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的嬌羞模樣如沐春風、如淋細雨,讓管彥杵在那裏直勾勾地看著,欲罷不能。


    “嗯哼!”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在管彥身後響起。


    管彥一驚,連忙轉身看去,隻見蔡邕一臉鐵青地正站在身後盯著管彥。


    這可尷尬了,要知道,這個時代雖然不像宋朝以後那種儒家封閉思想橫行,但是也不可能像現代那麽開放。


    這種隨意在別人內宅閑逛,還私見女眷的行為是十分不禮貌的。何況蔡琰還有個“孀居寡婦”的尷尬身份。


    管彥忙堆起笑容,拜道:“小侄參見蔡伯父。”


    蔡邕花白的眉毛簇成一團,沒好氣地說道:“文德,汝今來何事啊?”


    “小侄奉聖命,明日率軍出征冀州,今日特來向伯父辭行!”管彥一句說完,小心地觀察著蔡邕的臉色。


    蔡邕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來蔡老頭今天真是生氣了,絲毫沒有想與管彥詳談的意思,開口便要管彥早些走。


    管彥尷尬一笑,強顏道:“那小侄便不打擾伯父了,小侄告辭!”


    說著管彥朝著蔡邕微微一作揖,便側身從蔡邕身邊閃過,準備向大門走去。


    側身閃過蔡邕的一刹那,管彥忍不住地瞟向湖中亭榭中的蔡琰,蔡琰此時,一雙美眸也正注視在管彥身上。四目相望,管彥一時間又忘乎所以地駐步相望,完全忘記了蔡老頭就在身後。


    不一會,感到異樣蔡邕扭頭一看,瞬間勃然大怒:“管彥,你還在此作甚?”


    看著蔡邕須發皆張的樣子,管彥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小侄告退,小侄告退!”說罷,管彥轉過身,一路小跑地便向外溜去。


    蔡邕一直盯著管彥身影,直到管彥溜出了視野,蔡邕這才鐵青著臉向亭榭走去。


    “爹爹!”看著蔡邕踏進亭榭,蔡琰微微一欠身,小聲喊道。


    蔡邕也不說話,依舊鐵青著臉,尋了一處坐下後默不吭聲。


    蔡琰心中有鬼,忙移步到蔡邕身後,輕輕地為蔡邕捶起肩來:“爹爹,您這是怎麽了啊?”


    這明知故問的話讓蔡邕重重哼了一聲:“這管文德越發大膽了,明天跟皇甫老頭說聲,好好教訓下他這徒弟!”


    蔡琰秀眉一簇:“爹爹,這又不是甚大事,何必興師動眾呢?”


    蔡邕眉毛一抬,大聲道:“還不是大事?這小子敢在我府中亂闖!琰兒,你莫要忘了,你現在是孀居之人!這成何體統!?”


    蔡琰聞言,臉色不禁為之一暗,美眸中泛起一層水霧,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溢出,順著麵頰滴落下來,正落在蔡邕枯瘦的肩膀上。


    蔡邕扭頭一看,眉頭也不禁皺起,歎口氣輕聲說道:“琰兒,是為父不對,不該提起這事。哎,罷了!管彥這小子家世、人品、文才也不錯,若是你願意,明日我便豁出老臉去皇甫老兒那打探下。”


    一會兒去告狀,一會兒去示好,這讓蔡琰心花怒放,梨花帶雨地麵龐又浮起一抹嫣紅,撒嬌道:“爹爹!你說什麽啊!”


    蔡邕壯年喪妻,一直對這女兒疼愛有加,女兒開心,自己這做父親的自然也就放心了。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蔡邕一直板著的臉這才露出了一絲容。蔡邕拍拍蔡琰的手說道:“你我父女,爹爹也無須說假話,如今你雖還是完璧之身,但畢竟名義上已是衛家之人啊!”


    一提到衛家,蔡琰一轉身對著微波蕩漾的湖水,臉色毅然說道:“爹爹若是要女兒還回衛家,女兒便自投這湖中,與娘親為伴!”


    蔡邕忙站起身,拉著蔡琰的手臂說道:“昭姬莫說傻話,你聽為父把話說完!”


    蔡邕拉著蔡琰回坐到桌旁:“琰兒,爹不會再讓你回那齷齪之地,過兩日我便請皇上出麵,絕了與衛家之姻親,但是你這孀居之名便早已定下了。為父隻是擔心管彥這小子……”


    蔡邕的意思蔡琰自當明白,蔡邕是擔心管彥嫌棄蔡琰曾經嫁過人。提起這一層,蔡琰微顯痛苦的閉目說道:“女兒明白,這事不可強求!”


    蔡邕點點頭:“你明白就好,爹爹隻得盡力了!”


    蔡琰含羞地點點頭,也算默許了。


    蔡邕哈哈大笑,想起了許多蔡琰地童年趣事,父女二人又在亭中閑談良久這才散去。


    再看管彥那邊,管彥狼狽逃出蔡府後,伸出大袖抹了一把額頭密密的汗珠,長舒一口氣道:“哎,這蔡老頭!”


    管彥左右環視,眼看無人,便理了理衣冠,喘勻氣息後邁步向自家方向走去。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馬上之人大聲喊道:“管文德!”


    驚魂未定的管彥轉頭一看,心中大駭:這蔡老頭難道派人騎馬殺過來了?有這必要嗎?


    管彥又不得撒開腿逃跑,隻得站立在那裏看著馬兒飛奔而來。


    “籲~~~”那人翻身下馬抹了抹汗說道:“文德啊,終於尋到你了!”


    “曹孟德?”


    管彥心中有點奇怪了,曹操這麽火急火燎地尋自己有何要事啊?


    “孟德有何要事?”


    曹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管彥說道:“你自己看看。”


    “吾弟孟德:


    旬日之前,吾與府中會客陳逸、襄楷,襄楷乃青州名士,善占術;席間楷曾對我二人言:天象異變,閹宦無存!吾心甚喜,願為天下正士驅逐閹宦!


    為兄已謀交南陽許攸、沛國周旌,合冀州豪傑以圖大事!然閹宦之拖,劉宏也!劉宏不除,閹宦矣存也!且劉宏即為漢帝,然無帝德,故為兄欲效伊尹、霍光之事,撥轉乾坤,廢昏君,以立合肥候!


    今邀賢弟,實為肺腑;望賢弟念及漢基不易,萬勿推脫,共成匡扶大業!


    愚兄王芬親筆。”


    短短百餘字,讓管彥看的目瞪口呆,這是要幹嘛?要廢舊帝,立新帝!不就是謀反嗎?


    特別看到最後的署名時,管彥直愣得呆立在那裏。


    良久,管彥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聲問道:“這王芬莫非是……”


    曹操點點頭,沉聲:“不錯,便是冀州刺史王芬!”


    -----------晚點還有一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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