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龍吟,天地已色變。


    梁風西去,杜昊等青年高手早無戰意。齊騰回絕情道繼承宗門席位,而後閉關修煉。杜昊等杜家一行人回往杜家玄界,第一道門李若蘭、李乘風也相繼回到了道門武夷山。


    大陸短時間恢複了平靜。


    平靜過了一個月後,戰局又被打破了。


    陵園白日原本和諧宛如仙境的樂土刹那間黑氣彌漫,漫天嘶吼咆哮,將陵園襯托得驚悚恐怖絕倫,那些不少向進去陵園崇拜的修者全部葬生在陵園中,無一生還。


    鮮血匯聚,一道血色光柱直衝九霄,聯通天地。


    天空墨雲滾滾,籠蓋十方,墨雲猶如滔滔洪水不斷向四周快速擴散開來,轉眼便聯通到了天邊盡頭,強大迫人,猶如一片天宇傾塌了下來。


    陵園中,萬千嘶吼,帶動一道道猶如犀利刀刃般的颶風,席卷天地。原本那些白色岩石所鑄就的墓碑刹那間變成了血紅顏色,邪異妖豔無匹。


    一位形如枯槁,身軀佝僂的老者似一陣微風都可以吹倒的老者,抬頭望著漆黑無邊,似被一塊遮天黑布籠罩住的蒼穹,眼眸渾濁,喃喃自語:“來了吧?嗬嗬,終於開始了,局啊,棋局。”


    老人行走在撕天颶風中,望著那破舊斑駁的茅草屋走去。茅草屋呼呼刮動,卻未倒,老人飄飄蕩蕩走進了茅草屋。他是陵園的守墓人,他是天下大勢的見證者。


    “我已經活了多少年了?”淒厲的颶風中傳著斷斷續續的言語……,浸滿了歲月的滄桑。


    嘶吼了近一個時辰,催倒了數百裏林木以及幾十座山峰,終於平靜了下來。


    三日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一道虹光灌頂落在了混天道山峰上,項天隨之消失。隨後十多日,齊騰、軒轅風等人都相繼消失在他們的門派中,了無音訊。


    “來了,來了!”王曦喃喃自語。


    “是啊,我們雖然早就知道他們這一輩人中有強大的仙神轉世修煉,但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諸多?項天、齊騰、軒轅風、王輝、沈匡……,東方僅半的絕代天驕竟然全部接引進入了天界。”青衣老者苦笑望著身旁的王曦道。


    “哎,執法者大人,守護者大人,不知他們是否可以應對天界變幻!哎!先有西方天使下界尋聖戰天使,而後有東方仙界大費周章來人間界尋傳承弟子,哎,仙神界,人間界難道又將發生一場大戰嗎?”王曦喃喃自語道。


    幽幽聲音隨風傳蕩在天地間,兩道身影已消失無跡了。


    東方已經翻天了,拜月國二皇子仁劍身亡,東方安平帝國帝王楊雍與楚國帝王楚翰禦駕前方山海城會麵,而且兩方帝王都將消息轉達給拜月帝國君王,言語言意無不吐露希望拜月君王也與他們一般前往山海城會麵。


    啪!


    拜月皇宮皇帝狠狠將兩張包金鑲玉的紙張狠狠打在桌子上,兩張裝置華貴的紙片狠狠被壓進了紫金檀木桌內。


    紫金檀木桌為拜月皇帝平生以來最喜歡的一件事物。曾經為了這件紫檀木桌,拜月帝皇曾雇傭三千士兵自萬裏遙遠地方將之運送過來。也正因為這方紫檀木,拜月帝皇平生第一次背上了個勞民傷財的罵名,不過他卻甘之如飴,可以想象這紫檀木拜月帝皇多麽喜愛。


    而今他竟然親手將紫檀木桌打壞,可想而知那是中多麽大的怒火。“無恥,殺了寡人愛子,竟有臉要求我去山海城商量東方三帝國事宜?”


    伴隨著謾罵聲,書房內一陣劈裏啪啦巨響,而後變成長久的沉默。


    ‘砰砰’房門敲響了。


    “誰?”聲音冷漠而富有殺意,仁泰皇帝的餘怒未去。


    “我!殿下,老臣可否進來?”聲音平靜洪亮,非常蒼老的聲音。


    “原來是張閣老呀,閣老請進。”房屋又一陣砰砰響聲,房門打開了,一襲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打開了房門,男子身後兩個太監顫栗佇立著。


    老者並不老,身著白色士大夫長衫,望上去不過四十許歲,身如標槍筆直而立,“帝皇不喜怒行於顏色,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蒼老的聲音非常古怪自中年男子口中發出,白衣男子也便是張閣老望都沒有望掌控東方近三分之一地盤的仁泰皇帝,望著書房內走去。


    非常囂張。


    皇帝殿下臉上沒有浮現半分異色,反而命令兩位小太監將房門緊閉,在外麵守衛,不允許任何人進來,違命者斬!


    “閣老已經許久未來皇宮了,泰兒甚是想念呀,可惜因為最近政務繁忙,不能去街新園去探望閣老,不知閣老找我有什麽事呢?”仁泰皇帝柔聲笑道。


    張閣老,拜月國第一有權勢的人。


    姓張名居正,已有九十九歲輔佐過三任帝皇,仁泰皇帝亦是他的弟子,他更是兩位先帝先後去世時所倚重親選的顧命大臣,為拜月帝國盡忠竭力,鞠躬盡瘁七十載,當您拜月國讀書人有一半都是他的學生,影響力可謂廣博。


    憑借於以往之功績以及當今之影響力,還有憑借那身以不知何等高超的修為,張居正一直以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屹立於拜月帝皇朝廷。


    仁泰有些惴惴不安。


    張居正如斯不給他麵子並非第一次,也正是如此他才明白今日所犯事情的嚴重性。


    張居正掃了已是狼藉一片的房地,望著房屋中除了龍椅以外那一方雕砌精美的楠木椅走去,做了下來。抬頭望著仁泰,眼眸無喜無悲,淡淡道:“聽說西楚帝國、安平帝國兩國國君將在山海城會麵?”


    拜月皇點了點頭,道:“我已接到了他們的請柬五月十四日在山海城會麵,師尊,你看如何?”兩張深深嵌在桌子上的請柬遞給了張居正手中。


    打開兩份請柬,雖然語句不同,然而言意卻都同樣:“三十載不見,舊友相逢,山海城見,楚翰之字(楊雍之字)”


    張居正望著信件久久沒有言語,仁泰有幾分不安,憋了良久問道:“閣老,信件有什麽問題嗎?”


    合上了請柬(信),張居正深深歎了口氣,道:“也已有三十年了,當年玉樹臨風的三位青年男子如今已暮暮老矣,泰兒,你言意如何?是否想去一見?”


    聽了張居正的話,仁泰皇帝的心緒反而平靜了下來,“追憶往昔,若沒有發生劍兒的事情,我或許會前去,然而如今?我以什麽身份去呢?拜月國皇帝?喪子父親?多年老友?”


    張居正神色淡淡抬頭盯著皇帝,道:“你現在什麽身份?”


    仁泰沉默了會,道:“拜月國皇帝。”


    張居正那古拙的蒼顏上露出了絲笑意,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你是拜月國皇帝,那就做出拜月國皇帝應有的決議吧。”說罷,張居正起身便往禦書房外走去。


    嘎吱,房門打開,而後又狠狠關上了。


    仁泰橫臥在地上,自語道:“難道僅有這個決定嗎?”腦海揮之不去的喪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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