙心月生平第一次和黑天、白天親密接觸的機會。就算林齊啐了她一臉口水,這時候她都得唾麵自幹,何況僅僅是將一次不關她事的刺殺扣在她頭上呢?


    林齊轉過頭看向了沙心月,眉頭蹙成了一團,無比憂心忡忡的歎了一口氣:“胡姑娘,雙陽赤龍城,血秦帝國的帝都,東方大陸首善之地,居然有如此暴徒當街殺人,你身邊的護衛一定要加強再加強呀!您仔細想想,到底您這次回來得罪了誰?”


    沙心月翻著白眼不吭聲,她得罪了誰?她根本誰都沒得罪!


    胡馨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整個臉都透著一股子不正常的黑氣,臉上的兩個巴掌印更是隱隱透出了刺目的血光。冷笑了一聲,胡馨竹輕輕的拍了拍手,十二名風聞丞治下的秘諜頭目立刻佝僂著腰湊了上來,乖乖的在他身後圍成了一個半圓。


    “查,徹查案發時方圓二十裏內的一切礙眼之人!著重查閹人、差人、低階官吏、世家豪門公子的動向。尤其是附近幾座高塔的出入人等,讓附近的坐探將所有礙眼之人的情報全部整理出來!給你們一刻鍾,找不出有用的情報,就自己去慎刑丞那兒領罰罷!”


    十二名秘諜頭目猶如火燒屁股一樣向四周狂奔而去,就好像十二塊巨石砸進了靜寂的湖水中,一圈圈漣漪迅速向著四周擴散蕩漾開。林齊將精神念力小心翼翼的釋放了出去,他看到遠遠近近無數的行人、行商、店鋪的小二掌櫃、門房、馬夫、仆役、丫鬟等同時亂了起來,一張無形的大網迅速籠罩了方圓二十裏內的每一座建築。


    所有人都沒吭聲,當胡馨竹主動下令開始徹查這件事情後,就連官職官銜遠比胡馨竹高出好幾階的赤龍城令都乖乖的站在了一旁閉目養神。贏芹也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站在一旁靜候結果,滿大街的士卒、差役等整整齊齊的站著,沒一個人亂動亂晃。


    林齊不由得驚訝於胡馨竹的震懾力,這家夥以前到底做了些什麽,以至於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胡馨竹看了一眼沙心月,再看了看林齊身後站著的白天、黑天兄弟兩,然後慢慢的上前了兩步,湊到了林齊身邊低聲的咕噥了起來:“虎族的小子,你真是虎族的種?我怎麽感覺,你應該是我家的血裔?嘿,當著我的麵給馨月的頭上栽贓,你小子真有種!”


    林齊微微側過頭,幾乎貼著胡馨竹的耳朵低聲咕噥道:“怎麽的?不服氣?那,男人用拳頭來說話!我就給沙心月頭上栽贓了,我就把這事情攪到她頭上了,怎麽的吧?想要教訓我?來啊,我們比劃比劃?大老爺們不要光說不練啊,帶種的,就和我打一場?”


    林齊和胡馨竹這輩子的第一次交鋒,胡馨竹全麵潰敗。他幽怨的看了林齊一眼,然後踉蹌著退後了兩步,一張臉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讓沙狐一族的高智商傳人和虎族的肌肉疙瘩打一場?這麽無恥的話,有史以來從沒人說過!


    胡馨竹不解的看著林齊,這麽極品的虎族宗脈血裔,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培養出來的?


    根據胡馨竹掌握的情報,林齊的上一代虎族傳人,那還都是正兒八經的虎族血裔啊!就好像黑胡子,他一怒之下帶著家族精銳屠了一座教堂,一怒之下將整個敦爾刻港城崩上了天,在族中長老勒令他帶人撤離西方大陸的時候,還一怒之下將自己的長輩打掉了一顆大牙,這才是林虎一族的人應有的風範!


    林齊這混蛋,他真的不像是虎族人!難道說,黑淵神獄就這麽能鍛煉人?


    胡馨竹眯著眼開始琢磨一些不靠譜的東西,或者他應該禍害幾個看不順眼的倒黴蛋,忽悠他們去西方大陸遊曆一番,然後將他們丟進黑淵神獄?若幹年後看看他們在黑淵神獄是否變得聰明了?或許,那種惡劣的環境下,真的能促進人的智商發育?如果真是這樣,胡馨竹自己都有興趣進去走一圈了。


    林齊和胡馨竹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一旁的沙心月突然笑了起來:“大哥,你這臉上是怎麽回事呢?一大早的招惹了父親大人,被他打了耳光不成?”


    胡馨竹的胸膛立刻挺了起來,他張狂的冷笑道:“簡直胡說八道,我胡馨竹老成穩重、辦事得力,父親怎會打我?”


    撇了撇嘴,胡馨竹陰沉著臉低聲咕噥道:“昨晚上碰到一個瘋子!被他打了十八個耳光不提,還被一塊大石碑壓在院子裏壓了一晚上,聽他鬼哭狼嚎的唱了一晚上喪歌!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胡馨竹的身體都哆嗦了起來,一條條細細的旋風從他體內噴出,繞著他的身體‘颼颼’的旋轉起來,四周陰氣襲人,所有人都驟然打了個寒戰,為那個將胡馨竹折騰了一晚上的人默哀起來。


    林齊好奇的看著胡馨竹,從胡馨竹剛才的威儀來看,他在血秦帝國屬於那種手握實權的青年近臣。什麽人能將他傷成這個樣子?什麽人敢用一塊大石碑將他壓在院子裏,聽自己嚎叫一晚上的喪歌?


    沙心月則是聞言大驚,她深知胡馨竹是個死不吃虧的人,哪個人能給他這麽大的苦頭吃?


    猛不丁的,幾個秘諜頭目狂奔了回來,他們一言不發的將一卷薄得幾乎透明,卷起來隻有黃豆粗細的特製細紙卷兒交給了胡馨竹。


    胡馨竹展開細紙卷兒看了一眼,他的眉頭一挑,飛快的掃了一眼贏芹,再看了一眼林齊,然後手指一抖,那細紙卷兒五火自著,迅速燒成了一縷青煙。


    “這事,很有趣,出手的人,差不離找到了。”


    “隻不過。。。嘖,嘿,嘿嘿!”


    很欠揍的怪笑了幾聲,胡馨竹撇著八字步慢條斯理轉身向自己的兩人小轎走去,然後就這麽揚長而去。


    贏芹呆住了,林齊則是詫異的看向了沙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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