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身披黑色重甲的戰士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都是。滿地都是鮮血,那些士兵的胳膊和腿兒更是怪異的扭曲著,那都是恩佐用大鐵棍暴力敲擊,將他們的胳膊和腿兒打斷後造成的傷勢。


    貝魯帝以下,三位帝國少將,十七位帝國上校,其他大小軍官和普通士兵過千人,全部被恩佐一個人揍趴下了。甚至有一位踏入了聖徒上階的少將還來不及發動鬥氣,就被恩佐一棍子砸在了胸口上,將他的肋骨整個拍成了麵粉一樣,打得他倒地、吐血、哀嚎著掙命哭喊。


    傷勢都很沉重,但是傷勢都不足以致命。如果舍得花費大價錢聘用幾個生命神殿的牧師,最多七八天的功夫這些傷者都能活蹦亂跳的。但是現在麽,這些人全都趴在了地上,一個個目光宛如爆發的火山一樣看著恩佐,目光中的熱力簡直能將恩佐燒成灰燼。


    恩佐搖了搖頭,他將鐵棍塞回了戒指內,然後走到了被他打得胸口塌陷,如今正一大口一小口噴著鮮血的帝國少將身邊,將他腰間的那柄單手劍拔了出來。


    劍寬三指,長三尺五寸,是很標準的單手戰劍。淡金色的劍鋒略成透明狀,一圈而符文在劍鋒內宛如流水一樣往來流轉,透著十分的靈性,並且散發出讓人心悸的寒意。這是一柄下品聖器級的寶劍,而且屬性側重於金屬元素,側重於用無匹的鋒芒撕開敵人的甲胄和身體。


    隨意揮動了一下戰劍,恩佐很不客氣的將對方的劍鞘都給搶了過來。自然而然的佩戴在了自己腰間。他看著那個麵色發白的少將,很嚴肅的說道:“按照大陸通行的貴族決鬥法規,我在正麵戰鬥中擊敗了你,所以你和你所有的財物,都是我的私人所有物。”


    頓了頓,使勁的揮動了一下寶劍,恩佐皺了皺眉頭。


    他習慣使用刺劍。輕快而銳利的刺劍在他手中,如今一彈指的時間他能刺出近百劍,暴風驟雨一樣的劍芒。這是恩佐在戰場上殺敵的最佳手段。但是換成了這柄單手劍,恩佐感覺他的禦劍速度立刻下降了十倍不止。單手劍和刺劍在使用技巧上有著極大的不同,這讓已經苦苦鍛煉了刺劍技巧十幾年的恩佐很不適應。


    “我是一個大度的人!”恩佐將長劍歸於劍鞘。輕輕的踢了對方一腳:“所以,你雖然卷入了謀逆嫌疑中,但是我對你個人並無其他的索求。可是你的兵器,我就不客氣了。除非你能拿出讓我滿意的代價,否則按照貴族決鬥法規,我可以拒絕將這柄寶貝還給你!”


    林齊送了恩佐一柄上品聖器級的刺劍,而且是好幾個矮人大宗匠聯手鍛造的精品。但是恩佐的掩飾身份恩特?馬爾特出身窮鄉僻壤的小家族,他不可能擁有一柄上品聖器,所以恩佐無法光明正大的用那柄劍出來對敵。


    今天能‘繳獲’一柄下品聖器,這也是意外之喜。起碼下次碰到貝魯帝身上的聖器級防具。恩佐不會被逼得用拳頭硬碰硬的破開他的防禦了。


    笑著向那目露怨毒之色的少將行了一個貴族禮,恩佐步伐輕快的走到了貝魯帝麵前。看著被自己的重拳徹底毀容的貝魯帝,恩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幹淨利落的將他身上的中品聖器級的甲胄也扒拉了下來。他一邊卸下這件防禦力驚人的甲胄,一邊低聲咕噥道:“抱歉。中將閣下,你涉嫌卷入了一起磨砂按,所以您身上的這件甲胄,將作為凶器被收繳。”


    貝魯帝艱難的張開了血肉模糊的大嘴:“你。。。好大的膽子!”


    恩佐燦爛的向貝魯帝笑了笑,然後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了貝魯帝的嘴裏。貝魯帝氣得直翻白眼,重創之餘。他差點氣得昏了過去。恩佐則是連連向貝魯帝道歉不迭:“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要噴你一臉,沒想到噴你一嘴,這是一個失誤!”


    無奈的搖搖頭,恩佐笑著對氣得麵色發青的貝魯帝說道:“這件甲胄,嗯,坦白的說,既然我擊敗了您,而您是帝國的貴族,我不幸也是帝國的貴族,所以不管我們是因為公務還是因為私仇發生了爭鬥,反正你敗了,所以你的甲胄和你,都是我的戰利品!”


    輕輕的拍了拍貝魯帝的臉蛋,恩佐俏皮的說道:“您的父親,我們的元帥大人如果願意花一筆錢,可以將您贖回去。但是這件鎧甲麽,不管你們家族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


    貝亞在一旁破口大罵,而一個威嚴的,隻是聽聲音就給人一種奧丁冰原的暴風雪呼嘯而過的聲音冷冰冰的從大街的另外一端傳了過來:“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才願意將我們祖傳的貝爾賽迪聖鎧還給我們呢?恩特?馬爾特少將,你以下犯上,這是重罪!”


    身材高大,身體筆直宛如青鬆,雄壯宛如北極熊的貝安元帥穿著一件白色的元帥禮服,披著一條白色的大披風,慢悠悠的一步步的向恩佐這邊行了過來。在他身後僅僅跟著十八名身穿血色甲胄的中年男子,但是這十八個中年男子任何一個人給恩佐的壓力,都遠超被他打得昏天黑地的貝魯帝。


    ‘血風十八騎士’,貝安元帥的家臣中最有名的十八位鐵血戰將,每一人都有著帝國伯爵的封爵,每一人都是在百年陸島戰爭的血肉磨盤中掙紮出來的,真正殺人如麻的悍將。


    他們修煉的都是高盧帝國軍隊中最常見的製式鬥氣功法,那種不入流的鬥氣功法,卻硬是被他們強行突破到了聖境!在諾曼戰堡的一線戰場上,在和異族的血腥廝殺中,血風十八騎士從一介小兵一路廝殺到帝國榮譽中將、帝國伯爵的高位。


    殺了無數人,無數次的命懸一線,這十八個凶神是在地獄中爬出來的魔神。他們幾乎經曆了整個綿延百多年的陸島大戰,他們參加了百年陸島戰爭幾乎所有規模上萬人的戰役。


    不過百來歲的他們,硬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了一身聖士巔峰的可怕實力。


    看著他們身邊若有若無漂浮著的血色霧氣,看著他們眸子裏那冷幽幽的血色鬼火,恩佐都不由得頭皮一陣陣的發炸。根據林齊這些日子布置下的情報係統打探出來的消息,這血風十八騎士在數年前聖光一世誅殺另外兩位元帥的過程中,可是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那兩位元帥身邊,可也是有著類似的心腹家臣,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勇之士,但是他們都被這血風十八騎士給殺得幹幹淨淨。可見這十八個血甲中年人可不僅僅是麵子貨,他們是實實在在的殺人魔王。


    貝安元帥就這麽帶著十八位血煞之氣衝天的凶神惡煞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恩佐身後的兩個中隊的龍騎兵驚恐的向道路兩側退讓,他們甚至不敢看貝安元帥一眼。隻有伍德和幾個老兄弟,以及來自黑淵神獄的那群異端凶神嬉皮笑臉的攔在了貝安元帥的身前。


    對伍德幾個老兄弟而言,他們經曆過人間最大的折磨和淩辱,一個元帥,還無法讓他色變。


    而那群來自神獄的異端麽。。。他們都敢做出瀆神的事情,你還指望他們畏懼一個貝安元帥?如果不是林齊控製了他們的靈魂,勒令他們一舉一動都要聽恩佐的命令行事,這些家夥早就群起而攻,將貝安元帥的腦袋剁下來當球踢了!


    要知道為了加強恩佐對新建的龍騎兵軍團的掌控力,林齊可是給恩佐身邊塞上了二十多個來自黑淵神獄的聖境大能,外帶數百個天位級別的高手。


    這些被關押進了黑淵神獄的異端,他們哪個人手上的血腥會比血風十八騎士少?


    貝安元帥眉頭微微一挑,他冷酷的看著這些‘不知道死活’,居然敢擋在他麵前的龍騎兵。他慍怒的瞪了恩佐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從我的麵前滾開,否則的話。。。”


    一個來自黑淵神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被教會的某些神棍‘陷害’,從而‘無辜’被關押進黑淵神獄的異端笑了,他狠狠的向貝安元帥聳動著下身,無比**賤的樂道:“否則的話怎麽樣?你把你的母親送到我的**來?噢啦,我太喜歡你母親的那對大胸脯了!”


    恩佐的臉一片漆黑,他突然向找到林齊,然後將林齊活活掐死!


    不帶這麽玩的,怎麽能這麽玩?就算已經和貝安元帥撕破臉了,但是場麵上的規矩還是要講的!貝安元帥,高盧帝國如今唯一的一個元帥,這群混蛋居然敢當麵調侃他的母親!


    神啊,林齊從哪裏弄來的這群膽大包天的混蛋!


    貝安元帥則是驚駭的倒退了幾步,麵孔變成了很不正常的酡紅色。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恩佐,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出口侮辱他親生母親的狂徒。


    他的眼珠突然變成了一片血腥色,一股令人震驚的殺意從他體內擴散開來,貝安元帥突然怒聲咆哮道:“開啟城防魔法陣,隔絕內外一些氣息。我,我,我要親手殺了這群。。。叛國謀逆的亂黨!”


    又是一頂亂黨的帽子扣了下來。


    但是扣帽子的人變成了貝安元帥,這帽子的分量可就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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