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齊挺著肚皮,站在法師塔進門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越行越近的教會人馬。


    杜文,顯然是老了。當日他帶人圍剿追殺林齊一行人,被科隆十八、柯倫巴親王和薑蓮等人聯手重創,最終被逼動用了終極神術,奉獻了自己大部分的靈魂本源,請來神力加持自身,想要將林齊等人殲滅,最終還是落荒而逃。


    靈魂本源受損,這幾乎是不可逆的傷害。杜文原本實力極強,但是現在,他居然隻有聖徒中階的實力!而且林齊能感受到他的精氣神正在不斷的流散,他的生命氣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削弱,最多還有一百年,他的生命就會自然而然的終結。


    難怪他在新敦爾刻的位置被刻奪,被趕來了維亞斯港城。


    這個充滿銅臭味的城市,教會在這裏的影響力微乎其微,這裏的人崇拜的是財富女神,以及財富女神的幾位附屬神靈,比如說商業之神、契約之神等等。教會諸多神殿的神靈在這裏不吃香,教會在這裏的教堂,幹脆就是財富女神的神廟。


    在維亞斯港城,堂堂大主教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身家百萬的商人。


    看到杜文那張蒼老、衰敗、死氣沉沉的老臉,林齊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看到杜文過得不好,林齊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透著涼氣,那樣的舒坦和愜意啊,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大笑了幾聲,林齊揮動著雪茄朗聲道:“埃斯科大法師、法爾藍大法師,我們準備動身吧?法師塔內那些零碎家當,不是很重要的就不要收拾了。比如說魔法熔爐、魔法柑渦之類的東西,我會為大家采購一批頂尖的上好貨色,不就是huā點金幣的事情麽?”


    埃斯科和法爾藍的眼睛驟然一亮,林齊願意huā錢為他們配備嶄新的魔法實驗器材,這是好事啊!要知道法師塔有這麽多的法師,那些精品的魔法實驗器材價格昂貴,可不是每一個法師都能有一套順手的實驗器林的。


    兩個老法師立刻抓住了林齊的手,他們看都不看杜文的隊伍一眼,宛如念順口溜一樣,飛快的向林齊報出了一長串的實驗器材的名稱。


    林齊不由得額頭一陣冷汗滲了出來,這兩個老家夥還真會順杆子爬,他們報出來的那些器材可真不便宜一口其中就包括了三萬金幣一個的,用最純淨的雪山白水晶製成的量杯兩百個!


    真見鬼,這種價格高昂的純度極高的雪山白水晶量杯,隻有在那些最頂級的秘藥大師煉製最頂級的秘藥時,為了保證藥劑的成功卒,才會使用這樣高品質的量杯。這兩位可真能開口,一口氣就要兩百個!


    這種量杯的出產全部操持在雪山矮人手上,這是矮人的一支,脾氣古怪極其不好說話,他們深諳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這種頂級的量杯,他們每年對外出售的數量不超過二十個!


    但是林齊已經大包大攬的說話了,哪怕這個條件有點過分,林齊依舊是滿口答應了兩個老法師的要求。整整一百套魔法實驗器材,全部使用大陸上最頂尖的貨色,從熔爐、柑蝸到其他零碎的物品,這一百套器材的總價值超過一億金幣!


    埃斯科和法爾藍心滿意足的笑了,他們相互擠了擠眼睛,他們真的找了個好主家。


    林齊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將雪茄叼在嘴裏狠狠的抽了幾口,大口大口的煙霧不斷的噴了出去。


    杜文的車駕已經來到了法師塔門前,杜文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剛才他向埃斯科和法爾藍打招呼,但是兩個老法師居然沒搭理他一他們甚至都沒看杜文一眼!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林齊身上,放在了這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四十歲,金發碧眼渾身透著一股子輕佻氣息的浮華中年人身上。


    因為實力受損,在教會內部地位不斷下降的杜文一顆心在劇烈的抽搐著,他覺得他被忽視了,他被無情的藐視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杜文陰狠的盯著林齊,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埃斯科,法爾藍,這位先生是你們的什麽人?看你們對他這麽恭敬的模樣,難不成他是你們的。。。父親?”


    一縷惡毒的笑容在杜文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眯起三角眼,陰惻惻的笑了幾聲。在新敦爾刻的時候,杜文是那樣一個慈眉善目的偽善老人,雖然偽善,但是他的氣度氣質都極其不錯。但是自從靈魂本源受損,實力迅速削弱,在教會內部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之後,杜文已經恢複了他的本性。


    陰險、刻 bo、狠毒、無情,這才是杜文!


    埃斯科和法爾藍憤怒的咆哮了一聲,脾氣火爆的法爾藍拔出了自己那根一人多高,用紅龍腿骨和火鳳凰羽毛製成的聖級法杖,怒氣衝天的咆哮道:“杜文,你的舌頭剛剛舔過馬桶麽?你沒有刷牙就跑出來丟人現眼麽?你還算是教會的樞機紅衣神冠大主教麽?”


    杜文從敞篷馬車內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臉劇烈的抽搐著,眯起的三角眼死死的盯著法爾藍,宛如一條毒蛇一樣散發出冷酷無情的寒光“法爾藍,你要學會尊敬一個高貴的神職人員!你會給你,給你的門人帶來災難的,我發誓,你一定會。。。”


    林齊將雪茄丟在了地上,他指著杜文笑問道:“這個老不死的瘋狗是誰?很抱歉我用瘋狗來形容他,或許我侮辱了瘋狗,但是這種一見麵就惡語傷人的雜碎,天哪,教會的神職人員裏,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渣滓?他一定是冒充的!”


    林齊放聲大喝道:“膽敢冒充教會神職人員?偉大的財富女神作證,我要向裁決所舉報你們的罪行!”


    ‘哢嚓,一聲,杜文身邊的車廂擋板被他一把掐成粉碎。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林齊,過了半天才發狠道:“你說我是什麽?小家夥,你剛才說我是什麽?我發誓,我要將你送上火刑架,我一定會的!”


    冷眼看著神智已經有點失控的杜文,林齊‘嘖嘖,連聲的搖了搖頭。隨手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金票,用力的用金票拍打著手掌,林齊冷笑道:“送我上火刑架?我出一千萬金幣買你的腦袋!老家夥,在維亞斯,一千萬金幣,可以幹掉你這樣的老家夥多少次?”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甚至杜文都強忍著怒火閉上了嘴。


    維亞斯港城,殺手工會、刺客工會、盜賊公會的重要據點,起碼有超過一千名在黑暗世界討生活的暴徒生活在這裏。他們為了兩三個金幣,就能狠辣無情的殺死一個普通人:二三十個金幣,他們就敢當街擄掠一個良家少女:給他們兩三千金幣,他們就敢襲擊一個小貴族:兩三萬金幣,足以讓上千的暴徒聚集起來,血洗一個貴族的莊園。


    一千萬金幣?


    刺客工會、殺手工會、盜賊工會的長老們都會忍不住親自出手,用杜文的腦袋來換取這天價懸責!


    哪怕杜文是教會的大主教,但是在合錢的魅力麵前。口。維亞斯的刺客和殺手們是非常敬業的,他們很有職業〖道〗德,隻要給他們足夠的金錢,他們甚至能向神靈揮刀!


    麵色煞白的杜文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他狠狠的指了指林齊,卻再也不敢和林齊鬥嘴。


    在大陸其他的國家,沒有人敢用一千萬金幣威脅一個教會的樞機紅衣神冠大主教,但是在維亞斯。。


    口數百年來,莫名其妙暴斃的大小主教和神父不知凡幾,杜文一個失去了絕大部分力量、失去了教會內部地位的落魄主教,哪裏敢和一千萬金幣作對?


    陰沉著臉,杜文推開了車廂門,緩步走下馬車,低著頭向法師塔內行去。


    護送杜文前來法師塔的一千名懲戒騎士中,一位天位巔峰的懲戒騎士氣惱的衝了出來,他厲聲喝道:“敢於褻瀆神靈,對主教大人不尊的異端啊,舉起你的劍,我要和你決鬥,讓你的血,洗刷你的罪孽!”


    林齊看了這懲戒騎士一眼,慢悠悠的從那厚厚一疊金票中挑選了一張一萬金幣麵額的金票出來,然後隨手往空中一丟:“都說,維亞斯港城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我想親眼見證這樣的神奇!”


    ‘呢,的一聲,那張一萬金幣麵額的金票突兀的消失無影,一道黑影宛如幽靈一樣從那天位巔峰的懲戒騎士身後出現,然後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天位巔峰懲戒騎士的動作驟然一凝,過了足足三個呼吸,他的脖子上突然噴出了一片 bo bo的血霧。隨後一道鮮血噴出,鮮血頂著那騎士的頭顱飛起來三尺多高,然後重重的墜落在地上。


    杜文猛的抬起頭看向了林齊,他的三角眼內閃爍著怨毒的怒火。


    林齊則是‘驚駭、驚恐、驚怖、驚嚇欲絕,的大叫了起來:“偉大的財富女神啊,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搶走了我的金票?誰殺死這位尊貴的懲戒騎士?神啊,我的女神啊,這是怎麽回事?”


    埃斯科、法爾藍露出了會意的笑容,這就是維亞斯港城,這就是金幣至上的維亞斯港城!區區一萬金幣,一個天位巔峰的懲戒騎士的生命,不過是價值區區一萬金幣而已!


    “我,記住你了!”杜文低沉的咕噥了一句。


    林齊隻是笑著向杜文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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